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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人夏季的长白山,夜里的气温寒凉,海宁走出房间,纤瘦的娇躯披着厚暖的貂皮披风,侍女阿丽也是一身的保暖衣物,跟在她身边。上仆两人迎着夜风感受着迥异于白天喧闹的花园里的静寂。
这段日子来,长白派沉浸在海潮和掌门古振塘联手打败兴安派的金银双鞭呼颜兄弟的兴奋里,一扫前些日子因前掌门风扬过世的悲痛。
海宁却不像众人那么开心,虽然,她也为师父和古振塘的平安归来欢快,但又满怀离别在即的忧愁。
之前就承诺师父,此战捷报之后,她便要带阿丽返回奉天。蹉跎了数日,深知再留下来不过是多添伤感,她决定隔天一早返家。
当夜,她向几日来相处甚欢的师妹风想柔道别之后,从她居住的玲珑馆回到客房,万千的难舍盘据心头,怎么都睡不着,便起身走出房门,漫游在深夜静寂的庭院里。
即使是一片枯叶都是她想要珍藏的记忆,但如果能贪心地得到更多,或者再跟古振塘说说话,再看他英俊伟岸的身影一眼,该有多好!
但身边只有忠心耿耿的小阿丽,不断地在她身后唠叨着应该回房间休息云云,没有古振塘。
“你好烦喔,我再逛一会儿就回去,你要是累了,先回房睡吧。”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不耐烦的对身后的小丫环如此回答。
这一次,阿丽没传来委屈的嘟嚷,她讶异地回身查看。
身体在转动的同时陡地一麻,在黑暗袭来之前,她仿佛看到一双如夜色里的晴空,深黑中微闪着蓝彩的深邃眼眸。
不知昏睡了多久才醒来,正感到嘴巴干渴的海宁,迷茫的视线对上昏迷前遇见的同样一双眼眸,吓得她睡意全消,几乎要跳下床,但很快发现自己没有床可以跳。
躺卧的地方只比规律摇晃的地面高不到一尺,温暖、舒适的毛皮在身下伸展,形成一个卧铺。她慌张的推开身上貂皮披风爬起身,同时将对方冷峻的五官看个分明,心头猛地一跳,惊呼出声。
“呼颜克!”
“是我。”注视着那双因惊慌而睁大的眼眸,他微扯嘴角,修长的脸容浮现出极其矛盾、复杂的神情。
海宁被他看得全身发毛。
这种眼神对她并不陌生,最初见面时,呼颜克也曾这么看过她。
冷然、洞悉的眼光里含着深沉的妒恨。但此刻除了妒恨外,又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怜惜,混合起来的结果就变成不晓得该讨厌她还是喜欢她吧!
虽然这么想很奇怪,但呼颜克的眼神就是给她这种感觉。
这些意念在她脑海里电转而过,在确定握她的人是呼颜克后,海宁的心情更加混乱。
呼颜克伤在她师父手中是众所周知,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他居然有能力夜闯长白掳走她?
这样的武功修为太过惊人了,同时引起她的困惑。呼颜克如果真的这么厉害,又岂会败在她师父手下?
决战的情形,师父只有用聊聊数语带过,就连与她一同去赴呼颜兄弟挑战的古振塘,也因为与呼颜难另行找地方比斗,而对两人的比试情形毫无所悉,只看到呼颜克受伤。
至于他受伤的轻重,众人想当然耳的以为必然是十分沉重才会认输,但眼下的情况似乎与众人的想法不同。
这使她冲口问道:“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
“仅是皮肉之伤。”呼颜克明白她所问,傲然地抬高下颚,声音铿锵有力地掷向她“海潮下的手还不够重。”
“你的意思是说,多亏家师手下留情,才让你能在短短的几天内恢复如昔,好闯进长白派将我掳来?”虽然嘴巴很干,但气愤让她忍不住以一种嘲弄的语气回他,一双圆亮的眼眸冒着怒火。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呼颜克不以为作,顺手递去一只鹿皮壶。
海宁不客气地接过来,也不怕他搞鬼。呼颜克的武功高她许多,用一根指头便足以置她于死地,没必要使阴招。她拔开壶口,对嘴灌了一大口。
是温热的鹿奶,在饥肠辘辘、嘴巴又干的情况下.也无法分辨味道好或不好,只是善尽职责地满足身体的需要。她连喝了好几口,才放下鹿皮壶,眯着迷人的凤眼朝呼颜克瞪去。
“你不会是想利用我报复家师吧?”
“当然不是。”她的诘问让他哑然失笑“我对海潮没有任何报复的意念。”
“那你掳我来干嘛?”除了这个理由外,她想不出其他的。
“只是想请你帮我和你自己一个忙。”他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意思?”她不懂,灵黯的眼眸在提出疑问的同时,很快地打量了四周一遍,惊愕地发现她好像是待在一辆马车里。
微微的光自遮掩的帘幕透进来,现在应该是白天吧?她到底昏睡了多久?师父和古师兄应该发现她失踪了吧?还有阿丽,呼颜克有没有伤害她?
这些疑问全部在喉头里滚动,争先恐后的想冒出来,但在她脱口而出出之则,呼颜克似乎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心头的不安,决定先解答她的疑惑。
“我们在马车里没错,此时还不到午时,或许长白派上下正为你被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急着追过来,但他们根本来不及追赶。天亮之前我已抱你下山,马车往兴安派的方向已经走了将近三个时辰。”
听完这些后,她反而冷静下来,跟着问道:“阿丽呢?就是我的贴身侍女阿丽,你把她怎么样了?”
“我不过是把她弄昏而已。”见她的神情由不安转为镇定,他往下又道:“这段路还可以行马车,但以后的行程,骑马会比较方便。你会骑马吧?”
“我会”她在回答什么呀!
听起来怎么好像变成她很乐意跟他回兴安派似的!
“你别想我会乖乖配合你,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跟你去什么兴安派喔。”海宁戒备地瞪视他,但怎样都无法从他冷峻的表情看出他的盘算,她转了转眼眸,语气软了下来。“呼颜前辈,再怎么说你都是前辈,而我是晚辈,要是传出去你这个当人前辈的,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强掳我这个武功低微的晚辈到兴安派,你可是会被人耻笑喔。”
“是吗?”
“何况,你刚才也说对家师没有任何报复的意念,而晚辈与前辈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前辈实在没有理由为难晚辈。”
“是吗?”
“难道不是?”海宁疑惑了起来。
有可能是她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呼颜克而不自知吗?不可能呀,两人仅有一面之缘,而那一次还是匆忙至极,就算她有心得罪他,也无从得罪起呀!
“若说要为难你,我是有十足理由的。”呼颜克微扯嘴角,逸出一抹冷清清的笑意,眼中迸射出炽热的光芒圈住她。“当我看着你那张酷似海潮的脸时,我心里充满欢快,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海宁感到头皮发麻,可一点都不想让他看一辈子也不厌倦,宁愿他讨厌她到立即赶她下车。但这种事却不由得她作主,显然地,呼颜克对她师父怀有某种执着;这种执着却害苦了她。
“你不会是对家师”她困窘得难以放齿。
呼颜克没有马上回答,深深看她一眼后,点头,眼神显得幽远。
“初见的那刻,我就认定她了。”
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直接,这下子她连脚底都发麻了,硬着头皮接着又问:“你知道家师是”
“嗯。”他点头,饱经岁月风霜的脸客因回忆而明亮、年轻了起来,苍凉的声音里有着浓烈的情意。“第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红妆。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有着绝不逊于男性的蓬勃英气,但属于女性的娇媚却不容人错视。你会这么问,该不会以为我有断袖的癖好吧?”
说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啊?”海宁涨红一张小脸,眼睛惊慌的转开,支吾以对“我没这个意思”
“其实”他拉长的声音里,显得有深意“就算海潮非是女儿身成依然会认定她。”
不会吧?
她惊愕地张圆一张小嘴。
“但如果我看的不是你跟海潮酷似的部分”他的语音忽然转冷,注视她的目光闪动着一丝克制住的冰冷凶狠,令她打起寒颤。
“而是你那双像风扬的眼睛”
“风扬?”内心的惊惧随即因他提到的名字而转为愕然,她的眼睛跟过世的大师伯相像?
“没错,是凤扬。”妒恨的痛苦划过他脸庞,他的眼光更加的冰冷凶恶。“看到那双像他的眼睛竟然长在一张酷似海潮的脸容上,我心头便像被千刀万剐似的难受,恨不得毁去那双眼”
“啊!”海宁慌地以双手遮住眼睛,似要抵挡他凌厉、凶残的眼光。
呼颜克很快收敛起眼里的凶狠“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好吓人”她的声音微微发抖,透露着委屈。
“你放心,就算我再怨恨风扬,也不会狠心伤害海潮的女儿”
“你胡说什么呀!”她放开遮在眼眉部位的小手,语气是懊恼的。“你误会了,我不是师父的女儿,我跟师父是姑侄至亲”
他沉默地瞅了她一会儿,将她一颗心瞅得炽热又沉重,方慢条斯理的说:“她这么告诉你的吗?”
“什么这么告诉我?我跟师父本来就是”
“这就是我想请你帮我和你自己一个忙的原因。”他再度说出那句教她摸不着头绪的话。
“你刚才就这么说了,到底要我帮你和我自己什么忙?”看进那双莫测高深的深目里,海宁催促他解释清楚。
“跟我回兴安派”
她嗤的一声冷笑,点着头说:“原来如此。帮你忙这点倒很容易了解嘛,一个不会在中途逃跑、乖乖顺从的俘虏,准可以减少你不少麻烦,虽然我实在猜不出来你强掳我回兴安派的用意。但在帮我自己忙这点上,可要请你原谅我驽钝了,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呼颜克再度用莫测高深的眼神瞅视着她,就在她被看得心头烦躁,忍不住要爆发出来时,那苍凉的声音方缓慢的逸出他忧郁的唇。
“我对海潮一见钟情,为了得到她,方有十八年前的第一次长白之战,没想到我竟然在最后关头,为了救海潮而出手拦下阿难那一靴,才让风扬有机可乘,使得功败垂成”
“输了就输了,别为自己找借口。接下来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这次输在家师手中,也是因为要救她吧?”
海宁语气里的不屑听在呼颜克耳里,实有万般滋味,心头不禁一阵的痛,但他没让心痛摧折了与生俱来的骄傲,紧缩着下颚,尽管眼里藏着一抹教人心酸的凄凉落寞,眉宇之间依然是无可掩饰的倨傲。
他缓缓开口,苍凉的语音里带着浓烈的苦涩。
“你说对了,这次我会败,一样是败在对海潮的情意上。她深知我对她的心意,在紧要关头却不理会我足以致命的一击,闭目等死,我自然是惊恐的收招,她却利用我抱住她时,用碧玉刀刺进我腰脊处,若是我不认输,便要下重手。不信的话,我腰上仍有伤疤,你可以自行检视。”
俏脸飞红,海宁虽然难以置信,也不敢开口说要检查。
开玩笑,她是未出嫁的闺女,检视男人的身体当然不行嘛。
“师父一向守身如玉,怎么可能让你抱她?”
“为了求胜,她不择手段。”呼颜克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苦涩,内心深处却泛流着温郁的甜蜜。
回想起那刻的旖旎,那一刀便挨得十分值得,或许余生都不可能再有机会那么地亲近海潮了。
那短暂的片刻,她驯服的依偎在他怀里,虽然是为了暗算他;在他认输之后,她花瓣般柔嫩的手指曾为他宽农解带,虽然是为他疗伤;但她芳溅的躯体抱在怀中的感觉,还有她对他的温柔照顾,都深深刻搂在他心坎上了。
死去的野心倏的复苏,在感受过她的柔情后,他岂甘心就这么放弃!
风扬已死,海潮有什么理由不能属于他?
就算还有理由,也无法阻止他再试一次。
只是这样的心情,她能明白吗?
看向那张酷似心上人的年轻脸容,惊疑不定的神情闪烁在与情敌相似的眉目间,呼颜克眼里有抹不快,但他并没有发作,反而耐心地解释起来。
“我说这些,不是输不起,只是见到你那张酷似海潮的脸,忍不住说出心里的苦闷罢了。我要是真的输不起,十八年前那场仗,在败得心有不甘时,就不会依照承诺回返兴安了。但我回去了,全心勤练武艺,打算在武功上胜过海潮和风扬的联手,我要在她面前打败风扬,让她真心承认我比风扬更优秀”
“就算你真的打败风师伯,师父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认为你比较优秀。”海宁插嘴道。
呼颜克眉头皱起,镶在嘴角和眼角的皱纹明显了起来,虽然知道海宁的话没错,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因为承认了,不就表示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海潮的芳心吗?
这对心高气傲、又深情执着于海潮的他,无异是最绝望。致命的打击。
他抿紧嘴巴,愤恨地道:“我自认条件不逊于风扬,尤其在武功上,更是凌驾于他。若不是海潮一直护着他,风扬早就成了我手下败将。可海潮一心钟情于风扬,即使在他死后,仍然专情于他,风扬是哪点比我好了?他负心娶了雪晴芳,根本不值得她痴心爱他!难道是因为他比我英俊潇洒,举止温文大度,会哄女孩子吗?还是因为我是马贼出身,所以她瞧不起?但我不当马贼已经有十几年了,如今的兴安派是,以正当手段赚取利益的富有帮派,不再是昔日靠打家劫舍的马贼了!”
他越说越激动,海宁心里虽然很为他感到同情,但总不能因为同情就说话,给了他错误的信念,所以还是说出实话。
“别人心里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师父会对风师伯钟情,绝不仅是因为他潇洒、温文,或似是马贼这些个外在因素吧。虽然我没见过风师伯,但从他的爱徒古师兄身上,以及风师妹对师伯的一些说法,我能想像出风师伯的风范。如果他跟古师兄一样沉稳睿智,我不难想像跟他有八年师兄妹情谊的师父,会在日久生情下,为他的丰采所心折”
呼颜克发出令人畏寒到心底的怒哼,打断海宁对风扬的赞赏,顿时将她吓得噤若寒蝉。
其实,海宁眼里闪动的赞赏及渴慕光彩并不是因为风扬,而是风扬的爱徒古振塘,但呼颜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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