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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刚冷哼—‘声,又往他扑来
“一万两。”
“什么?”
“给我一万两,我自动按你一拳,顺势跌下擂台,
如何?”冷如影微笑道。
“好”—拳就往姓冷的腹部迎去,才要碰到,
那楚天刚怒道:“才怪!翩翩于我,又岂值那一万两?”
眼见这冷如影闻言,就要侧身避过这一拳,这楚天刚灵
机一动,死命地抱住这姓冷的腰部,趁他一惊,两人双
双跌出擂台’
“咱俩一块下台又有何用?’最多平手而已。”那冷如
影四乎八稳地躺在地上,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楚天刚。
他简直不要命了嘛!
“谁说平手?”那楚天刚躺在地上,大声道:“咱们言明在先,谁先落地便算输家,咱俩虽同时出台,可你先落了地,我不巧正迟了你一步。你道是谁赢谁输?”
“当然是楚大呆赢!”鱼翩翩忙拎起裙摆跑过来:“姓楚的,你还没死吧?”
“我若死了,岂不累你作寡妇?”想爬起身子来,只闻全身关节卡卡作响,差点没拆了这身骨头。
“翩翩,楚公子赢了,你很开心么?”那冷如影忽地上前问道。
“这是当然”
“这么说你想嫁的是他?”
“我”她差点冲口说:“是”尤其瞧见楚天刚热切的目光和众人的好奇,勇于坦率道:“他是我自幼许配的未婚夫,我当然是嫁他的,除非他不要我!”她说得理所当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可两朵红霞还是忍不住飞上双颊。‘
楚天刚闻言,忙不迭的表白心迹,急道:
“我要,我要,我当然要你!”
“那”冷如影靠近他,低语:“一万五千两”
“呢?”
“一万五于两的银票,我便不再同他挑战。想他已是伤痕累累,若要完成第二项竞赛,除非是奇迹。”
那第二项竞赛便是跑完长安城一圈,长安城共有一
百一十个坊,东西九点七公里,南北八点二公里,要绕
上一圈,除非体力甚佳,不然依楚天刚这疲累的身子想
跑完,大概那时鱼翩翩早拱手让人了。’
“谁说我不能比了?”那楚天刚怒道:“你压根就是
来坑钱的!”
冷如影一径地微笑:“捕快向来薪饷极少,我趁机
赚点钱又有何罪?再说,若不是我,又怎能凑合你们这
对鸳鸯?就算是媒人红包”
“媒人红包可以另给,但比还是要lb。”楚天刚坚定
说道:“翩翩不同于一般女子,即是为人妇,对于缉盗
擒凶之事仍没法子放弃,起码我要证实我能娶翩翩,定也能保护于她。”
“也罢。既然楚兄坚持,冷某也不勉强,可我若赢
了,只怕到时你须唤翩翩一声‘捕头夫人’。”存心刺激
他完后,便让众人赶往明德门准备。反正拿不到这一万
五千两,届时还有一笔可观赌金回收,算来算去都有得
赚就是。
“翩翩”那楚天刚冷哼一声,忽地痴情脉脉地
瞧着鱼翩翩,执起她的小手。
“干嘛?该不是要我背你到明德门吧?”
“你说得可是真的?你真愿委身于我?”
她红了红脸,呐声道:“反正也没人愿娶长安县的
瘟神,你愿娶我,我就嫁你。”
他狂喜地才要上前一步抱住她,哪知全身骨头差点散了
“翩翩”他扭曲着脸。
“恩?”她垂首瞧着地面,十足的女儿娇态。
“这一生我只要你一人,但在此之前”
“呃”
“能不能先雇辆牛车拖我到城门竞赛?”
“呃—”
么么么
绕着长安城的外廓城外一圈,由南边中央的明德门起跑,一路经安化门、延平门,再由金光门进城,而后出春明门、延兴门,绕过芜蓉园,再回起点这是马拉松式的跑步,旁旗不见得有利,能有耐力跑完全程才是赢家,每个门外都有人候着准备供应茶水,顺便传回最新情报,不过
安比门那儿已传来消息,说是冷如影早在一柱香之前就已经跑过那里,但楚家大少尚未见到踪迹,而下一个延平门已隐约地瞧见冷如影缓步行至
“完了,完了!我瞧少爷定是瘫在中途,没法子跑了!”那忠心的小狈子才说完,随即惨叫一声:“喜鹊,你打我干嘛?我说得可没错嘛。早知如此,我好歹也拿些家当赌冷捕头赢,瞧,只怕如今我连迎娶你的钱都没”声音愈说愈小,瞧见冷如影迎面而来,忙用敌视
的目光死瞪着他。
他小狈子没钱没势,嘴巴也毒,但起码基本的忠心
还有,起码也要拖住这姓冷的一时半刻才成。以为他吃
饱撑着没事做,自愿来当这供应茶水的人吗?嘿嘿!
偷偷瞄了一眼色家小姐,虽然她是长安县的瘟神,
但好歹对少爷是一心一意的,或许她还没发觉,可他小
狈子是旁观人,早瞧出她不知不觉爱上了少爷,不然何
必为少爷作弊,嫁给冷捕头不更能双宿双飞?
“唉,不知少爷有没有想过,若真将鱼小姐娶回家,
那楚府岂不成了瘟神之地?会遭来多少的灾祸?”他喃
喃自语,一思及此,就差点变节要帮那姓冷的了。
不过这是少爷自个儿的选择,他这下人也只有服从
的分儿。瞧见了没?为了撮和他们,他还特地在茶水里
放了蒙汗葯,就不信少爷还赢不了!
他挺尽责地露出馅媚的笑容迎上前去,还小心冀冀
地奉上茶水。
“冷捕头,跑了这么远的路,先喝杯水,喘口气
吧!”小狈子两眼闪亮亮地死瞪着他,像有不共戴天之
仇似的,可一张嘴成不自然的扭曲状态,像要笑却又笑
不出口
那冷如影微微一笑,侧身闪过了他,直接走到那鱼
翩翩面前。
“翩翩,你也自愿来当这供应茶水之人?”正想拿她桌上的茶水,却叫她一手拍开。
“供茶水是小狈子,你若要喝水去找他。我这茶水是干金不卖!”
“原来这专为楚兄准备的。”冷如影瞧她气呼呼的脸蛋,笑道:“一出明德门,就没再瞧见过楚兄,现下也不知他倒在何处,你若想他赢,不如八干两吧!”
她莫名地瞅了他半晌,才忽地冒出一句:
“我从不知万平县的捕头竞如此贪钱,不知有多少囚犯送钱换回一条命的?”分明是讽刺他。
以往敬他办案认真,就拿上回那件新娘服砒霜自杀的事来说吧,是亲眼瞧他多方奔走,最后果真印了楚大呆的猜测,确定是那新娘想杀五十出头的新郎,却不慎误杀了自个儿。那时限这姓冷的办案冷静又公正,挺是佩服他的,还尊一声“冷大哥”可如今没想到他竟为了贪钱不惜拆散一段“好姻缘”
那冷如影合了合眼睛,再睁开时一片深沉的痛苦
“翩翩妹子,你当我真是为了银子而挑战楚兄?”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小狈子一瞧,心头一惊,连忙挡在这两人中间,小心奉上茶水。
“冷捕头,喝杯水再聊嘛。”话才说完,又遭冷如影推开。
鱼翩翩俨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茫然然地看着他。
他的话中含意好似他真的爱上了她
“我不在乎你是长安的瘟神。想你我志趣相投,同
在公门内做事,本该就是天生一对。哪知你竞看上了那,文弱书生,我这才不得不将满腔热恋埋在心头。我虽愿
成全你们,可心中毕竟不甘,才会索取银两。翩翩妹
子,你虽已十七,但长年被人视作瘟神,如今仅有两人
求亲,论条件、论声望,我皆胜楚兄一筹,现下你若答.应嫁我,别说银两不要,连这竞赛我都心甘情愿的落
败,如何?”一生之中,从没说过这般恶心至极的甜言
蜜语,只见他袖里臂上一粒粒的小红斑竞相冒了出来。
而他的翩翩妹子呢?闻言好像不但不感动,反而小脸上
打了个“?”似的困惑起来。
他别有用意的笑了笑:“翩翩妹子,你感动么?楚
兄能给你什么幸福?没靠你保护就不错了”
鱼翩翩哪听得进他的话?
没错,十七载里仅有二人钟情于她,但她偏就是对
这冷如影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对那楚天刚是又有那保护
欲又有想同他亲近的念头。
她忽地喃喃道:
“小时候我常作一个梦。梦里有个白衫男子,一头
长发束在身后,时常坐在一个大圆池前吹着短笛,我始
终瞧不清他的长相,只知他不吹笛时,就朝我悲伤微笑
着,还对着我说:‘若有一日咱们成了凡人,你可愿同
我厮守一生一世?,,那时,我说不出话来...,,
奇怪,她怎么脸湿漉漉的,每回一想起那梦中男
子,一颗心就好生难受,像是她失去了什么
“后来,我遇见了楚大呆,那梦便不曾再出现过。
头一回遇见他,好似那梦里男子的感觉,初时摸不清自
蚌儿的感觉,但如今我想嫁那楚大呆,想同他陈守一生
一世,想珍惜每个与他相处的机会。倘若那白衫男子是
我前世的心上人,我舍弃了他,是我不懂珍惜,现下我
喜欢楚天刚,就决计不会轻易放弃”坦率的说完
后,反而松了口气。不过一瞧小狈子和喜鹊动容的神
情,还有那
“楚大呆?”
不知何时,那楚天刚早死爬活爬,爬到延平门来。
原本是瘫在地上的,但忽闻鱼翩翩的话,那全身不知打
哪来的力量,竟又奇迹式地支起身子。说来奇怪,只要
与鱼翩翩有关的事,在他身上发生的奇迹总是言之不
尽。
“翩翩,我”本想说“我对你的心意是一样
的”但总觉露骨了些,勉强改了口:“翩翩,你梦中男
子曾问你若为凡人,你可愿厮守一生‘世,但今儿个我
问你,倘若真有轮回之说,你可愿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他真挚问道,不觉小狈于等人引颈细听。‘
“我你若不嫌我是瘟神,我自然愿意同你生生
世世水结同心。”她红着脸说完,冷如影早起了一地的
鸡皮,红斑已蔓延到他的颈项上。
暗叫声不妙,他急忙趁机枪了翩翩桌前的茶水一口
饮尽。
“你们尽管情话绵绵,反正也只有今儿个。这场竞
赛我非赢定不可。”语毕,便迈起步伐先跑了。
“可恶!”小狈子一气之下,将小心捧着的茶水泼了
一地。蒙汗葯耶!冷如影若肯喝下它,少爷定会三场二
胜,不用再比。是他小狈子的演技太差,还是那姓冷的
眼光太过锐利?
楚天刚见状,忙喝了一口鱼翩翩再倒的茶水。
“这场竞赛我绝不能输。”深深凝视她半晌,便努力
地追上前去。情话可以再说,但翩翩翻只有一个,恨只
恨为何不及早发觉她的好,才沦落到同人抢夺的地步。
“少爷,你可要加油!我小狈子想帮你也帮不了。
那可是我花了三文钱买来的蒙汗葯耶,那冷捕头若喝
了,肯定非睡上个三天三夜”小狈子捶胸顿足,是
气个半死。
“蒙汗葯?”鱼翩翩哑然:“小狈子,瞧不出你这般
残忍,让冷捕头‘曝昏荒野’,不怕被狼吃了么?”暗懊
自个儿怎么没想到。
小狈子忙垂下眼,生伯未来夫人气少爷赢得不公
平。
“夫人不,翩翩小姐,我也是为了少爷好”‘‘早知如此,我也学你用蒙汗葯,干嘛还好心的用巴豆?’’鱼翩翩压根就没听见小狈子的忏悔。
她好心?小狈子的嘴早成o型嘴。
‘‘翩翩小姐,你是说,之前冷捕头抢去的那杯茶水.里,掺杂了巴豆?那不是要给少爷喝的么?”他是不是错听?“’
她得意的点头。“小狈子,我问你,你是楚天刚的
忠仆,我是心向他的未婚妻,倘若专为冷捕头准备茶
水,他当然会觉得其中有所古怪,但若为楚天刚准备茶水,他会觉得古怪么?”
“不会。”他呆呆答道,忽然发觉她身后散发金色的
扁圈。以往老觉得她配不上少爷,一是瘟神之说,二是
瞧她粗枝大叶又没念过书,当然笨得配不上少爷,但如
今他以为他小狈子已是够毒够狠够聪明,哪知人外
有人、天外有天,当下简直佩服起她这个中好手来。
“昨儿个晚上我放了一斤的巴豆粉煮沸成水,再加
几朵玫瑰瓣,该不会有怪味才是。”
“一斤?”天,这只是一场争夺赛罢了,有必要害那
冷捕头拉死吗?不,不,只怕冷捕头还没拉死,就先虚
脱而死。他小狈子的蒙汗葯简直算是小儿科嘛,哪比得
上她的大手笔?
她真的适合当楚家少夫人?
万‘,万一哪日他小狈子顶个半句话,会不会也遭她的毒手?他的心忽地发凉起来?
“咳,奇怪?不是只有冷捕头和楚少爷在竞赛么?怎么又跑出个第三号人选来?”那小狈子瞧见草丛里奔出一人来,再一细瞧,又叫了一声:“他不是李唐公子
么?”
“救命,救命!”那李唐忙躲在小狈于身后,指着紧迫而来的几名汉子,吓叫:“今儿个总算见识到长安县瘟神的威名,我不过是瞧瞧那擂台竞赛,便无缘无故遭人追杀!”瞧到有名女子穿着绿色罗衫,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忙要拉她过来。“你快过来躲躲,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敢情真当小狈子能对付那几名蓝衣大汉。
“李公子,你若乖乖随咱们走,咱们头头是决计不会伤你半分。你若存心顽抗,就休怪咱们阁顾您尊贵的身分,向你动粗了。”那为首的汉子分明没把鱼翩翩等人放在眼里,八成也没瞧过长安县瘟神之威。
“你们是谁?青天白日强行掳人,眼里还有王法
么?”发出声音的是鱼翩翩。那李唐公子一抬起眼,吓
了一跳,这才发现小狈子也缩在鱼翩翩身后,活像一只
母鸡捍卫她的三只小鸡。她是谁?这样的美人不怕那手持弯刀的大汉吗?
“美人,你还是快坑阢起来”
“她躲起来,谁来保护咱们?”小狈子忙低语:“你会武么?’’见他摇头,怒道:“喜鹊不会武,我也不会武。你说,谁能保护咱们?”
“臭娘们,若不想让大爷们伤及你,最好快点闪过”话还没说完,那大汉嘴里就塞了一堆泥巴。原来
鱼翩翩脚一踢泥,便以不及掩耳的速度封住他的嘴。
她是没念过书,也不会做女红,但从小就跟着武师
练武,加上别看鱼父整日笑呵呵的,想当年也是威镇一
方,最后让官府招降的山寨霸主,功夫绝对不在话下,
就算没传给她十成十,起码也传了一半。除非遇上像卢
臣那般难缠的武人,不然像这几名大汉早给打得满地昏
迷不醒。
那李唐猛击掌,连声叫:“好好好!你若不是女儿
身,定让你成为小王我李唐公子的贴身护卫。”
那鱼翩翩才懒得理他呢!他是同楚天刚一般软弱没
错,长相也同他一般俊秀,但对楚天刚的感觉像是浓浓
的、甜甜的滋味徘徊在胸口。至于对这李唐?压根就没
好感。
“美人贵姓芳名?我李唐公子向来有恩报恩,改日
定携礼登门拜访。唉,说来可笑,我的运势极强,没想
到今儿个也遭那瘟神之灾。
鱼翩翩眯起眼瞧他:“你可知我是谁?”
“呃?我确信没见过美人,不过想来闺名定是温柔朔雅—”
、“我就是那长安县的瘟神。”
“啊?”他呆住了。瘟神会是这美人?
“我就是你嘴里说的瘟神!”鱼翩翩一脚正中他的小肮,当场让他摔了个狗吃屎。收拾收拾茶摊,使唤小狈子、喜鹊
“反正楚大呆是赢定了。咱们回大街上等他去。”
“是,”那小狈子连看也不看那还在震惊当中的李唐公子,便急忙携起包袱,拉着喜鹊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