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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你的世界,却不适用于现今的法国。”他淡淡地说,一点也没发现到自己正泄漏出某些讯息。

    就算琉音注意到这点,也很快被他接下来的话分散注意力,忘了她从没跟他提过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一味培养仁慈、慷慨,却不充分了解贪婪,无异纵容无知与残酷。”他指的正是琉音,这次她却无言以对。

    “你以为我想蹚这淌浑水吗?当然不!若不是因为雷芳堡,我一定会拒绝勃艮地的提议:要不是因为身上背负着萨尔彷所有百姓的生命,我老早将信函丢回勃艮地的脸上,你绝对想象不到我为了保持雷芳堡的中立费尽多少力气。”如今看来也是白废功夫,勃艮地充分运用他的权力藉由这次事件胁迫他加入他的阵营。

    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为了确?追急さ陌踩坏貌晃ケ匙约旱牧夹模龀鐾纯嗟难瘢椿沟妹娑运某胺碛朐鹉选?br>

    “对不起,我一点也不知道。”还一味地胡闹。

    “人生充满无奈。”亚蒙倒不怎么介意,早已习惯被误解。“很多事不能只由表面上界定而不去探讨其中的真义,就好比战争。”经由他的引导,她慢慢打开心眼,认真的看待战争的残酷。

    “我还记得当我第一次上战场杀人时的模样,年轻的我什么知觉都没有,冰冷的身躯只剩下呕吐的感觉。”他甚至发烧,整夜作噩梦。

    “我猜现在你已经不会了?”她猜想,无法想象他杀人不眨眼的画面。

    “不,现在还是一样。”他无意识的微笑,嘴角净是哀伤。“只要灵魂仍在,没有人能在杀人时还能无动于衷。”

    是啊,没有人能,包括她的狼。

    在这一刻她十分庆幸她是掉入他的网中。银色的眼睛或许是人们眼中的恶魔,却是她无言的天使。在她的眼中,没有人比他更接近上帝,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佩戴天上的光环。

    “死亡让所有人变得平等,让素昧平生的人也会为彼此的命运落泪。”她突然想起曾在某本书上看来的字句,不由得感慨。

    “你说得对。”死亡的确能使一切瞬间化为平等。“然而生命是一首哀歌,你只能用最大的诚意与它搏斗。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如何去解释法国目前的状况。”

    是啊,以目前的法国而言,能在数不尽的战事中活下来便是奇迹。

    “我只希望这场战争脑旗点结束,还给老百姓一个平静的生活。”战争不过是权力者的游戏罢了,试凄的却是老百姓。

    “这也是我的希望。”他深有同感,执起她的手,表情显得如此温柔。“为了你,我会尽力做到。”在她的手背印上一吻之后,他的眼神转为坚决,似乎已经想到破城的方法。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对夏荷勒堡苦不堪言的居民所做的承诺。

    持久的围城容易增加传染病的危险,特别是腹泻和痢疾。有些围城的攻击者会故意发射一些动物的腐尸引起传染病的流行,以达到破城的目的。

    但亚蒙从不用那一套,那种惨无人道的攻城法他向来不屑用。他喜欢多用点脑,而不是像只秃鹰,捡传染病剩下的利益。腐败的城墙对他的胜利没有任何帮助,共会害惨堡内求助无门的居民而已。

    经过一夜反复的思考,他决定切断夏荷勒堡的水源。他们一定想不到他竟能找到埋藏于藤蔓堆中的取水道,若不是经验丰富的围城者是想象不到的,多半会采取挖地道破城的方法。挖地道不失为一个破城的好方法,缺点是耗时过久,亚蒙渴望的方式是速战速决,一点和他们耗下去的兴致也没有。

    于是他派人连夜切断水源,让困在堡内的人一滴水也没得喝,果然不出他所料,天未亮就看见对方高挂白旗,接着打开城门投降。

    疲倦的居民拖着蹒跚的步伐神情黯然的走出来迎接新主人,亚蒙仅是对他们中示所有权,而后将勃艮地的旗帜挂上,正式宣告夏荷勒堡易主。所有的程序在几个钟头内完成,待一切办妥后,亚蒙驱马回营,打算马上告诉琉音这个好消息。

    独自坐在营帐里发呆的琉音无聊到快发疯,自从上次她泪洒战场后亚蒙就严禁她走出帐幕一步,就怕她又忍不住伤心。

    但她还是伤心,亲眼看着活生生的人在瞬间变成冰冷的尸体,这对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残酷的,因此她只能将自己关在帐营中,尽量不去想帐外那些可怕的征战。

    随着铰棍的摇晃,她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遂无聊的唱起歌来。悠扬的歌声宛若黄莺,时而清亮时而温婉,教人忍不住驻足聆听。

    站在帐外的亚蒙也跟着这意外的天籁扬起眉毛微笑起来。原来他的小貂会唱歌,而且歌声不赖,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上天赐予的圣乐,安慰每一位旅人疲倦的心。

    他安静的掀起帘幕,悄悄地走近,双手抱胸立定站好欣赏她娇弱的背影,闭上眼睛倾听她柔美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专心于歌唱的琉音才察觉有人存在。她倏地停止歌声,尴尬地看着亚蒙。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脸红心跳的间。真糗!也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听多久了,她唱了好一会儿了。

    “为什么不继续唱?”他笑而不答。“你有天使的歌声,有上天赐予的珍贵资产。”

    天使的歌声?

    听到这句话她不禁愣住了。她知道她的声音不差,但从没人用“天使”两字形容她的声音。

    “我的天使,你愿意用你的歌声眷顾我这只疲惫的狼吗?”穿著盔甲的身影慢步走近,用比盔甲还亮眼的眼神凝望着她,看得她极不自在。

    “我不知道该唱些什么,我懂的曲子不多。”她讷讷地说道,极力控制胸口不听话的心跳。

    “唱你刚唱的那首歌就行了,那首曲子十分动听。它的曲名是?”他从没听过那种旋律,恐怕是异世界的产物吧。

    曲名?她不禁愣住了,那首歌一直存在她的记忆之中,在她阴淡的人生中印下模糊的影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唱那首歌,为什么还记得那些旋律?

    “我不知道。”她诚实的回答,表情困惑。“我甚至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唱那首歌。”只是一直无法忘记它的旋律,和遥远模糊的声音。

    亚蒙先是静静地聆听她的困惑,而后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笑容。他捧起琉音迷惘的脸颊,柔柔地对她开口。

    “闭上眼,小貂。”她照做,低柔的声音彷佛带有催眠力量,镇定她的情绪。

    “仔细回想是谁在唱那首歌,是谁的双手轻碰你的面颊,是谁抱着你坐在大腿上告诉你不要害怕,他会永远保护你?”

    是谁?在亚蒙轻如鸿毛的音绳下,琉音循线一步一步踱向遥远的影子,一吋一吋的移动寻找过往的痕迹。

    然后,她看见她了!看见二岁时的自己,也看见年轻正常的母亲抱着她坐在大腿上,口中哼的便是那首歌曲那首她记不起名字的天籁之音。原来她的母亲也有和她一模一样的好声音,只是她忘了,只是被痛苦的记忆掩埋起来而已。“琉音乖,不能哭哦。”无法开口的琉音只懂得以哭来表达情绪,只懂得无言的哭闹。

    “妈妈在这里哦,妈妈一定会永远保护着你。所以,不要哭。”

    脆弱的誓言彷佛还在耳际,单薄的人影却已消失。伸出一双瘦弱的手臂,不愿母亲就此离去的琉音拚命张开十指,企图抓住远去的身影。

    “妈妈”她哭泣地张眼,在她面前的不是母亲温热的手臂或呆滞的眼神,她抓住的也不是淡去的母亲,而是亚蒙宽阔的胸膛,将她压紧给她最有力的支撑。

    “记起来了吗?”他再度抬起琉音的脸,为她拭去垂落的泪珠。

    “嗯。”她战栗的点头,还无法从过去的影像里走出来。

    “在你的记忆深处,一直保有你母亲温柔的影子和天使般的声音,所以你才能毫无困难的唱出你不懂的曲调。”这种下意识的举动往往是追寻过去痕迹的最佳线索。

    一定是的,否则她不可能唱得出她没听过的歌曲。

    “你还记得我曾告诉过你,你的眼中写满了伤痕的事吗?”

    她点点头,而且她认为他也受伤了,痊愈的痕迹至今仍在。

    “忧伤总是比喜悦更容易进入人们的记忆,继而抹煞曾经幸福的痕迹。但是我们都忘了一件事,幸福不是一个固有的东西,而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必须及早掌握,更不该因为无法拥有全部,便否定所有的点点滴滴。”

    她是否定了。在她的记忆中只剩被遗弃的忧伤和不被接受的痛苦。但自私的她却忽略了一点,她也同样遗弃了她母亲。她母亲进入了忧伤的世界,她又何尝不是呢?假如当初她再努力点、再有耐心点,她母亲或许会清醒,或许会对她微笑,或许能让事情变得不同。

    然而,她的自私眼盲让事情变得更糟,并下意识的怪罪意识不清的母亲,甚至忘了过去的点点滴滴。

    如今,那些被爱的日子又重新回到她跟前,或许短暂,也许稀疏,却都是她年幼的回忆,她怎么能忘?怎能只看见自己所受的伤?她母亲伤得比她更重啊!

    “对不起!”羞愧的眼泪瞬间决堤,掉入亚蒙宽阔的胸膛,让他的宽大将她紧紧包围。“对不起!”她的泪水几乎停不下来,只是一直哭。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他代替她母亲原谅她,深信如果她母亲还活在这世上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

    在亚蒙宽广的海洋中,琉音尽情的让心中的悔恨宣泄。上帝的安排是很奇妙的,她相信他之所以让她掉进古代,必是有意将她托付给亚蒙,教她重新体认爱的真谛。

    再一次地,她拥紧了他,像只渴望温暖的小貂。

    “如果你想钻进我的胸膛休息的话,我建议你帮我将这身盔甲卸下来,否则你永远只碰得到冰冷的铁片。”满含笑意的调侃灌入她低垂的耳朵,她连忙直起身来,尴尬的看着他。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她不好意思的低头,七手八脚的开始执行她的卸甲任务,沉重的盔甲由一片片巨大的铁片组成,难卸得要命。

    “你真是温驯得太令我感动了。”他忍不住揶揄她,提醒她之前她一直“违抗”军令,今天倒是满自动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才不上当,他八成又想看她脸红的样子。

    “城破了,我们今天就能拔营回雷芳堡去,我特地回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他优闲地看着她和层层盔甲搏斗,发现她满有组装天分。

    “这么快?”她连忙停下手边的工作,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前天他才说要尽快破城,今天就破了,效率有够惊人。

    “我说过,为了你我会尽力做到。你忘了?”甜腻的低喃倏地飘入她的耳际,连同刺人的呼吸。“我做到我的承诺,有什么奖品?”除去了盔甲的亚蒙看起来格外轻松,也分外危险。

    “夏荷勒堡的居民会感激你的。”她讷讷的说,试图逃避他灼人的眼神和矫健的双臂。

    “我怀疑。”他低声浅笑,嘶哑的声音比眼神更灼人,健臂一伸,一下子就把琉音圈禁在怀里,动也动不了。

    “我接受他们的感激,但我更渴望你的感激。”抵着她下颚的胡碴说明了他希望的感激方式,教她忍不住脸红。

    “呃”她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推托的理由。“我帮你卸盔甲。”话才出口她便发现苗头不对,他身上的铁片早卸光了,哪来的盔甲。

    “这是个好建议。”他笑得可恶,眼神贼得像刚逮到老鼠的猫。“可惜我身上的盔甲已经卸光了,只剩下外衣。”而那随便一脱即可见底。换句话说,她无路可逃啦。

    “那那么我就帮不上忙了。”她遗憾的说,打算在她还没被他压扁前开溜。

    “又想逃了吗,小貂?”强劲的手臂不容许她悔约,无论她如何挣扎也不放过她。“或许你忘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微微扬起的值角提醒她亚蒙处世的原则,她这才想起他是个绝对信守承诺的人,同样的也不容许他人毁约。

    “脱就脱”她是很想说得豪气干云,但明显发抖的手指只会闹笑话,反而尴尬。

    懊死!她是怎么了?她又不是第一天碰触他的身体,为何还会兴奋不已,像个小处女般脸红?

    默默看她用发抖的手指帮他解扣子的亚蒙不禁漾起一个满足的微笑。对于一个陷入爱河的人而言,每一次接触都像第一次那样令人兴奋,那样令人无法克制,他的小貂也无法例外。

    渐渐地,他发现无法例外的人不只是琉音,还包括他。他的身体在她笨拙的动作下迅速反应,一向大而化之的皮肤也跟着变得敏感,不知不觉的发烫。

    “我自己来。”他连忙攫住她摸不着方向的手,以免她的无知挑起更无法克制的兴奋。

    “为什么?”她不服,她明明快完成工作,现在才来抢功劳。“我一向不喜欢假手他人,尤其是我的任务。”想到那宗几乎到手的大麻走私案,琉音就快吐血。要不是丁胖子的诡计,她早立大功了,也不会被派到法国来。

    “有骨气。”在她的抗议下亚蒙决定放手让她挑逗到底,反正事情也不可能更糟了,顶多忍耐。“我希望你能有始有终,用心完成你的“任务。””骤然绷紧的下半身忽地抵住琉音柔软的腹部,她这才发现她的坚持用错了时机,却为时已晚。

    “我恐怕恐怕”会失败剩下的三个字随着她的思绪一起没人他的索吻中,她不自觉的攀住他,和他一起沉浸于久违的热情中。自从他俩上次翻脸之后,他便未再碰过她,证明他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亚蒙拦腰将她抱起,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双手沿着她细白均匀的大腿往上爱抚直至她的女性核心,将她的裙襬高高撩起。

    她立即抗议。这个姿势不仅不雅观而且很冷,深秋的高原奇冷无比,她都坑诔僵了。

    “冷吗,小貂?”亚蒙轻问,预料到她一定点头。

    “好冷。”她毫不迟疑的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乞求温暖,他的胸膛像是世间最安全的庇护,可以保护她到地老天荒。

    “别怕,我马上给你温暖。”他应许,高大的身躯像张斗蓬盖住她冷得发抖的身体,将娇小的她收在羽翼里。

    她张开身体圈紧他,贪婪的吸收他的体温。与其说是给她温暖不如说是互相取暖。相似的灵魂隔着时空交错在这错误的时空中,即使他们身旁充满了未知的阴影,仍无法将他们分开。

    “我爱你,小貂。”庞大的身躯底下藏着一句轻盈的倾诉,却重重的震撼了琉音。

    他爱她?

    看着他淡透的眼睛,她知道他是从头认真到尾,一点捉弄她的意思也没有。

    她该怎么回答?

    “我能不能不要回答这个问题。”她的心好乱,为何一下子要她承受这么多感情?

    “这是个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他认真的说,了解她为什么慌乱。“我明白你尚未准备好承受我的感情,亦不想让自己定位。”接着他捧起她的脸,要她正视他的感情。“不要再试着逃避,小貂。当我们勇敢去追求爱情时,它就会让我们知道它的存在。如今爱情已进入你眼中,不要让它失去光彩。”

    琉音无法回答,甚至不能思考。这真的是爱吗?为何他能如此肯定?

    她再度圈紧他,既看不起自己的懦弱又放不开他。他的身体温暖了她,他的言语令她动容,教她深深陷入无法自拔。

    亚蒙也不迫她,琉音猛然扣紧的动作已说明了一切。他响应她的急切,给她想要的温暖,脱下自己的衣服以最有效直接的方式将体温传送给她,用最轻柔的力道爱抚她赤裸的身躯,用最小心的方式将自己巨大的欲望小心地推入她体内。

    当他将热潮送入她体内时,她全身也跟着颤抖。

    “嗯”在他的冲刺之下,她的身体也跟着他每一次抽送起伏盘旋,紧紧地扣住他的猛腰随着他一起律动,嘴里忍不住发出声音。

    他们愈升愈高,动作也愈来愈激烈,强烈的震动迫使亚蒙必须抓紧琉音的腰,以免她承受不住。

    琉音也紧攀着他贪婪地要求更多,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心中会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彷佛将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快回来,琉音!她的耳边突然又响起那个声音,不同的是这次模糊许多,好似被什么隔着一样,不再像上次那般清晰。

    琉音!

    又来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不屈不挠,执意唤回她?

    “小貂!”一看见她突然恍惚的神情,亚蒙倏然明白事有蹊跷。天杀的,他明明已将画封锁在密室了,为何那声音还会出现?

    “带我回去。”她的眼睛中有止不住的惊慌。“带我回雷芳堡!”或许那儿的城墙可以将远方的声音做有效的隔离,天晓得她有多害怕。

    亚蒙沉痛的点头,他也必须回萨尔德找叶特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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