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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言)

    “你还爱我吗?”

    “爱!”

    “有多爱?”

    “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

    “要爱多久”

    “一辈子!”

    (一)

    曾经跟一个朋友说过:我讨厌阳光,一接触到阳光我总变得易怒与暴躁;我也讨厌灰尘,我不想让我的过敏性鼻炎受到刺击而发作。有阳光的日子里,马路上的灰尘总在耀眼的光线下更放肆的蔓延。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从小我的心情就象下雨天的天气一样阴郁而又潮湿。

    大概适合我的季节是秋天吧,秋天更适合感伤的人。每年的十月是我的创作高峰,每当这个季节来临的时候,我的灵魂会特别活跃,我总是不停地吟诗,不停地写诗。我把写好的诗一首首整理过放进一个抽屉,那个抽屉里寄予了我全部的梦想,所有的希望。

    从我二十岁的十月份开始,我感到了寂寞,虽然我一直是个寂寞的人,但是那种寂寞的感觉比先前增添了一种渴望,我想从我身边的某个人身上寄托什么,又或者是说想从对方身上获得什么从而给自己满足与关爱。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我需要谈一场恋爱,很想用心地去体验恋爱中的生活。

    安妮说:感情有两种,有一种感情象指甲,剪掉了还会再长出来,无关痛痒;另一种感情好比牙齿,拔掉了,只会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永远记得当日的疼痛。我只想着要谈一场恋爱,我希望我的感情是前一种,等我想要结婚的时候,让另一种感情产生吧!一开始的我是多么天真,以为感情是东西,拿起放下就在一念之间,事实上我错了。

    我应该是属于那种太平凡不过的女孩子了,不算漂亮,但有个可爱的鼻子,我相信它会给我带来好运。

    跟光一起去爬山的时候,已经是次年三月份了。那天天气不错,我们肩并肩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走,人感到累了,但风吹在脸上的时候,我快乐极了,我们象两个天真的大孩子一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忘记了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我感染了他的快乐,我开始对着山顶大喊:“你等着我来征服吧!”

    来到山顶上我们吹着冷风,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马路和房屋,心情突然一下子阔达了许多。

    光说他要冲山脚大喊一声,我乐了:好,你喊一声,我就应一声。

    “你喜欢我吗?”光调皮地冲着山脚问。

    我有一刻的迷惘,转过身看着他一脸的幸福。真的?我们恋爱了吗?一个月前当我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时,我真想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或者我应该用手绕在他的腰上,不过我什么也没能做,只是很安静地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我定是感觉到了幸福,出了汗的手心,擦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脸甜蜜的样子。

    当我迎着风用双手做成扩音器大喊:“我好喜欢你”那个时候,四周真的很安静,我可以听到我很重的喘气声。

    “喜欢我什么呢?”光一脸的纯真。

    “喜欢你感冒的时候,流鼻涕,然后当着我的面把鼻涕擦干净。”

    “是吗?是觉得我象个孩子吗?”

    “不,是喜欢你的自然、率直。”

    我笑了。

    光也笑了。

    等我们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上山的时候虽然累,但还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下山的时候只觉得站立不稳有往下冲的危险,脚似乎累的有些在颤抖了,是平时太少运动的关系。

    我们靠的很近,好几次光伸手拉我的手,我很巧妙地把手闪了回来,然后调皮地冲着他瞪着大眼睛。他“无计可施”地冲我耸耸肩膀,乐了。

    走到一个转弯处,我脚下踩了空差点摔倒,很自然地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才把身子稳住了。光笑了,顺势牵了我的手,把它牢牢握在手心,我的手就那样安安静静被他握着。他还深怕我把手抽回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这样牵着你的手走路,我才好放心,你的手好冰凉啊,以后要多穿件衣服才行。”

    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我们的双脚一步步踏下山去。

    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们常常约会,象每一对初恋的恋人一样,在公园里的石椅上一坐就是好几个钟头。他喜欢打台球,我就跟着他学打台球。我喜欢看书,他就向我借了许多的文学作品看了起来。我们彼此相处的很好,也为对方改变许多。我觉得幸福就这样一天天围绕着我们。

    记得有一次在公园里,光问我:“你要亲嘴吗?”

    “啊?不要!”

    “我说的是这个。”

    光拿出一盒亲嘴含片在我面前晃了晃。

    “要!”

    “刚才不是说不要的,现在没你份了。”

    还记得他很调皮的圈住我的脖子:

    “子槐,喜欢我吗?”

    “喜欢!”

    “爱我吗?”

    “不爱!”

    “为什么喜欢我又不爱呢?”

    “不知道!”

    “有一天,会嫁给我吗?”

    “不嫁!”

    “不想想再回答?”

    “是的,很肯定了!”

    “为什么不嫁呢?”

    “我说过我一辈子不结婚,所以我当然不嫁你!”

    “那又为什么呢?”

    “喂,喂,你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呢。”

    还记得有一次在光的寝室,我捉弄他:

    “昨天上街给你买了条裤子。”

    “是吗?在哪呢?”

    “喏,放在你床上啦,你自已找了。”

    “没有什么裤子啊!”光在被子底下摸了摸,然后找出一个黑色小袋子“这是什么啊?”

    “打开看看吧!”

    “一条内裤!”

    哈哈

    这些个快乐幸福的日子都画成了一个个美好的片断,每一个让人甜蜜的瞬间都在脑子里不断上映。但是我心里明白等待我们的或许离幸福真的很远。

    (二)

    那些日子里,我晚上做梦都在笑,原来谈恋爱像吃巧克力糖那样黏,那样甜。可是我们毕竟还是个孩子,我们的肩膀太稚嫩了以至承担不起爱的那份重量。

    那个晚上,我哭了。

    我哭着对光说,我们是不可能的,妈妈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她是不会答应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没有经济地位、只能养活自己的男孩子的,更何况你是外地来找工作的。光沉默了:“子槐,你等我四年好不好,等我们二十五岁的时候,我一定能娶到你。”我无言,四年,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多少东西,感情真的那般脆弱。我问我自己不是说过只想着谈一场恋爱,象剪指甲的那种,剪掉了还会重生,无关痛痒。可是真正遇上了,我却不能够了。

    那个晚上,我没有回家,我找了个借口告诉爸妈说晚上不回家过夜了。在光的宿舍里,光脱光了我的衣物,开始吻我,发了疯一般地吻我。他的感情那么强烈,使我根本没有办法回绝。但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最后我含着泪推开了他的身子。我居然哭了,在一个我爱的男人面前,我居然哭了,可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他看着我眼角的泪水,搂了搂我的肩:“咬我一口,咬在哪里都好。”不知道哪来的情绪,真的信了他,并在他肩膀上恨恨咬了一口。想着,或许这样便能留下我们爱的痕迹,天真的很。

    那晚,窗外的月亮好圆。月光照在光熟睡的脸上,他的眉毛好浓密。我伸过手轻轻碰碰他的鼻子,然后问我自己:这个现在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是我今生要追随的那个人吗?

    缘份只是一个瞬间,却要自己珍惜把它化成永恒。我一定是想结婚了,因为我遇上了一个真正爱我很深的男人,而我也很深的爱着他。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钱的,没钱的婚姻就象慢性自杀,还不如早点分手,或许还能留下些许美好的记忆。

    到今年十月份的时候,天气似乎比往年更好了,已经是秋天的季节了,太阳依旧很精神地挂在当空。我的心情却是忧郁的蓝。

    见到光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这些日子他没日没夜的泡在办公室里。他工作的很认真也很辛苦,很深的黑眼圈总在提醒着我他的睡眠严重缺乏,而且接二连三流鼻血,身体状况不太好。我心里一酸眼泪掉了下来,只好低着头胡乱擦掉强忍的心痛。

    “光,最近你好象很忙!”

    “上海那边的专卖店催的急,我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把策划图画出来,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过两个月公司还要派我去国外迪拜那里出差,那边的室内设计样图还要构思,时间上很急。”

    “听你师弟、师妹说你常常在办公室流鼻血?”

    “小时候摔了一跤,鼻子受了点伤,偶尔流鼻血,不碍事。”

    “这些天家里看得紧,我不能和你常常见面。”

    “我明白的,我们可以电话联系的嘛。”光扬扬手中的话机。他在我面前永远表现的那么坚强与乐观。

    “那我得走了。”

    “嗯,路上小心,明天多穿件衣服,别看今天太阳这么好,天气预报说明天或许会下雨,已经是秋天了,雨下一场天气就冷一些了,小心别着凉了。”

    “我知道!”

    在回家的路上,真的起风了。

    路过迎宾桥的时候,仍然看见还有一家冷饮摊开张着,上面稀稀落落坐着些人。几个月前,我跟光曾经坐在这里过。那个时候的我们谈理想、谈爱好、谈工作、谈未来。光快乐的样子感染了周围的人们,他们肯定能从光的眼神中读懂他的快乐与幸福。光就是这样领着我一起极积地感受生活。

    我是个天生比较哀怨的人。在没有认识光之前我几乎忘记了什么叫做快乐。我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想象着哪一天能遇到一个有钱的爱人,想象着哪一天我抽屉里的文稿能搬上书店的架上。然而现实总不会那么如人意。而我又习惯一个人独处,我的心情是郁闷的。我常常觉得我无法将自己本是晦涩的情感喧泄给光,我一直只是默默接受着光对我的关爱,而我能做的只是默默爱他。但当他问我爱不爱他的时候,我总是冲着他笑笑,被他问急了,我总反问他一句:“你说呢?”那个时候的光才会从眼底不小心流露出了失望。

    一直都觉得幸福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然而我却忘记了爸妈的感受。毕竟两代人之间的思想,有时竟然那么难以沟通。我绝望了,我不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就在光出差到上海的时候,经别人介绍,我家里来了个有钱的、本地的、老板的儿子。妈妈笑呵呵地把人家带进房门。

    当那个男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一刻的惚忽,我以为是光站在了我的面前,而我亲爱的妈妈正笑容可拘的把他带进我们家。那一刻应该是多么快乐呀,可是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而我又根本不想认识的男人。男人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那不是光的眼睛。我几乎是带着哀怨的眼神注视着我面前的男人。

    如果光也是个有钱的本地老板的儿子那该多好啊!可是光不是,他很努力工作,他对生活的态度一直很好。他说给他四年时间,让他在外面见识了,开眼界了,就弃公司单干,那时候他一定会自己当了老板开车子来娶我。可是在一切还没有成为事实的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晚上妈妈找我谈话。

    “子槐,你觉得刚才那个男孩子怎样?”

    “不怎样!整个就是‘头大没脑’型的。妈,他爸当老板,他家有钱,那都是他爸能干。当儿子那叫坐着享福。再说两个人之间要谈缘份,谈感情的,什么叫感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是,是,我是不知道什么叫感情,我只知道这辈子跟着你爸起早摸黑、风吹日晒,累够了,也活腻了。做人这辈子啊,真的辛苦啊!你也想象你妈一样没出息吗?”

    “光他对我真的很好,他是一个优秀的人,他肯吃苦又上进,脾气又好!”

    “再怎么好,还不是一个外地佬!”

    “妈,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好不好?光又不是真的很差劲,凭什么说他?”

    “养你二十一年了,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要说好,刚认识你爸那年,你爸不是对我也很好,你看现在怎么样?行了,别作梦了,我们是不会答应让你嫁到外地去的,没看见那些外地的女孩子千方百计想着嫁到我们这里的吗?你倒是好,还想着法子去外面受苦。我跟你爸怎么丢得起这张老脸。这事就这样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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