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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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决定离开北京，回南方前折回河南娘家一趟。

    一路无话。驰骋了一夜的南阳列车一到站，踏上故土的刹那，心已不再静如止水。流淌于记忆的涓涓河柳飘飞着，舞蹈着，多少回忆的微笑，曾经走过的如花踪迹依然鲜活如昨。宛城你好！淅川可好？

    没有千年前似汉刘邦衣锦还乡的荣耀，没有鲜花亲人笑脸的热情接待，也许轻踏宛地不忍归，只想悄悄地来，静静地去，没有惊喜，没有惊扰。车到南阳后就直接搭乘大吧回淅川，一路上汽车驰过了宛城平原、镇平淅川，4小时后将直达我的家乡荆紫关镇。

    风起青萍，临风而立不难感觉到些许轻凉，这个豫秋与宛地有约。九月的宛秋正值玉米成熟与收获的季节，车窗外路边一匝片玉米地、绿树林、高山、峡谷、山坡、房舍、村落在我眼帘前一扫而过，时时提醒我脚下踏着的就是我熟悉的豫西南大地，而我也于几小时前远离了繁华的大都市。夕阳晚照，袅袅吹烟于四野升起，山花飘香鸟也语。豫西大地好安静，仰望蓝天白云，唯见天上人间，人与自然两悠悠；这里没有浮尘，没有城市的喧闹、人心的倾扎、名利的烦扰，一切安然静好。

    还没下车手机铃响起，我一看是母亲的来电，从母亲口中得知，她担心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三女儿回来一时找不到她，所以就提前告诉我她在我家后院老屋等我。我想起了小时候，有时放学回家，父母忙于农活时我竟找不到他们所在的地方而急得团团转。更多时候，我会在村头碰见母亲，她总是说，只有瓜连子，没有子连瓜，做父母亲的比你还急呢。每次在母亲匆匆赶回后，忙碌个不停为我们几个正在读书的姊妹做饭。

    上个世纪70、80年代，我家兄弟姐妹7个，每每饭前锅灶前站立的7个儿女足以列成一个班，这令我想起了捕食鸟类，儿女如燕，嗷嗷待晡的7个儿女让双亲不到50双鬓半白。回家的那几个晚上，我与母亲偎枕而坐闲聊，母亲叹息说，儿女长大了，千里各分飞。现在花甲之年的父母相依为命，如今72岁的父亲仍在几个姊妹的自留地奔碌，他老唠叨着说弟弟/妹妹不会做农活，我放心不下啊。父亲如是说。

    如果说，儿女是父母心中永远的牵挂，那么故乡就是游子心中永远的乡愁。平凡如我，半生琴书飘零，挥指间30多个春秋已过，身为人母我体会到牵挂的重量。此次回故土，孑然一身空手而来，什么礼品也没带，只想安慰一下双亲，我很好，父母给予我的健康生命已足够。

    在母亲喃喃声中，我仿佛看见，宛阳古道上，在遍地新绿和花朝中，年年燕子翩然而至。几经风雨一任秋，不见柳色青，难解鬓成丝；燕子回时，子女天各飞。

    飞燕如我，当子燕再飞回来的时候，落花吹尽了30多个指尖岁月；任思绪在晴空漫舞，在雨中穿飞；这个豫秋，与宛地共语，千山万水一握手，用乡音写下漫天音符，让空气荡漾着欢欣与喜气，让亲情在故土定格、永恒。

    衔接：回首风雨过(闯关东中篇主题歌)

    天已向晚

    黯淡了漂泊

    一路山河

    藏不住寂寞

    回望故乡

    炊烟袅绕的轮廓

    梦里追寻

    你梦里有我

    关山万里

    亲情两隔

    念你肝肠破

    山河无语

    人生辽阔

    回首风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