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姚江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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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住姚江尾，你可能在遥远的四明山上

    ＂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你当顺流而下，（注1）

    给我几个世纪的宽敞居所。水势曲折，天地宽广

    低矮的城郭和茅屋，遍地是绿色的植物。

    平原太平，河流漫溢，一起向大海倾斜。

    我有那扁平小舟，长长的竹竿碰着那河底的沉石。

    落日余晖，终不能燃尽缠绵的水草和倔强的芦苇。

    当那埋身在田间劳作的人们，直起腰，眯着眼

    你就在天边收起青衣，翩若惊鸿。

    山林。村落。炊烟。一只撒欢的小狗

    为黑夜收起了，一幅署名蓝天的长卷。

    曾几何时，一座座桥收紧了江水

    欢悦的鱼儿，不能错误地跃上堤岸了。

    水，越来越少；人，越来越多。

    大海，也越来越低了，越来越向下潜；

    大海上来和你嬉戏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终于，我看到了姚江漆黑的脊背

    在霓虹灯和无数高大建筑的俯瞰下，一湾小水荡开银光。

    恍如一条深埋在淤泥里的大鱼，有规则地

    排列着一根根刺眼的鱼骨，还有凌乱的垃圾......

    我住姚江尾。刚要从一个世纪的头上起身。

    你住在哪里？可是遗忘的深谷？

    游人如织的山林，徒留无数石刻的诗文。

    只有大海深处，波平浪宁，旭日东升

    你是那骑鲸少女，长发飘飞，悠然横笛。

    注1：引文自曹植洛神赋。

    2008.0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