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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夕阳的余晖下,朦朦胧胧现出一对男女。他们凝视着彼此,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存在。慢慢地,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对方倾近。在夕阳的最后一道霞光消失的瞬间,两人的身影重叠
嘀嘀,嘀嘀,嘀嘀
田蜜习惯性地伸手按了一下闹钟,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惘然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很明显,她仍然沉迷于刚刚的梦境,不,应该是纵情于过去的记忆中。
她的思绪自然地飘回那年,那月,那日,那时,那刻
两人的唇不舍地分开,她看见他的脸微微红了,虽然当时的光线不是很好,但她确实看到他脸上的微红。她知道自己也一样,脸河邡热,一阵一阵的热浪令她的脑袋发涨,嘴唇发干。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彼此的轻喘声。
过了许久,许久,两人身上那股来势汹汹,令他们陌生而又无措的情潮渐渐平息、消退,她才敢悄悄伸出小小的舌尖舔舔发干的双唇,咽了咽唾液,又偷偷地抬眼望了望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伸出右手轻轻点在他同样热烫的唇上。她从指尖感应到他整个人突然一震,她也像感应到什么似的,身子也随着轻颤了一下。
她暗自深呼吸两下,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努力装出平常说话的那种活泼的语调:“从现在开始,你的唇只能吻我一个人,就算其他人投怀送抱也不能让她们碰到你的唇。”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哪像平常的她呀!那略带沙哑的嗓音有些娇嗲,听起来充满了妩媚和诱惑,原来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有点紧张的气氛而开的小玩笑,可现在,气氛似乎更叫人脸红心跳了。而且,这么说不就是明摆着她对他有什么什么了吗?哎,她的脑袋什么时候装满了浆糊?竟说出这种糊涂话!
只见他把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放在胸口上,哑着声音说:“我答应你。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得到同样的承诺?”说完,他深情地注视着她,紧张地期待她的答案。
她微微垂下眼睑,痹篇他灼热的目光,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笑出来,脸蛋似烧着了一般,心也乱了。
脑筋飞快地运转着,她思量着该怎样回答。说好,不就表明自己对他的心意吗?这不就正中他的下怀,将来他一定会拿来取笑她的。可是不答应又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该怎样回答才合适呢?
唉呀,好头痛!
迟迟得不到她的答案,又见她的脸色忽晴忽暗,他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嘴角不怀好意地往上弯“我数三下,三声过后没有答案我们就拉倒,就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好啦。”
“一二,二之后就是”
“好!”她冲口而出,抬头就见到他脸上那抹戏谑的微笑,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被狡猾的狐狸逮到,心里马上明白自己中了他的诡计。
她瞪他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撒赖地说:“笑笑笑,我还没把话说完,我是说‘好难,我答应你才怪。’所以,请把你脸上该死、可恶的微笑收起!”说完,她转过身看夜景,决定不理他,可是却暗中竖起耳朵,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田蜜啊田蜜,我真是服了你,这么难想的借口也被你想出来。但是,不管你如何撒赖,如何狡辩,我在心里已经认定你答应了。”从后面环抱着她,他下巴轻轻地搁在她肩上,脸跟她的脸轻轻地贴着,也学她撒赖。
“从这一秒开始,让我们一起来遵守这个约定吧。”
亲密的拥抱、温热的气息、可爱的声音都一一撩动着她心底那条细弦,身体又酥又软,令她想推开他又不舍,只能嘴硬地说:“看你还有一点诚实的分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你不用太感动啦”
即使心底早就一千一万个愿意,可她口头上仍然不肯放松。与其他人相处时,她的爽快、不拘小节是众所周知的,偏偏和他在一起她就特别爱撒撒娇,闹别扭,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无奈地对天空翻了翻白眼,惩罚似的用力吻了一下她的脸,说:“感动你的头!你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来我要好好修理修理你才行”
只见他用力抱起她,并且在原地快速转圈。
“啊救命啊”田蜜的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眼眶却储满了泪水。既甜蜜又痛苦,既快乐又难过,这十年里,每当一想起他,她的心就被这两种矛盾的感觉牵扯着,最后,只留下挥之不去的心疼。
她眨了眨眼,泪水很快地滑落。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心情稍为平静了一些,抬起手用袖角轻轻地试了试面颊的泪痕及湿润的眼眶。
她该为自己超强的记忆力自豪还是悲哀?十年了,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每一个眼神,仍然如此深刻,如此清晰。
“唉"她无奈又无助地长叹了口气,直直地坐起身。
要忘记一个人真的这么难?为什么她用十年时间仍然不能忘记他,仍然走不出他在自己心里投下的阴影?
为什么?
这时,她的同屋好友高晓晓敲门进来。
“怎么啦?一副要死不活的德性,生病了?”话虽然狠了一些,但语气中仍充满了关心。
她提起精神,微笑着说:“你才有病,一大早就咒人家有病。”
虽然高晓晓是她从高中到现在的好朋友,但她从来没有提过他的事,不是她对这个朋友有所保留,只是,一个她努力想去忘记的人,她实在无法大大方方,像谈论天气一样地说出来,也许正因为她无法忘怀,所以才无法坦然相告。
“对,我是有病,而且病入膏肓。”高晓晓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自从高中认识田蜜以来,她就像被下了蛊似的,老是为她操心。
“小小,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田蜜拉着她的手,谄媚地说。
“是晓晓,不是小小!”高晓晓纠正她说。到底要她说多少遍,田蜜才能改正过来,有时还真怀疑她是故意的。
“都一样发音,你就别那么讲究了。”田蜜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
其实她是故意的,因为很有趣。晓晓竟然能分辨别人究竟说“晓”还是“小”而且命中率高达百分之百。
斑晓晓正想反驳她的谬论之际,突然想起她进来是另有任务的,才悻悻地问:“下午有没有空啊?”
“要看是什么事?”田蜜脸露戒备地问。
她刚从云南回来不到一个星期,晓晓就已经热心地帮她介绍了好几位青年才俊,如果是这种事,她当然、绝对没有空。
“是工作上的。”高晓晓见她一副惊弓之鸟状,好不开心“我们社长想约你谈谈接下来的合作问题。”
大学时读建筑的田蜜,毕业后并没有进入她父亲的建筑公司工作,反而拿着照相机到处游历并拍下大量顺手拈来的景象,如晚餐后的餐桌、路边的一堆小石、天空的各种变化等等。虽然她正式发表摄影作品还不到两年,但是她独特的风格和包罗万象的内容渐渐得到读者的喜爱及一些专业人士的好评。
而一直发表田蜜摄影作品的这家杂志社当然抢先和她谈好条件,
田蜜不解地望着她“我们之前的合作有问题?”
“我跟你提过,你的作品不但受到越来越多的读者喜爱,也引起了业界的注意,还有很多人上杂志的网站下载你的作品。社长这次约你的目的就是想买断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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