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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朗无云的天空突然划过一条蓝色细线,巽修见了,心中又喜又忧。

    “修护卫?”一旁五名汉子齐声请示道。

    “是殿主,快走!”一般阎罗门下属惯用的暗号烟雾弹都是绿色,能使用蓝色的人,只有殿主上官阎。

    巽修看准了方位,领着五名部属迅速赶往烟雾发讯地。

    上官阎离开阎罗门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期间,一直没有任何一点消息,好像他就这么失踪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而令门中众人最为不解的是,殿主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迟迟不使用烟雾弹通知他们驰援?这些,都使得他们更加担心殿主的安危。因为这次的对手绝非一般宵小,而是殿主的武学师父。

    虽然巽修知道上官阎的武功是深不可测的,但又有谁能够保证,严殷的武功修为已达到何种境界?

    “殿主!”

    巽修诧异的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殿主不但受了重伤,而且脸上还有几处溃烂的伤口;更令他费解的是,殿主身旁那女人是谁?

    “你这女人,对殿主做了什么事?”巽修身后一名大汉举剑指向公孙素素,语气相当不悦。

    “你们来啦”上官阎强撑着仅存的意志睁开眼。

    “殿主,那女人”大汉直觉认为他的伤跟公孙素素应该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她,你们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上官阎紧抓着公孙素素的手,话未尽,又再次陷入沉沉的昏迷中。

    “殿主!”

    大汉们个个惊慌不已,没人知道这期间上官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殿主受了重创,亟需他们将他带回阎罗殿救治。

    于是,六个大男人急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欲带走上官阎,却不知该如何处理上官阎身边的公孙素素。

    “这女人怎么办?”一名大汉皱着眉头问道。

    巽修冷眼睇着公孙素素,眼角余光瞄到上官阎的手依然紧抓着她不放,考虑片刻后下令“一起带走!”

    “你、你们放了我!我跟你们没关没系的,你们凭什么捉我?”

    天啊!她到底是遇上了什么样的人?

    什么门派?什么殿主?她一点都不想被卷入江湖纷争啊!

    “妈的,这女人真吵!”一名大汉不悦地咒骂道。

    “放--”

    话未落,公孙素素突然瞠大眼,眼中充满无数不解与惊愕,接着身子一软,也同上官阎般陷入沉沉昏迷中。

    “这下她不就安静下来了?”巽修面无表情的收招,原来是他以手刀击昏了公孙素素。“还有,不要再让我听到任何粗话。”

    ----

    阎罗殿

    昏暗的密室里,上官阎盘坐在石砖堆砌成的练功台上,闭目养神。

    他运劲凝聚着内力调匀内息,接着让真气窜遍周身,逼出身上最后的余毒。

    好一会儿后,他收回内力,缓慢地睁开眼睛,嘴角勾起残忍的微笑“好个严殷,我会好好陪你玩这场追逐游戏的。”

    他不急,因为他会用最多的时间,来报复严殷加诸在上官家的每一条罪状。

    上官阎站起身来,跨出步伐踏出密室,外头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可清晰见到他脸上那曾有过的、令人怵目惊心的溃烂伤疤,早已不复存在。

    阳光下,他身着白衣,随着清风衣袂飘飘,傲然的模样俨然是个天生的领导者。

    “恭贺殿主伤势痊愈。”修与尘异口同声道。

    他们的态度恭敬,目光追随着闭关多日后恢复往日功力的主子,静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嗯,多亏有你调制的解毒葯,要不然可没那么容易好。”上官阎对尘说道。

    尘亦是阎罗门的大将之一,最擅长的就是医术,其医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毒经部分也涉猎不浅,可以说是施毒、解毒的个中好手,也不枉他被人称“毒医绝”

    “好说、好说。”

    尘扯开了大大的笑容。虽然主子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但被主子称证,他还是由衷的觉得--很爽。

    上官阎看向最忠心的下属巽修,缓声问道:“你把她安置在哪?”

    “囚牢。”他很清楚殿主问的是谁。

    这个答案,让上官阎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片刻。

    “属下只是担心她可能会危害到阎罗门。”他尽责的回答上官阎的疑问。

    “她要如何危害阎罗门?”上官阎冷哼了声。

    这个属下,有时候总会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判断。

    “这”巽修哑口无言。

    “算了。”上官阎将视线收回,踏出脚步,看那方向,无疑是想前往囚牢。

    “殿主?”巽修微蹙眉头,对于他的举动有着淡淡的疑惑。

    “我去看看她。”他丢下话,算是回答。

    ----

    阴暗的囚牢中,一名女子被关在其中,她就是在这场混乱中最无辜的公孙素素。

    她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牢里面已经不知道几日了,在这期间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在关着她的囚牢里,有许多干粮及干净的水,那些是她这几日赖以维生的物品。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阳光,也已经算不清楚自己到底已经用过了几餐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倒霉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吧!

    被带入名剑山庄,任由每个人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而在山庄里,她从来也不敢要求什么平等的对待她只想这样平淡的过一生,哪知道才外出替小姐买个东西,都能够在路上遭人挟持。

    结果好心的她,非但没有怪罪那个挟持她的人,还救了他,没想到却因此惨遭噩运,莫名其妙就被带到这不知名的地方,甚至还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囚牢里面,只剩下远方的烛光,成为抚慰她不安心情的光源。

    环顾四周,除了铜墙铁壁外,就是那圆粗的铁杆子,唯一可供出入的门上,还用铁链子缠绕了好几圈再锁上

    黑暗的囚牢里面没有任何一点声响,她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够轻易的听清楚。

    如果再继续待在这儿,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待会儿就会来了个人,说要把她宰了?还是在哪一餐里面下了什么葯,让她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想就越令她害怕,越令她恐惧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了,突然像发起狂般街上前去,抓着铁杆狂乱的摇晃“为什么要抓我来?快把我放出去啊--”

    上天像是听到了她的请求,囚牢的门陡然被打开,几束阳光射入室中,刺眼得令她一时无法睁开眼,只能隐约瞧见前方有个人影。

    “你到底是谁?放我走!我要回去!”她气急败坏地嚷嚷着。总算有人还记得她被关在这个鬼地方了是吗?

    那人缓步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对于她的叫嚣不予任何响应。

    “你是聋子是不是?我叫你放了我,你有没有听到啊?”连日来受到的委屈堆砌成浓浓的不满,使她对着来人又吼又叫。

    “我听到了。”

    浑厚低嘎的嗓音传来,好听的像是天籁。她眯着眼望着来人,在总算些微适应了光亮后,渐渐瞧清楚来人的模样。

    眼前男子拥有一副俊美的面容,一双浓黑的剑眉下,那双深邃炯亮的眸子直盯着她不放,虽面无表情,但一身白衣软化了脸部刚硬的线条。

    一瞬间,公孙素素真要以为他是上天派来解救她的神祇了。

    “你是来放了我的吗?”她怯怯的语气中充满期待。在等待如此久后,总算出现了一线希望。

    瞧着那足以魅惑任何女人的邪气俊容,竟令她有些微的失神。但她并没忘记,她现在是最无辜的阶下囚。她多么期待他能够替她打开那深锁的铁链啊!

    期待的时间并不长,但他接下来说的话,让她顿时从云端摔到了谷底。“我不可能放你走。”

    “为什么?”她咬着红唇,不甘心地瞪视着他。

    因为他对她很有兴趣。

    不过,上官阎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接着道:“更何况,那位大小姐蛮横无理,对你又是百般刁难,你真愿意回去?”

    这些话勾起了公孙素素脑海中最鲜明的回忆。她眯起眼打量眼前的男子,似乎有什么在她脑海里面转啊转,感觉就快要连在一起,却又仿佛隔了条鸿沟。

    上官阎那双锐利、熠亮有神的瞳眸仍旧盯着她不放,像是故意要让她瞧出个什么端倪。

    大小姐小姐?公孙素素思考了一下。在这个鬼地方,除了那挟持她出庄的无礼男子以外,还有谁知道她上头有个小姐?

    跨越脑中那条鸿沟,那无礼男子的双眸,瞬间跟眼前男子的重叠在一起--

    “是你!”她惊愕的吼叫。不敢置信眼前俊美的男子,竟就是之前她所救的、满脸疮疤的男人!

    她实在难以将他们画上等号。

    “看来我不用多费唇舌解释了。”上官阎不由得赞叹她的冰雪聪明。

    鲍孙素素愤恨地瞪着他,眼中有着诸多不满。“我、我警告你,快放了我。不然我、我就”

    “就如何?”黑眸锐利的朝她一扫,嘴角缓缓勾起轻蔑的弧度,对于她的威胁丝毫不以为忤。

    “你以为阎罗门可以任你来去自如吗?你已经来到了这里,为免阎罗门的位置因你而泄漏出去,使阎罗门陷于危险中,身为殿主的我,是绝不可能放你离去的,”

    接触到他慑人的眼神,公孙素素浑身倏然一僵。“你不,我根本不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硬把我带来的。怎么可以不让我离去?”她无法理解,为何他的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人胆寒。

    上官阎耸耸肩,对于她的指控不以为然。“总而言之,你不许离开这!你若想要逃离,只有一死。”他语气坚定,说的话恍若圣旨,没人胆敢质疑他的权威。

    “你!”公孙素素拧住粉拳“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蛮横无理吧!先是在路上莫名其妙的挟持我,现在又将我软禁在这里,我我真后悔救了你!”即使再恐惧,她还是无法接受她所受到的不平等对待。

    “哦?既然你都知道我挟持你,不可能是个好人,为什么还要救我?放我在荒郊野外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你!好算我看走眼,我公孙素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人。”

    鲍孙素素与他面对面、眼对眼。她的骄傲不容许她低头承认自己气势矮人一截。

    “你不怕我?”上官阎那足以洞悉一切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像是在嘲笑她的虚张声势。

    她倔强地反问:“为什么要怕?”

    “我记得那天你被我挟持住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他可没忘自己胁持她那天,可是对她又威胁、又恐吓,才得以让她安静个半晌。

    “情况不一样。要是突然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难道你会要求对方杀了你不成?”

    闻言,上官阎低沉的笑了几声“有趣,你很有趣。”他是不会求对方杀了他,只会将对方碎尸万段罢了。

    “我有趣没趣轮不到你来管,放我出去!”连日来的不平等待遇,让她几近歇斯底里的吼叫。

    “办不到。”上官阎断然拒绝。“你就安心留在这里,我不会亏待你?”

    “将我关在囚牢里面叫做不会亏待我?那什么才叫亏待?”他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上官阎懒得与她再多费唇舌,别有深意的再瞧了她一眼后,便旋身离去。

    “喂!你不准走。放了我!”

    见他要走,公孙素素着急的呼喊他回来,唤到的却是再度变回昏暗无光的囚牢。

    石门关上的同时,希望也被切断,她的泪登时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溢出眼眶往下掉。

    她自认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可她为什么总是遭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

    “小姐,请跟我们走。”

    上官阎离去没多久后,囚牢里突然涌进五、六名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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