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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哎呀,好痛,大哥你要放开,也得小心点啊!”她哀叫道。

    他瞪着她。月光下,她的长发上束,但仍然有些湿意;身上香气传来不断,必是刚沐浴饼,难怪难怪她没有束胸。

    他尴尬地掉离视线,指尖微微发热,不敢趁着月光瞧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

    “爷我懂了!他喊你大哥,原来是爷的兄弟!”小堇忽叫,短短的肥腿跑上前。

    “她不是我兄弟。”他斥道:“你忘了今日有进士要搬进来?”

    小堇果然还太小,白日还耳提命面。到晚上她就忘了,人多复杂的关系她记不住,只知陌生人等于敌人的说法。

    “爷”

    “喊爹。”聂沧溟纠正。转向谭碔砆,抱拳道:“谭大人莫要见怪我家女儿无礼。”

    “什么大人!聂大哥,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你叫我一声碔砆小弟便是,别再用官场那一套。”她的目光落在小堇身上,黑眸缓缓眨了两次后,向她招手。“来来,小妹子,我懒得起来,你过来一下。”

    小堇迟疑地看聂沧溟一眼,走到谭碔砆面前。“谭谭”

    “叫我碔砆哥哥就好了。”谭碔砆从怀里掏出一双手套。“你是大哥的女儿,理当我该送见面礼的,偏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随身带的只有一双手套,你就收下吧。”

    正要拉起小堇的胖手,小堇马上退后一步,脸红道:

    “爷爹说过,无功不受禄,小堇不能白白拿公子的东西。”

    “哦?那正好,我饿得慌,小妹子,我是最怕饿了,你要能拯救我不饿死,这就是大恩了。”

    “这”身为爷的护卫,该随身不离爷,怎能帮这个公子哥哥进厨房呢?见到聂沧溟向她微微点头,又见这双手套绣着缤纷的花朵,她吶吶说:“我去去就来,马上就回来,爹,你千万别乱走。”

    她红着脸收下手套,展现飞毛腿的功力消失在拱门之后。

    “跑得比我还快呢。”谭碔砆惊奇叫道。

    “你半夜不在房里休息,为何走到这里?”

    “因为我饿了啊。”

    “你刚自琼林宴回来”

    “你当官宴能吃下多少?何况,我一天得吃六餐以上。幸好找到大哥,不然明日一早,府里会多了具躺尸。”她仰起脸,注意到聂沧溟的视线始终落在它处。“大哥,你有女儿了?我瞧她不像你。”

    “她自幼跟随我,咱们情同父女。”他淡淡说道。

    “小弟听说大哥家中兄弟众多,每一人都有贴身护卫,大哥的贴身护卫该不是小堇妹子吧?”她试探问道。那小娃儿看起来不过八岁左右,怎么看都不像是身怀绝技的护卫。

    他的目光终于掉回,定定注视她。

    “你私下调查我?”有心人要调查,他是不介意,唯独她,总觉赤裸裸地曝光在她面前。

    “不算调查。聂家在京师一带是茶余饭后的话题,先莫说大哥在朝为官,聂三年纪轻轻接手全国书肆,已有小成;老五‘传说’在邻国经营书肆;老六学医等等。大哥,这些闲话我只要在客栈里一坐,到处都是。”她东张西望,瞧见有凉亭,估了估距离,向他伸出手来。

    他瞪着她细白的手掌好一会儿,才恍悟她的用意。

    他迟疑了一下,握住她滑酥的小手,拉她起身。她的行为真不像是个姑娘家,若不是他极为信任自己的双眼,早就误认她为男子了。

    她走进亭中,迟缓又东摇西晃的。

    “你喝了酒?”不敢走近她,因为充斥鼻间的皆是她的香气。

    “在宴上是喝了点。”她坦白道,倒在石椅上。“幸好我只是小小探花,不然早让人抬回来了。”见他保持笑容,目光却露嫌恶,她笑道:“小弟不是醉酒,只是挨不得饿,一饿就头昏眼花了。”

    她的身子似无骨倾趴在桌上,不像读书人坐得端正。

    聂沧溟不赞同地蹙起眉。忆起之前她面对小堇的银钩,闪也不闪,问她道:“你不曾习武,方才你不躲开,若是误伤,你不怕吗?”

    “大哥在场,凭一个小小娃儿,怎能伤得到我,是不是?”她的语气真诚,却骗不了他。

    这样的语气,他再熟悉不过了。白日在奉天殿外,因为太过震惊她的性别,一时不察着了她的道,但章大人无心的话让他细细打量起她来。

    她无时无刻不在笑。笑似真诚,在他眼里却显虚伪过头,果然像极自己一向对旁人的态度。

    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她笑叹口气。“好吧,我瞧大哥也是聪明人,小弟就从实招来吧,原本想给你图个好印象的。我不是不怕,而是懒得动,方才从琼林宴回来,我沐浴包衣后便饿得慌,人又贪懒,也不愿半夜差仆进厨,我就告诉自己,若能在百步之内找到厨房,我就找些饭菜吃;若是不能,就打道回府,大不了明儿个不上翰林院便是。”

    他奇怪问道:“为何明日不上?”

    “因为小弟起不来。我说过我是挨不得饿的,白日若是饿一顿,我就没法思考,容易胡言乱语;晚上饿一顿,隔日恁是敲锣打鼓也惊不醒我来。”

    “你历尽艰辛考中功名,却又漫不经心。你要知道在朝为官,哪由得你胡来,说不进翰林院就不进!”他微斥道。依她这样任性想法,不必等她被人发现她的性别,在那之前就先给她的惰性害死了。

    她微笑,打开扇子纳来凉风。说道:“什么叫历尽艰辛,我可没尝过!这功名,易考,八股文不过尔尔,考上了也不稀罕。”

    聂沧溟微瞇起眼,瞧不惯她自大的言语,却也不再出言反驳。她与他何干?何须他来多嘴?

    过了一会儿,小堇快步跑回来,端着一笼热包子。

    “哎呀,好香,真是麻烦小妹子了。”谭碔砆忙不迭地接过,撕开包子小口吞食。她的吃法十足秀气,一点也不像饿坏的模样。

    “府里的厨子做的菜很好吃、很好吃。”小堇与有荣焉说道,随即规矩走到聂沧溟的身后。“爹,咱们是不是要回都督府了?”

    是该回去了,小堇还小,禁不起一夜折腾。他再看谭碔砆一眼,忽出一句:

    “你的相貌不像短命之人。”他暗示道。

    “大哥说得好。小弟从出生起,就没吃过苦。算命的也说,我将来有命有运、有财有势,几百年来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好命的人,我从乡试一路上来,果真从未重考过,中探花后又遇上一个好大哥,有个栖身之所,就连大哥家中厨子也是手艺一流,先别谈以后,现在我的命就好到不能再好了。”她笑道,一个包子只吃了几口,就搁下了。

    这丫头真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他沉住气,看在她年纪轻轻又有几分才学,他好心暗喻道:

    “伴君如伴虎,在朝为官,须步步为营,若是惹得圣心大怒,就算皇亲国戚,项上人头也要不保。你若无此心长久为国尽忠,就趁早放手回乡娶妻生子吧。”一个女人能当多久的官?十年?二十年?即使终身不嫁,她又能掩饰多久?分明是自寻死路。

    “这是大哥过来人的心里话?”她一脸感动莫名。“原来大哥真当我是兄弟,才会将心底积压已久的抱怨说出口。你放心,这些话我左耳进、右耳出,不会到处传话,毁你长久建立的好名声。”

    她嘻皮笑脸,见了就生厌。

    “谁当你是兄弟?”他的笑容没了,咬牙薄怒道:“别要大哥长、大哥短,我家兄弟够多,不必再多添一个。”

    “大哥是嫌弃我?”她震惊道。

    “我岂止嫌弃你,你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你能中探花,已表你学识过人,普下的读书人皆逊你一筹,你该满意了,快快辞官吧”

    “爷!”小堇叫道,生平第一次见到爷动怒,也第一次见到男人的眼泪。

    “呜我我真难过原来不止恩师嫌弃我,连大哥也嫌”谭碔砆悲从中来,哽咽道:“我常听人道,京师为官,免不了贪赃枉法;当官,不是为了国家,是为了养自己只有一个官是与众不同的,便是左军都督府里的聂爵爷,不收脏钱,只图为国尽忠,连朝廷也无力给咱们这些进士住的地方,只有聂爵爷捐出自家府邸,我仰慕啊呜,哪怕只能跟心目中的英雄扯上一层薄薄的关系我也愿意啊呜”

    “爷”小堇扯了下他的衣角。

    明知她是在作假,仍然看呆了。

    “呜我好可怜咳咳”被方才的馅肉呛到了。

    小堇连忙跑到她背后拍着,目光不赞同也瞪着自己奉若神明的爷。

    “爷,公子其实真的很可怜”

    可怜?他以为他够奸,不料有人比他更奸险!连小堇这个忠心的孩子也被骗了过去,不用想将来她在朝中会如何作威作福。

    聂沧溟微咬着牙根,露出怒笑。

    “谭大人,你不辞官,我不阻拦;你要住下,我也不会拒你于门外便是,你可以收起你的眼泪了。”女人的眼泪,真廉价。

    “大哥,当真吗?”她泪眼汪汪地问道。

    他拂袖。“随你吧。”她要自找死路,也怨不得他了。“小堇,回府了。”

    “大哥是该回都督府了。”她的眼泪收放自如,泪挂两颊,黑眸却不再掉泪。她破涕笑道:“早点回去,好撇开关系。”

    他停步,转身望她。“撇开关系?”

    “大哥收拾包袱,是为回都督府,这对你对我们都好。其实每月房租对你只是九牛一毛,如果免费供给咱们租用,有多少进士会感激你,将来在朝中若立为内阁学士或者封赐侍郎、尚书,念你恩德的必有回报,这算是长远投资;但你不要,你一定得要咱们付租,三餐附赠,点心要钱,仆佣是有,却只有一人守着那作为租舍的房院,比照一般客栈要好上一点而已。大哥,你是存心避祸。”

    他瞇起眼。“避什么祸?”

    “谣言之祸。省得人说你养这些同僚是为自己。”

    他冲动地跨前一步,小堇以为他要打人,连忙拉住他,吓叫道:“爷!”

    “你”“大哥?”她笑着。

    真巴不得用力摇晃她的肩,问她为何要是女儿身?是男的,多好!能猜中他心意的,只有她。

    他家中有弟,但各有志向,他们对他为国为民的选择不表赞同、也不表反对,更别说是了解他在朝中的心思,如果她是男的多好,定要当下立收她为义弟,与他共同尽忠!

    偏她是女的,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作为?

    “爷,爷,别气别气!”小堇急叫道。瞧见聂沧溟青筋毕露,心里吓了一跳。她自跟随他以来,从未见过他和颜悦色以外的表情,即使有人挑衅,即使有人中伤,爷也不曾暴怒过,但今晚连连动怒,对象都是同一人。

    “大哥,好走。小弟懒,所以不送了。”她露齿笑道。

    聂沧溟瞪着她半晌,才咬牙道:“小堇,走吧。”

    又看她一眼,几乎要搥胸顿足;每看她一眼,就觉心痛不已,这样良好的俊才竟是女的!

    谭碔砆目送他们离去,有一搧没一搧的,喃喃道:

    “思考真累。”

    她一向不太愿意动脑,与他交锋,不但得观色,还得揣其意,不停地转动她快生锈的小脑袋。

    “奇怪,为何他不喜欢我呢?他是个习才之人,应当礼遇我才是,怎么反而对我处处恼怒?”沉思了会,直到凉风袭来,她打了哆嗦,连忙将烦恼拋诸脑后。

    他的心不好猜,但无妨,只要能当靠山就好。她又撕了一个包子,舍皮只吃馅肉,咕哝道:“真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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