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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是否是所谓酒瓶座仙女的化身。
眼看二人毫不犹豫咕嘟嘟地喝了下去,少女涨红了脸颊“我还有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要讲”
“没关系,告诉我们嘛--”两位大哥擦去嘴边沾到的酒迹,荡漾起“知心哥哥”的宽厚笑容。
少女羞涩地一笑,菱唇微微开启,一字一句地道:“真对不起,请你们先休息一下”
沉浸在少女娟秀美貌中的二人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她话中的含义,就已经感到一阵天眩地转。
“通通”两声--两个身影摔倒在地。
“啪啪啪啪--”随著猛烈的拍掌声,几个黑影探出头来,有人极力赞扬:“拉斐尔,你的画虽然不怎么样,但演戏还真是个天才耶!”
“哼,我可不会对你说谢谢表扬呢!”“少女”解下月华色的织锦,露出虽然纤细却是男性化的身躯,当然是拉斐尔喽。
“不客气--”米开朗基罗大声回道,一面把守卫a、b分别放置在左右摆出蹲坐的身形。
“还好米开朗基罗随身携带了迷葯。”罗伦兹擦去额上因刚才紧张而现出的细密汗珠。
“哪里,”很难得谦虚一次的某人抱住罗伦兹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姿态“你也不差啦,买烤白薯的同时竟然还不忘买点儿小酒,很懂享受之道嘛。”
“呃,那个是因为怕库拉丽秋会被白薯噎到”
“哼哼,”拉斐尔阴险地吐槽“他之所以会准备葯,只是因为他最近手臂痛,懒得打架而已。”
“你少胡说,我哪里有风湿痛,那是像达文西那样的老头子才会得的病耶!准备物资一向是有著深思熟虑这个优点的我的长项!现在,就让你们见识到我的另一手绝活,”他霍然亮出那根细长的铁丝,开朗地露出雪白的牙齿“开锁--”
“我说你有风湿痛吗?”有人踩他一脚,揭穿他自曝其短的事实。
“好了,大家可以进去了。”同一时刻,达文西也已经打开了紧闭的牢门。
“耶?”米开朗基罗目瞪口呆,这老头什么时候偷学了他的绝招?
达文西看了他一眼,面目无波,只说了一个字:“笨!”
“只要从守卫身上找到钥匙开门很容易啦,根本不需要什么铁丝嘛。”拉斐尔睨他一眼,吐出两个字:“笨蛋!”
而罗伦兹很有先见之明地在米开朗基罗发出愤怒的咆哮前捂住了他张开的大嘴。
目睹这一切的亚提兰斯不无艳羡地对库拉丽秋说:“你们之间真有默契,啊,我也想要相互间如此了解的朋友啊。
“呃,你当真这样想吗?”少女费力地吞下口水,果然是物以类聚。打开的门扉,映著粼粼的水光.发出黑暗的邀请
罗伦兹掏出怀表,沉著声道:“现在开始进入四小时倒计时,一定要赶在下一班守卫来到之前救出卡萨洛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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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倾斜的石阶似乎有著无尽的幽深,棱角残破,墨绿色的水浸一摊摊散布其上,发出腐败难闻的气息。随著脚步的深入,水面也渐渐升高。终于到达可直行的平行通道时,水已由起初粘湿鞋子的程度漫及膝盖。
湿浊空气里散发著潮霉蚀腐的气味,藉助挂在两旁石壁上油灯的微弱光火,依稀可以看到因肮脏而呈现墨绿色的水面上飘浮著可疑的肉块。
感觉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蓦地一紧,罗伦兹回望身边的少女,冲她安抚地一笑“别怕,那只是老鼠”
少女扬起小巧的下颌,仰望身边传来安定气息的男子。也许是因为身处光线昏暗的混沌环境,一切都变得暧昧迷离。但那双夜空色的眼睛却有别于周围颤动著恐惧的黑暗,传来令她安心的温暖,对上罗伦兹眼中的星火,二人紧握的手指也泛起一阵莫名的燥热。
“我不怕。”她说著,语气是轻柔却坚定的。
因为身材娇小,身体没入水面的部分比别人更深,衣服透湿后冷冷地贴在身上,滑腻恶心。但只要想到是与罗伦兹在一起,这一切都变得可以忍耐。在少女心中,能否营救出一个未曾谋面的卡萨洛瓦远远比不上罗伦兹对她轻轻一笑来得更重要。
身手高强的亚提兰斯走在最前方,心思细密的拉斐尔负责垫后,又走了约百米,终于到了关押犯人的区域。
一排排由石头砌成的小屋紧密相连,每间石室上只有一尺见方可供观窥、送食与透气的洞孔。透过洞孔可以看到被囚禁在水牢中的犯人,因长期的浸泡而显得苍白肿涨,也如同一只只快要死去的老鼠。
“难怪无人生还,”米开朗基罗小声唠叨“在被执行死刑前,恐怕就先要死在这种环境中了。”
“啊--”库拉丽秋突然发出尖锐的叫声。
“怎么了?”分别从各个透气孔寻找目标人物的众人同时回过头来。
库拉丽秋苍白骇然地指向她所观望的牢房。离她最近的罗伦兹在水中费力地瞠过去,向里面望了一眼,那一眼就足够他终生难忘了
轻轻捂住少女的眼睛,转过她的肩膀“不要看,库拉丽秋不要看。”就像催眠一样这样反覆说著,但那眼泪还是自温热的手掌下涌动流出。
“到底是什么嘛!”好奇心甚重的米开朗基罗硬是挤过来,向里面探望,但马上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干呕了几声,他捂住嘴,努力抑制想要呕吐的冲动,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向拉奜尔招手“来来,拉斐尔,有好玩的东西给你看。”
“我才不要看!那么笨还想骗人!”一定是恶心的景象“快点儿找我们要找的人吧。”
“你看到了什么?”亚提兰斯问米开朗基罗。
“哼哼,想知道干吗不自己去瞧。”
“描述一下嘛。”
“很恶心的啦,我不想影响别人这个月的食欲耶!”
拉斐尔额上的青筋爆发出小小的啪声“那你--就那么想影响我这个月的食欲吗?”
感觉怀中的少女还有些微微抖瑟,罗伦兹怜惜地抱紧她“威尼斯不是个富庶平和的地方吗?怎么会有这种残酷到近乎恐怖的牢狱?”刚才那个不知死去多久了还浸泡在水中的尸体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就是所谓在强权压制下的四海升平吧。”达文西不无嘲讽地说道。
“等等,我听到了声音!”亚提兰斯一摆手,大家瞬间敛气屏声。
耳力向来超人的米开朗基罗和敏锐的库拉丽秋紧接著也听到了“是口琴!”
“好像有点儿远,又好像就在耳边,分不清楚呀。”她蹙起眉尖。
“那是因为周围有水的缘故。”罗伦兹沉吟,不过,这声音好像是一首童谣曲
“我知道了。”亚提兰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是鹅妈妈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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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噤声侧耳,仔细聆听“你们听声音一直在重复同一句旋律。可惜,断断续续听不全。”
“管这个干什么呢,”米开朗基罗不解“去找卡萨洛瓦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这里的牢房太多,我们又不清楚他的具体长相,找起来很难。我怀疑这个声音正是卡萨洛瓦的求援信号!”
“有道理。”罗伦兹赞同“亚提兰斯知道这首歌的内容吗?”
“哪有什么内容,”亚提兰斯想到让他不爽的回忆“我父亲洗澡时常常哼哼这首破歌,说什么是他年轻时流行的名曲”
“你父亲年轻时也就是教皇年轻时啊!既然你听过,那卡萨洛瓦也肯定听过!没错,这个吹口琴的人一定是他!快快想啦!”米开朗基罗张著大嘴,差点儿把口水喷到那不勒斯王子尊贵的脸上。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比你更想找到他呢。”
“废话!看到刚才那个让人吃不下饭的东西后,我最想的就是脑旗点儿离开这个该死的水牢,你想不出来的话,当心我掐死你哦!”“你这样打扰他,他更想不出来了。”罗伦兹一面拽住米开朗基罗,一面不解地思索,拉斐尔等人都说这个喜欢大喊大叫的小子的恶劣个性的养成和他有很大关系,还私下里拜托过他将来千万不要收养一个与米开朗基罗同名的少年,自信自己可谓诚实温和的青年无法理解并相信他会教导出这种性格活跃的家伙。
不知道与米开朗基罗的恐吓有无关系,亚提兰斯突然记起了那首歌的旋律,他右手成拳向左掌上一击,双目放射出明亮的光彩“是5-5-6-7-1!”
“那就是55671!”拉斐尔等人立刻检查观窥孔上贴着的犯人号码的排序走向。
“不!应该是55678!”罗伦兹沉著声道“最后一个音是高音,音阶以七一进位,所以最后的l应该是8的意思!”
有目标地寻找当然好过无头绪地搜索。很快,亚提兰斯第一个找到了对映的门牌。而口琴声也在这里停了下来。
“你就是卡萨洛瓦吗?”他急迫地发问。
半晌,一个动听的声音由内响起:“你们是谁?是父亲派来救我的人吗?”
啊--终于找到这个家伙了!众人一脸感动。
“你们很笨,”里面的人接下来的话无情地打碎了他们的感动“在外面吵闹不休的却找不到我,还好我够聪明。好啦,快点儿救我出去!”
这小子真是欠扁好想就这样转身走掉的拉斐尔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开始打量周围石壁的结构,考虑破坏石门的方法。
“用这个!”一把大斧头交到纤弱的美人拉斐尔的手中,米开朗基罗语重心长“发挥你那天生的怪力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啧啧,你拿斧头的样子比你拿画笔的梯子看来顺眼多了嘛。果然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啊。”
“劈里啪啦”青筋爆裂的声音发出危险的预警。在碰斐尔发作的瞬间,罗伦兹机警地转过他的肩膀成功地挽救了米开朗基罗的性命,劈在石壁上的斧头“铿”的一声,引发哄然巨震,石壁碎裂,细小的石块当下碎屑四溅。
早就见识过某人怪力的库拉丽秋等均用衣服遮住了头脸,只有可怜的亚提兰斯因站得最近遭受了池鱼之殃。
拂去满头灰土,亚提兰斯无言地凝视面前的纤细青年,看来无需动用自己的身手,只要有这位美人在,相信这几个人去任何地方都不会遭遇危险。
然而,尽管有超乎寻常人百倍的大力士在此,那柄普通的斧头却在接下来与石头的亲密接触下早早身亡。
注视著还远远不足以让卡萨洛瓦脱身的石洞,众人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罗伦兹敲敲石壁感觉著它的厚度“只好试著挖挖看了。刚刚拉斐尔的攻击让它产生了不少裂缝,应该已经破坏了它的支力平衡吧。”
“其实--”米开朗基罗轻轻松松地宣布“我身上带了火葯耶。”
“就是那个黑色粉末不明物?”库拉丽秋回想着。
“对呀。”高大的米开朗基罗从怀中取出小纸包“还好,一直在怀里,没有碰到水,还可以用。”
“”危险的气息袭来,他小心地后退一步,看到拉斐尔眼中迸射出的粼粼凶光“既然有那种东西,一开始就该拿出来呀,干吗还让我去砍石头!石匠是你的本业不是我的耶!”
“呵呵呵呵--”米开朗基罗反手捂在唇边翻著三角眼以三八的笑声予以回应。
“你们都够了吧快点儿救人。”罗伦兹夺过米开朗基罗手中的火葯,交给亚提兰斯。
“耶?给我?”亚提兰斯一愣。
“把火葯和鞭子绑在一起,然后挥向石壁。”罗伦兹沉静地指挥一切。
“可是这样我心爱的武器就会毁掉!”
“心爱的武器和你心爱的姑娘哪个更重要?”夜色的眼眸闪过凌厉的视线“还不快挥!”
“陪伴我走过多少岁月的老朋友啊”亚提兰斯款款深情地凝视手中的长鞭,扬高声调大声道“你远远没有女人来得重要--”
“碰!”随著话的尾音,亚提兰斯已扬手甩鞭,击上石壁。
“天哪,”拉斐尔向达文西小声道“我第一次发现罗伦兹殿下的可怕之处。”
“那是因为之前没有需要他发挥这一方面的地方啊”达文西淡然地说著,一点儿也不出乎意料。
拉斐尔歪过头,顺著达文西的目光投向抱著库拉丽秋替她抵挡烟尘的罗伦兹,忽然轻声道:“达文西,你应该见过罗伦兹吧,是那个已经成为豪华王以后的罗伯兹”
“嗯。”达文西依然只是淡淡地回答。拉斐尔耸了耸肩“可惜那位君主并不欣赏你的才华,导致你在各国间流浪最后才去了罗马、既使如此,也依然选择帮助他吗?”他唇边泛起一抹促狭,等著听惯于以沉默作应对的男人回答。
达文西的眼睛中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点燃却又在瞬间熄灭了“那又怎么样呢,”他轻笑道“那个人已经死去了啊。而站在我们面前的是我所陌生的年轻时的罗伦兹殿下。”
“其实”拉斐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完全可以给他留下好感,让他以后帮助你呀。”
达文西调转过头,冷淡的眼神中漾著莫名的情绪“所以你是成功的、惹人喜爱的拉斐尔,而我--永远不是。”唇边凝结的一抹冷笑,生硬地夺去了拉斐尔脸上的表情,与水音一齐幽幽回荡的是与此同时经过几次挥鞭终于炸开石墙的声响,以及以及某个人不可言喻的心痛
“哇!终于开了!”与烦恼绝缘的米开朗基罗拂去眼前的尘烟。
亚提兰斯大叫一声:“卡萨洛瓦你这个欠扁的花花公子--”就要往里冲。
而,时间蓦然静止。
米开朗基罗张著大嘴;亚提兰斯保持著抬起一只脚的动作;优雅的罗伦兹很难得露出呆怔掉的表情;库拉丽秋流转的两颗湛青水晶也再次遭遇了险些掉落的危机。半晌后,拉斐尔才吐出一句话打破了僵局,他说:“果然,这个世界上存在著绝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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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黄色的鬈发,一绺一绺弯弯曲曲,长长地垂下,直至暗绿色的水面。意态悠然的男子慵懒地调转过头,因不见天日而略显病态的苍白,更给他添加了一份阴邪柔魅的味道。
墨绿色的水波因块块剥裂的石墙坠落引起微微的动荡,水牢中有块突起的石头,他就坐在石上,向他们轻轻地笑着。一头任意披洒的鬈发,一如玫瑰花的藤蔓,舒展招摇。明明是身处最不堪的肮脏牢狱,却因该男子惊心动魄的美貌而让他们有了身置华丽宫廷的错觉。
已经习惯了被人这样注视的卡萨洛瓦这一次却微拧起他那绝美的眉毛,不正经地脱口说道:“出去以后要怎么看都可以,脱光也没问题,只是--先出去好吧。”他可已经在这个地方待得太腻味了呢。
被这句话提醒而回神,失态的众人猛然回想起自己正身处何方,赶忙上前架起因坐牢太久而虚弱乏力的卡萨洛瓦顺原路返回。而热心搀扶臭名昭章的卡萨洛瓦老兄的二人正是刚才还欲将其剥皮削骨的亚提兰斯和一向能懒就懒此番却异样勤劳的米开朗基罗。
眼看到达出口,前方却忽然传来一阵騒动,众人心中一凛。
“糟糕!”罗伦兹看了眼怀表“时间到了。大家拚力冲一下!”
“主人?”库拉丽秋拉住他的衣摆,担心的神情溢于言表。握紧少女的手,他叮嘱道:“绝对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知道吗?”
“嗯。”少女用力地点头。
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罗伦兹加快步履。库拉丽秋一溜小跑跟上他的步伐。
然而直至出去竟也没有兵卒进来阻挡,众人微微惊愕之际,拉斐尔眼尖地瞄到地上适才昏迷的守卫a、b已不知去向。
“刚刚的声响一定是接班的守卫!他们发现情况不妙,肯定是去叫人了!大家快跑!亚提兰斯,威尼斯你比较路熟,带路!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往这边走!”
才跑了五十余米,就听到后面人声马嘶。
“有人劫狱!”
“往哪里跑,大家快追!”
糟了,前方是条窄巷!后面是守卫队的追兵。该怎么办?众人仓皇环顾。
“主人,那里有一辆马车!”库拉丽秋惊喜地向左前方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