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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逢初三,人未到便轰动整个边关内外的奉国将军依然行踪不明。
不过将军大人人虽然还没到,倒是先派来了三个随从,不知道他们是先来打理将军府,还是干么,其中两个老是在城里城外四处游走,另外一个则老是在将军府门口走来走去。
这情形在粟巧儿看来,无疑是来下马威的,四处当细作,打算铲除异己!
“哼!那种靠祖上庇荫的人,平日娇生惯养、养尊处优,怎么可能会自告奋勇到这偏僻的边关来吃苦?恐怕咱们伟大的将军大人,此时还在京城里哭着不想到边关来呢!”她不屑的撇撇嘴,嘲讽地说。
“嘘!老板,当心隔墙有耳啊!这要让有心人士给听去,咱们可吃不完兜着走哪!”楚行二赶紧低声劝道,一双细长眼儿瞄着酒楼里形形色色的客人,一颗心紧张地怦怦大跳。幸好,没见着那两个将军大人的护卫,而且酒楼里人声嘈杂,老板的话应该也没给别人听去。
粟巧儿瞪了他一眼,虽然不高兴,还是闭上了嘴,因为她知道他顾虑得对。
往常酒楼暂憩的过路客并不多,一日下来不会超过二十个,可这两日反常了,酒楼里增加了许多陌生客人,而他们,看起来不像寻常百姓,有的颇有贵气、有的草莽气息浓重、有的一副奸佞贼人的模样、有的一脸正气凛然、有的是忠厚老实的庄稼样、有的则显得狡桧邪恶。
哼!人都还没到,这些人就等着拍马屁了。
从外表来看,她大约可以猜到他们可能的身分背景,如果这些人全都是冲着奉国将军而来,那她倒开始疑惑那位奉国将军的为人了,像之前那个信武将军,只有那些个奸佞小人前来逢迎,毕竟物以类聚嘛,可现在
啧!她忍不住对这位奉国将军感兴趣了。
“老板,我看这外头也不会很忙,你就先到里头歇会儿,这里由我和行三来就成了。”楚行二见着她嘴角的讽笑,立即机灵的建议。只要让老板别闯祸,他们就算忙死,也要咬牙说不忙。
粟巧儿好笑地看着战战兢兢的楚行二,再回头望一眼担心地看着她的楚行三,看来这兄弟俩对她可紧张得很,恐怕连厨房里的楚行一也一样吧!
“也好,就交给你们,我出去溜溜。”反正她刚好有地方要去。
她这么干脆就应允,倒是让楚行二呆楞了好一会儿,直到瞧见她当真往外头走去,赶紧追上。
“寺等,老板。”他低唤。
“还有什么事吗?”
“老板,你可别跑太远,冷静下来之后就赶紧回来喔。”
她啼笑皆非的睨他一眼,故意道:“行二,我看我还是别出去好了。”
“嘎?不不不,老板还是出去散散心,我们应付得来,老板要什么时候回来都成,没问题的。”他连忙摇手,真想掌自己一耳光。
“你确定吗?”她故意问。“我留下来没关系的,顶多臭骂几句而已,不会怎样的”
“老板,算我求求你,你就赶紧出去溜溜吧!”他苦着脸,干脆推着她出门,差点脱口要她别回来算了。
“是你坚持要我出去的喔!”她强调。
“是是是,是我求老板出去散心的。”他直接将她推出大门外。
“那我走了喔!”她睨着他。
“是,老板慢走,别急着回来啊。”他赶紧挥手道再见。
看见她走到旁边的马厩牵出“快闪”翻身上马,然后驾的一声急驰而去,他才松了口气,退回酒楼招呼客人去。
“行二,老板要去哪里?”楚行三觑了个空档靠了过来。
“哪管得了老板要去哪儿,只要她别在酒楼里惹是生非就阿弥陀佛了。”楚行二叹了口气。
楚行三点点头,万般无奈的感叹道:“惹是生非还算事小,就怕惹来的是杀身之祸,就完蛋了。”
“就是说啊,我才二十五岁,还不想这么早死。”
“你二十五,我才二十一咧!”楚行三噘着嘴说。
“你们两个在这儿打混,客人都不用招呼啦!”楚行一从他们后头走来,用手上的大杓子各敲了他们头一下。
“喔老大,很痛耶!”楚行二和楚行三低呼。“不痛的话,我干么打你们?”楚行一理所当然的说。
“老大。”他们好可怜喔!
“老板呢?”楚行一四周望了望,没瞧见粟巧儿的身影,担心地问。
“我把老板支开了,免得祸从口出,咱们一起遭殃。”楚行二说。
“算你机灵。”楚行一点点头,他就是担心才出来看看。
“人啊,总会学乖的,我还要命呢!”楚行二摇头叹气。
“要命?我以为咱们兄弟三条命都是老板的。”楚行一淡淡地说。“行二、行三,要保的不是咱们的命,而是老板的命,你们别搞错了。”
“是,老大。”两人听话的点头。
“好了,赶紧去招呼客人,我回厨房去了。”说完,楚行一转身回厨房。
“行二,老大他二十八了吧!”楚行三望着哥哥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
“怎么?”楚行二疑问。
“老板二十二岁了吧?”
“应该是,突然说这个干么?”
“老大他好像,喜欢老板耶。”
闻言楚行二一楞,立即反驳“胡说,老大只是感激当年老板救了咱们兄弟一命,所以才对她忠心耿耿,我们不也一样。”
“是没错,可是老大对老板的样子,和我们对老板的样子又有一点不一样”
“行了行了,停止你脑袋瓜子里的胡思乱想,干活儿了。”楚行二打断弟弟,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很多事,只适合放在心里,他知道老大也是这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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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粟巧儿放任马儿尽情的奔跑,伏在马背上上孚受着奔驰的快感。
一望无际的平原点缀着几棵百年老树,绿草上开着各种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野花,比起匠心独运、精雕细琢的宅邸庄园,她更爱这些自然的野花野草,因为它们让她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及自由、奔放、无拘无束。
诸葛尚谕横躺在其中一棵树的粗干上,听到马蹄声,他从树桠间探出头来打算问路,可当他看清楚马上的人儿时,他立即讶异的微张嘴,几乎着迷的望着急驰的身影。
她的衣裳被风吹得微乱,乌黑的长发随着风儿飘飞着,细嫩的脸颊被风刮出两片嫣红,乌黑的大眼闪闪发亮,宛如天边星辰,翘挺的鼻尖才冒出薄汗,就立即被风吹干,水嫩的唇瓣弯出一道迷人的弧线,露出白亮的贝齿,夕阳在她四周圈出一道金芒,她彷佛是驾着风而来的美丽仙子。
“没想到会因为迷路因祸得福,瞧见了这原野上的仙女。”诸葛尚谕低声呢喃,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瞧她愈来愈接近,他不自觉地跃下树干,直接坐上系在树后的马背上,轻踢马腹,从树后走出来迎面而去。
粟巧儿发现前方有人挡路时,心头一惊,赶紧拉紧缰绳,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马给停了下来。
“你!”她一边安抚受到惊吓的“快闪”一边怒瞪着突然冒出来的人。“你如果不想活了,拜托你,找个不会连累他人的死法去死。”
诸葛尚谕错愕的眨眨眼,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美丽仙子在眨眼间变成夜叉。
“看什么看,需要我提供死法吗?我很乐意效劳。”她嘲讽的说。
“多谢姑娘费心,在下还打算赖活着。”诸葛尚谕微笑回答。她粗鲁归粗鲁,可还挺有趣的。
粟巧儿蹙眉。他干什么笑得这般开心?
可恶!真想撕了他那张俊美的脸,免得他用这种迷人的笑容欺骗女人。
只是为什么愈瞧他,就愈觉得他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可能!她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瞧他的模样肯定是外地人,而且还是从大城市来的、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她怎么可能见过他?而且像他这样的男子,见过定不会轻易忘记的。
只是,他为什么会来到边关?
她突然想起酒楼里的情形,难不成他也是为了拍奉国将军的马屁而来的。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以及鄙夷是那么明显,让诸葛尚谕想装作没看见都不成,可他心里一点不悦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好奇。
粟巧儿懒得和他多说什么,略转马头与他擦身而过,准备离去。
“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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