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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mulet的眼角渗出眼泪,她苦苦地说出来:“我知道味道会更好”eros伯爵放下双手。“我命令你停止。”

    她就凄凉地望向他:“但你明明喜欢”

    eros伯爵看到她柔弱可怜的脸,就苦恼起来。“我怎可以喝你的血?这根本不可能”然后他又想到了。“那些美味的佳肴”他牢牢地看着她,深深地嗟叹。

    amulet望了他一眼,就垂下头来不敢作声。

    eros伯爵盯着她半晌,决定这样说:“你返回巴黎吧,这里对你不好。”

    amulet没预料eros伯爵会有这种决定,她猛地抗议:“不!别要我走!”

    他说:“我不希望你为我受任何苦,这样的事不应该发生。”

    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就在情急之下,她说出最想说的话:“那是因为我爱你!我根本就没半分的痛苦!”

    eros伯爵望着这个曾经令他心动过的女孩,就这样无言以对。

    amulet流下泪来,鼻子也红了。她说:“我爱你,我想你得到最好的一切,最好的美食,最好的营养,最好的爱情”

    eros伯爵轻轻问:“amulet,你明白我对helen的感情吗?我根本离不开她。”

    amulet就凄凄地告诉他:“所以我说,要你得到最好的爱情,我要让你心无旁骛地爱着你最爱的女人我只想你活得好,吃得好”他不由自主地心痛起来。她是那么虚弱、无助,她的凄凉全都因为他。忍不住,他趋前把她抱入怀,而她就在他的怀中轻轻颤抖,细细饮泣。

    他轻抚她的长发,她的体香就渗入他的官感中。这个是amulet,她与lady

    helen有不一样的幽香,而这个她,又以另一种方式去爱他。她曾经打动过他,在这刻,爱情的余韵回来了,他觉得茫然,也不知如何再去拒绝她。

    他说:“你做的事是很无稽的。”

    她的哭泣声连绵。“我求求你,让我继续服侍你。”

    他就捧起她的小脸,告诉她:“amulet,但你不是食物。”

    她闪着一双泪眼凝望他:“那么amulet是什么?”

    他又答不出来。

    于是她说:“在你未知如何处理我之前,请让我成为你的食物。”

    eros伯爵的心一寒。amulet却含笑地望向他。

    他不可置信,也不能接受,他推开了怀中的她。“不!”

    amulet锲而不舍。“你可以如此爱着她,我也可以用同样的分量来爱你!”

    在这一秒,他决定狠心起来。“你的爱,将不会得到回报。”

    她执迷地说:“我不要回报,我只要留在你身边。”

    望着她坚定的双眼,他实在弄不清下一步将会是怎样。他抽了一口冷气,这样说:“你想怎样就怎样,一天你厌倦了、疲累了,要走的话我不会留你。”

    说过后,eros伯爵转身离开,带着那要摆脱纠缠急步离去的姿势。amulet虚脱地围抱自己的身体,步履轻浮,她也快支持不下去。她痛苦地咬住唇,流着伤心的眼泪,她不能够相信,这个心目中最温柔的男人,竟然会说出世上最残忍的话。

    她掩着脸,跪下来,依着窗前痛哭。她快将十七岁了,一年前的生日,eros伯爵对她一见钟情。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她就尝尽了得而复失的滋味。

    一年前,他在她的家听到dianakrall的crymea

    river,就情不自禁要与她共舞;到了如今,她才领略那首歌的心情,在最伤心处,心一刺痛,眼泪就如泉涌,要哭出一条河流,并不困难。

    他对她动过的情如今已烟消云散。怎会如此微不足道?这简直就是羞耻。一个女人,怎能容忍男人的心坎没有自己的印记;一个女人,不可以让男人说忘掉就忘掉;一个女人,怎可以就此服输!

    他给过她爱意,今日,却留下耻辱。他怎能够,完全说不爱就不爱!

    总该有点点余韵留下吧!

    amulet的目光掠过窗外的草地,她看见eros伯爵朝蝴蝶温室的方向走去。她抹走眼泪,站起来。

    这个男人对她动过心却又如今放弃她,就连他的背影,也带着对她的羞辱。

    一切,只因为那个睡不醒的女人。amulet擤了擤鼻子,大概也是时候探望ladyhelen了。

    她走向同一楼层的医疗室,看护正推着一些仪器由房间走向走廊的尽头,amulet礼貌地与对方打了招呼,然后就走进房间内,端坐到lady

    helen的跟前。

    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更不堪。一脸浮肿,雀斑满布,嘴唇涸干龟裂,整张脸粗糙不堪。真的讨厌极了,已经许久没看过如此叫人生厌不耐烦的脸。amulet瞪着她,鄙夷到不得了。

    看护在进进出出,amulet俯下身,以最温柔的姿势握着ladyhelen的手,也挤出一个温暖友爱的微笑。

    她默不作声,旁人看过来,还以为她在为病人祷告。

    她盯着床上的女人,心在说:“你凭什么得到他的爱?就凭你睡着不动?你凭什么打败我?凭你给过他的回忆?我不相信一个只会睡觉的女人有机会战胜一个行动的战士。你有多爱他?你会及得上我吗?你受了多少苦,我就要比你受更多的苦。如果女人所受的苦能打动一个男人,最后,我一定会赢这场仗。你有多爱他、有多为他吃苦,我就要比你更爱他,更为他试凄。一千倍一万倍,我都付出得起。爱情?痛苦?要多少我奉献多少。我是活生生的,我能做的比你多。在五百年前你得到他的心,以后的五百年,会由我得到。你好好睡吧,继续你的甜梦,你睡多一千年一万年,看看有什么男人能忍受一个永恒昏睡的女人。”

    最后,她以一个默然的冷笑作总结。

    “你记着我的话。我并不邪恶,只是太想得到他。”

    看护走近,她就装出画十字架的祈祷姿势,又向ladyhelen微微鞠躬,神情慈祥地转身。

    第四部分有时候,人是不如畜牲的

    临离开房间前,她还叮嘱看护:“请尽力照顾ladyhelen,因为她是伯爵深爱的女人。”

    看护的目光闪出击节的赞赏。amulet暗笑起来,这个女人一定是在惊叹她的伟大了。对啊,她就是要创造出最伟大的爱情,她想多伟大就有多伟大。

    离开医疗室的一刹那,她就信心满载,她看不出自己有任何会输的理由。

    最新战况,就由这一刻开始。

    黎明来临之前,侍从给eros伯爵端来一杯鲜血,eros伯爵知道那腥香属谁,于是不肯喝。侍从本想到血库替eros伯爵准备牲口的血液,却又发现血库被amulet锁上。eros伯爵在寝室中大发脾气,他讨厌这种威胁。amulet明知,如果他不在黎明前喝下血液,他就无法入睡;不能在晨光出现前入睡的吸血僵尸,就会被日光所毁灭。

    他既愤怒又不满,瞬即,她在他的心目中跌到一个更低的位置。

    未几,amulet来到eros伯爵的寝室,从走廊上,传来她坚决又沉重的步伐。

    eros伯爵在挂上黑色幔幕的窗前转身回头,他看见amulet正缓步走来,脸容冷静而沉默。他按捺着不满,且看看她有什么话要说。

    曾经有过爱意的两个人相视对峙,气氛凝重。

    amulet轻轻地说:“eros伯爵干吗不把鲜血喝下?是否嫌它不够新鲜?”

    eros伯爵望进她碧绿色的眼睛,这样告诉她:“有时候,人是不如畜牲的。”

    伤感就掠过amulet的眼眸。她解释:“我并不希望控制eros伯爵任何生活细节,我只想eros伯爵吃得好睡得甜。自从伯爵服用我的血液后,就睡得更安宁,醒来后更精神,照顾lady

    helen就更体贴入微。”

    eros伯爵冷笑,鄙夷地注视她:“你明白吗?你是无法替代她的。”

    amulet的表情不动半分,她说:“刚才eros伯爵已在视听室对我解释了一遍,我是明白的,我也不会作任何妄想。”

    eros伯爵默然,他在考虑应否信任她。

    amulet又说:“血凉了才喝就不好。如果我到地牢血库一来一回,恐怕晨光已初露。”她伸出雪白的手臂,对eros伯爵说:“来吧,喝了就去睡,事情便能解决。”

    eros伯爵推开她的手,他接受不到她的提议。

    amulet温柔地说:“万一你出了事,ladyhelen该怎办?”

    eros伯爵双眉紧扣,苦恼又无奈。

    他说:“你做出令我讨厌你的事,你也不会有得益。”

    amulet说:“我答应你,我不会做任何事妨碍你对ladyhelen的爱,请你相信我,我只一心想你得到快乐。”

    eros伯爵望向她,他仍然犹疑。

    amulet说:“你不是告诉过我,我想怎样做就怎样做?你说我的爱将不会得到回报,一天我要走了,你不会留我。我把你的说话都记住了,而我相信,那会是我的结局。”

    eros伯爵叹了一口气,他烦厌地摇头:“你这样子又何苦呢?”

    amulet微笑:“你不明白我快乐的来源,那是源自我对你的奉献。”

    eros伯爵深深望着眼前这张执迷的脸,他实在不明白她。

    amulet再把手臂伸前,对他说:“让我,变作你的食物,这就是我的理想。”

    黑色幔幕外的天空逐渐变色,由丝绒般的深蓝蜕变为紫红,慢慢再显出泥土一样的金橙色。eros伯爵在幽暗中感受到天色的变化,这对抗不了的大自然力量令他别无选择,那雪白的玉手,是他此刻惟一的出路。

    他趋前去,抱住柔美的她,然后把牙齿陷入她鲜嫩的血肉中。獠牙尖尖地探进她的血脉内,在吸啜第一口的同时,他的官感就受到极重的冲击,这不止是一口血,也是一种肉欲的兴奋,抚平他永恒不死却又饥渴的心灵。

    他的瞳孔变异,迫不得已就忘却了人性。他仰起脸,嘴角溢出血水,深呼吸后,他又把脸垂下,重新向她雪白的肌肤吸吮去。

    无法再想别的事情,在饥饿与渴望中,他只能一心一意,享用他的美食。

    美味啊美味啊。一杯牲口的血,如何及得上这感官澎湃的万分之一?

    而被视为食物的女人,口微张,眼睛半开半合,她痛苦、陶醉,又飘飘然,心情大概也很好,她的目的已达到。

    他的肉体满足了,灵魂自然就获得救赎。他放开了她,脚步无法站稳,是时候赶紧在晨光初露前闭上眼睛休息了。amulet扶他走到那黑色的大床上,为他覆盖好被,又轻抚他微烫的脸额。

    然后,大地就又面临新的一天。eros伯爵刚好赶及入睡。amulet轻依在他身旁,疲累地叹了口气,在那幅ophelia的画作下也累极入睡了。

    自此,amulet正式成为eros伯爵的食物。每个黎明将来之际,她就来到他的寝室,为他奉上最鲜美甘饴的血液,让他在享受过后安然入睡。他也因为立心把她视为食物,不再与她说话,甚至不再望向她。每一次,他都视她如牲口,抱住她就朝皮肉中咬噬吸啜。既然他说过不会给她感情的回报,他就要做得绝对狠心。

    他在想,有天她就会受不下去,愤然地离开他。他满足了她奉献的渴望,然后等待她心死。年轻少女的爱情,都来得汹涌,淡退得无情吧!始终一天,她会厌倦,然后离开城堡。

    eros伯爵按下对amulet所有的怜悯,也不容许自己被她的奉献所打动。日复一日,她以血液喂哺他,他就尽情享受她的甘美。她的脸容从没流露任何伤感,他也不关心她任何感受。满足了,饱涨了,他的眼皮就沉重起来,什么也不再管。

    amulet就是如此虔诚地对待她这份决意坚守的爱情。即使她失掉了身分、尊严、自由,她也在所不惜。

    宁死,也要守下去,让他享用一天得一天。

    宁死,也不要输。

    第四部分女人为爱情所作出的牺牲

    阿大阿二阿三是时候出场。

    黑钻石的反映播放在白墙上,当中有amulet躺在eros伯爵那张黑色大床上的片段。寝室内只有微弱的暗灯,远远照亮墙边的一角,偌大的房间内,大床就在远离黑色帐幔的另一边。eros伯爵正熟睡,amulet则劳累地躺在他的身旁。她睁着眼睛,面无人色,木无表情,那条惯被吸啜血液的左手手臂上,布满大小不一的血洞,有些还渗出血丝。旧的伤口未痊愈,新的伤口就在另一个黎明前添上。

    她的脸色苍白冰寒,奇异地透出一种幽冥的蓝。她的眼皮微微地跳动,带着一种虚弱的不安。床头上的大墙挂着那幅ophelia,当中随河水飘浮的少女尸体,形神与床上的amulet有八分相似。

    谁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ophelia原本带着ladyhelen的神韵,但今日的amulet,居然就与画中人如出一辙。

    mystery的白墙影像熄灭了,玻璃盒子内的青春黯淡无光。

    阿大阿二阿三倒是状态十足,她们为女性立下了最值得尊崇的典范,永远光彩动人,夺魄勾魂。无时无刻,她们都美得叫人心惊肉跳,像随时准备迷倒五湖四海的男人。

    阿大的胸罩是前扣式设计,最别致的是那丝带扣的款式,粉红色缎带轻轻一松,胸罩就马上调皮地脱离尖挺的胸脯,诱惑的效果是胸罩中最顶尖的。

    阿二的睡衣充满少女式的活泼,细肩带背心加上短裤的设计,既青春又满载动力。为配合这套睡衣,阿二梳了两条辫子,发饰是那种圆圆的粉红波波,这身打扮,足够迷倒地球上所有十五岁至六十五岁的男性。

    阿三身上的泳衣用防水牛仔布作布料,上身是三点式的设计,下身则是热裤一条,她在肚皮上加上骷髅头纹身,又架上圆框太阳眼镜,有型到不得了。

    艳丽的三胞胎在富丽堂皇的舞池中一边走前一边指手划脚。阿三说:“嗯嗯,黑钻石小姐与她的eros伯爵共舞之处,该有这舞池的气派。”

    阿二的神情十分悲哀。“有过那么浪漫的时刻,却在今时今日落得如此田地。”

    阿大却说:“黑钻石小姐一定要经过这些爱情阶段,她才能明白爱情的真正意义。”

    阿三表情极茫然:“为什么选中她来试凄?”

    阿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皆因她受得起。”

    阿二就泪凝于睫:“真可怜,为了舍身成为我们的grandcase,黑钻石小姐度过了凄苦的岁月。”

    阿大说:“只要一天她能醒觉,世上其它女人也能一同清醒。”

    阿三的样子完全是个问号。“她可算是一个爱情guru吧!”

    阿二印去眼角的泪水。“总之,世人因为她,就能得到爱情上的启示。”

    阿大说:“而现在,她就示范了女人为爱情所作出的牺牲。”

    阿大阿二阿三不知不觉地就走过了大舞池,她们在尽头打开一道门,然后就悠然自得地走进内。

    空间变异。那是amulet的小洋房。

    她们在房子的第一层中出现,三个女人四下打量,继而挤眉弄眼诸多批评:“墙纸的图案太平凡。”“怎可能配上这种灯饰呀!”“地毡的一角有水渍!”“那客厅毫无派头可言!”拾级而上后,就更多意见。“墙上有钉孔,却又不挂照片来遮掩。”“看!这幅墙的墙身正剥落!”“这种窗帘算是什么?像条廉价的围裙!”

    结论是:“难以相信一名极富品味、对生活万分讲究的女人会如此糟蹋自己!”

    三个女人互相打眼色:“开始拯救行动!”

    她们朝三楼进发,大模斯样地走进其中一个房间内。在这房间窗前的安乐椅上,正坐着amulet。她缓缓地把视线投到三胞胎的身上,乏力地一笑,并无任何惊讶。

    阿大阿二阿三就激动起来。“你看你,似什么样子?”“简直像那种嫁不出的老管家!”“你的光芒在哪里?都抛掉到垃圾箱中吗?”

    坐在安乐椅上的amulet有一张令任何人都惋惜的脸。她双眼空洞,皮肤干涸,形神憔悴;虽然轮廓依然美丽,但姿容残破。她是一朵凋谢了的玫瑰。

    她对mystery的三胞胎说:“你们说过我会赢的。”

    阿大就告诉她:“你从来没输过。”

    amulet就把左手的衣袖卷起来,让她们看。“这是我正在付出的。”手臂上的血洞与咬痕花斑斑,也凹凸不平。“我已变成了食物。”意思残忍,但她的语调是轻柔的。

    阿二掩住一张脸,于心不忍。“你又不是一头母牛,哪有这么多血让吸血鬼吸取?”

    阿三把脸凑近amulet的手臂,然后说:“啊像极非洲被毒蚊残害的妇女。”

    amulet把手垂在安乐椅旁,沉静地望着她们。

    阿大说:“今次我们到来,是为了灌输给你一项爱情的法则。”

    她微笑,礼貌地问:“又是必赢的吗?”

    阿大说下去:“我们对于你的爱情牺牲有点意见。”

    她说:“我只是别无选择。”

    阿三就说:“其实牺牲,也是有窍门的。”

    阿二忍住泪,也说:“牺牲该有条底线。”

    amulet马上说:“底线?如果我连这种事也不肯做,我在城堡中就无立足之地。”

    第四部分爱情,从来是一种命运

    阿大就告诉她:“但凡是人,也会在爱情中受点苦,为爱情作出某些牺牲。为爱情牺牲一点也不羞耻,但牺牲的同时,也有事情要注意:一个女人,要为自己设定一条底线,那底线的位置在于憎恨与怜悯。”

    阿二接力解释下去:“憎恨,代表你因为牺牲而憎恨你自己。终有一天,你会深感一切皆不值得,你会认为自己很蠢,于是不独恨他,更会恨你自己。一旦有这念头,便是你停止牺牲的时候。”

    阿三说:“怜悯也是一种信号,一天,当你发现开始怜悯自己的苦况,也是停止牺牲之时。记着,那底线不在于男人是否满意你所作出的牺牲,而是你对自己的憎恨与怜悯。”

    amulet轻轻摇头,她说:“我并不憎恨我自己,也无怜悯自己之意,同时,我也并不恨他,在他身边,有点奉献也是好的,不是吗?哈,我相信多劳多得。”说罢,就苦笑起来。

    阿三便说:“那么你要保持一个欢乐而清醒的牺牲之心,你要享受你的牺牲,并且每隔一段时候检讨牺牲的得着。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盲目下去。所有不快乐、无价值的爱情行径也不被鼓励。”

    阿大说:“我们不想看见你因这个grandcase而赔掉太多。”

    amulet垂下头思量片刻,然后就对她们说:“现在我所付出的,我还能负担得起。也因为他需要我的肉体,我自觉还有点存在价值,所以,我会继续我所做的。感激你们的关心。”

    阿大再说:“我们会一直守护你。”

    amulet问:“我和他的关系有天能好转吧?”

    阿二阿三齐齐点下头:“会的。”

    amulet笑起来:“那么我变作他的早、午、晚餐也值得。看来我要增肥了。”

    阿二却说:“请帮帮忙”

    amulet问:“什么事?”

    阿三神情迷惘地把视线横扫四周:“你该多点留意属于自己的东西。看你这幢房子嘛”

    阿大说:“分一点心给你自己。”

    amulet苦笑:“分得太多给他,面对自己就无能为力。”

    阿大送她这句金句:“当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之时,别忘记爱上自己。”

    amulet又是笑,笑得很虚弱。“我会尽力。”

    阿二怒愤填胸:“别丢女人的脸!”

    阿三也说:“你的潜质很高,别浪费你自己!”

    amulet安慰她们:“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阿大点下头来。“这就最重要。”

    最后,amulet说:“想不到,爱情是困难至此。”

    阿大回应她:“谁说爱情容易?”

    amulet说:“但有些女人轻易就能拥有美满的爱情。”

    阿大告诉她:“爱情,从来是一种命运。”

    “命运”amulet听见这二字,不期然就虚弱起来。

    阿二一边摇头一边凄然落泪:“正如美貌,有些人天生就拥有,有些人努力一生也得不到美丽;也正如金钱,有些人轻易就家财万贯,但另一些人永远财来财去。”

    amulet问:“我是注定在爱情上试凄的吗?”

    阿三说:“你在这项目上并不得意。”

    阿大补充:“但放心,再不得意你也会有爱情。”

    amulet呢喃:“爱情是一种命运”

    阿大阿二阿三交换了眼神,这样说:“不经意的,就泄露了爱情最基本法则。”“没关系吧,她迟早也会知道。”“今日?*党隼矗崦靼茁穑俊薄霸绲忝靼祝蜕偈艿憧唷!薄翱吹每苤匾!?br>

    amulet问:“这就是爱情的最基本法则?”

    阿大点头。“这是所有参与爱情的人也必须明白的第一项基本规条。”

    amulet又问:“第二项会是什么?”

    阿二说:“到了适当的时候你便会知晓。”

    阿三说:“那同样会是令你茅塞顿开如梦初醒的大学问。”

    amulet便说:“那么我得耐心走下去,到了那一天我自会明白。”

    阿大阿二阿三离开后,amulet的精神就振奋起来。她望着窗外蓝天微笑,她们大概是对的,爱他,也要分点心给自己。eros伯爵不能享受明媚的大白天,但她可以嘛,总有些爱情以外的快乐事情值得她去做。

    她甚至狡猾地想,痛苦、可怜、凄凉、无奈只留在夜里假装起来展览给他看好了,白日时份该有那张摆脱他的开朗脸孔。

    不知能否为自己做得到?amulet抓了抓头,还是首先找设计师粉饰这幢小洋房吧。美女,怎可以住在一间庸俗的破屋之内。爱情居然这样糟蹋了她。

    黄昏时份,她回到eros伯爵的城堡。就在lady

    helen的医疗室外,她定定的站着,凝望那副睡不醒的身躯。她心想,这个女人就是那种天生会有美满爱情命运的人吧!扁是睡觉,也注定有人深爱她。

    第四部分我不容许你伤害他

    正当eros伯爵与lady

    helen长青不老,amulet在外表上的变化,就显示了宇宙正轨的规律。她长高了一寸,比青春期更消瘦,肤色很白,眼神看上去倒比从前锐利。有时候为了健康,她会请医生替她吊葡萄糖,每天又会服用大量维他命。今天,她依然是eros伯爵的食物,他尚未吃厌她。

    近一年她多做了文书的工作,dr。

    noir把eros伯爵的旧访问剪辑,重新在电视上播出,于是eros伯爵又多了仰慕者。amulet每天替他回复读者来信,回答有关吸血僵尸生活的问题。吃什么、睡在什么地方、与哪些人做朋友、到什么地方买衣服、有没有要好的异性朋友她都一一为他回答了,eros伯爵签一个名字,她替他加上蜡印,信件便可以寄出。

    当她伏案覆信时,她会尽量代入eros伯爵的心情,他会怎么告诉他的仰慕者?当他解释他对蝴蝶的热爱时,会像个学者?抑或是美感崇拜者?当他分享他的日常生活,他会希望给别人更多幻想的空间?抑或令仰慕者更了解自己?

    amulet极喜爱这项工作,她喜欢变成他。

    偶然,她也会把他的旧情信拿来阅读,这些信极珍贵呢,他亲笔书写,并且以一颗激烈澎湃的心来表达。到了如今,当信放到心房上时,那感受依然窝心。amulet就是不相信,她无法令eros伯爵再爱她一次。

    蝴蝶依然在城堡中飞舞,跟随它们想跟随的人。除了eros伯爵外,amulet的身旁围绕最多的蝴蝶。她感激蝴蝶对她的钟爱,使她与eros伯爵的距离拉近了。

    她也有权力参与城堡内的管理,她负责挑选最适合的侍从与她一同照料eros伯爵的起居饮食。amulet曾经考虑过订造一套女管家式样的制服,式样设计出来后又遭她否决。她还未想被归类为eros伯爵的员工,她的矜贵在于她曾经是令伯爵心动过的女人。

    最近,管家聘请了三名新侍从,amulet拣选了一名红头发的小伙子专职打理eros伯爵的寝室。eros伯爵喜欢同一个人每天打理他的寝室。amulet拣选他的原因,是他脸上长满了小雀斑,气质与lady

    helen相若。eros伯爵不会讨厌这张脸进出他的寝室。

    amulet告诉红发小子寝室内的一切规矩,诸如幔幕何时拉上和张开、寝具的清洁和处理、装饰品的保养、床头前零食的摆放、花卉的安排红发小子都做得妥妥当当,教人安心。

    基本上,城堡内的所有员工都是eros伯爵的仰慕者,要不然不可能忍受这里颠倒的生活习性和静寂的工作气氛。eros伯爵要求侍从低调,当他在某个房间内时,侍从不可被eros伯爵看得见,却同时候要发挥随传随到的本分。管家就曾经对amulet说,城堡中侍从的安排,差不多像用微积分计算出来那么严谨和精确。

    amulet照样在黎明来临前的十五分钟到达eros伯爵的寝室,她并且确保这喂哺的行径没让任何人看得见。她重视这件事情的秘密性,愈见不得光,就愈令她甘心。幽暗之中,永远性感,联系更深。

    eros伯爵背住她,她就缓缓走上前,卷起衣袖,在他的身旁伸出雪白的手臂。他背着她,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到顷刻的刺痛,那痛带动血肉中所有最敏感的神经,当到了极限,兴奋的感觉又随之而来。就在每次第一阵刺痛中,amulet禁不住全身酥软,不得已地,只好紧紧挨着eros伯爵健硕的背来支撑,好让自己不在他的背影中倒下去。

    三年来,她与他最亲密的接触,就是这一刻,当他享用着她,她就得到短暂的被爱和依靠。

    她从悲剧中得到了幸福。

    当eros伯爵熟睡后,她会在十五分钟内离开,再多愁善感,再疲累,她也不让自己熟睡在他身旁。万一,他忽然醒来了,在一个不稳定的情绪中讨厌起她,就前功尽废。她不贪心,不轻举妄动。

    而近日,amulet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情况。红发小子在她离开eros伯爵的寝室后出现在三楼的范围,已经不止一次了,站在二楼与三楼梯间的amulet,看见红发小子在她离开寝室约五分钟的时间出现在寝室外的走廊上。他神情自然,有时捧着银托盘,有时候两手空空。amulet愈来愈起疑。

    她翻查侍从的工作表,在那段时候,红发小子该在酒库工作。不祥感顿生。

    翌日,amulet一直注意着红发小子的一举一动,她发现,就在她要服侍eros伯爵就寝前的半小时,红发小子不知所踪。那个时候,他该在洗衣房处理eros伯爵的衣服,再送到三楼的衣帽间。

    而当eros伯爵就寝后半小时,amulet就看见红发小子由三楼的浴室内走出来。而浴室,根本不属于他的工作范围。

    amulet走进eros伯爵那罗马式的浴室,发现浴室的窗户外有一道狭小的窗台,可供动作利落的攀爬者沿路走向三楼任何一所房间中。

    在第三个黎明时分,事故就发生。正当amulet喂哺eros伯爵之际,突然看见窗前有一幅幔幕并没随强风吹动。eros伯爵喜欢新鲜空气,他的窗户并没关上,房间靠的是厚厚的三层幔幕来遮挡阳光。amulet分心注视那幅看上去硬硬的幔幕,直觉告诉她,幔幕后站着人。

    她静静等待eros伯爵享用她后,又不动声色地服侍他就寝。也一如往常,她休息了十五分钟才离开那张大床,朝房门的方向走去,把门开启,又把门关上。

    机警的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幽暗中。未几,有人从窗边幔幕中走出来。她没猜错,那人就是红发小子。在微弱的灯光中,amulet看见他拿着一个十字架走向eros伯爵的床前,他边走边念念有词,拿着十字架的手左右摆动。

    amulet心寒起来,也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她看见红发小子坐在床边,把十字架放在eros伯爵的脸上,eros伯爵就在熟睡中全身抽动,并发出痛苦的呻吟。看见eros伯爵的痛苦,amulet不再考虑任何事,她马上由暗角冲出来,跑向床边,向红发小子斥喝:“我不容许你伤害他!”

    红发小子不料有此一着,慌忙抓起十字架,朝扑向他而来的amulet身上插去。十字架的末端是一把隐藏的匕首,这利器捅入amulet的腰间,她高声惊呼,横躺在eros伯爵的身上,动弹不得。

    很痛很痛,接下来是一阵冰冷的虚寒。她不肯合上眼睛,在极痛中,她看见红发小子冲向房门逃走,然后,走廊传来追逐和起哄的声音。

    渐渐,她就失去知觉。在迷糊中,一双熟悉的手正抱向她,那双手,很温暖。

    第四部分我用我的眼睛代你看

    amulet在病榻上躺了两个星期,eros伯爵每天都来看她。他为她带来杂志,又向她讲述近来上映的电影,也试过为她播放一首动听的歌。eros伯爵说什么她都爱听,而最爱听的那一句是:“感谢你救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很快乐,垂下眼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她对她爱的男人说:“我想每个黎明都与你一起睡。”

    他望着她,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她。

    红发小子被收进监狱中,原来他是eros伯爵的疯狂爱慕者,他花了多年研究吸血僵尸,也是自eros伯爵的访问面世后,他就对eros伯爵迷恋起来。他觉得自己有一个使命,要令eros伯爵的灵魂脱离肉身,到达一个能让吸血僵尸安息的福地中。

    世事福祸难料。暗地里amulet感激这名红发小子,如果不是他,eros伯爵也不会重新关怀她。

    黎明前的共处,变得那么不一样。amulet比往常提早一小时来到eros伯爵的寝室。她不再从他的背后伸出手臂,这一个黎明前的时份,他俩面对面,静默地交换含笑的眼神,当她伸出她的手臂时,他却轻轻推开,他想要更性感更有感情的部分,他选择了她粉嫩的脖子。

    他把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手指就在她发边的皮肤上轻磨,而另一只则手按在她的肩膊上,沿着胳膊的位置来回抚摩。他先以嘴唇湿润她的脖子,动作是那么敏感而细致,情不自禁,她仰起脸来,紧闭双目,呼吸渐次急速。他的吻由温柔步入激情,然后,他的呼吸声也禁不住起伏不定了,快感就由这刹那提升,她低低地叫起来。就是这种像动物又像婴儿的声音,唤起eros伯爵的非人性,他的瞳孔收缩,眼睛变作狼一样,尖长的獠牙伸展出来,全身的官感都落入那不能自控的亢奋中。

    当牙齿陷入amulet的血脉中时,她就在一股奇异的冰寒中颤抖,那是一种欲抗无从的极度升华。就是这些时刻,女人会甘愿一生受着男人的控制,为了男人所能带来的美好。

    在咬噬与吸啜交替间,amulet的胸脯节奏性地起伏,而eros伯爵的手,早已由她的后颈顺移到她的胸脯上。

    明白这一刻有多缠绵悱恻吗?谁还会稀罕凡人那庸俗、费力、动作滑稽的性爱?

    她不再只是他的食物,她撩动起的是他的爱欲,她已重新成为他的情人。

    在黑色大床上他俩对望,什么话也没说,两人都在默默地微笑。然后,他困倦了,在凝视之间就睡着了。她看见他这样子就笑起来,无论他多少岁,他也只是个婴儿。

    她又再次得到他。他眼中有她,他肯与她一起睡,就这样造就了一切的不同。有情与无情,创造了天堂和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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