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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青丝满心欢快为他送热腾腾的午餐过去,但秘书却挡下了她--
“柳小姐,对不起,执行长他现在很忙,没时间可以见你。”
“是吗?”虽然失望,但没关系,她懂的。
因为,她可以想象身为铁世集团亚洲区的执行长,日理万机的他,每天的工作量会有多么的繁重。
所以,她不会吵他,也不会故意去烦他的。
“那请你帮我把午餐送进去给他,好不好?”她笑着。
“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可以看出秘书为难的表情,但她不想猜测。
“执行长刚刚已经要我们替他买午餐回来,所以”秘书困难地说道。
“这样啊。”笑容微僵的她,勉强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想东极一定是工作量太大,饿坏了,才忘了她会带午餐给他的事。
只是当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第十五天中午
“柳小姐。”看到柳青丝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秘书仍是一脸歉意。
看见秘书的表情,青丝苦笑着。
“他他已经吃过了,是吗?”紧抓着提袋的手,变得好沉重。
“对不起。”
“没关系,我懂我懂的我知道他工作量太繁重,所以”眨去眼中的酸涩,青丝强笑着。
“那我回去了,对不起,打搅了。”
点了头,转过身背对秘书,青丝深深呼吸一口气,挺起腰身,踩着轻而无力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电梯。
几天来,同样的理由,一再地在她与秘书的对话里重复出现,她再笨也知道,他是故意不见她,他生气了,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记得以前,她虽然也曾惹恼过他,可是他从没像这次消失这么久的时间,都不来看她。
但,他为什么生气呢?难道就因为那天她没听他的话留下来陪他?闪入脑海的念头,教青丝淡笑轻摇头。
那是不可能的。东极虽然曾说过喜欢她,可是她并不认为身分地位都高人一等的他,会如此在乎她的陪伴与否。
那,他他是不是已经不再喜欢她了?是不是已经对她厌烦了?
站在冷寂的电梯间里,背倚冰冷的大理石柱,遥望窗外蓝天,一声喟叹自她口中轻轻逸出。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该怎么办?她要不要告诉他,说她已经呕!
一阵突来的干呕,教柳青丝急低下头,左手紧扶着冷墙,右手急捂住口。
强忍腹部翻搅作呕的不适,她脸色惨白,紧闭双眸,唇扬苦涩。
她怀孕了,可是,他好像已经不要她了
张开失去往日神采的清瞳,抬眼凝望映照着自己略显苍白脸孔的冰冷石墙,她再次低下了头,眼眶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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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假日,铁东极表情阴郁,不发一语,沉坐于大厅的单人沙发里。
他左肘紧抵沙发椅把,右手翻弄膝上的商业杂志,思绪早已飘离。
心中闷火未消的他,已经一连几天都没到名宫大厦看她。
只是,他怀疑这样的决定,到底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恶整自己?
因为这阵子没见到她的人,他脾气变得异常暴躁,闷于胸口的怨火,也已经濒临他的忍耐极限。
他知道自己必须想个办法解决,来转移自己对她的注意力,否则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他早晚会被自己给闷死!
突然--
“真是有够烦!”一声不耐烦,随着男人的举步跨入,清楚传进铁家大厅的每个角落。
回过神,铁东极转头看向来人。
是按往例自日本回台,参加每三个月一次家庭聚会的老三铁冈部。中日混血的他,理着一头利落短发,言行举止间霸气十足。
“谁又惹你了?”控制住自己恶劣的心情,铁东极努力表达关心之意。
“想也知道一定是阴魂不散的八衷漂。”早在上星期就自动回台湾参加家庭众会的老二铁法兰,站在酒柜前,两眼直盯着柜里的陈年美酒。
看它二十年了,这次他一定要把它偷渡回法国!法兰眯眼,下定决心。
“八衷漂?他们又怎么了?”慵懒躺于长沙发上,任由一头黑色长发垂落于地的老四铁沙克,缓缓张开幽亮黑眸,看向吵他好眠的兄弟。
“怎么了?!刚刚我到机场接老大,那八衷漂的人随即就围上来,不想理他们,他们还一路飞车紧跟,好几次差点擦撞到我的千万名贵跑车!”
顿时,几个兄弟对他投以同情的眼光。他们五兄弟里,就冈部的脾气最差,动不动就想使用暴力解决一切麻烦事。
可是不久前,他们的老子下令,严禁他再动手干架,可想而知,有怒无处发泄的老三,心情会有多么郁卒了。“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他们还砸我的车窗!”
其实是敲他的车窗,但是不管是砸还是敲,他们就是动到他的宝贝跑车就对了!
“妈的!我这台千万的名贵跑车,他们竟也敢碰?!简直就是跟老天爷借胆子!要不是当时老大就坐在旁边,我早下车揍人了!”
靠!不能动手揍人,让他胸口好闷!
“当时,我并没有阻止你下车。”几句冷言自玄关处传来。
提着简单行李,站于玄关厅口处,金发蓝眼的铁家老大铁柏莱,表情冷漠,冷眼看着他。
“没有阻止?!那刚刚到底是谁拿一对眼珠子瞪我的?难道是我见鬼啦?”
铁冈部一听,怒火高涨,一点也不理会铁家长幼有序的庭训,气得就想冲过去狠揍一顿自小到大都一副冷情绝义模样的铁柏莱!
他强烈质疑身为铁家长子的铁柏莱,根本就打心底排斥他们几个兄弟,也从没将他们这几个当成家人、兄翟拼待!
只是还来不及冲过去,一名白发长者已经自外怒气冲冲地奔进大厅。
“那个张大同,真的是太过分了!”铁风云怒瞪双目,紧握双拳,站在大厅中等着五个儿子对他的关心与询问。
不过,他实在太高估五个儿子对他的孝心了。
张大同?不认识。看到一脸怒容的父亲出现,铁东极想了想,选择低头继续看自己的杂志。
而见自小就因为跟父亲一块住台湾,一向最受父亲照顾的东极,并没什么特别反应,老四铁沙克思忖一会,站起身。
他打算上楼回房休息,免得被父亲的怒火波及,成了被火纹身的男人。
而眼看东极及老四都没什么表示,老二继续站在酒柜前,打着柜里陈年好酒的主意,而老大已经提着行李要上楼,老三铁冈部一转身,就要出门。
真的不是他们五兄弟不够孝顺,而是会让他们父亲如此震怒的原因,近几年来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们父亲认识的某个老友,要嫁女儿或是要娶媳妇了,而他们五个至今却连个女人也没带回家让他瞧过,导致他严重心理不平衡。
而他们若让那样危险的话题一被起了个头,那倒霉的就会是他们五个,所以聪明的他们,当然得尽快闪人。
只是,一直等不到五个儿子的孝顺安抚,让铁父愕张双眼。怎会这样?!
“你、你们五个不孝子!”铁风云怒指五人“亏我辛辛苦苦地把你们一个个平安拉拔到大,你们现在竟是用这种态度来回报我?!”
“请问你养我多久?”闻言,老大铁柏莱表情正经,转身问着父亲。
三岁那年,就被抱回美国让柏特莱家族教养,一年见不到铁父几次面的他,一点也不介意跟铁父清算父子总帐。
“我、我你们孽子!”自知理亏的铁父为掩饰心虚,随即又骂道。
“父亲大人,你这句话绝对是毁谤,我们可以告你。”正走到螺旋梯口的铁沙克,傲扬俊美五官,抬手耙梳过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严正否认。
“社会败类!”他不管,再骂!
“老爸,你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随便乱骂!”冈部一听,更是万分不服气“再怎么说,我们几个也是美法日阿中各国的优良企业家楷模!”
“你们全是我生的,我高兴怎么骂,就怎么骂,畜牲!”他继续骂!
“爸,你是脑袋坏了,还是老糊涂了?不然怎么胡言乱语、乱骂人?”勉强拉回定在酒柜上的视线,转看铁父,铁法兰开口就没好话。
“爸,请你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了。”放下手中杂志,看着盛怒的父亲,东极酷颜道。
“你、你们五个”承受不住几个儿子眼底的明显谴责,铁风云表情一变,唇齿颤抖。
“啊!”顿时,冲天的怒火,转换成满腹委屈的一声悲情嘶吼。“爸?!”柏莱挑眉,伸手想拦下极可能又想去“某个地方”的铁父。
但,绕过挡住他去路的柏莱,铁风云涕泪纵横,飞步冲出大厅。
他奔下台阶,对着东侧的铁家祠堂,就是一声又一声的悲痛哭喊--
“亲爱的啊,我们的儿子们,又连手欺负我一个老人了!啊呜”
“又来了。”看着健步飞去的父亲,铁沙克冷哼一声。像这种悲情控诉的洒狗血台词,他早已经听腻了。
“真是糟糕,老爸又要去告状了。”拨弄一头短发,铁冈部一脸苦恼。
“那就走吧。”心情直降冰点,铁柏莱控制住情绪,依照往例带领四人到祠堂认罪,好接父亲出来。
否则,若是就此放手不管,父亲肯定会在里面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到时他们兄弟几人,真的就成了他口中的不孝子、孽子、社会败类兼畜牲了。
离开千坪大宅,穿过占地百坪的花园,五兄弟齐肩步上祠堂台阶。
正坐在祠堂冰凉长椅上,培养悲苦情绪的铁父,一听到外面陆续传来的脚步声,马上冲到爱妻们的牌位前,放开喉咙激动地哭诉--
“我命苦、我歹命、我没用啊!自己的老婆没一个留得住,还把五个儿子教成社会败类、畜牲、不孝子!”
他用力哭、大声骂,就是要站在门外的几个儿子,向他低头认错。
“爸”铁东极头痛地看着铁父一再颤抖的背影。
“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社会大众,更对不起铁家列祖列宗,我真是该死!”他的忏悔惊天地、泣鬼神,好像非把死去的妻子们,全吵回魂不可。
“爸,可以了!”铁柏莱希望他能节制点。
但,铁父却是拚命地用力哭泣。
“大家都说女儿比较贴心、听话,如果当初你们生的是女儿,那现在我也不会被这五个不孝子虐待呜我命苦啊!”他泣声控诉。
“老爸,够了啦!”快听不下去的铁冈部,唇角抽搐,快变脸了。
噙泪回头狠瞪长得像大树一样高的老三,铁父继续哀声嚎叫。
“真是难看!”铁沙克目光鄙视,言语嫌弃。
“你、你说什么?!”听到态度一向傲慢、目中无人的老四,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让铁父气得忘了哭,还差点脑溢血。
“沙克说你哭相很丑、很难看、很丢脸。”倚墙而立的铁法兰,掩下眼底恶意,笑眯黑眸,热络地代答。
“你、你们亲爱的,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啊!他们几个平时就是这样对我的!”看着不知悔改的儿子们,铁父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老五没事就爱摆脸色给我看,老四眼睛又长在头顶上,老三喜欢到处惹事生非,老二嘴巴毒、心肠又坏,而老大陌生得活像是我偷抱回来的!”
对着案桌上一字排开的五位爱妻脾位,铁父又是哭、又是骂的控诉五个儿子的不孝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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