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过头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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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亲。这样即使他很想知道这位女生姓甚名谁，但潜意识里却要坚持等着直到自然而然地知道这个女生的一切。因为从林飞看来，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而感情更是这样。这样一切顺其自然听凭命运的安排，就成了林飞一切待人接物的方式。这样的认识，也就影响了后面林飞所有故事的发生。

    前面说过，林飞因为初中曾经与人群索离寡居而不知道如何和人群相处，索性后来就独来独往过着一个人的日子。那时候林飞穿黑色的衣服，不苟言笑，头发也留得很长，总是单独行动，班上同学就以为林飞是个很酷的人。他们觉得林飞太沉默是因为他爱耍酷。其实后来几个走进林飞朋友圈的几个人则认为林飞很开朗随和，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林飞。真正的林飞其实是没什么架子的，更不懂什么叫“酷”或者“in”的时尚说法。林飞是因为害怕人群期待的目光而自卑，因自卑而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得孤傲。这都因为他在初中时的那段经历。在林飞还幼稚而周围同龄人相对成熟的初中时代，林飞不能理解人际交往中的那些虚伪与客套，于是固执地想做一个一切都很真实的人。毫无顾忌地说话，凭心情穿衣服，只学自己感兴趣的课程，结果在初中生心理转型最关键的时刻，林飞却固执地扮演起孤家寡人的角色，形成一直到高中时都无法健全的性格。

    这与林飞当时寄人篱下的生活境遇以及学习和人际关系的烦恼也无不相关。林飞当时由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奶奶家改投到他姨妈家生活，姨妈家有两个女儿，还有其他一大帮经常寄宿姨妈家的亲戚走来奔往。林飞由以前的只面对爷爷奶奶，突然面对一大帮陌生人群而感到手足无措。更重要的是，姨妈家因为和母亲的关系曾经有五六年没有来往，突然走进这个家后，由当初大人教导的相互防备突然逆转为亲密无间让林飞也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林飞就这样懵懵懂懂地突然走向人群了。他没有像正常家庭的小孩那样被从小教育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该如何与每个不同的人相处，林飞只是觉得好多年没有去过姨妈家，而且看起来姨妈家吃的住的都要比爷爷奶奶家要好，也比爷爷奶奶家要热闹，于是林飞就赶紧地让妈妈把自己的行李都搬到了姨妈家，离开了相伴八年的爷爷奶奶。依当时林飞小孩子般的心理，林飞俨然不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而是在心理上一个相对要落后同龄人两三年的儿童。林飞很快发现寄宿在很多年未曾谋面的姨妈家有许多微妙的事情需要注意，比如不能老和自己的表妹争抢，而更应该学会谦让；见了许多人要把表面的礼数一一做到而不能只装作没看见；比如自己不能把自己的不开心老挂在脸上，那会让许多人以为你对他们每个人都有意见。这一切林飞以前不知道而现在需要慢慢学习的“潜规则”却在林飞看来统统是虚伪甚至搞阴谋的人才用的两面派手法，因为林飞认为的真正的人就应该是一切都真实的直率的，一切都无所畏惧的人。更何况，从小不受爷爷奶奶管教而全靠自觉，放任个性发展的林飞一直在学校里是老师的宠儿同学的榜样，在学业和写作上的诸多赞誉已让他固执地以为只有自己能理解的东西才是正确的，于是更加不愿去做一个表面屈从内心两样的人，甚至蔑视起每一个遵从这一“潜规则”的人——包括母亲姨妈老师同学在内的每一个人，林飞在最叛逆的年龄一下子变得处处要与他们分庭抗礼，唯我独尊。

    从小被认为是聪明伶俐的林飞，第一次被周围的人看成个不通晓人情世故的倔小孩，变得憨蛋起来。不仅如此，他们以为林飞还有些憨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