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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两天,总算恢复了大半元气的四海立刻急着上班,却被只眼屁虫硬巴住氨驾驶座的位置,说什么也不下车。
“金宝蓓,我说过我是要去上班,不是要出去兜风,你还不下车?”
“我在家里好闷喔,偶尔跟你去百货公司逛逛又没关系,不然我会被你关到得忧郁症喔!”
“哼。”他揶揄笑说:“像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外加爱死缠烂打的个性,如果还会得到忧郁症,那全世界都无人幸免了!”
她朝他挤眉扮了个鬼脸。“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今天就是要跟你上、下班,监督你吃葯,你如果狠得下心把我踢下车,那你就踢吧!”
瞧她跪在椅上,左手紧抱着椅背不放,简直跟个小孩一样,四海只觉得可爱又好笑,哪里还狠得下心把她踹下车。
“算了,我就载你去吧,还不快坐好!”一得到他应允,宝蓓立刻眉开眼笑地系上安全带坐好。就知道他舍不得拒绝她嘛!
“四海,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车子行进中,宝蓓开始跟他闲聊。
“问啊。”
“在你家住了那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有什么亲戚来访?”她一脸好奇。
“我听罗院长说,你们家本来没什么钱的,是真的吗?那你开百货公司的钱是中乐透来的吗?”
“什么中乐透,我的创业基金可全都是我自己赚来的。”他自豪地扬眉。“没错,我爸当年不学好,他生前三天两头就跑酒店当火山孝子、赌钱,连我们现在住的祖屋都被他给卖了,气死了我妈,也让我爷爷伤透了心。从那时起我就立誓一定要把我爸卖掉的祖屋再买回来!所以我国小一下课就跟我爷爷去捡破烂、做家庭代工,国中开始在夜市摆地摊,高中时用我爷爷的名字开户买卖股票,大学在网路上开虚拟店铺、和同学集资创立电子公司。终于,在我爷爷过世前一年,我把祖屋买了回来。
“除了这十多年的投资获利,还多亏我省吃俭用,才有现在的成就。而那些在我和爷爷穷困潦倒时躲得无影无踪的亲戚,老早就跟我不相往来了。”
“原来你以前过得跟我一样苦呀!”她听来心有戚戚焉。“我是因为一出世就没有爸爸,我妈又是个孤儿,无亲无戚的,做为一个单亲妈妈要养活我们一对双胞胎已经很辛苦,加上我弟心脏不好,一年总要在医院进出好几次,所以我们欠罗院长的医葯费从来没有还清过。我九岁那年,我妈穷得没半毛钱缴房租,除夕当天竟然还被没半点同情心的房东赶出来呢!你说惨不惨?”
听来的确值得同情。“惨。后来呢?”
她娇憨笑语:“我妈可聪明的呢!她教我带我弟去警察局,跟警察叔叔说我们跟妈妈走失了,因为我们两个小孩子长得实在太可爱了,从除夕到大年初五我们被一堆警察叔叔抢着带回家过年,两个人红包加起来收了快两万呢!”
四海听得目瞪口呆。这这根本就是“诈欺”嘛!
叼,原来她赖人白吃白住的本事全出是她母亲的“调教有方”啊!
“但是你妈没报失踪,把你们在警局一放就那么多天,来接你们的时候一定被警方骂到臭头,说不定还被怀疑是蓄意遗弃吧?”
她摇摇头。“没有啊,我妈跟警察说她本来把我们托在朋友家,她趁这几天四处打零工赚生活费。我们走失,她朋友怕惹事没报警,她一知道就立刻来求援了,所以警察没刁难,还很热心地通知社工帮我们找到很便宜的出租公寓呢。”
闻言,他不禁摇头苦笑自语:“小时候就已经连警灿诩敢白吃、白住,相比之下,我好像也没那么冤枉了。”
“什么?”她听不清他的自言自语。
“没什么。”他倒是挑到一个语病懊问她。“可是照你那么说,你妈根本不可能留给你什么遗产吧?真的有你说的那把事关遗产的钥匙吗?你该不会是为了想要我收留你!才编来骗我的吧?”
她立刻举手发誓。“是真的!我要是骗你就不得好死,天”
“够了,我也只是问问而已,谁要你发毒誓了?”
他一把拉下她指天立誓的左手,如此急于阻止她的举止不小心透露了他对宝蓓的关心,让她心头甜滋滋的。
“你舍不得我,对吧?”
对上她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心一慌,立刻松放她柔荑。
“你想太多了,我是怕你万一应誓,那葬礼的费用不就又落到了我头上?那我白养了你那么久多冤枉呀!”他马上撇清。
“什幺嘛”听了真是会教人气死!“你就不能讲一些好听话哄我吗?”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没事哄你干么?吃饱太撑呀?”
他故意不解风情地回她几句。他的择偶条件可是要个又漂亮又会赚钱,还会帮他存钱,跟他一样喜欢省吃俭用过生活的贤妻。这个小丫头除了长得还算可以,其它全跟他设定的条件彻彻底底相反,他要是被她“追上”就完啦!
宝蓓嘟着双唇,气他显而易见地把她当毒蛇猛兽,急于保持距离的疏离态度。
哼,看她怎么报仇!
“对了,我弟的医葯费好像也该结次帐了。”她瞅着他说。“记得下班过去缴喔!”
“噢不对,为什么叫我去缴啊?跟我无关吧?”他答应完才发现差点又上了这讨债鬼的当。
“不对,跟你关系可人了!”她一副柔弱无依地说:“我妈死后,我弟跟我相依为命,是我一个人身兼父职和母职,四处打工在养活他。结果你撞伤了我,就算我想去找工作赚钱也没人要,所以没钱付医葯费。我可怜的弟弟知道他唯一的亲人受伤,已经伤心到影响了他的病情,再发现亲姐姐百般无奈地住进了车祸肇事者家中,饱受欺凌”
“等一等,饱受欺凌的是我吧?”又在给他装可怜了!“你一天到晚穿著美美的睡衣在家里晃过来晃过去,而我每天做早餐给你吃、带晚餐回来陪你吃、帮你洗头兼吹干,还得无怨无尤替你买一堆东西,我才是被你当台佣的无辜受害者吧?”
“噗!”她实在无话可反驳,瞧他那副彷佛受了不白之冤、足以让老天降下六月雪以示深冤的不中表情,可笑又可爱得让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笑?”他可是满腹委屈呢!
“好吧,你的确是对我不错啦!”
哀兵之计失败,但她可不气馁,马上改采百战百胜的卢功。
“那你就对我更好一点嘛,罗院长几乎是在算成本费帮我们姐弟俩压低费用,还让他亏钱就太没良心了。筹不出医葯费我真的很伤脑筋,等我以后拿到了遗产,一定会连本带利还”
载了一只乌鸦在车里嘎嘎叫,大概也是这种无处可逃、觉得自己神经衰弱的无奈吧?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进了百货公司地下停车场,宝蓓还在卢。四海虽然超爱钱,却更了解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就算她缠着他说上三天三夜,他也不会觉得讶异。
“够了。”他伸手直接捂住她那张再稍加训练、绝对有潜力去卖灵骨塔的小嘴。“我付,你的嘴巴可以休息了吧?”
她拉下他的手,像多累似的大喘了一口气。
“你早答应我就不用说那么多了嘛!”
他摇头长叹。“你的生肖肯定是属“吸血鬼的!欠炎煜钱就没良心,a我的钱倒理所当然了。”
她淘气地吐吐舌。“真的耶,用你的钱我一点也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好像是应该的。”
“唉!”他拍额大叹。“好!你尽量花,顶多是我被花到心痛而亡啦!”
“夸张。”
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下车绕到驾驶座旁,等他一下车,立刻亲昵地挽着他臂弯。
“四海,中午吃泡菜锅好不好?”她小鸟依人地问。
“多少钱?”
“我看过你拿回来的dm,凭截角只要九十九元,原价是一百三十九喔,我们两个吃就省了八十呢!”
“你不跟来我省包多。”他悻悻然地提醒她。
她嘴翘得半天高。“好嘛,你是病人,不吃不行,那我看你吃就好,反正遇见你以前我也常常在饿肚子,习惯了。”
他瞅着她赌气的粉脸。“生气了?”
“不敢,反正我就是没人疼、没人爱嘛!饿我一顿你也不必觉得良心不安啦,就当我在减肥好了。”
她孩子气的气话逗笑了他,忍不住伸指轻捏了一下她那张翘得可以吊上三斤猪肉的小嘴。
“好啦,吃泡菜锅就吃泡菜锅,不用讲得可怜兮兮的。”
“董事长早!”
一句寒暄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四海向两个挂着识别证的企划部员工回道了声早,在她们转身走进电梯前,他接收到了她们有些暖昧的眼光,这才发现自己还任由宝蓓挽着手,亲昵得宛如热恋中的情侣。
“喝,差点完了!”他连忙把手抽离她。“金大小姐,顺便麻烦你一件事,不要粘着我,被人家误会你是我女朋友怎幺办?”
她嫣然一笑。“误会就误会,我无所谓。”
“可是我有所谓。”他可不想让所有员工以为他上班时间带着女友来谈情说爱。“我先给你一百,中午我们还是各吃各的比较好,下午六点左右你到我办公室等我,我再载你一起回去。”
“可是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她天真的笑容、甜蜜的言语,几乎快说动他点头。不过四海可还没昏头,把约了衷漂记者在他办公室做专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要是带着这个不知人心险恶的跟屁虫去,万一她说了还是做了什么可以让人家大作文章的事,那他大概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许自己又纵容她。
“可是我没钱又没人陪,逛一整天很无聊嘛”她嘀咕着,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然你给我三千块好了。”
“三”他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噎住。“你又想干么了?”
“没干么,两条路让你选,一是让我陪在你身边,二是给钱打发我,三千块就算是不准胡闹费好了。”
意思就是不给钱,她就打算闹得他天翻地覆吗?这丫头肯定是山贼转世、专门拦路打劫的!
哼,绝对、绝对不可以跟抢匪妥协,任其予取子求肯定会食髓知味、后患无穷!
想是这么想,到头来四海还是心里淌着血、手微抖地从皮夹里掏出他折得方方正正,原该在里头躺上个数十天才会分离的钞票,以十八相送的速度极为不舍地送到宝蓓面前。
“喏,三千。”
唉,遇上男抢匪他绝对宁死不屈,可是遇上这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女抢匪!他只有认了。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宝蓓开心地踮起脚尖,在他右颊上轻啄一口,小麻雀似的蹦蹦跳跳走进电梯。
捂着脸,四海有些”惚,不懂自己干么老给自己理由纵容她?那个死也不肯让别人从他口袋里取走半毛钱的钱四海到底是怎么了?什么天仙美女他没看过,从没一个能让他晕头转向、自掏腰包的,这个金宝蓓是对他下蛊,还是给他喝了什么会对她唯命是从的符水啊?
“四海,快进电梯啊!”看着那个按住电梯、正朝他招手的女孩,四海只能无奈地轻耸双肩,先快步跟上她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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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金小姐上来过了吗?”
四海事先跟秘书交代过宝蓓会上来等他,因此下午五点多开完了会回到办公室,他却没看见半个人影,心中正疑惑,等到离座的秘书一进他办公室,他立刻抢先发问。
“没有,不过她应该正要上来。”方可卿身着一身灰色短裙套装,细长的眯眯眼透着精明、干练。“事实上,不久前我才接到警卫打来的确认电话,金小姐她”
“她怎么了?”
他神情一凛;竟然会惊动到警卫?她又干了什么好事?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她”
门突然被人推开,宝蓓人完好无缺地踏进办公室。但是她唇瓣紧抿到泛白、两只小手紧握成拳,脸色青红不定的,像是遭受了极大委屈,正在努力压抑怒气中。
“发生什么事了?”
四海离开座位,走向她,语气难掩关心。
他不问还好,一问,宝蓓双眼先是薄泛泪光,继而鼻头一酸,一阵鬼哭神号简直是惊逃诏地,吓得四海连忙使眼色叫可卿先出去,再快步上前关门,免得这骇人的哭声传到外面会吓死人。
“别哭了、别哭了”他手忙脚乱地又递面纸、又拍着她抖颤的肩头哄着。
“什么事你说啊,别只是哭嘛!”
宝蓓偎进他怀中,开始哭诉。“呜人家洗坏了你的衬衫,想买件新的给你,谁知道你给我的钱里有张千元假钞,吃饭找回的百元钞里也有张假的,专柜小姐以为我是诈骗集团的成员,还连络了警卫。我说一千块是你给的,但是没人信,还要看我证件;可是我的证件不是放在手提包里弄丢,就是被火烧了,什么也拿不出来,他们就说要找警察。好不容易才说动他们让我拨电话找你,你偏又不在,如果不是方秘书帮我呜都是你害我被人家冤枉啦”
听起来,好像真是他害的。
按他以往的脾气,向来小心翼翼、穿了七、八年还像新衣一的名牌西装,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弄得脏兮兮,他大概早气急败坏地将她一把推开,忙着去处理这件他当初为了谈生意充场面不得不买下,预计穿上二十年以上才肯让它寿终正寝的昂贵衣服。
但此刻轻搂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他心里没有半点气恼,更不想将她推离。一想到她早上费那么多力气跟他a了三千,原来一大半全是为了帮他购衣,却因此遭人误会,心里有感动、有不舍,更为她不平。
他皱眉怒问:“是哪一柜的?你都跟她提到我了,怎么可以连求证都不求证就大惊小敝的找警卫呢?”
“对嘛!”她就知道他是站在她这边的。“那个小姐分明是狗眼看人低,我进去看衣服她理都不理我喔,我看中一件三千多的衬衫,可是身上的钱只有两千六,想留个一百喝饮料,就问她能不能打个八折?她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眼,说不能打折也就算了,还叫我钱不够就去看过季特价品。我一火大,就把所有的钱拿出来付现了,哪知道”
她抽抽鼻子,无限委屈地抬眼问他:“四海,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像穷鬼,不够资格认识你这种人吗?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认识你?”
他爱怜地揉揉她的发,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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