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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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以为游戏是学生走向堕落的开始，虽然我承认自己已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但骨子里却仍残留着一股自命清高。白日里，我们一起抽烟，嚼槟榔，和其他几个人围成一个圈瞎扯，偶尔笑声四起，路过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避之不及。中午的时候，人人抛却了午睡的时间，只是别人在教室里抓紧苦读，而我们一人搬一凳子，坐在教室的后门口，晒着太阳，对每一个路过的女孩子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对学校的老师领导逐个的批评教育；对各自当年在学业上的功勋恭维不止。我们谈天说地海阔天空，吐着吐沫星子，开着各式各样的玩笑，只是我们从不聊梦想与未来。我知道，那是我们这群教育制度上的反叛份子难以企及的痛。今年1月份的时候，当我故地重游，和一个朋友一起坐在我们教室门口聊天的时候，同样的位置，我靠在墙壁上，嘴角带着笑意，还是那样随意的翘着二郎腿，只是我再也说不出那时候像个愤青一样的言语。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我早已换了一副心境。而那时候，猪毛远在沈阳打工，鹏飞也许在广东某个地方当兵，和我一样在长沙读书的阿标也好久没见，我一个人在故地怀念，唏嘘不已。

    我们就这样像一群混混一样在高三的日子里“胡作非为”、“不务正业”很快便成为老师们的眼中钉。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灰溜溜的进过多少次办公室；假装认真的听过多少次老师过场一样的训话。我只记得，他曾经背着我叫别人不要与我这种人混在一起，不然会误了学业。我知道，他对我们这群人完全是漠不关心、毫不在乎，只是怕我们败坏了学风，影响到他人，影响学校领导对我们整个班级的整体印象。才装腔作势的和我们一次一次的谈话。毕业不多久以后，我和一个复读的同学在网上聊天，东拉西扯的最后说到了班主任，同学告知我，班主任已经没有再当老师了。我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我们的高三已经不再完整的感觉，而更多的是为我们这样的边缘人物庆幸少了一个误人子弟的老师。

    我的高三就是这样的苍白，这样的荒唐，时间在我头枕着书本的时候悄然溜走；在我晚上彻夜难眠时随着烟雾溜走；在我们一起指手划脚的欢笑声中溜走。很快，我们就毕业了，我一直在期待这个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离愁别绪。高三已经磨平了我们的感情，很多的同学，我甚至连名字都已经叫不上。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那时的自己无情，但我们生活在高三，这是一个典型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时候，我也无能为力。毕业后不久，理所当然的，我们一班人没了联系。有时候和几个要好同学聊起他们，要说的能说的总是寥寥无几。我并不感到奇怪，我们的生命没有交集。我们只是一群为了高考而临时编排的队伍，没有太多的交情而言。高三，不过只是一场通向高考的战前演练，仅此而已。

    如今，又是六月，我的高三才离去不过一年时间而已，当我回忆起来，书写起来，竟是这般的零零碎碎、混乱不堪。好像忆起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他的面容早已模糊一片、无法辨认。我已经记不得高三的味道，记不得那时候每天头脑里的胡思乱想。如今，当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记忆的长河里扔进这一块叫做高三的石子时，激起的水花竟然是如此的渺小与污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