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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开枪,那样可能会让被害人有时间反应。

    事实却是没有一个被害人来得及反应。除了蓝美琳以外;她显然想要打电话求救。

    汪皆粕拥有运动员的身材。如果他们有人能够反抗,那个人就会是他。但他跟其他人一样,毫无反抗地倒下。没有翻覆的椅子或倾倒的枱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枪毙命。

    汪皆粕被杀时,莎兰在警局内接受侦讯,所以人绝不可能是她杀的。所有的迹象显示杀害汪皆粕和蓝氏夫妇的是同一个人,因此媒体的焦点马上离开了她。警察局长发表声明说警方担心席小姐的安全,但从未把她视为嫌犯。那当然是不折不扣的谎言,但只要能使媒体不再对她感兴趣,谁在乎呢?

    鲁提说他让她在山溪客栈门口下车,吩咐她用“韩洁婷”的假名入住。寇子希望鲁提有亲自陪她进去,但他了解赶到命案现场的急迫性。当汪太太歇斯底里的电话打进九一一时,警局里的每个人都像准备紧急升空应战的战斗机驾驶员一样跳起来就往外冲。

    他们人力吃紧,既要执行日常勤务,又要应付一日两起命案。由于这最新发展,魏副局长认为没有理由继续限制寇子插手蓝氏命案。魏副局长只有五名警探,所以他需要每个警探都投注全副心力在这件案子上。就寇子而言,那也解除了不准他靠近莎兰的禁令。

    将近午夜时,魏副局长认为大家都累得失去效率。他们必须等着看鉴识组能否找到新的具体证据,还没有被他们询问到的朋友和邻居也得等天亮后再说。

    寇子整天都惦记着莎兰,他突然想起来而问鲁提。“你有没有找人把莎兰的衣服送去给她?”

    鲁提先是一脸茫然,接着呻吟一声。“糟糕,我忘了。”他看看手表。他两个小时前打电话告诉妻子,说他很快就会回家。

    “交给我来办。”寇子说。魏副局长听到他们的谈话却没有说什么,因此寇子知道他的禁令正式解除了。

    “你确定吗?”鲁提问。“你也许会想避几天锋头。”

    “不,我不需要避锋头。”

    他和其他人一样缺乏睡眠,但他必须在回家之前先见到她。她可能在任何时候都不会高兴见到他,更不用说是凌晨了。

    真要命。

    他先去收拾她的衣物,心想如果他带了她的东西去,她就不会拒绝见他。他在开车前往山溪客栈的途中打她的手机,但她没有开机。他只好向查号台查询山溪客栈的电话号码,然后打去找“韩洁婷”

    莎兰是那种睡不沈的人。铃声四响她还没有接电话时,他开始担心。她总算在铃声六响时接起电话,但声音听来死气沉沉。“喂?”

    “我把你的衣服送过去。”他说。“你住几号房?”

    她停顿一下。“放在柜枱就行了。”

    “不行。”

    “什么?”

    啊,好多了;她的声音有了一点活力。“如果想要你的衣服,你就得见我。”

    “你扣押我的衣服要胁我?”虽然是愤慨,但代表更多的活力。

    “如果你现在不想要它们,我就带着它们一起回家,你可以去我家拿。”

    “死寇子”她住口,他可以听到她恼怒地吐大气。“好吧!”她把房间号码告诉他,然后用力挂断电话。

    有进展。

    他不介意吵架,不跟他说话才令他抓狂。只要她跟他说话,即使是用强迫的,他都还有机会。

    抵达客栈后,他把她的东西装上行李车,推着车走向电梯,经过盯着他看的柜枱值班人员。他掀开外套,露出腰带上的警徽,值班人员开始对其他的事感兴趣。

    莎兰一定是站在门边等,因为他还没有敲门,她就把门打开了。一定是行李车的声音警告了她。看到推车上堆满行李时,她已经伸出一只手准备提一个旅行袋了。

    “我把你的东西全部带来了。”他说,压低声音以免吵到同楼层的其他房客。他很惊讶自己还记得那个礼貌,因为莎兰身上只围着一条被单。“我猜你不会再回那里住了。”

    “对。”她说,打个哆嗦。“但我的书”

    “你可以改天去拿剩余的东西。”他不以利用体型达到目的为耻,他拎起两个旅行箱往前走,她不得不从门边退开。他放下旅行箱,站在门口,转身去拿其他的行李。她还来不及把两个旅行箱拖到旁边,他已经把其他的行李搬进房间,上前一步,关上背后的房门。她打开了所有的灯,甚至拉平了床单,尽量减少房间里的亲密气氛。

    但她有时间穿上衣服却没有穿,只是用被单裹住赤裸的身体。他纳闷她知不知道那泄漏了她的情绪。平时他会说她知道,但现在她很可能不知道。

    她抓紧被单,抬起下巴。“谢谢。出去。”

    “你看起来像维多利亚时代的处女在保护她的贞操。”他说,动手移动旅行箱。

    她仍然苍白憔悴,但这会儿眼睛眯了起来,脸颊也有了血色。但她精于谋略,感觉出大吵一架扫除阴霾正是他想要的,因此咽回原本要说的话,移到几尺外。“出去。”

    他靠过去。也许他可以使她气得挥拳,那时她就得放开被单。“想办法赶我走啊!”“我才不上你的当。”她说,闭一下眼睛,摇摇头。“必要时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上司告你騒扰。我们结束了,好聚好散吧!”

    “不要。”他说。莎侬曾说他固执得像头驴,他打算名副其实。“莎兰,我爱你。”

    她猛地抬头,眼中冒出怒火。“不,你不爱。”

    他眯起眼睛。“不爱才怪。”

    她突然揪着被单冲到他面前,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她厉声道。“如果你了解,如果你不是只想跟我发生性关系而已,你绝对、绝对不会认为我会谋杀任何人,更不用说是我喜欢的美琳、”她的下巴颤抖,脸开始变形。“还有我敬爱的法官。”她哽咽道。“你不可能爱你不了解的人,而你根本不了解我。”

    她不只声音颤抖,连全身都在发抖。寇子感到胸口一紧。可恶!他不喜欢她说他只想跟她发生性关系,他讨厌那句话暗示的始乱终弃。

    她在他面前崩溃。寇子低咒一声,把她拉进怀里,轻而易举地抓住她捶打在他胸膛上的拳头。她像泄了气的皮球,瘫靠在他身上开始抽泣。

    他抱起她坐到床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轻声对她说着哄慰的话,做那些他早上就该做的事。她揪住他的外套前襟,围着她纤细身躯的被单开始松脱。他把外套从她的拳头里拉出来,一边脱外套,一边扯开她身上的被单。

    他往床上一倒,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顺手把被单全部扯掉。她哭泣着伸手去抢被单,但他抓住她的手,低头亲吻她,用另一只手抚摩她圆润的胸部和平坦的腹部,最后来到她柔嫩的两腿之间。

    她的唇有泪水的咸味。她呜咽抗议,但身体拱向他,当他放开她的手时,她搂住他的脖子。他迅速解开裤子,分开她的双腿,调整位置开始进入她体内。她不够湿濡,他来回移动了几次才完全进入她。

    她又呜咽了一声,然后静止不动,用令人心碎的含泪眼神凝视他。

    “嘘。”他喃喃地道,在她体内温柔地移动。平时的她无论在摔角或做ài时,总是与他旗鼓相当,她此时的模样看得他好心疼。也许在她脆弱时与她做ài是错的,但这个方法能够最迅速地重建他们之间的联系。肉体的结合是寻求安慰和解除寂寞的最原始方法。

    他愿竭尽所能地维持一整夜,因此每当感到自身的高潮即将来临时,就静止不动,等冲动消褪后再开始缓缓移动。他不停地亲吻她、抚摩她、说爱她,诱哄她从接受到回应。他从来没有在做ài时如此专心地注意对方的反应,好像他能不能活下去都要靠此刻用爱来重建,被他的不信任所打断的联系。

    许久之后,她终于有了回应,臀部开始配合他移动,指甲陷入他的肩膀里。他保持和缓的步调,享受她紧紧围裹着他的感觉。她的颈侧脉搏狂跳,乳头紧绷泛红,双腿环扣住他的腰,快感聚积的身体迎向他的每一次冲刺。

    她仰起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

    他奋力挺进,停在最深处,感觉到她开始达到高潮。一直濒临边缘的他在感觉到她的第一次收缩时,也开始达到高潮。他努力压抑冲刺的冲动,努力静止在最深处,希望能带给她最大的欢愉,接着他自身的欢愉像融化的蜡液在体内扩散开来。

    她躺在他的身体下喘着气,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进鬓发里。“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做出这种事。”她哽咽着说。

    他气喘吁吁地撑起手肘,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水。“如果能够,我会使今天重新来过。”

    他沙哑地说。“天啊!我太对不起你了。不仅是因为我是警察;在愚蠢地相信莎侬之后,稳櫎─”

    “我不是你的前妻!”她生气地大叫,用力推他的肩膀。“我才不管她做了什么。滚开,你的警徽刮痛了我!”

    啊,该死!他翻身离开她的身体,仰卧在床上。他的手枪皮套也还系在身上。他猜她没有拔出他的枪对他开枪是他运气好。

    她坐起来瞪着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你给我听好。”她恨声道。“你使我学到了教训。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她猛地住口,重重地吐出一口长气。“天啊!我听起来跟你一模一样。”

    他起身走进浴室清洗干净,把衬衫塞进裤子里。莎兰跟着进入浴室洗脸和擦掉做ài的残迹。他们的目光在镜子里交会。

    “我爱你,”他说。“这一点不会改变。”

    她的肩膀垮了下来。“要命的是,我也仍然爱你。但我在此时此刻真的无法释怀。”

    “我可以等,”他拨开她的头发,抚摩她的脸颊。“无论要等多久,但是别把我们一笔勾销。别作任何极端的决定,过一段时间再来看看怎样。”

    莎兰凝视着镜中的他,然后认命似地叹口气。“好吧,暂时就这样吧!如果恩断义绝,我就不会让你爱我。只是给我一点空间,好吗?让我找回一点自己。”

    他深吸口气。他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乐透,或是缓刑之类的。

    她扮个鬼脸。“我不知道极不极端,但我已经作了一个仓促的决定。我已经有了新的工作。”

    他吃惊地愣住。“什么?怎么会?这里吗?”

    “对,这里。一个以前见过的人,写过工作邀请信给我。下午他到旅馆来时看到我,马上就再度提出工作邀请。我接受了。”

    “他叫什么名字?”

    “狄雷弗。”她疲倦地说,暂时的活力在迅速消失。

    他不记得那个名字。“我有没有调查过他?”

    “没有,他的名字不在我的候选名单上。”

    “如果以前不考虑,现在为什么接受?”

    “容身之地。”她简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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