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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微送,耿飘渺斜倚之前管仲寒曾经倚着的粗壮树干,浑身上下只能用‘优闲’两字来形容。
终于知道为什么管仲寒这么喜欢待在这问白鹿书院里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先生,也不愿挂名为自个的事业主持大局。
因为舒服,真是太舒服了!
这凉风轻拂,仿佛吹走了他一身的忧烦,就好像在这儿多待个几天,全身那市侩的铜臭味也会被扫得一干二净似的。
“飘渺,耿飘渺”远处传来熟悉的低喊。
啧,就是有人这么没长眼睛,没看到他正努力地在净化心灵吗?
吧么还在那儿鸡猫子鬼叫的,真是扫兴极了,他要把耳朵关起来,不让管仲寒那个男人选在这个时候奴役他。
“飘渺,在最短的时问内,帮我把所有能变现的货物全部变现。”
雹飘渺懒洋洋的微睁开眼,看着好友那难得的一脸严肃,一时之间还无法自全身的放松中回神。
“你听到我说的了没有?”瞧着他那一脸有听没有到的白痴样,管仲寒忍不住加大了声量。
“听到什么?”愣愣的反问,显然他真的是有听没有到。
“我要你把翔龙斋所有可以变现的货物全都变现。”咬着牙、忍着气,他字正腔圆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交代。
“干么要变现?”全身放松的耿飘渺只捉到了这个重点。
莫怪他迟钝,毕竟他的脑了现在正在放假中,所以不灵光也是应该的。
“我要掌握足够可用的银两。”管仲寒的解释很不像解释。
因为他原先压根就没想到要解释,毕竟凭两人这么多年的默契,耿飘渺应该清楚他想要干什么,没想到他竟选在这个时候给他来了个胡涂样。
此刻他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当真就是那个自己设计来经营翔龙斋,并且将之发扬光大的人吗?
“要钱干么?”佣懒的神情渐次褪去,耿飘渺却聪明的没有让精明外露,依然装傻着刺探。
白痴也知道管仲寒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将所有的货物变现,因为他需要钱。
为什么他会需要钱呢?当然是为了
不过他才不说,又不是他的女人,不流行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啦!
他啊,这次得要装傻一回,好让管仲寒说出自己的心事,让他分享分享。
“也该是时候了。”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管仲寒讲话鲜少这样没有重点。
“是时候干么去?”耿飘渺懒洋洋的问道。
好吧,既然他要卖关子,那他这个聪明绝顶的好友也只好从善如流的跟着他兜起圈子。
“你”几次的对话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管仲寒终于忍不住仔细审视着好友的脸庞,企图找出他在装傻的证据。“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不知道啊!你没瞧见我在放松吗?脑子也跟着放假。”耿飘渺大剌剌的宣告着,一点也没有以自己的反应慢半拍为耻,甚至还一脸正经地反问:“你刚刚说该是时候了,到底是指什么?”
“该是时候教教仲阳怎么做人了。”
少年得志让管仲阳的态度已经几近目中无人,身为兄长的他是该尽责任教教他如何收敛傲气了。
“喔,原来是想为你的小丫头出口恶气啊?”耿飘渺脸上浮现暧昧的笑容,那语气当然更是暧昧有加。
原本以为好友会义正词严的反驳他的调侃,没有想到他竟然在管仲寒那张总是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到一丝丝可疑的赧红。
“不单单只是要为小丫头出门气,还有”
“何必解释那么多?别人不清楚你,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给了急切欲盖弥彰的好友一个大白眼,耿飘渺毫不吝惜的数落道:“我就是搞不懂你,明明喜欢人家,可偏又不作声,结果让她成了旁人未过门的妻子,然后才在一旁磨刀霍霍地淮备为她仗义执言。”
这旁人不知道也还罢了,他可是将管仲寒之所以躲到这偏僻书院教书的原因瞧得一清二楚。
当年,他在自家的宅院里瞧见了杜家那个名副其实的千金杜霏霏,便惊为天人,心折于她的天真可人。
可惜的是,那丫头是准备许给他弟弟做媳妇的,而他这个好友也绝,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任由两家的长辈将这桩姻缘给订下了。
然后他便将自己在外自创的商行翔龙斋扔给他管理,自己一个人跑到这来教书。
几年过去了,他的隐晦让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管仲阳逐渐在商场上崭露头角,但他的翔龙斋亦同时在商界大放异彩,举凡是南货北送,北货南运,甚至就连西域边陲贸易都有涉足。
但他从不选择和自己的弟弟正面交锋,甚至在一旁偷偷护卫,暗暗替他收拾了几个烂摊子,摆明要将所有的家产全数让渡给那庶出的小弟。
那时的他,可没说要挫挫管仲阳的傲气,怎地那小丫头一受委屈,就直嚷着要给管仲阳一个教训,这不摆明了是要为佳人出气吗?
“你可别乱说,霏霏可是我的弟妹,是仲阳未过门的妻子。”面对好友那洞悉一切的眸子,管仲寒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低声警告道。
“吱!人是不是嫁得过去都不晓得了,你倒是拘泥在这一点上了。”耿飘渺没好气的啐道。“我是不是乱说,你自己最清楚!”
就是看不惯管仲寒这种谨守礼教的性子,要他啊!就算抢也要将人给抢了过来,既然喜欢人家,干么这么温温吞吞的。
“飘渺”向来温润的声调沉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更为浓厚。
“好好好,我不说,你爱将佳人拱手让人是你的事,我只说最后一句。”
“你不说不行吗?”管仲寒问得挺无奈,但他也知好友这个人有话不吐不痛快,所以只好捺着性子听他说。
“不行!”耿飘渺答得也十分干脆,直言道:“我想是该你好好想想,究竟能否带给那丫头幸福的时候了!管仲阳的急功好利,阴沉个性,你不是不了解,难道你真的认为他适合那丫头天真的个性吗?”
就着月光,管仲寒颐长的身影透着一股子的烦躁,在厢房外散着步。
他们真的适合吗?
他兀自思索着前几天耿飘渺那语重心长的话语。
他们真的不适合吗?可是那时霏霏不是一心期待着,要成为她仲阳哥哥的新娘吗?
那时她脸上那灿灿的笑容,仿佛直到现在依然刺着他的眼。
这样的他们,他有什么权利介入?
闭上眼,眸中浮现的尽是霏霏那天真又单纯的一颦一笑,他双拳紧握,一种毫不理智的冲动油然而生。
吸气再吸气,可偏偏他就是知道理智即将挡不住心头那潮水般涌来的渴望。
懊吗?
避仲寒的脑海内浮现这两个斗大的字,但即使明知不该,却依然不能喝阻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渴望。
“该死的!”他低咒了一声,却没想到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赫然张眼,他很快找到了那声响的来源,只见霏霏正巧笑倩兮的坐在横亘两院之间的围墙上。
眼见她双脚在半空中荡啊荡的,管仲寒一颗心也跟着提到了喉头。
“小丫头,你在那儿干么?”他声音紧绷,除了对她的出现感到诧异之外,对于她那危险的举动也很忧心。
“我找你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眨巴眨巴的,霏霏理直气壮的说:“那天你不是说会来找我,可是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守门人董山怎样也不肯放行,所以只好要琴棋书画她们偷偷找来梯子,趁大伙不注意之时让我爬墙啊!”爬墙?!这丫头的说法恁地暧昧,但管仲寒可没心思理会那么多。
他现在只担心她若是一个不留神,从那么高的墙上摔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丫头,你先下来。”微微板起了脸,他命令道。
“嗅!”她应了一声,听话的正准备下去,可问题来了。“管大哥,这儿又没有梯子,我下不去。”
“下不去就从另一头下去!”忍不住揉起微微发疼的额角,他锐眸紧盯着她,生怕有个万一。
“不行!”没料到,霏霏竟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一定得和你商量件事。”
“要不然你”虽对于她的固执有些头疼,但他仍捺着性子劝道:“要商量事情不用这么卖命,你先下去,我明天去找你。”
霏霏摇摇头,又摇摇头,一张小小的樱唇嘟得老高“骗人,你上次也说要来找我,可也没有。”
在书院里被磨练了几天,受不了的她今儿个可是下定了决心,就算磨也要磨到管仲寒答应她的请求。
而且好不容易才躲过方山长的紧迫盯人,她可不能下把握机会。
“那”管仲寒正要提供她另一个办法,可谁知话还没有出口,她已经先一步的喊道
“管大哥,要不你接住我!”话声刚落,一抹翠绿色的身影已经一跃而下。
天啊!他的心为霏霏的莽撞漏眺了一拍,连忙足尖轻点,窜身上去将她给旋进了怀里。
一待两人安全落了地,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给轻放开,旋即扬声低吼
“你这个疯丫头,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要是我没接准,你要不就缺胳臂断腿,要不就少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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