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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诗人罗伯特勃莱曾经提出过一个“深沉意象”的概念,读他的这首诗让我看到了一个“深沉意象”是如何诞生和完善的。作为这样的一个阅读心得,我把它用文字留下来。
冬天的诗
冬天的蚂蚁颤抖的翅膀
等待瘦瘦的冬天结束。
我用缓慢的,呆笨的方式爱你
几乎不说话,仅有片言只语。
是什么导致我们各自隐藏生活?
一个伤口,风,一个言词,一个起源。
我们有时用一种无助的方式等待
笨拙地,并非全部也未愈合。
当我们藏起伤口,我们从一个人
退缩到一个带壳的生命。
现在我们触摸到蚂蚁坚硬的胸膛
那背甲,那沉默的舌头。
这一定是那蚂蚁的方式
冬天的蚂蚁的方式,那些
被伤害的并且想生活的人的方式:
呼吸,感知他人,以及等待。
读完这首诗,总的感受是现代人灵魂中的寒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永远无法克服和抵御的,只能在无望的呼吸中“感知他人,以及等待”而冬天的蚂蚁,那种现代人生活的方式,给了我强烈的命名式的印象。使我一看到蚂蚁就想到了这首诗和这个意象带来的现代人生存状况的景象。我觉得勃莱所谓的“深沉意象”大概就是指这一类的意象吧。这样的意象,使我们的阅读无法绕开,不得不被它拽进诗歌,参与到完成诗歌的工程中去。可是,勃莱是如何在诗中完成这个意象的呢?
“冬天的蚂蚁颤抖的翅膀/等待瘦瘦的冬天结束”开篇的两句是全诗的基石,但显然这里只是一个具象。这个具象明显带着某种意向不明的情绪,类似于传统诗歌中咏物感怀借景抒情的表现手法。但是,接下去的第三句“我用缓慢的,呆笨的方式爱你”突然把那种情绪给打破了,这个传统的表现手法因此出现了断裂,使之不能完成它固有的发展模式,仿佛迎面给了读者狠狠的一拳,使读者不得不把这个具象停顿在意识里,无法抒情和感怀。而这时咏物感怀的隐藏着的言说者,也突然明确为“我”一个更个人化的言说者。这个个人化的言说者站在了这个具象上面,使读者不得不陷入对意义的猜想和追问中(“我”与这个具象有何关系呢?“我”要说什么呢?)。“用缓慢的,呆笨的方式爱你”“我”直抒胸臆,似乎要完全抛开那个具象,使读者不得不去咀嚼“用缓慢的,呆笨的方式”这话语里包含着的微弱的喻意;也可以说这个新的言说者的言说,把蚂蚁这个具象沦为了一个喻体(我象蚂蚁)。如果按照传统的诗歌方式,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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