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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成冶在上个十字路口分道扬镳之后,我很难得地企图整理自己的思绪。从小到大,我受到的教育几乎都是二分法。如果答案不是‘’,就是‘╳’
如果一个人并不是好人,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个坏人。
这种充满主观意识的想法,在我踏入社会时,严重地受到了考验。
举例来说好了
本故事里个性最鲜明的我的主子小昌经理。他是好人吗?我只知道当他神秘地拨我分机叫我上生产部时,我简直是恨死他了!
那么,他是坏人吗?我还记得之前和阿隽分手时,小昌经理也为我打抱不平了一段时间。(虽然他的忿忿不平只持续了大约一星期左右。)
很难归类吧
我两眼无神地走着
突然
有一位几乎上空的女郎闯进我的视线里!
哇哇
载歌又载舞。
她正在唱什么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是我将近二十一年的生命当中,第一次这么靠近电子琴花车。
连她脸上的粉刺、没刮干净的腿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的那种靠近喔。
在我忍不住伸手摸上空花车女郎的前一秒,我的身后劈哩啪啦地放起了鞭炮。
这就是所谓的天谴吗?
我把手缩回来,回头一看。后面是一辆载著锣鼓阵的卡车。前面好像还有舞狮阵之类的
难道我在无意识中闯进了进香团的队伍中吗?
‘要放鞭炮了,不要命的快闪开!’一个全身穿著黄衣、头戴印著某舞狮团红色帽子的家伙一边向我跑来,一边乱喊。他手上拿著的那一串鞭炮是我有生以来看过最长的一串的。
有多长?
就算是十个成深用那一串鞭一起跳绳都还显得太长的那种长度就是了。
身穿黄衣的人见我没有移开步伐,显得相当生气很快地冲到我面前,右手食指指著我,似乎要开始破口大骂‘阿不然你是不要命了吗’之类的话。
我盯著黄衣男子的食指良久良久
他却迟迟没有开骂。
我发现他的食指开始颤抖后来更进一步地他的手也在发抖
我把视线从他的手上移开,想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请问’
我盯著他那张晒得像是从夏威夷刚渡假回来似的黝黑的脸。那顶印著舞狮团字样的帽子把他的脸几乎完全遮住了。但我很确定他的嘴角正在抽搐著。
‘你你这女人’男子相当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不,与其说相当困难,倒不如说他是咬牙切齿。
我迅速地在脑中回想我到底在什么时候和舞狮团的人结过怨。不对吧我根本不认识有什么人是舞狮舞龙的啊上空女郎已经把雪中红唱完了,现在正在唱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走音走得很严重。
看来方敏如果失业的话,也可以考虑当当花车女郎。虽然他无法上空,至少神明听见他的歌声会高兴一点。
‘这位舞狮大哥,再抖下去你一定会中风的’我好心地提醒著手上提著鞭炮的黄衣男子。
‘你给我住口!’黄衣男子异常地生气,对我一阵乱吼。吼完之后,他‘唰’地一声把头上的舞狮团帽子扯下来。
我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
‘才几天没见,你已经认不出我是谁了吗?’男子哈哈大笑了几声。
我的思绪更混乱了。如果可以,我想把大脑的一部份移到小脑去。因为我发现我的平衡感正在失调中,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个身穿舞狮服,头戴舞狮帽的家伙
就是我连日遍寻不著的成深啊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想到可以对董事长有个完美的交待,我变得相当积极。
‘你马上跟我走!’我一把拉住成深,企图将他带回公司。
‘你别傻了,我现在是舞狮团的团柱,要放鞭炮的,哪能跟你回去?’成深对我扬了扬手上的打火机和鞭炮。
有任务在身吗?真是个很棒的理由啊我出其不意地抽走成深手上的打火机
在成深还来不及反应时,我把他手上的鞭炮点著了
‘好啦,我替你执行完任务啦我们走吧’我爽快地说道。
下一秒,鞭炮以惊人的力量开始劈哩啪啦炸了起来
我呆住了
全身的经脤像是全被震断了似的
无法思考
‘快逃啊你这个白痴!’恍忽中,我感觉到成深拎著我的领子把我拖到了路边。
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放鞭炮了。
如果我违背了誓言,我就把名字改成猪头凡
小名叫猪头。
我一边捂著发痛的耳朵,一边像个疯女人般乱吼。再把焦点放回我的二分法所衍生而出的问题点上
我发现很多事情无法去论定它是对或者错。就拿课本上讨论过许多次的公平竞争来说好了大多数的竞争根本就是不公平的!就像成深目前的境况。
‘啧你别在旁边说风凉话了’晒得像日本卡通人物烤焦面包的成深对于我的思维感到极度不屑。
这不能怪他。真的。他的痛苦我都能了解。就在刚才
舞狮团加上锣鼓阵加上电子琴花车加上鞭炮声所组成的完美庆典状态之下,有一辆前所未有的电子琴花车突然出场,抢走所有人的风头。
我非常非常不想去描述我所见到的景象。阿鼻地狱搞不好也不过如此。
不过为了故事的完整性,我甘愿冒著生命的危险再回想一次那个骇人的画面。
一句话讲完。不一句话太长了。八个字好了。
‘几乎上空的黎燕柳。’
‘你给我闭嘴!’四面八方的人像是生命共同体似的,异口同声地对我吼道。
那画面真的是
不过那辆电子琴花车真的是相当地气派。加长、加宽、加高而且还真的有‘花’。满车都是。
当黎燕柳出现的那一瞬间,一切都静止了。锣鼓阵不打了。舞狮团不吆喝了。电子琴花车上空女郎哭了。
我和成深则像是被弃置在路边的鱼一样,嘴一张一合,就是发出不了声音。
‘阿深,我说过,不论你是什么,我都跟定了你’接近上空的黎姓技安妹‘啪’地一声打开了无线麦克风的电源,用著哽咽的声音说道。‘喔,如果你是舞狮团,我就是那美美的花车女郎,我们这辈子是分不开了!’
接著,充满动感的前奏响起,她开始唱起那首叫什么来著的
‘宝岛曼波曼波宝岛’
嗯嗯就是这一首。
还载歌载舞。
因为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大家在一瞬间心灵相通了如果说这是神迹的一部份的话。
锣鼓阵的人用著惊人的速度将车开到我和成深面前,一名和蔼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伸出了手,将我拉上车之后,又对成深伸出了手。
只能说那个人被自己的善意给蒙蔽了双眼,忘了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这一回事
在成深成功地上了车的同时,那位好心的伯伯因为反作用力而摔下车。(我发誓在他摔下去的那一秒我听见了三字经)
在那位好心的伯伯慌乱地爬回车上的同时,没有人发号司令,也没有人争先恐后。这个疑似进香团的队伍用著时速八十的速度往不知名的目的地出发了。
我能想像在家门口摆好了香案等著朝拜的人们受到惊吓的表情。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保命要紧。
要怪就怪那个叫黎燕柳的女人实在是太强了再这么下去,成深有天一定会被她用狼牙棒打昏,拖回山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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