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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桓温传上说,桓温自江陵北伐时,经过琅琊,见其早年所栽柳树已十围,慨然曰:“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见摇落,凄忪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于是攀枝扶条,泣然流涕。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历史真的奇妙,单单凭这八个字,就让我们记住了桓温,没让这个人湮没在时间的荒野里。因为它直抵了我们人性深处最柔软的那部分,并引起强烈的情感共鸣,如同蓝桥遗梦,如同山楂树之恋。
时间不可以改写,只能追忆和怀念。对此杜甫发出这样的感慨:结叹随过隙,怀旧益沾襟。进而又说: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变化如苍狗。
有人说我的诗歌中包含了太多的痛苦和沉重。其实这源于我对时光和记忆的特别敏感。无论什么形式的写作,写到最后都是在追寻自己的童年。
我们需要记住:生命是一个过程,它不可以重来,也无需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