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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让我说第三次,滚!”咬牙切齿依然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愤怒,现在的他像一只暴跳如雷的熊。
“如果我不滚呢?”
“那你就准备让风记钱庄变成东方钱庄。”
“啧,这么狠!”风独悠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虽然佯装一脸的害怕,可步履却是没有半丝移动的意思。
“可是你也知道我巴不得风记钱庄不存在,要不是我爹的耳提面命,我倒想一如我的名字般,做个独悠之人。”他耸耸肩,不在乎的说道,一双眸子还是直朝东方敬亭的身后溜去,却怎么样也瞧不着那美好的风景。
“那我呢,你准备用什么来威胁我离开?”不甘心被冷落,朱瑞玉忙不迭的凑上一脚。
呵呵,瞧着那氅下另一个蠕动的人儿,他嘴角忍不住贝起一记皮皮的笑容。
就知道自己的计谋能成功,还说什么恨呢!这不摆明了东方敬亭也对双雪动了心、动了情,否则干么这么保护她?
“如果你很想去阎王面前走一遭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知道自个儿不该那么小心眼,可是东方敬亭只要一想到过去八年都是他陪在双雪的身边,他的心头就忍不住的发酸。
“哇,这么暴力?”朱瑞玉被瞪得很是夸张的往后跳了三步。“双雪儿,你给我评评理,枉我还七早八早的就调来大批人马寻你们,结果他”
“你可以下来。”恼怒的话从大氅之下钻了出来。“咱们没求你来,你自个儿要来找骂挨,怪得着咱们吗?”
“呵,真是媳妇儿娶进门,媒人丢过墙。”朱瑞玉一脸悻悻然的咕哝着。
不一会儿,他又兴致勃勃对着东方敬亭说道:"喂,我和双雪可是“手帕交,我还是念亭儿的干爹,你可别给我吃干抹净了便不负责,否则"
“否则怎地?”利眼儿一挑,东方敬亭反问道。
“否则我就让你好看。”一点儿创意都没有的威胁,吓不了人。
“你要是再不走,就换我让你好看。”终于忍不住的自大氅下钻出,靳双雪通红着脸瞪着一点也不识相的朱瑞玉。
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可眼下这样的东方敬亭,她已经很满足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我们是很想走啦!可是东方应该还有事要交代吧!”风独悠很有义气的仗义直言,一双眸子直盯着东方敬亭。
以他对东方的了解,他既然吃了人家,绝对会有所行动才是。
丙不其然的,东方敬亭浓眉一扬道:“风独悠,你再不快快滚回京里替我筹办婚礼,要是误了婚期,你就该死了。”
他此话一出,靳双雪微微惊愕,朱瑞玉满意的点点头,而风独悠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
“你们要成亲,那绝对是京里的大新闻,可是请别用命令的,用拜托的好吗?我又不欠你。”
“你是可以不去啦!同样的我也可以去风老的面前上炷香,告诉他你是怎么求我将你家的钱庄买下,好让你肩上无负担一身轻。”
东方敬亭的语气不疾不徐,可那其中威胁的意思已经表达了十成十。
如果风独悠不想让他那总是望子成龙的老子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最好马上照他的话做,否则嘿嘿!
“喂,说好一辈子不提这事的,你有没有一点江湖道义啊!”风独悠不满的咕哝道,可也只得投降了。
他的脚跟向后转去。哼,去办事就去办事嘛,这几年他被奴役得还不够吗?他啊,真是误交损友。
“至于你”解决完了一个,东方敬亭立时又将炮火对准了朱瑞玉“你若是不立时给我滚出去,那么将来你能不能再见到你的干儿子就很难说了。”
“哇!你拿念亭威胁我?”双眸圆睁,朱瑞玉简直不敢相信东方敬亭会这么对待他。
“你可以不接受威胁。”东方敬亭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说道。“反正亭儿也不是你的真儿子,所以”
“你”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谁教他将干儿子疼入心坎,舍不得啊!
唉!好戏见不着了,只好走人喽!
“人都走光了,你可以出来了。”轻易的打发那些原本打算赖着看好戏的人,东方敬亭转头含笑盯着大氅。
可等了半晌却等不到她钻出来,他干脆握住大氅的一角,巧劲一施,一张布满红云的脸终于落入他的眸中。
望着她那羞红的粉颊,一种奇异的想逗弄人的心情突地飞窜而起。
这是向来正经八百的他从来没有遇过的情况,从来没有人能像她一样勾起他这样的心绪。
“你这么气红了一张脸,难道是因为”他的话顿了一顿,一只修长的食指轻刮着她的嫩颊。“是因为你不想嫁给我,所以气我自作主张吗?”
“才不是。”
这个否认来得又快又急,那着急的模样让他失笑。
“那你是很想嫁给我喽?”
他的笑容教靳双雪瞧得痴了。
如果说一个人一生终究得面对属于自己的魔障,那么她的魔障十成十就是他。
从瞧着他的第一眼起,嫁给他就一直是她心里头的奢想,所以当他别娶,她才会大胆的想要留下一点属于他的东西。
如今有机会与他厮守,她怎么会不想嫁给他呢?只是
“我”她不闪避定定地瞧着他审视的眸,最后敛下目光幽幽的说道:“即使你娶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那我亦甘之如饴。”
“我不是”东方敬亭很想告诉她,报复早已不是他娶她的原因,可是他都还来不及说,洞口外就响起了风独悠不耐兼没好气的声音。
“你们两个难不成还想在这洞穴里住上一晚吗?再不整装出来,咱们就要走了。”
“走吧!”还想说什么的情绪已经被不识相的风独悠给破坏殆尽,他干脆将话咽回肚里,向她伸出手“再不走,只怕独悠就要杀进来了。”方才那种尴尬一次就够了。
靳双雪迟疑与他的手交握,两人的关系改变了。
她知道自己更加眷恋上他了,而东方敬亭心里则泛着一股想要一辈子牵着这双手的冲动。
为什么他得这样命苦?
抱得美人归的人不是他,可最辛苦的人却是他。
瞧瞧眼前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珍珠霞帔,再瞧瞧那缎面的精致大红袍、红红的大彩球,更别说是那对龙凤烛了。
他东方府明明也有个能力极佳的大总管,为啥这种差事会全落在他的身上?
不懂,可他能怎么样呢?
真让东方去老爹的坟前倾诉他的不孝吗?不行啊,他怕爹会气得从坟里跳出来杀了他。
唉!重重的哀叹了一声,风独悠下摆儿一撩,再次认命的去替东方敬亭准备十六项大礼,还有一些拉杂的琐事。
正主儿再过两天就要回到京城了,再哀怨,他也不能误了人家的佳期啊,所以也只能认命,谁教他误交损友呢?
吆喝着手底下的人,风独悠才踏出大门,便见一抹眼熟得要命的身影正朝着他而来,那让他立时转身躲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站住!”大刺刺的一声娇喝传来,他只能认命的站住。
“郡主。”不情不愿的招呼了一声,一点恭敬之意也没有。
因为这郡主爱刁难人,又泼辣得紧,他惹不起她,可也没有半点要奉承她的意思。
“我说,风独悠你干啥见了我就想躲,做了啥亏心事?”才一照面,凤漪郡主劈头就问。
“我”哪有做啥亏心事,只是不想面对你罢了。
只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头说,否则要是让她听了去,只怕会没完没了。
‘郡主唤住在下,有事?’
“是有些事问你。”她趾高气扬的说道。
要问事?惨了,他的头开始发胀。
他随便想想也知道凤漪郡主要问的是什么事,毕竟东方府和靳府要结为亲家的事已经在城里头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问你,靳双雪是不是真的帮敬亭生了一个孩子?”精致妆扮的脸上瞧不着怒气,可是水灵灵的眸中却闪耀着愤怒的光芒。
想她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着东方敬亭的老婆嗝了屁,本以为她和他之间再也没有阻碍,她正盘算着等他从南方办事回来,要提点他来郡王府里提亲,可谁知道竟传回来他要成亲的消息。
真的是莫名其妙,害她只得连忙过来找风独悠问个明白仔细。
“我不知道。”
“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可是打探清楚了,你最近采办大量成亲要用的物品,可别说是为自己准备的。”柳眉一扬,凤漪郡主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风独悠说也不是,不说也下是,他头痛啊“你不说是吗?”凤眼儿一眯,她随即扬高手,准备招来手下。
眼见她面露不善,他连忙问道:“郡主要做啥?”
“做啥?!我问你话,你要不老实说,我就让你进宫当太监去。”
居然拿这种事来威胁人,他他他能不说吗?略略考虑了一会,他当下便决定不吃这眼前亏。
“你方才说的都对,靳双雪的确是替东方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也将在回到京城时择日成亲。”
“哼,不要脸的女人!”凤漪郡主狠狠的低咒了一声,随即转身。
想和她凤漪抢男人,也得瞧瞧身分和手段够不够啊!
“喂,你”一抹不祥急速窜起。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凤漪郡主竟会采取那么激烈的手段。
当夜,数名黑衣人闯进了京城中的大户东方府,掳走了刚认祖归宗的东方念亭,也掳走了东方敬亭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