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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端坐干炕上,那个被红盖头遮住容颜的女子身上,她打直紧绷的身子显现了她的不安,一种恶作剧的愉悦感让拓跋昊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这个女子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女子,她代表的是整个多罗部,而让长久以来压制他的多罗部感到不安,是他必须做的一件事。很快的,多罗部将会知道,他们千方百计要维持这种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多罗冰岚的视线落在全身唯一没有被红色覆盖的十指之上,她暂时无法看清任何事物,眼前的红盖头让她的视线停留在一片朦胧的红色中,而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她知道少年皇帝进房里来了,纵使身上穿着厚重的嫁衣,不安的感觉仍然穿透衣服,使她的呼吸整个急促起来。
她有一种掀开头盖,大口呼吸的冲动,但是她不能,这个动作必须由她的丈夫来执行,在这之前,她什么也不能做,甚至必须表现得像个木头人一样。
嫁给大夏国的年轻皇帝,她实在是恐惧多于期待。
有太多的事情显示这位皇帝对多罗部的不满,纵使自己在各方面都被认为堪为后宫之首,她仍没有一点把握能讨得他的欢心。
这桩好事一开始就是以政治的利益考量为出发点,很明显的,她是被推选出来作为一座桥梁,一座维系拓跋部与多罗部持续友好的桥梁,但是少年皇帝显然对此感到相当不满,他认为这是多罗部企图以婚姻继续独占既有利益,继续制衡皇上的一种手段;因此他对这种手段感到厌恶,并且曾经以强硬的态度宣示他的不满,在多罗延窿的阴影尚未远离以前,她怀疑自己能得到皇上的善待。
再者,莫说皇上不希望娶她,就连她自己也很不愿意嫁给皇上。她想念湖畔那个狂狷的少年,想念他的蛮横无理,想念他令人心痛的森寒眼神,想念他驰马远去的背影,想念他
过了今晚,她便连想念的资格都没有了。
在多罗冰岚的忐忑不安中,拓跋昊从容不迫走近的身躯,传来一阵令人倍感迷惑也倍感危险的气息,这种强悍且具破坏力的男性气息,刺激着她的鼻息,令她慌乱而无所适从;仿佛存心扩大这种压迫感似的,他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中,却不急着靠近,这使得她因状况不明而神经紧绷,交叠的手微微地颤抖。
拓跋昊如墨般的乌眸闪着冰冷的寒光,厌恶地垂视炕上的女子,目光自她的膝盖往上移,落在那双洁白修长的手上。
“这双手看来倒是挺柔软的”他轻声地念着,漫不经心地握住她的一只手,意外地发觉那只手远比想像中更为柔软滑腻,且在自己宽厚的掌中显得如此娇弱,当它冰冷的在他掌中颤抖时,很容易挑起男人怜香惜玉的心情,可这一切,全因“多罗”这两个魔咒般的字眼,而无法在他深晦如海的心里造成任何波动。
他挥开它,毫无感情的。
多罗冰岚原就战栗不安的心,因这个极度不友善的举动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拓跋昊的乌眸充满嘲讽,俯低上半身,研究地盯着眼前的红色盖头,两指夹住扒头一角,作势掀起,在听见她明显的短促抽气声时,却忽然静止不动,眼中同时闪过一抹恶意的微笑,浓厚的鼻息喷向她鲜艳丰满的红唇,引起她一阵不安的蠕动:
“这鲜红欲滴的双唇看来也很诱人。”他以另外两指粗鲁地夹住她的下领,双眼同时不怀好意地眯起?
“你想做我的皇后?”
这毫无暖意的声音,以及下颚传来的疼痛,来自于一张始终没有机会看清的脸,多罗冰岚处在这种难以掌握的恐惧中,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回答我!”他低沉的命令,两指的力道随着这道命令加深。
这霸道的语气“皇上”过度的疼痛与无法承受的恐惧,终于迫使两行泪水沿颊滑落。
晶莹温热的泪,流过她始终被盖头遮住的脸颊,沾湿拓跋昊冰冷的指头,引来心底一阵微漾,尚来不及细辨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时,双唇已经本能地覆住她的。
扒头下一双未干的眼诧异地张大,像个木头人一样地任他豪取强夺。
这个吻好熟悉!她心头狂跳,因为这种熟悉的感觉。
他疯狂地翻弄她的舌,剧烈地吸吮,仿佛执意要将她揉碎在他的嘴内,钳制她下颚的手指改而握住她的颈子,施予致命性的压力。
颈项窒息般的压力,使她犹如被置于黑暗的深澜,她觉得手足冰冷、无法呼吸,喉间滚动着痛苦的声音,双手不自觉的拾起抗拒。
这个抗拒,大大触怒了他,促使他更粗野的虐待她的唇舌,同时一手扯去她的盖头,另一手轻松地制住她双手,将她压在炕上。
此时,一双说不出有多么扣人心弦的美丽眼睛含着深深的恐惧对上他的,红肿的双唇微张,颤抖的喘着热气,秀美的双眉像是害怕着什么的紧蹙着,微乱的发丝贴着苍白的双颊,这慌乱无所适从的面容,意外地构成了一幅诱人的画面。
“你”恐惧转为惊喜,多罗冰岚陀异地惊呼着。
是他!居然是他!
“咦?”拓跋昊微愣,只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但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他眼中明显的迷惘与陌生彻底伤了她的心,一年苦涩的相思啊他竟然一点也不记得她了。
“我好像见过你?”他质问。
她垂眼,流下一串心碎的泪。是的,在湖畔,夺走我的初吻,使我既痛苦又欢喜的薄情郎啊心中虽然骂他薄情郎,但想起他粗暴的吻,心中竟是不胜菁恋。
“嗯。”拓跋昊双眼忽地微眯起“原来是你。”确定的声音里充满些许回忆的温馨,原来是湖畔那个自称皇后的女孩!
但是很快,幽黑的眼眸立刻闪着被玩弄于股掌间的不愉快。他想起来了,原来当时多罗仁翔戏称她为“皇后娘娘”是其来由的,她早已知道自己将来必将成为皇后,这么说来
“多罗延隆训练你多久了?你从什么开始知道你要当皇后的?嗯?”
“我”
“回答我!”
“十三岁,啊”拓跋昊收紧钳制她双腕的力道,她痛得眉头深皱。
“可恶!”低咒的声音里夹杂着懊恼与赞赏,他分不清心中突然涌起的那一阵失望究竟是从何而来?是因为她过人的美貌,还是因为她有一个令人深恶痛绝的姓氏?
但理智很快帮助他理清这个疑惑,多罗延隆居然这么早就替他决定了皇后人选,却直到他自杀的半年前才以吩咐似的口吻告知他这件事,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多罗延隆!趾高气扬、权倾朝堂的国相,他居然安排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给他当皇后,他早就想好了用这么一个女人来摧毁他的雄心壮志,好让他永远接受他的掌控,真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啪的一声!一个夹杂着对多罗延隆未尽余恨的巴掌狠狠地甩上那张娇媚的脸,把她的脸颊打得偏向一边,变幻莫测的双眸强烈地闪着厌恶与不屑的光芒。
享受着她的惶恐与震惊,他重新钳制住她的下颌,微微地眯起双眼,唇角扯着恶魔般的冷笑。“怎么?害怕吗?多罗延隆没有教你如何伺候我吗?对了,还有个多罗仁翔,瞧你们当年亲密的模样,该不会你早就跟他练习过了吧?”说着,他恶意地握住抹胸下的凸出部分。
听到这里,多罗冰岚整个心都凉了。这就是令她朝思暮想了一年的少年吗?这就是她必须与之共度一生的伴侣吗?她顿觉前途一片黑暗,心中如同有无数利刃刨割着,痛得她无法言语。
“说咧!多罗仁翔碰过你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大掌随着问话粗鲁地落在每个重点部位,他恶狠狠地逼问:“他碰过你哪些地方?你得老老实实说出来!”这个绝色美人不仅是多罗延隆的安排、还很可能是别人用过的,想到这里,他便心如火烧!
“回皇上,没有,仁翔哥哥连我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敢碰。”心死了,连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
“是吗?”他可不怎么相信。“我记得我有警告过你,如果让我发现你胆敢对我撒谎的话,就把你们两个剁碎丢到河里去!我这番话你可有记住?”
记得,我记得她在心中呐喊,我记得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粗鲁蛮横的举动,甚至记得你在我口中翻搅的感觉,可你呢?你却一点也不记得我,一点也不记得我。
“为什么不回答我?”
“是,我有记住。”她心凉如水,重新正视拓跋昊。
这对眼睛不是他!那眼神没有让人战栗的情愫,没有让人迷悯的狂野,不是当年湖畔的少年了。现在这双眼的主人,是一个被仇恨驱使的野兽!深沉的悲伤之后,她露出一抹空洞却极为魅惑的笑。“我从十三岁开始,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就是为了皇上而存在”
“是吗?”果然被多罗延隆训练得很好。“现在,把嘴张开,我要吻你。”
“你是在求我爱你,还是在求我放开你?”尽情掠夺的嘴唇抽空问道,炯炯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俊美的容颜净是嘲弄。
嘴唇完全被封锁住的她根本无法回答,只能困窘地闭上眼。
他暂离她的唇,邪恶的伸手探向抹胸,低低地冷笑“我的皇后啊,闭上眼会坏了我的兴致哦!”这种威胁成功地使她睁开双眼。
他喜欢见到她眼底闪烁着的脆弱与惊惧,那让他有种征服的快感。
“这就对了。”他满意地分别亲吻她的两眼“你有一双令人心动的眼睛,更何况你应该利用今晚捉住我对你的宠爱才是,后宫佳丽三千,我这儿没有成千也有上百”
那狎肆的语气使她倍觉屈辱与悲哀,也许在他的心目中,她甚至比不上任何一个宫女。
蜻蜒点水的轻吻开始沿着锁骨下移,忽然转为掠夺与破坏,随着她的衣服被撕成一片一片,她冰清玉洁的身体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的视线内。
暗暗抽着气,赞美这副完美躯体的同时,拓跋昊的双眼也变得更加冷澈,如此美丽的陷阱多罗延隆真是煞费心机啊!
虽然全身暴露在湿寒的空气下,但是多罗冰岚却异样地感觉身体在发烫,她不敢闭上双眼,也不敢迎视拓跋昊的目光,只好垂下羽睫,目光不安地游移。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粗嘎地命令,他要清楚目睹她所有痛苦的表情。
她睁开眼,眼中珠泪欲滴。
冷冽的眼底升起一抹报复的快感,一次比一次深入的冲刺不仅仅是惩罚,更含有警示、宣告他的主控权。
一半是失控,一半是愤怒,他无法自主的想要让她痛苦,根本没有想到她只是一个不幸被冠上多罗姓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