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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神色虽然憔悴,但看起来仍然完好,没有受到一点儿损伤。
敌我双方都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呆了,没有人移动,也没有人发出任何声响,只有火烧木头的响声,劈里啪啦的不时响起。
“小蛮”是凌飞扬不敢置信的声音。
“我没事了”她怯怯地露出笑容“多亏沈神医和这位大哥相救。”
凌飞扬望向白璞,后者向他轻轻点头。他扶过小蛮,伸出一只手与白朴紧紧相握,两人互相凝视,什么都没有说,然而感激之情尽在不言中。
凌飞扬回过头来仔细的端详着小蛮。
额头上隐隐笼罩的黑色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光洁饱满的前额。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她的双脚终于能行走了。
“大夫说我还得休养一阵子才行。”
凌飞扬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轻吻她的前额喃喃道:“感谢上苍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这位是”小蛮迟疑着,几乎可以肯定她的身分。
一旁的女子看她的眼光令小蛮不寒而栗,不由得紧紧依偎着凌飞扬,寻求保护。
是了就是她这张脸简直跟容如雁那个贱人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易红萼忍不住胸中汹涌的愤怒和恨意,就是她勾引修文使他为之神魂颠倒,他才会弃她而去。她之所以会有今日,完全都足因为她。
“她就是杀你亲生父母的仇人,也是你父亲的义妹--易红萼。”凌飞扬回答。
她的衣着精致,肌肤几乎毫无瑕疵,岁月似乎对她特别眷顾,只有眼角流露出细微的痕迹。虽然已届中年,望之仍若三十之人,只是她的眼睛冰冷无情,嘴角又倾泄出一丝残酷的意味。
小蛮望着她,替她感到一丝悲哀。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爱情和父母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她,不曾离去。这十几年来,难道她心心念念的,仍然是她死去的父亲?所以她才会这样的不择手段,才会这样的疯狂。
“没想到你的命真大,我三番两次的想要置你于死地,到头来还是被你给逃过了。”她冷冷吐出一串话,脸罩寒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父亲他并不爱你不是吗?为何到头来,连我的母亲也不放过?她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啊!”小蛮悲愤的指控。
易红萼累积胸中数十年的不满和悲愤,此时一古脑儿的爆发出来。
她嘶声叫道:“我这么爱他,我为他穿针拈线缝衣补袜,我为他放下武功认真读书,我为他改了我一向的脾气,他要温婉可人,我就温婉可人。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怎么可以不爱我?怎么可以?”
凌飞扬忍不住插嘴“感情不是施舍,更无法称斤论两的。”
易红萼厉斥道:“住口,你懂什么?当年要不是她娘的介入,我早就得到他的心了。那个贱人只不过是个平常人家的姑娘,谁知修文一见着她,就拿她当宝似的捧在心上,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易红萼猛扯着自己的头发,再也受不了心中的痛苦,一根根乌黑的发丝在空中飞扬,其中沾着血、沾着痛、更沾着她以为失去的爱情。
“我求他我跪下来求他只要他肯娶我为妻,我什么都肯为他做,可是他理都不理我。我这样为他,他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眼里看的、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是她。她有哪一点好?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可恨的修文竟被她蒙蔽了双眼”
四周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作响。
连方才敌我双方对峙的紧张情势也消失了,所有的人看着她默不作声,她带来的人表情更是复杂。
小蛮吓呆了,她没想到感情竟能从头至尾这样颠覆一个人。
失意中的易红萼猛然抬头,小蛮不由得一窒那是一双身负创伤的野兽,所拥有的眼神,凶狠而不顾一切。正当她有所警觉要后退时,易红萼五指如钩,飞身朝她攻来。
凌飞扬一直注意着易红萼的一举一动,见她发动攻势,连忙将小蛮护在身后,单掌科劈,攻她手腕;右手化掌为指,透出丝丝劲气,直袭她胸前五大穴,一瞬间两人互换十数招。
易红萼翻身掠回,此时却从她怀中掉出一样东西。
众人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它翻翻滚滚的,好不容易在最后摇晃几下,停了下来,它的正面就对着小蛮。
原来是一个骷髅正确来说是个骷髅头
易红萼顿时大为着急,她不顾一切抢向前去将它捧在手心,细细呵护,全然不顾有凌飞扬这样的高手在旁。
“嘘嘘摔疼你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告诉我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你别担心,修文等我把这个贱婢解决之后,我就可以永生永世跟你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她她竟然让她的父亲死后还落个死无全屍身首异处这个恶毒的女人
“把我父亲还来。”
小蛮气红了眼,一只玉手笔直的摊在易红萼面前。
“把我父亲还给我。”
易红萼闻言紧紧将它拥在怀里,似乎深怕别人抢走了它。
“他是我的,你别想跟我抢。”她用防小偷的眼神直盯着她“容如雁你这个坏女人又想来抢我的修文了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不爱你,他永远不是你的。你听清楚了没有?他不爱你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他爱的只有容如雁一个人他不爱你他不爱你”小蛮气得口不择言,她这辈子没有这么伤心气愤过,他是生她的父亲啊虽然他们没有见过面,可是父女天性是不能抹煞的。更何况她父亲已过世,竟然还遭到这样的对待。
“你胡说!”易红萼突然像发了狂似的“他爱我,他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我哈哈哈哈哈”小蛮骇然问道:“她她是不是发疯了?”
“嗯”凌飞扬语重心长的道:“从她得不到你父亲的心开始,她就已经疯了。”
她的笑声不绝,且越来越见凄厉,而后回过头来,不顾一切的往断崖狂奔。
凌飞扬大惊,吼道:“阻住她!”
四周的人还来不及动作,她就已经从崖上一上跃而下,消失踪影。只留下她凄厉的笑声,由强至弱,终至低不可闻。
在场的众人,彷佛可以听到她的笑还在心底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