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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说:“张小姐是不是因为产后没有运动,导致无法减除因怀孕而增加的体重?”
“是啊!”昭霞先是惊喜的回答,继而又有点懊恼的说:“我原本也是很苗条的,但自从我生了第一胎之后,我老公要我好好休息,公婆又什么家事都不让我做,还炖了一大堆补品,我就只好不想胖也难了。”
“其实张小姐的情况根本不用担心,这是最容易恢复本来身材的典型,有许多体质就属于肥胖的人,瘦身就困难一点,需要比较多的耐心和毅力。”新堤条理分明的说。
“真的?”昭霞慌忙问:“朱小姐有把握让我恢复原本的身材?”
“表姐!”郭欣阻止的喊了一声说:“你也太小看新堤的专业了,有她在,你想要什么样的身材都没问题。”
昭霞笑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真胡涂,名媛时尚是最盛名的美容机构,我相信朱小姐绝对可以让我比以前更加美丽。”
“那就这样说定了,新堤,下星期我陪表姐到名媛,你一定要在哦!”郭欣当场就下了决定。
“我会好好规画这个项目,张小姐可以放心,到时候放松心情来就可以了。”新堤嫣然一笑说。
女人的话题一开始就没完没了,又加入了几个郭欣精品店的同行后,一干美丽时髦的女郎对美容自己的外表愈聊愈有兴趣,心得成串而来,俨然每个人都是专家。
新堤微笑侧头倾听,在上流社会的礼仪,专心听别人发表意见总是一种礼貌。
趁着话题告一个段落,新堤离开小圈子到长桌去用点心,她挑了几样精致可口的蛋糕,心想:展婕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身旁一个男人捧着碟子也在挑点心,新堤不小心将蛋糕碰到他的衣袖,凭她独到的眼光,她知道这件西装外套一定价值不菲。
“哦,对不起!”新堤连忙放下碟子,万分抱歉的说。
“不,不要紧。”徐圣远拍了拍衣袖,也把手中的碟子放下。
两个人四目一交会,都楞住了。
徐圣远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会碰到故人,而且是这位关系匪浅的“故人”
新堤更没想到千躲万躲的人会这么容易叫她碰上,而且来得如此突然,这可能真的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吧!她蹙起眉想。
“新堤”徐圣远怔怔的看着她,一时之间失魂落魄。
新堤尴尬极了,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他还记得她,记得这么清楚。
“圣远。”她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称呼过后,又是半晌静默,两个人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结婚了吗?”他终于问了句,却是一句不太得体的话。
懊死!徐圣远诅咒着自己,问这种废话,都快十年了,新堤怎么可能还没结婚?自己到底在痴心妄想些什么?就算她没有结婚也不可能和他再续前缘。
怎么本来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情绪,那么容易就在朱新堤面前泄漏了呢?
“嗯”新堤支支吾吾,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也结婚了。”他局促的说,像找不到话题似的。
“我知道,徐梵都跟我说过了。”她垂下睫毛说,到底要用什么心情面对徐圣远,太热络或太冷淡都不对,毕竟是她先负了他,怎么说都是她的错,这一劫不太好逃过。
“你认识我妹妹?!”徐圣远有点惊讶。
“也是最近的事,她到我公司来做保养。”新堤平淡的答。
“原来你就是她常挂在嘴边的那位女强人!”徐圣远恍然大悟的说“小梵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她,她很纯真,你把她教得很好。”新堤由衷的说。
“谢谢你的赞美。”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吸引人,过去的俏皮风情还在她的嘴角间,更添了一股妩媚的韵气。
“新堤,有空的话,我想邀请你全家到我家来吃个便饭,就当成老朋友叙叙旧,可以吗?”徐圣远凝视着她问,其实他想问的岂只是这些,太苦太苦了。
全家?新堤浮起了一个苦笑,除了展婕,她不知道还可以和谁一起去,为了当年的逃婚,她已经受到惩罚,和全家都断了关系,连最爱的人也背叛了她。
“不方便吗?”看着她的沉思,徐圣远又问了一句。
“再说吧!”新堤牵动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她不敢想象和徐圣远在一起“叙旧”会是什么情况,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当初她的“不贞”
“好吧!我们再联络。”徐圣远颇为失望的说,既然已经知道她也在台北,要找她,不算困难。
新堤点点头,看向徐圣远的背后,见到展婕正穿过人群往这个方向走来。
“我妹妹来了。”新堤不安的说。
徐圣远回过头去,他认出了展婕的身影,颇为高兴的说:“哦?是吗?我也看到熟人了。”
天啊!新堤皱拢眉头,呻吟了一声。
“我想,我妹妹和你的熟人可能是同一个。”她苦恼万状的说。
“你说什么?”他不解的问。
“展婕,朱展婕是我妹妹。”新堤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徐圣远闻言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展婕?!”
“对。”新堤肯定的说,看了徐圣远一眼“你要不要先离开?你想问的事,我们改天再谈,好吗?”
徐圣远虽然满肚子疑惑,但他却很快的下了决定“我先走了,我想,展婕也不会喜欢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说完,徐圣远便匆忙的离开了会场,他的走,并没有把问题给解决,相反的,这是问题的开端,新堤叹了口气,她所要面对的,不只是这些,当年所没有收拾好的,最后还是要由她自己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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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梵独自坐在咖啡厅的一隅,她点了冰淇淋,点了巧克力松饼,却吃不到几口,又点了一杯柳澄汁。
新堤一走进咖啡厅就发现了徐梵,徐梵在位子上高兴的向她招手,新堤微笑着向她走近。
“怎么这么好,要请我喝咖啡?”她笑了笑坐下,点了杯葡萄柚汁。
“这家是新开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徐梵慧黠的一笑“而且,这里离名媛好近,走过来不用找停车位。”
“你真细心。”新堤唇边浮着笑容“不过,你这样吃法可不行哦!冰淇淋配巧克力,热量很高啊!”“我知道啊!所以只吃了几口,你瞧,我不是在喝柳澄汁吗?柳澄汁总够美容养颜了吧!”徐梵笑了笑说。
“小梵,你是不是有心事?”她觉得有点奇怪,难道徐圣远把事情全跟徐梵讲了?
可能吗?徐圣远做事一向谨慎,应该不会才对。
“心事?我脸上写了吗?”徐梵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大概睡眠不足,脸色不好吧!”
“哦!那我就放心了。”新堤点点头“你别太累,睡眠不足是美容大忌,不但容易有黑眼圈,而且新陈代谢不容易。”
“我知道了。”徐梵取笑她说:“新堤姐真是的,三句不离本行。”
新堤也笑了“没办法,已经变成习惯了,改不过来。”
“你就只记得事业,感情呢?丢一边啦?”徐梵不经意的问,其实她今天约新堤出来,主要就是想了解新堤的感情世界,自从她发现沉默寡言的斐辛居然喜欢新堤时,她就兴奋不已,她希望新堤真的能和斐辛成为一对。
“感情?谈什么感情?”新堤含蓄的笑了笑“事业才刚起步,工作的时间都不够用了,哪来的感情?”
“你千万别这么想。”徐梵脱口而出“我想,排着队想娶你的,一定一大票。”
“小梵,你别笑我了。”新堤有点心惊肉跳的回答,徐梵今天怎么会无缘无故问起这个来?她以前从来不曾跟自己谈这个方面的事,但今天却显得兴致勃勃,莫非是自己猜错,徐圣远真把他们重逢的事情跟她讲了?
“我才不是笑你呢!”徐梵凝视着她,由衷的说:“新堤姐,你气质一流,成熟又通情达理,谁能娶到你,真是太幸福了!新堤姐,你有没有比较固定的男朋友?”
新堤微微楞了一下,徐圣远叫妹妹来代他求婚吗?经过这么多年,他还不死心?难道他不怪她?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只想认真工作,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让徐圣远绝望总比给他希望好。
“怎么会呢?现在是二十世纪耶!”徐梵连忙扭转她的想法说:“新堤姐,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还年轻,事业不会是最重要的,找个伴侣共度下半辈子,才重要。”
“我现在已经够满足了。”新堤微微一笑“名缓又经营得有声有色,不缺一个伴。”
“那不一样。”徐梵摇了摇头“事业又不是永恒的事,总有疲累的一天,到时候你就会发现有一个终身伴侣的可贵。”
“小梵,没想到你懂得还不少嘛!”新堤笑着说,却对徐梵的问题不做正面答复。
“我虽然年轻,却也知道人是不能永远一个人的。”徐梵别有深意的看着新堤说。
“那都是将来的事,以后再说吧!”新堤啜了口果汁,仍不想延续这个话题,看来,她得找徐圣远好好谈谈了,逃避也不是个办法。
徐梵叹了口气,新堤看淡感情的心态可真难以改变,看来斐辛有得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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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斐辛专心的写改革企画,每写完一张,他就觉得不尽理想,然后撕掉重写,手中的笔已经被他摔过几十回了,而地毯上更是充满了被揉拧的一团团纸屑。
终于,他颓然的放下笔,将座椅调转到帷幕玻璃窗,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灯在城市中闪烁,人人看起来都很忙碌,为什么唯有他,唯有他会有孤独的感觉?难道工作已经不能满足他的心?再也激不起他的成就感?
他脑海中升起一个问号--新堤呢?她会在做什么?是不是跟他一样正埋首于工作中,或者是在哪一个男人的怀里?
斐辛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他心烦意乱,自从那一个激情之夜后,他已经好几天阻止自己去她家门口驻候,他忙于工作,回家喝了酒倒头就睡,他要自己不去想、不要想、不准想却还是忘不了。
新堤的身影总会不经意的窜进他的心扉,无论何时何地,他想念她柔柔诱人的唇畔、想念她软玉温香的身体,更想念她的动人笑容。
那一夜和她发生了亲密关系,他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连最起码该表示爱意送送花或是卡片也没有,再不然,也应该邀请她吃顿烛光晚餐,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一任时间悄悄流过。
几天了?斐辛自问着,新堤会怎么想?她一定恨死他了,或者,她根本就不在意,春宵一度在她的生活里根本就很寻常,这个想法使他难受起来。
是他太在意了吗?否则为什么迟迟不敢有下一步的行动,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失去了理智,会吓着她,因为,他最原始的欲望居然是--他想向她求婚
求婚?!他一定是疯了!
可是,这个念头却是那么清楚的浮现出来,他喜欢看到她的风情万种、喜欢有她撒娇的声音陪伴、喜欢拥抱着她动人的身躯、喜欢宠她、爱她、给她一切,更想永远保护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难道这些还不足以构成结婚的条件?
是的,他爱她,爱到发狂。
他们之间所发展的一切突如其来,迅速的让他无法思考,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不过,此时他所想到的是,他们已经有了肉体上的关系,他要对她负责任,不管她要不要。
而现在唯一让他苦恼的是,新堤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知不知道那个晚上的人是他斐辛?一个女人不会这样后知后觉吧!如果她根本已经忘得一乾二净,那么,他要怎么开口?
这些问题反反复覆的占据着斐辛的心,他一向小心、谨慎,对感情也不例外,如今却碰上这一段不合理论的爱,使他措手不及。
是谁说的,爱是没有理由,当要它来的时候,无论再怎么不要,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