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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鸡的啼叫声唤起珑儿的沉眠,她的脸颊偎着熟悉的体温,闭着美眸似猫咪般伸展手臂,蓦然间,一阵疼痛贯穿她的全身。她拧了拧眉心,脑中开始流入片断的记忆。

    花烛、土匪、交杯酒,醉她倏地清醒。

    珑儿睁大琥珀色的眼睛,猛地望进一对似笑非笑的黑眸。

    洞房花烛夜的次晨,虎玲珑醒来时发现自己像只猫一样,全身赤裸地趴在土匪龙飞云身上。哦,老天

    她的脸红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听见飞云的喉间响起模糊的咕哝声,眼珠子再度蒙上色迷迷的光彩,并望着她赤裸的身体垂涎三尺,她才倏地弹离他的身上,怒视着他眼里透露的讯息你是我的,由内而外全属于我。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她仓皇地质问飞云。

    他不在意地回答:“咱们度过了一个非常迷人的洞房花烛夜。”

    她什么也想不起来,残存的记忆也只限于喝醉前的点点滴滴,以及今早起来发现自己赤身露体的尴尬。

    “你你怎么可以对我硬来?”她含泪控诉他。

    什么?真是天大的冤枉!

    “我哪有对你硬来,明明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他反咬她一口。

    “胡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对我施暴”她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豆大的泪珠忽然扑簌簌地滑下来。“你分明欺负我没爹没娘,故意占了我便宜仗着也不会有人出面为难你你根本就是个土匪,我恨你!”

    她哇的一声,回头扑进被窝里放声大哭。

    飞云虽然被她骂得极端冤枉,可是瞧她哭得这?凄惨,一颗心登时给她哭得软绵绵。

    其实珑儿说的也没错,在世上她早已没有其它亲人,好不容易嫁给他当媳妇儿,他却趁着她酒醉时占她便宜。虽然丈夫占有妻子的身体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他终究违背了她的自由意愿,也难怪她哭得惊逃诏地了。

    “好好好,都是我不对,你别哭了。”他低声拍哄她。“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和我行房了,除非是你心甘情愿。”

    又是行房!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被他揍得满屋子乱跑呢?

    “真的吗?”她红着眼睛询问他。

    “大丈夫言出必行。”他拍拍胸脯。

    “好,那你先答应我以后咱们分房睡。”

    “什么?”他跳起来。那怎么成?

    “明明是你说好的。等我心甘情愿了,我自然会搬回你房里嘛!”

    飞云虽然百般不愿,但是瞧见她脸上泪痕末干,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失去以往的欢笑活力,实在也觉得于心不忍,只好勉强答应。

    反正她只是要求分房,并不是逃离风云堡。如果这样可以恢复她的好心情,又有何不可?而且卧龙邸说大不大,任何时候他有“需要”想找到她也很方便嘛!

    “好,我答应你。”

    新娘在婚后的第二天就要求分房,在风云堡里掀起轩然大波。

    昊云、吟泉及风云堡的弟兄们,都为堡主夫妇突然分房的事感到不解,而且也在猜测:新婚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分房后,珑儿一天到晚尽往外跑,每次都得耗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而身后总跟着一大批抱怨的家丁,口沫横飞地向飞云诉苦,听得他耳朵都快长茧了。

    飞云每天治理堡里的大小事务,还要收拾妻子丢下的烂摊子,婚后脾气不但没有改善,反而更加火爆。

    风云堡里风云处处,堡内的弟兄整天人心惶惶,没有人敢松懈下来。

    婚后一个月,时节进入初秋,正是出外游玩的好天气。

    珑儿闲来无事在风云堡牧场遛达,神情有些恍惚。

    她快死了!她自己知道得非常清楚。

    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异状告诉她,她可能不久于人世。她常常会感觉到呼吸急促、额头冒热汗、两脚发软,于是她假装和堡内的大夫聊天,其实偷偷向他探听这些症状通常和何种病联在一起,结果大夫告诉她,这是中了热毒的典型征兆。

    热毒,听起来好恐怖。她才刚结婚,居然就中毒了、快死了。

    她站在牧场边缘,远眺着成群的牛羊,吃草的吃车,喝水的喝水,有时还望见一大群的小羊跟在羊妈妈后面。这等景象让她不由得想起爷爷!

    爷爷,我就快到天上去找你聊天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一声马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回过神来,直直走向一处独立的马厩前。马厩关着一匹硕健的大黑马,不驯的野性眼眸紧紧地瞅着她。

    好俊的灵驹!

    她瞪大眼眸,心头的阴霾转眼拋到九霄云外。

    多?标致!神骏的骨架,结实的肌肉,她非骑骑看不可。反正她即将离开人世,所以她有权满z泵菑v最后一个心愿。

    珑儿招来马厩里的马僮,不顾他脸上的黑青表情,兴高彩烈地指着大黑马说:

    “我要骑这匹马,快点放它出来。”

    飞云坐在书房收拾刚处理好的文牒,正打算出门找珑儿一起骑马、散步,顺便要求她搬回房间与他同住,毕竟他年纪已经不小,是该生养子息了。趁着今天没有任何宾客打搅,或许他能如愿哄得小新娘子回心转意。

    心意既定,飞云正想出门时,昊云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瞧你一副吓破胆的模样,是仇家找上门了吗?”

    “不!是大嫂她”昊云忽然迟疑了。

    他需要时间考虑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大哥。

    一听见事关珑儿,飞云的心马上吊得高高的。

    “丫头?她又闯什么祸了?”

    “她没闯祸,只是只是正在马厩里。”昊云陪笑道。

    知道她没闯祸,飞云稍微安心一点。

    “马厩?哈哈,你可别告诉我她打算骑那些种马,”他一派轻松地整理衣冠,那些种马足足高出珑儿两倍,她只怕一眼看见就吓昏了,自然不敢擅自骑骋驱马,因此他放心得很。

    可惜,他错估了新婚夫人的胆识。

    昊云马上回答:“喔不!她不是打算骑牠们,而是现在正骑在马上,在牧场里乱跑。”

    “真的?”他挑了挑眉,虽然懊恼她又四处乱撒野,但是只要她还算安全,便不想太过限制她。

    风云堡内的种马都是飞云亲自带队去深山峻岭抓回来的野马,并且经过他们兄弟俩亲自驯服。只要方法对,一匹训练过的野马便等于一匹良驹。

    如今马厩里的种马大都已驯养了一些时日,除了前些日子抓回来的纯黑色骏马“黑影”外,其余马匹都很温驯,可以让人靠近并骑在背上。

    “黑影”是前阵子在山区出没、百年难得一见的灵骑,飞云下了好大一番功夫,足足跟踪它三日三夜才寻到它的老巢,并动用了二十名壮汉的力量才将它擒住。未驯服之前,他下令严加看管,绝对不能放出马厩。

    只要丫头不是骑它,一切就随她去好了。

    他心里想得挺美,偏偏昊云的话还没说y饱c

    昊云战战兢兢地进出一句:“大嫂好像骑的正是那匹最难驯服的黑影。”

    “什么!”火葯当场爆发!

    飞云差点被她气得半死,半个时辰内立即与吴云快马加鞭地赶往牧场,寻找珑儿的下落。

    北方,一匹脱缰的骏马在牧场上跳跃着。成群的弟兄和一匹狼、一只虎正围在那匹野马四周,准备伺机救下马背上的夫人。

    牧场弟兄虽然担心被“黑影”踢伤,但是他们更害怕夫人有什么损伤。倘若珑儿真给碰破了一点皮毛,只怕堡主的脸色将在一夜之间变黑。

    珑儿一骑上“黑影”后,牠完全不理会她的控制,径自跑了一大圈牧场俊,便高举前蹄死命地又跳又甩,想摆脱背上的女人。她只得死命抱着牠的脖子,想尽法子在马背上平衡自己。

    双方僵持了约半个时辰,黑影突然安静下来,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驯服了牠,放松警戒之后“黑影”猛然站立起来,让珑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狼狈不堪地摔落地面。

    眼看着“黑影”再度扬起前蹄,准备置趴落地上的珑儿于死地千钧一发之际“噗!”的一声,黑马臀部中了飞云一箭,应声倒地。

    飞云快速地驾马而来,低下身躯,抱起地上昏厥的珑儿一步未停地扬长而去。

    一旁的弟兄们立即用五条麻绳,捆住有气无力的“黑影”五人合力拉着绳索,拖着“黑影”回到马厩。

    其余的人已经预想到即将来临的风暴。望着远去的大当家,弟兄们自动自发地留守在任何有事情可做的地方,无论是喂马、整理马厩,或铲干草,只要能逃离大当家及夫人的势力范围即可,免得被“风暴”扫到。

    飞云扛着珑儿,走回卧龙邸,夫妻俩又开始争吵。

    “放我下来啦!你这个土匪、无赖!”她握紧双拳,使尽全身力气朝他的背部不停地敲打。

    “你给我闭嘴!懊死的女人!我是你的丈夫,不是无赖、土匪!”飞云粗鲁地把她丢到床上。“你一天到晚给我惹事,只会引来一大群家佣抱怨,难道你不能安安分分地做个贤妻良母吗?”

    珑儿嘟着小嘴把头偏过去不理飞云。

    “你看看你”飞云愤怒地数落她的罪状。“两个月内闯了多少祸?有伤人、吓人、摔毁家具、无故闯入禁区总共五十二件,难道你真想拆了风云堡?”

    她依然不语。

    “你以为风云堡的人全都死光了,没人供你消遣,所以你无聊到跑去骑马玩命?真是不象话!”

    “要你管!难道一个病入膏盲的活死人连临终前都下能享受到一点自由的滋味吗?”她猛然咬住舌头。

    懊死!她自个儿偷偷躲起来死也就算了,何必多嘴让他知道。

    室内寂静了一会儿,龙飞云缓缓开口。“你说什么?”

    既然已经露了口风,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如果刚才那匹马踩死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她嘟着小嘴解释:“我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最后死在哪里根本不要紧。”

    他没听错吧?飞云紧张地揪住她手臂。“谁告诉你的?”

    “你放手!痛死了!”她挣扎着想摆脱他,一个踩不稳,整个人跌到飞云的怀里。“快放开啦!”

    飞云发觉自己抓痛了她,不由得松手。

    她抽回手臂轻揉,赶紧跨离他一大步。“你这么凶干么?即使我要死,也不会牵连到你。”

    他的心无端被刺痛了一下。

    她为什么总是以这些负面的字眼形容他?难道她不明白他很关心她吗?她不喜欢与他同房,他便乖乖照着她的意思分房睡,她希望他多给她些自由,他便吩咐堡里的人不准限制夫人的行动;即使她惹出祸事来,他也会不吭一声地替她收拾残局,难道他做得还不够吗?她究竟希望他怎么做?

    “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快死了?有些什么症状?什么时候发现的?”

    又来了!每次都对她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臭脸,她实在讨厌死他了。可是

    每回一见到他,那种中了“热毒”的异感就会发作起来,一让她全身燥热,从里到外不对劲。但他一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又有一种失落感,彷佛心脏消失了。

    为什么?

    可见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他就是引发她病情的罪魁祸首。

    “都是你害的啦!我每次一想到你,就会昏昏沉沉的,总是很难过,浑身不舒服。”她气愤地解释。“唉呀,我也说不上来啦─反正我我快死了!”

    原来原来如此!飞云恍然大悟。

    “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她火大地望着他。这个死没良心的─她都快死了,他还那么开心。

    他摇头笑着说:“没什么!这种病每人都会得的,即使华陀再世也医不好。”

    听完他的话,她忽然放声大哭。

    “你看,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救了,连神医也束手无策。哇呜你好没良心,我快要死了你还哈哈大笑,你这个臭土匪!哇”她干脆痛痛快快地哭给他看。

    飞云当然开心。原来珑儿已经爱上他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快死了,实在是可爱透顶。

    这完全是他盼望已久的结果。一旦珑儿真正爱上他,他比较容易说服她与他共度正常的夫妻生活,两个人从此生一堆小毛头,养一堆牛羊马,共同在风云堡里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慢着慢着,他也未免想得太远了。人家只是不小心承认爱上他而已,他连小孩都考虑进去,活像他已经等候她大半辈子似的。

    他们才新婚一个月呢!婚前两人甚至不认识对方。

    而且他仍然觉得不放心。珑儿是那?纯真可爱,就像未经世事的野百合,需要人替她挡掉现实世界的残酷,凭他这副粗手粗脚的脾气,有能力去担当守护她的责任吗?

    他突然沉默不语。

    珑儿见飞云不说话,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你一定知道怎么医好我的毛病,对不对?”

    “对。”想那?多做什么?只要她爱他,他也爱她就好了。“只要跟着我,你就不会死了!”他简洁地回答。

    苞着他就不会死?难道他是上天派下来的“保命护法”?

    “你是说”她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确认自己的感情后,飞云突然想起一个月前的“新婚之夜”

    他决定先拐她上床!

    “你想不死的方法只有一个。”飞云深情地看着她,然后轻推她倒在床榻上,身体慢慢地压倒珑儿,然后在她耳边呢喃。“唯一的方法就是我。”

    话才一说y饱a他的脸就俯下去,迅速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去思考。这个吻对珑儿是全新的经验,她下知怎么反应,只能任由飞云狂热地吻她。

    好半晌,他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吻。两人都喘不过气地仰躺在床榻上,他的眼光瞅着珑儿。她的朱唇因亲吻而肿涨起来。

    “你怎么”她轻声抗议,还来不及说y饱a嘴唇一下又让飞云给封住了。这个吻让她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处。

    飞云贴近珑儿的脖子温存地吻着,然后移到她耳边喘息着说道:“别怕!让我教教你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

    彪房之乐?他粗喘的气息吹拂她的耳畔,使珑儿全身有股莫名的燥热。

    她试着阻止他的诱惑。“土匪,你你不可以”

    她努力制止他的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

    飞云略带强硬的语气拒绝她的请求。“我是你的丈夫,一个经过婚礼就有权拥有你的男人。”

    她张着红眼睛哭着说:“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要教我闺房之乐的事,我根本不想学啊!”飞云不回答,径自吻住她紧闭的唇。然后慢慢褪下她的衣物,手掌游移到她酥胸,直到她开始意乱情迷地攀住他肩膀。她发出如蚊声大小的呻吟,双手不自觉地伸到他的胸膛,随着身体的曲线,四处漫移、探索。

    “我是你的丈夫龙飞云。”他温热的双唇贴在珑儿的耳根,半诱半哄地轻语:“我想听你唤出我的名字。”

    飞云的诱哄,使她全身酥软得无法思考,她不自觉地凑近他耳畔,娇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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