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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喜欢一种东西,很难说清为什么。
像薰衣草,从来没见过,光是听一听名字,就暗生情愫。
初秋的天气,在花鸟市场闲逛,远远地,被一阵香气侵袭。我掩饰不住激动,不住口地说,真香啊,这就是薰衣草?这就是薰衣草!
特地选了细瓷的花盆:青白的底色,翠叶紫花的枝条,疏落有致地点缀。想一想,薰衣草开花的时候,也是淡雅的紫花儿,嫩绿的叶子,与花盆真是相配啊!心里便生出许多美好。如若现在,单单细嫩羸弱的枝条低垂着,也很有一种美感,让人感到和谐。一盆放在书桌上,另一盆搁在床头柜上。我喜欢伏案的时候,能闻到她们的幽香,我也喜欢早晨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能看到她们袅娜的姿容。
然而,颇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最初几天,浓郁的香味儿弥漫小屋,让人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儿,站立跟前儿,一遍一遍地赞叹。来了亲戚朋友,我会引领他们欣赏。他们和我一样,大都听说过,没见过,凑近鼻子,吸一阵,尔后张大眼睛:这就是薰衣草,好香啊!可过一段,进得屋来,简直一点香味儿也没有。家人开始往坏的方面想,猜测会不会是卖花人做手脚,在花上喷洒香精,慢慢地挥发完,自然就没当初的馥郁。我不甘心,蹲下身来,挨近去嗅,幽幽地,我还是吻到她的暗香了。
只是,再不是从前浓烈的冲击。也许“久入兰室,不闻其香”这样一想,便又不自觉地愉快起来。偶尔想起的时候,还会跑到跟前,迷恋一番。一次周末,在家彻底大扫除,我抹完床头柜,乘兴掂起花盆,揩拭瓷面上的污渍,花枝颤颤地随之摆动。这时间,我闻到了久违的奇香,那种浓,实在无法形容。
曾经在一个同学办公室,见到一株正在开放的薰衣草,紫色的花,优雅而别致,与想象中的样子极吻合。我细审半天,竟看出问题来,这棵薰衣草与我的不同,单看叶子,就迥异。同学微笑,薰衣草种类好多呢,你的那棵开花了也会很漂亮。
后来去逛花鸟市场,特意在薰衣草旁留恋,没错,就是她!亦有花旁插着小卡片,标明:迷迭香。抛出疑问,人家热情地解释,迷迭香就是薰衣草。犹疑的我恍然明白。
再次疑惑,是碰到一个激越的人。出于好奇,我询问他,望着面前摆放的一盆盆薰衣草,他言词灼灼地澄明,尽管都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可完全是两码事!
原来,我养了两年的薰衣草,竟然张冠李戴,她们本是迷迭香。就像一个谜团,终于揭开。回想自己的感受,受骗或憎恨的意识,并没有,反觉得异常有趣。毕竟,在这有花有香、如水一般潺潺而流的日子里,她们带给我许多意想不到的美妙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