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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想象成一尊佛,你想呀,哪有佛生病的!他说这倒是的,我悟性不好,说完就笑。其实,这时的他已经非常虚弱了,人也消瘦,脸色不好,说话的声音也相当低沉。我怕他太累,便告辞了,不曾想,这竟然是一次诀别!我见到群飞兄最后的样子,是他坐起来挥着手送我。当着我面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福莲,谢谢你来看我,麻烦你了。
这也是我感到安慰的地方,在他的生前几天曾去看望他。之后,我们经常短信联系,他有时候会问我一些事情,大多是佛教方面的。我尽量回答。我觉得人在这个时候是需要一种宗教的精神来支撑的,只要对病情有好处,就是好药。
5月24日上午八点多,我正去单位的路上。群飞兄打来电话,听他的声音已经相当虚弱了,我几乎听不到,但我能感觉到他尽了最大的力量在跟我说,说他的妹妹要到浙江省肿瘤医院去请医生看一份化验单什么的,他让我联系我外甥陈寅波(省肿瘤医院医生),帮他接待一下他妹妹。我说好的,我马上联系。但尚未到单位,他便回短信来(这也是他给我的最后一个短信),说:福莲,对不起,妹妹不来了,下次来时再麻烦你。隔日,我发短信问候他,回短信的是他妹妹华云,她说她哥很不好,来杭州已经没有必要了。接下去的几天,我就一直与华云联系,这个妹妹对哥哥可谓情深意重,一提哥哥就哭,她说她哥病得很痛苦,只要哥哥能活着,哪怕没有工资没有资金,她都愿意养他。有妹如此,夫复何求!
群飞兄去世有前三天,华云说他已经腹腔积水,喝不进,拉不出,躺也不好,坐也不是,很是痛苦。我说积水能否抽掉?她说抽掉又会积水,抽不完的。后来经过商量,为群飞兄用了药,总算是安静了一些。去世前两天的上午,华云说来了几位好友,还能跟他们说说话,看上去精神还可以。但到了下午又昏迷了,叫叫他或跟他说话,他能点点头,不跟他说话,他就昏睡着。他曾跟华云说,不要把他接回家了,如果他走了,就直接送到殡仪馆去。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为家人着想。
6月1日晚九点零五分,华云给我发来短信:哥哥于今晚八点四十四分去世了。尽管我知道,群飞兄迟早要走的,但没想到会走得如此之快;尽管这个现实会来到,但我还是忍不住为老友的往生而掉泪。我在华云的短信里,连用三个“好难过”来表达我的心境。当晚,我打电话给柴云芳大姐,希望她能为我办一床法师加持过的往生被,我要送给群飞兄。她当即答应。翌晨六点多,她在电话中说已办妥。我真心希望群飞兄盖着这床与生前不同的被子,能够往生到极乐世界,那是一个莲花的国度,他去那里,他会欢喜,活着的人也会无限欢喜。
我知道,我们都走在生死的旷野,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人世。但当人真的走了,仍然无法抵挡汹涌的泪水。华云说他哥哥吩咐过了,丧事从简,不开追悼会。这个人,就是这样,都离开大家了,还不想趁机麻烦大家一下。
这几天,宁海的文峰论坛展开了对群飞兄的悼念活动,好人走了,大家就走到一起为他痛惜;好人走了,大家就不约而同地为他写诗悼念;好人走了,相熟不熟的都会来哀悼一番,流下一页又一页的泪水。网上已经留下了不少悼念诗词与文字,一行行,一篇篇,都是泪水交织的真情。
宁海的文史专家应可均先生作诗痛哭群飞兄:
乡土风情两结缘,亦师亦友意缠绵。
惊闻痼疾空余恨,慨叹诗文不值钱。
正气之歌情似昨,桃源客梦忆从前。
岂知一别天亦哭,雨涨缑城泪涌泉。
字里行间,流露出亦师亦友这份深情厚谊,读之令人动容。
宁海青年作家王海明留言道:“认识徐师整七年,于我教益良多。惊闻噩耗,摧肝裂肺,悲不自胜”并录几年前为群飞兄所作的赠徐师一诗,诗中有“徐师我尊长,浩瀚如大江。郁郁词章盛,谦谦君子风”句,对群飞兄的赞美之词不吝笔墨。
网上的悼念文字仍在不断地增加,短至一句,长至一篇,无不倾注了对群飞兄英年早逝之惋惜!
我欲折一朵大莲花,希望群飞兄能够稳稳地坐上去,庄严而欢喜地到达极乐之国,并祝愿他今日骑鲸去,早日化鹤归。文末,拟一拙联,为群飞兄一哭:
痛君去矣,缑城永留君子风;
哀笔存兮,文坛常飘引领旗。
2011年6月3日于杭州比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