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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盼云早他一步焦急地说道:“好了、好了,人家的伤早就好了。”
噢,这个花痴盼云!在场众人闻言莫不掩嘴窃笑。
她就这么急巴巴的往人家身上粘,想嫁人想疯了是不是?真是丢人哦!
听到这回答,殷年尧更是泄气的不想看女儿,他怎么会养出这样的花痴咧?
目光依然停在冷剑尘身上“那么,盼云也同意了?”
很明显的,这叫做明知故问,甚至是针对小女儿的嘲笑成份居多。冷剑尘听懂了他的含沙射影,莞尔道:“是的,她同意。更正确的说,半个时辰以前向我逼婚的人就是她。”
“噢,天”现场不约而同的响起惊叹声。
因为盼云的关系,已然出阁的三位千金纤云、落云、行云,皆偕同夫婿赶回家来,在她伤势好转后,身为丈夫的三人也体贴爱妻与家人难得聚首,于是延缓归期,让她们姐妹多相处一些时候。所以,这阵子的殷府上下可谓热闹非凡,光是落云和盼云拌嘴的精采盛况就够瞧了,更别提几个大男人谈古论今、舞文弄武的比划下来,殷府还有宁日吗?
“拜托你,殷盼云,以后出门千万别告诉别人你是我妹妹,最好当我们不认识。”殷落云受不了的翻翻白眼,真是丢人现眼,这种妹妹真是她的耻辱。
“你以为我希罕哪!”盼云回她一个可爱的大鬼脸“也只有二姐夫才能忍受你,蠢二姐。”少五十步笑百步了,白痴二姐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殷盼云,你说什”
落云跳了起来,正欲发飙之际,一个淡然的嗓音响起
“小蠢蛋,胎教!”裴慕凡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小雌虎马上乖乖的收了气焰,像个小媳妇般温顺的坐了回去,一前一后的差异何止天地之别。
啧,二姐愈来愈没志气了,被二姐夫吃得死死的。
“呃各位,好像离题了,”殷行云出面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原来的话题上“我们要讨论的,是盼云的婚事。”
对哦,连主角本人都差点忘了。盼云赶忙将目光调回父亲身上。
“你们都想清楚了?”殷年尧谨慎的问道。
“就等您点个头。”冷剑尘回以同样坚定的神情。
殷年尧沉默了半晌,在盼云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凝视下,忽尔,他抚掌而笑“丫头,去问问人家要不要你这小麻烦。”
这算是婉转的默许了。
盼云笑逐颜开,欢欣地上前拥抱她亲爱的爹爹。“谢谢爹!盼云爱死你了!”
啧,真是现实的丫头。
殷年尧不禁又出言调侃:“我说丫头,你是不是抱错人了?”
盼云因这别有所指的暗喻而羞红了耳根子,不依的扭着身子抗议,小女儿的娇态显露无遗“爹,你好坏,不理你了啦!”
殷年尧见状,开怀的畅笑出声“剑尘呀,以后这小麻烦就交给你去烦心,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喽!”
“小婿求之不得。”冷剑尘会心一笑。
喜事一敲定,身为姐姐、姐夫的人自是不吝惜的送上祝福,一一向即将成为新嫁娘的盼云及准新郎倌道贺。
又要嫁女儿了。这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对殷年尧夫妇而言,更是交织着感触良多的复杂情怀,眼看着女儿们一个个由襁褓到孩提,他一路细细呵疼,年复一年,逐渐的长成众家君子追求的窈窕淑女,再由少女到为人妻、为人母,一个个觅得好归宿,内心的满足与欢欣自是难以言喻,然而看着疼爱多年的女儿一一离他远去,淡淡的感伤与落寞却是难以抑止的,她们每一个都是他的心肝宝贝,他是多么的舍不得她们呀!
思及此,他不由想起另一个问题,转首望着盼云问:“你们婚后会继续与我们同住吗?”
盼云望向冷剑尘,她一切全依他,脑海里唯一的信念,是一生跟随他,不论是留在洛阳,或是随他到天涯海角。
冷剑尘能体会岳父大人的心境,却不得不回复他令人失望的答案“不,我另有打算。”
“哦?”殷年尧难掩失望,他本以为冷剑尘该会同意的,毕竟他孑然一身,除了盼云便无任何牵系,若与盼云成了亲,他们便是他的亲人,留下未尝不是件皆大欢快之事。
“这便是我今日预备告诉您的第二件事我要回冷家庄一趟。”他是个不孝的儿子,十六年来不曾上过父母的坟,任爹娘、兄长孤独凄凉的在九泉之下一日盼过一日,他却始终杳无音讯,连奉上三炷清香都做不到。
那抹戚然看在殷年尧眼里早已了然,他叹道:
“去吧,身为人子,你是该告诉冷哥一声你将娶妻的消息,顺道告诉他,我已遵照当年许下的诺言,将你们冷家所盼的媳妇如他所愿的交到你手中,未负他十六年前的赐名之恩。”
“除此之外,岳父,我打算重建冷家庄,与盼盼就此定居,我相信,这会是爹娘的期望。”孤寂沧桑的日子,他已忍受太久,有了盼盼,心将不再孤冷、不再飘荡无依;此后,他要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家,有他深爱的妻子,有他期待已久的温暖,往后,也许还会有一群天真活泼的孩子这些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你的决定,我们当然支持,毕竟那才是你的家。”
“多谢岳父大人成全。”他低首对盼云柔声问:“要与我一道去吗?”
盼云点得头都快掉下来了。
“那好,我们回房收拾行李去。”
望着相依的身影远去,众人收回目光。
“这人真的是江湖中以狠绝无情出名的冷血杀手吗?很难想象耶。”瞧他对盼云那深情万缕的模样,光是眼眸中那抹温存醉人的柔情就完全不似传闻所言那般无血无泪。
“盼云将他颠覆得很彻底。”
纤云望向若有所思的丈夫“段郎,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想起盼云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些话。”段飞星沉思道。
“哦?她说了什么?”
“她说,每个女人一生总会傻那么一次,你是为我而傻;而她,坚持用她那薄弱的力量守护着冷剑尘冰冷的心,无论能否温暖他冷寂的世界,也不会去计较值不值得。”
“是啊,我们殷家的女孩个个痴傻,一旦认定,便无怨无悔。”殷行云也感触良多的低叹。
楚天磊拥着娇妻的双臂紧了紧“傻云儿。”这番话,他完全认同,因为怀中的女子也曾为他尝尽苦楚,悲绝断肠犹痴迷不悔。
“但我们傻得值得。”纤云与身旁的夫婿对望一眼,幽幽柔柔的说:“我想盼云她也是值得的吧!”
因为她们都明白,她们的付出,换来了一段亘古不渝的爱恋,及夫婿刻骨深挚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