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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宰,就怕你追不到。她撩起裙摆就跑。
“站住,不许逃,给我回来!”秦啸文气极,他早知道噩梦又重新开始,但没想到会开始得这么彻底。也不想想两个都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幼稚园小孩一样满场飞,简直丢脸透了。
只不过丢脸归丢脸,他还是立志非抓到刘宇焉这个小魔女不可。瞬间只见刘宇焉在眼前跑,秦啸文在后面追,像是两道旋风横扫整座秦氏大楼,制造出一阵不小的混乱。
所有的员工都掩嘴偷笑,
自从刘字焉到“秦氏”上班以后“秦氏”便热闹了不少,整天听见他们的副总高喊:“刘宇焉!”然后是可媲美地震的怒吼声,久而久之也成一种乐趣。
遗憾的是,这人人都爱看的追逐戏码落在秦孝轩的眼里却是极不像话,尤其他的身边又带着一名重要客人,更是不堪人目。
“贵公司相当热闹啊,秦老。你们公司的员工闲来无事都是这么锻练身体的吗?”说话的男人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不远处奔跑的男女,凉凉的调侃秦孝轩、
“让你见笑了,黎少爷。”秦孝轩见状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我向你保证公司的员工训练比你现在所看见的强好几倍,这只是特例。”只是不晓得这特例要闹到什么时候,他这笨儿子什么时候才会开窍。
“希望如此。”姓黎的男子低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我对‘秦氏’的投资计划。”
男子挺直了身体,笑看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刘宇焉,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兴趣。他当然知道她是谁,严格来说他们两家是死对头。从他父亲那一代开始,他们就是商场上的对手,老死不相往来的仇家。
没错,他正是“海静化工”的小开黎泽斯,只不过一般人都喜欢喊他的英文名字卡尔文。因为他的中文名字太难发音了,换成英文省事些。
卡尔文双手插在裤袋,好整以暇的等待刘字焉朝他自投罗网。他敢打赌,以她这种不要命的速度,迟早要一头栽进他的怀中。
果然,他的眉头还没挑完,他的胸膛便撞进了一个长发的天使,眨巴着一双清亮的大眼仰头望他。
“对不起,撞到你了。”刘宇焉十分有礼的对着胸膛的主人道歉,这才发现,她竟然对着一座雕像说话。
眼前这个男子怎么说呢,他真的是一个活人吗?刘宇焉怀疑。他的五官有如刀凿般突出,却不若岩石般坚硬。他的表情正经八百,又隐隐透露出邪魅,一如他挂在嘴角上的笑,介于正与邪之间,很难界定。
“没关系,不是每天都有机会碰得到天使,不必放在心上。”卡尔文稳稳的握住她的双臂,以免她因重力加速度回冲到地面上,拿捏得当的力道感觉上分外贴心。
刘宇焉露出一个微笑,感激的看着他,总觉得他好面熟,好像曾在哪里见过。
“兔崽子,你搞什么鬼?干什么像个小学生一样楼上楼下跑个不停,你当‘秦氏’是小学教室啊?啊?!”
正当刘宇焉和卡尔文的目光打得火热,倒霉撞上他父亲的秦啸文却被拎到一旁劈头痛骂,而刘宇焉和卡尔文的初次邂逅则还在继续。
“谢谢你,你真会说话。”刘宇焉凝视着他说“但是我必须说你看起来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对自己的记忆力极具信心。
“我们确实见过。”卡尔文低笑。“事实上我们在美国碰过面,只是当时我们距离很远,仅仅隔着一个大厅打过招呼。”
接着他伸出手,自我介绍。
“我是卡尔文化工’的总裁。”
语毕,他就这么静静等着刘宇焉惊讶的表情和美丽的笑容一起浮现,将小手柔柔的放人他宽广的大掌中。
“原来你就是差点拆散我大哥和我大嫂的人,久仰。”她的笑容有些顽皮。
“我是刘宇焉,你可以叫我洁西卡。”
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没想撞呀撞的也能撞出一个大帅哥,而且这个大帅哥正巧是她家的世仇。
两人就这么互相凝视,私下储存对彼此的好感。凄美的眼神,好比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与茱丽叶,弥漫着家族互相对立的忧愁美感。
相较之下,在一旁被骂臭头的秦啸文,便显得像莎翁四大悲剧中的悲剧人物马克白,只能在他父亲的臭骂下,默默收起复仇之剑,含泪认栽。
*****
刘宇焉的心情很好。
桌上摆满了指甲油和修指甲的小刀,小子邬吹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灵灿的大眼斜瞄离她两公尺远的上司,刘宇焉的心花朵朵开,觉得窗外的阳光是前所未有的灿烂。
活该,憋死好了,谁要他假道学,装得一副圣人样。
秦啸文阴郁的脸色乌云盖顶,刘字焉可一点都察觉不到什么风雨欲来之势。事实上,她的心情好得很,而且她也知道秦啸文的脸色那么坏是为了哪桩。
嫉妒的滋味很难熬啊!刘宇焉坏心的想。很高兴秦啸文这个天之骄子终于也尝到相同的滋味,怄死活该,哈!
一想起让秦啸文嫉妒的对象,刘字焉不由得吹了个无声的口哨。乖乖,她从没想到她家的死对头“海静化工”竟出产了这么一位优秀的男人,简直是不可思议。
眼前浮现出卡尔文的脸,储存在刘宇焉脑子的影像便不由自主的倒回到几个月前。当时她大哥因为陷人情敌的诡计,因而以区区两百万元,弄丢了
项—“:程的标单,那时得标的人就是卡尔文,而且就是他以两百万元的代价向李建邦买到标单的底价,李建邦又嫁祸给她现在的大嫂,为此他们一度决裂,最后还是靠她大哥的厚脸皮才解决了整件事。
唉,所以说男人还是得脸皮厚才行。像她大哥,说的不行就换下跪,下跪的不行就换跳楼,反正换来换去总有办法把老婆骗到手,哪像眼前的呆头鹅,怎么暗示他都不会懂。
再一次唉声叹气,刘宇焉决定收起桌面上的美指工具,好好做些事,免得被人说不事生产,丢刘家的脸。
她才刚拿起一瓶艳红色的指甲油放进抽屉里,就听见两公尺处传来的冷哼声,不由得抬头媚笑。
“副总,你又喉咙痛啦?今天一整天都听见你哼哼啊啊的,要不要吞颗喉糖?”刘宇焉相当好心的自抽屉里拿出一盒喉糖主动进贡,却被哼了回来。
“不必,我喉咙好得很,省下你的喉糖,我又不是孟姜女!”秦啸文回绝她的好意,他才没兴趣对长城哭十年,害死那些筑长城的工人。
刘宇焉闻言挑眉,搞不懂他心情既然这么差,为什么不干脆出门算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教她这个跟他一起工作的人也很为难哪。
“副总,你今天都没有约会吗?”她将喉糖,收进抽屉,想办法赶他出门。
“没有,今天我要休息,不出去了。”秦啸文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脑子里打什么主意。“另外,把要传到香港的那一份报价单给我,我要看你有没有打错。”他随便找件事来做,免得被她看穿他是故意赖在办公室不出门,专门留在办公室防堵她打电话给“海静化工”的小开。
收到这指令,刘宇焉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很无聊。担心她会看上卡尔文就说一声嘛,干吗像个小孩子一样守在玩具旁,害怕别人会来抢走他的玩具?
刘宇焉耸耸肩,抱怨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也差不多,也就不再计较,连忙找出他要的报价单,起身走近他的座位,婀娜的身段,看起来格外妩媚。
秦啸文强装镇定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心脏不听话的跳个没完。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把恶魔错当天使,卡尔文果然是个愚蠢的男人。
“像你这种走路法,难怪会一头栽进男人的怀抱。”秦啸文醋意横生的冷哼,任他如何努力,脑子里就是挥不掉昨天她和卡尔文谈笑自若的那一幕。
“抱歉你不喜欢我走路的姿势,可是就我知道一股男人都不会抱怨。”刘宇焉笑容可掬的把报价单放在他桌上,垂头眨着眼看他。
“废话,‘不是每天都有机会碰得到天使’嘛,那些男人当然不会抱怨。”秦啸文气呼呼的把卡尔文昨天的话复诵一次,觉得这些话真是恶心到家,亏他有脸讲得这么平静。
“副总,瞧你说得酸溜溜,你是不是在嫉妒?”漫不经心的压低身体,刘字焉丰满的酥胸越过桌面呼之欲出,严重考验秦啸文的心脏。
“谁谁嫉妒了?”秦啸文死鸭子嘴硬。“还还有,我警告你不准主动吻我,否则我揍你!”
眼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胸线就要淹没他,秦啸文的身体拼命向后,下巴却又拼命往前,像个命运的斗卜和自己的欲望搏斗。
“你放心,副总,我不会主动吻你,我不想挨揍。”哈利露亚,但愿他不会因气血逆流而亡。
话虽这么说,刘宇焉诱人的小嘴依然横在秦啸文的面前,等待他男子气概的将她推开。
秦啸文中邪似的看着她小巧丰满的嘴唇,任凭他怎么努力,怎么也无法把她和十多年前的小野人连在一起
话说自从刘宇焉打赢了那一架之后,秦啸文小学三年级的人生顿时黯淡无光,原本志得意满的神情,在刘宇焉的强力干扰下,从此只能收在乌龟壳坐,对着潮水数日子。
这天,他无精打采的骑着单车来到学校,才摆好单车,便发现车棚里有一辆跟他一模一样的单车,也是漆着红色的烤漆,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他皱起眉头,想不通是哪个讨厌鬼跟他买同一辆脚踏车,这台脚踏车他昨天才第一次骑到学校,今天就有人骑了,真是怄人。
忿忿地停好单车,秦啸文将书包甩在背后准备进教室,帅气的动作,引来几个女生的侧目。
“看,是秦啸文耶,好帅哦!”不知道是哪一班的小花痴,隔着一小段距离指着他笑得花枝乱颤,她身边的同学也是一阵猛点头。
“他们家的男生都好帅。”另一个女同学眼里盛满星星。“不过我比较喜欢秦穆文,看起来好忧郁,好有气质。”
“秦穆文是不错,可是他大哥更棒。”又有另一个较大的女生说。“我告诉你们哦,上次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上秦仲文,他还拉我一把耶,害我那天都不敢洗手!”
话毕,三四个年纪大小不一的小女生笑得跟发羊癫疯似的,话题全绕着秦家的男生打转。
秦啸文耸耸肩,有点小骄傲。他们三兄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早已习惯成为全校的话题,现在他什么事都不敢奢望,只求刘宇焉那颗小灾星别又一大早出现,破坏他的心情就行。
刘宇焉是颗灾星。对,他是颗大灾星!秦啸文边走进教室边想。自从他出现以后,他一个朋友也没有,无论是男或女,全被他用卑劣的手段赶走,现在他可说是孤立无援,人生了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