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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们亦步亦趋地一直跟到金陵城都不敢讲话,因为玉骄龙脚程太快,不知道在赶些什么,还有这地方灯红酒绿、热闹非常的模样也让她们十分好奇。
“这该不会是那种地方吧?”看到那些个穿着暴露的女子猛向她招手,柳吹雪瞪直了眼;由于心里太震惊了,让她一时无法反应。
“小姐,骄龙进去最大的那一间了。”春梅扯着发愣的柳吹雪,将她拉至落霞院门口。
不行,不行,现在不是让她吃惊的时候了!柳吹雪发现玉骄龙的身影消失在里头,脑中已飞快地动起念头,想着要如何混进去的方法。
她向春梅使个眼色,示意她尾随进入,而落霞院里的莺莺燕燕一看到来者是个唇红齿白的俏公子,身上的华服又显露此人非贵即富,加上柳吹雪似笑非笑的勾人桃花眼,马上像蜜蜂扑蜜般黏了上来。
她们左一句“公子,您选嫣嫣可好”右一句“公子,奴家没看过像您一样生得如此俊俏的男人呢”吵得柳吹雪心烦意乱,不知从何问起,只好赶紧伸手跟春梅捞了捞;春梅见状会意,赶紧从怀中拿出几锭亮晃晃的金子,看得那几个妓女眼珠凸了出来。
一人发了一锭,她们差点跳了起来!
纤手一指,一名看来比较平凡的妓女被柳吹雪示意留下,其余的,玉手一挥,也没人敢再待着,捧着黄澄澄的金子高兴地跳着走了,只剩那名平凡的妓女受宠若惊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公子有何吩咐呢!奴家悉听尊便。”嘴里是这样恭敬地说,然而手里却握着那锭金子迟迟不敢放手,深怕金子是做梦梦到的,一回神便会烟消云散似的。
“刚才不久前,有位白衣公子呃,年纪跟我差不多的样子,你知道他是谁吗?”柳吹雪突然觉得很生气,她细眯了眼睛。
“这”基于职业道德,她知道自己并不该随口乱说。
见妓女犹豫,柳吹雪眼珠一转,春梅马上又塞了锭金子给她。
“他是我们落霞院里最有名的京城第一名妓颜令霜的上宾,常常会来此,听说是个姓玉的公子。”妓女拿到金子后乐不可支地说道。
她脑中轰然巨响,不敢相信玉骄龙竟会是这种寻芳问柳的人!一咬牙,她镇定地开口:“我要见颜令霜。”
“霜姐她不随便见客的”妓女迟疑了下,手上立刻又多了一锭黄金,她马上改口:“不过我可以帮您问看看。”说完,开心地跑走了。
春梅见柳吹雪恍恍惚惚的,她想开口帮玉骄龙解释些什么,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
不久,一个浓妆艳抹、看来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态度殷勤、脸上堆满了笑,一看到柳吹雪就欺到她身边。
哎呀,这是个多金的俏公子呢!嬷嬷不断打量着柳吹雪,一双狐狸似的媚眼在她身上转个不停。“听说公子是要找我们的令霜姑娘吗?”
柳吹雪二话不说,掏出今日带出来的所有黄金全数塞给嬷嬷,嬷嬷捧着沉甸甸的黄金简直快傻了眼!来人如此大手笔,肯定是棵摇钱树啊!
“公子请先到这边稍坐一下,我赶紧去唤令霜出来见您。”嬷嬷更是堆满了笑,差点笑裂了她脸上的粉脂。
柳吹雪试图镇定下来,却怎么也坐不住,然而等候的时间竟又如此漫长,不管怎么说,她得先瞧瞧这颜令霜是长得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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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两人面面相觑,颜令霜放下正在挥毫的毛笔,缓缓地开了门。
“什么事?是皇上来了吗?”一看是嬷嬷,颜令霜恢复日常的冷漠,淡淡地开口。
“不是啦。”嬷嬷对她冷若冰山的态度视而不见,满脸的兴奋,她急忙把颜令霜拖至门外,低低地开口:“有个公子花了大把银子说是想见你一面。”
“我这里有客人。”话未完,她掉头往室内走去。
“让他等一下又不会死。”嬷嬷赶紧拉住颜令霜。“而且人家公子只是想见你一面。”
见颜令霜丝毫不妥协,她只好使出苦内计,声调软得可怜:“一次,就这么一次,下次不会让你这么仓卒地见人,算我求你行不行呀,我的好令霜!”
“他在哪里?”颜令霜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坐在大厅的右边,蓝衫绣银线,长得清秀俊俏,年纪颇轻的。”她仍不忘讲句话:“好好对待人家呀!这可是难得的一棵摇钱树。”
“我知道了。”她无奈地点头。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快去。”嬷嬷见大功告成,急忙捧着那堆金子回房去秤斤论两了。
大厅里突然起了一阵鼓噪,原因是因为有人眼尖地发现颜令霜正从阶梯上缓缓地走下楼,马上惊叹声不断。
柳吹雪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去,一个娉婷的绝世美女立刻进到她的眼里,也烙进她的心里。
“多么绝尘的冷艳之美,也难怪骄龙他”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柳吹雪突然觉得自惭形秽,她忍住即将夺眶的泪水,拉着春梅远离那鼎沸的人群。
颜令霜对于那些騒动根本视若无睹,只是寻着那个穿蓝衫绣银线的公子,却是不见其影。在确定没有嬷嬷形容的那个人,又见这底下的男子个个恶心贪婪的德性,她头也不回地冷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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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要哭了啦,骄龙他也许只是一时迷惑呀,说不定他马上就会不理那个狐狸精了呀。”春梅不停地柔声安慰早已哭到眼神空洞的柳吹雪。跟了小姐十几年,她从未看过她家小姐哭得这般肝肠寸断的。
柳吹雪无言的泪水仍然不自觉地滑了下来,春梅看在眼里真是心疼极了,不久前才像只鸟儿般雀跃,如今却哭得像个泪人儿,唉,情字总教人反复无常啊!
“小姐,春梅觉得你应该要当面同他问个清楚,也许这只是误会一场。”她摇头晃脑地讲出这番话,目的不过也只是想让柳吹雪今晚比较好睡罢了,然而当她看见柳吹雪满脸漾着希望的光彩,她立刻后悔了。
“对啊!没问清楚,我怎么可以妄自断论呢?”她嘴角勾起一抹心安的微笑。
春梅见状,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很该死,心里暗叫不妙,然而一瞥见她家小姐已带着幸福的甜美笑靥进入梦乡,她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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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美妙的琴声如流水般从耳际滑过,然而若是沉迷其中者必可感受到低回时如泣如诉,又略带点幽幽的叹息。
玉骄龙不禁想问她偶尔出现在眉宇之间的轻愁所为何来?
“你跟魏昊天是怎么相识的?”待她一曲完毕后,他轻啜着手里的桂花酿,轻轻地问道。
她默默不语,径自倒了杯酒给自己,眼底一片迷蒙。沉默了半晌,她缓缓地开口:“他害得我家倾荡产,我爹一蹶不振,害我入青楼,牺牲色相来供养我那早已奢侈成性的爹娘。”
“这么说来你是应该恨他的。”他直言道:“但是我却觉得你一点也不埋怨他。”
“原本我是很气很气他的,还恨不得杀了他。”娇媚如桃花的脸上明显有着得意之色。“可是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人,撤去他显赫的家世和他本身过人的外表及才华,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
“哦?此话怎讲?”早就注意到窗外有个经常在那探头探脑的人影,不用想也知道那是魏昊天,他难得起了玩心,好看的剑眉扬起。
“他跟我打赌要迷死全天下的女人来抵我一个颜令霜,因为我根本不吃他那一套。”银铃似的笑声从她的嘴角逸出:“老是以为自己可以呼风唤雨的,偏偏栽在我一个小小女子的手上。”语毕,愉悦地饮尽手上的那杯酒,模样简直像男子般豪爽。
玉骄龙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那张足以倾国倾城的容颜咧开了嘴,根本一点也不像外界形容的冷艳。此时她一杯接着一杯狂饮着,他只好讷讷地伸手企图阻止她:“好了啦,酒很伤身的。”
满脸酡红的她笨拙地倒了杯酒给他。
“哎呀!想起那个笨蛋我就开心。”她推推玉骄龙结实的臂膀,狂声地说:
“来,干了它。”
“我替他喝!”魏昊天从窗外一跃入屋内,脸色阴沉地抢过玉骄龙手上的酒快速地喝下,表情像极了大雨将至的天空乌黑一片。
“你来这里干嘛?”她吃了一惊,樱唇微启。
魏昊天看在眼里大为火光,恨不得将她那嫣红小嘴捉来狠狠教训一番。
“听说有人说我是笨蛋。”他细眯了眼,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气死他了,这女人竟然把他说得一文不值,还在玉骄龙面前泄他的气。
“我还没说你幼稚、自以为是”她纤手直指着他的眉心,明艳的脸满是动人的神采,眼见魏昊天阴睛不定的模样,她简直太开心了。“哼,怎样?”
一旁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情势,玉骄龙觉得很好笑,他站起身,摆摆手说;“让你们去叙叙旧吧,没我的事了,我走了。”
“快走吧!别把这女人说的话当一回事。”魏昊天怒气腾腾地瞪了他一眼。
“不准走。”颜令霜娇媚地欺向玉骄龙,眼带秋波、含情脉脉地靠着他:“你走了,教我漫漫长夜如何度过呢?”
玉骄龙轻轻推开她,无奈地看着不断用眼神杀他的魏昊天:“她醉了,交给你了。”再不远离这是非之地,恐怕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待房门关上,魏昊天紧拥着颜令霜的娇躯,狂乱地吻住她;她挣扎着,不断用粉拳槌打着他结实的胸膛。然而禁不住他柔情攻势,玉手不知不觉地搭上他的颈项,狂乱的吻转为细致绵长,似在诉说着相思之苦
夜已深,帐幕内一片春光绮丽,虽然两人有太多的话要说,但管他的呢!此时无声胜有声,只能用行动来说明一切了。魏昊天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微笑,他被她玉臂一勾,思绪全飘到九霄云外,再也没空去想其它的了。
待一切归于平静后,她柔顺地依偎在魏昊天温暖厚实的胸膛上,模样像极了一只晒着日光浴的猫咪,幸福且柔顺,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靥。
看她低垂着螓首,长翘且浓密的睫毛像扇子般覆盖着明媚的双眸,这美好的图画全烙进了他心头。
唉,他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拥着她了?大概三年了吧!如今他细细的审视,发现她跟从前那娇美艳丽的模样相去不远,只是更添了一份属于女人的妩媚。
“干嘛这样看我?”她柔媚地抬头望着他,香葱似的纤指抚着魏昊天的俊脸。呵!这可是梦吗!别让她醒来。
“你更美了。”他柔声地说着,话中溢满了深情。抓着那勾起他另一波强烈欲望的坏坏小手,放到口中细细吮了起来。
“为何不承认你爱我?”她微啧地睨着他,一面享受他啮咬着手指的酥麻感。
他笑而不答,轻轻地在她柔嫩的额上印下一吻。“认输吧,让我养你一辈子,别再待在这种鬼地方。”
“你还是不懂了我不要跟你走。”推开了他,她赌气地翻身背对着他。她只是要他全心全意地爱她一个人,只想要他一句承诺,但他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她怎么能跟他走呢?
这举动让他有丝丝的怒意,难道他表示得还不够吗?这跟三年前她毅然决然离开他的情形有什么两样?他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她到底还想要什么?他不懂,真的不懂。难道只想要他的身体吗?那就如她所愿吧!
他卖力地演出、忘情地投入,两人虽然沉浸在激情里无法思考,但是彼此的心却飘离得愈来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