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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绿茎？枯秋
还可以再慢一些
再慢一些
蜗居里的牛，你要是
从蜗居里出走
会压弯最后一根草
慢好啊
在那碧绿的茎上
幸福粘人
家粘人
慢是最好的祈求
秋会枯，那脆响
总在耳边刺
蜗居会空，那荡起的
风的尾音，总像
病人的喘息
慢一些吧
就算搭上了高铁
也要把心慢下来
看看云朵，那悠然的
花瓣，有多少昨夜的雨
2010－11－17
左边括弧
黑白山水，终敌不过
梦里阳光，迷乱色彩。
秋千上归来的，古希腊女神
有布质柔软的腰；
修长的腿，像冰冷的石膏。
一枝笑声，却探出在暗香路边。
到了月亮门
我们偷听星星的密语；
一左，一右
半倚着逐渐温热起来的石壁。
你就像是，我的左边括弧
管着我姓名后面的生卒年月。
这是你流泪之后留给我的
最后一个牙痕。
当我老了，佝偻成
右边括弧，天边的
月牙儿，依然收藏着你
曾经荡起的，美妙的括弧。
2010－10－19
有些疼痛
有些疼痛是不说的
它在某一个生命的树岔上
长出绿色的柔软
爱的信息
还有季节的祝福
那样的伤疤
没有人可以看见
那样的凹陷早已掩饰
那样的池塘
不会有人不经意地跌落
只有老树
越来越老的老树
他知道坦白的价值
坚持的意义
还有承担的快乐
当明天还是以黑夜的
广场沦陷，作为血的跳板
他把婴儿举出身体
他把枯朽
当作希望的殿堂
2010－10－28
阳光升起在赶猪上班的路上
阳光，升起在透明的大厦
街上的影子，像水草生长
我的心，乘风流浪
回到了童年，赶猪到蓝天的乡间小路
同样的秋末，同样的温暖
就像升上了乡村小学的旗杆
那些红色、灰色、黑色的
甲虫，都有了规则和纪律
我所看到的人，也熟知了人生的规律
他们迈动着小腿，快速地交换着生活
臃肿的身体，撒着欢小跑
不为人知的努力，直到屠宰场
阳光升起在赶猪上班的路上
我的心情很好
我拿着童年那一根长长的竹杆
赶着一大群五颜六色的猪
2010－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