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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看见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拿着漂亮的摄像机拍片时,受到被拍者的那种尊敬以及一种敬畏艺术家似的神情,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这是一种久违了的艺术家亲近人民的场面。持摄像机的人能够常常受到这种特殊的待遇,原因在于摄像机异常明显夸张地让被关注者﹑被观察者﹑被描写者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被处的位置。他已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受到了关注,一个小小的镜头的关注,但潜在的关注者可能是全世界。这样,他被关注在镜头下的生活已不是他原来的生活,拍摄者拍到的生活也远非他原来想要拍的生活。这又一次让我想到物理学上讲的测不准原理。即事物本来的面目永远不可发现,观察的同时,观察的手段或工具已经改变了事物原先的面目。我感到又一次的振奋,事物之间千丝万缕的相似性如此之奇妙。我同时感到一阵惋惜:为自己作为一个写作者而不是一个持摄像机的人而感到惋惜。
一支笔何其微小,你无论多么急促的在纸上移动,也不会有人觉察到你在进行同样不亚于拍摄者所做的工作,你在观察生活,你在关注大家的生活,关注这个世界。区别仅在于这里是一双肉眼摄入,在心灵之中成像,在大脑之中保存,然后在上天的帮助下从指尖输出。而那里是一只镜头,一卷胶片,以及一个放映机代替了同样的工作。这里生活历经了一次类似几何变换;那里生活同样历经了一次变换,不过远比这里简单得多。
写作者笔下的东西,是源于生活,反映生活。这句老掉牙的话语几乎发霉,但又巍然不动,不可动摇。当后来者追根溯源的想要探究写作者的终极任务时,不可避免地与之相撞。这又是写作者的悲哀。
有人说写作者背负着一种责任,并且是一种巨大的责任,这责任在于探求未来,追问未知,唤醒人类的良心,寻求世界与生活的本质。我觉得这责任未免太大了一点,以至于超出了一个单个的人的肩膀可以承受的程度。莎士比亚也许从未曾想,在他创作那些伟大的经久不衰的传世之作的作品的时候,他究竟应该承担怎样的责任。也许他顶多想的是如何写一些有趣味的故事﹑鲜活的人物,去娱乐大众,娱乐自己。托尔斯泰厌恶莎士比亚也许是有理由的,因为他明确地为自己的写作定了一个巨大的责任,为了人类的良心。
我的意见非常的简单,异常的明确,写作者的目的是纯个人的事,但也许在历史的考察角度下,他的确背负了或者完成了一定的责任与使命。但对于他个人而言,他决不会与历史同步,清醒地意识到并且担负起一定的责任。这种观点随即导致的结论则是:某些个人宣讲的他们所承担的责任无非是一种虚无的言词,有其词而无所指。
什么是伟大的文学作品,决不是别人看不懂而非得作者在旁边加上注脚的游戏文字,充满了玄妙与寓意深刻;决不是少数文学研究者才可欣赏的东西,而大多数普通读者不知所云,望洋兴叹;也决不是某一类形式,非得是情节离奇的小说,摄人心魄的剧本。而应该是通俗易懂的东西,应该是任何形式,应该是任何人都可以在其中取乐﹑陶醉﹑感悟的东西。莎士比亚的作品是好作品,经过了时间的检验,那些作品里又有什么?也不过是如实的生活,形形色色的万千人物,老得不能再老的故事结构,恒久的议题:爱情﹑复仇﹑妒嫉﹑贪婪。马克。吐温的作品也是好作品,汤姆索亚﹑哈克贝里。费恩,不就是儿时的你我吗?并没有别出心裁的渲染,更没有费尽心机的哗众取宠。尽管也有无数的书评分析它﹑解析它,恨不得把每一段每一句煮透了﹑嚼烂了,捞点什么灵感回来,才作罢。但关键问题是大众仍能读懂它,喜欢它。这才是最让人欣慰的东西。所以作为一个写作者,更要坚定的信念是写平实朴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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