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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又给她爽约,阿金这个懦弱无能的太监,早晚教人阉了他,让他当了个名副其实。

    “佟小姐,南宫先生请你过去。”助理诚惶诚恐地跑了进来。

    “好。”佟澄空放下话筒,随助理走出。阿金到底在畏惧些什么?不管了,等会他过来这里讨论“百士可”的案子,她一定要借机绊住他,然后今晚押他赴约。今早蝶蝶已经下了哀的美顿书,警告她这是她最后一次赴约了,再爽约后果自理。

    “卡!”南宫隼微笑的打断镜头下池畔前那对热吻的男女主角。“太刻意了。汤姆,试着想像丽莎是你交往多年心爱的女人,别当自己是在拍广告;丽莎,你很用心,但不必太热情。”他对娇艳的模特儿拋出诱人一笑,丽莎大胆地回眨一眼,勾起银白的丰唇。

    步出室外,佟澄空冷淡而疏离地站离南宫隼远远的,将两人只可意会的眼波交流尽纳眼底,懒得做评论。

    她当然不会臭美的以为南宫隼在作戏给她看;也不会以为他这阵子对别的女人风度特别好、笑容特别甜与她有关;更不会自抬身价的认为这阵子他马不停蹄疯狂的工作,在一个月内拍完四组的cf是因为她的因素。因为风流毕竟是花心情圣的本性,而工作是大老板的宿命,这样才像南宫隼。

    听曹姐说他的假期早已结束,若不是允诺贺大哥的这支cf没拍完,他早该远走他乡了。算他公私分明,不会为了自家的恩怨以至于影响到工作。管他那么多,反正他俩之间已无话可说。

    “这幕是重点吧!”南宫隼淡淡地将笑脸转向左近的佟澄空“你想呈现什么?”

    “情人之间浓而不腻的感情。”这位大哥有必要留她在这里天天询问她创作的目的为何吗?既然广告主已经接受她的提案,开会时她又已经充分说明她的创作理念与手法,这人有必要指定她天天到他家来报到吗?

    真奇怪,极注重隐私的南宫家居然肯借出从未曝光的祖宅,配合公司出外景。

    南宫隼盯着佟澄空,突然走上前揽住丽莎的纤腰,低头吻性她,狂炙地吻着。这记热吻当下炸呆了工作人员的表情,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大老板亲自示范的用意何作,也许是丽莎太美丽、身材太惹火,反正他是老板,而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教看戏的人发不出任何疑问。

    一吻既罢,南宫隼阴郁地抬头瞧向佟澄空,为两人暗中悬宕多日的意志拔河赛投下变

    “是这种感觉吗?”挑衅的问话里包含一份不欲为外人知的私怨。

    “不是,那太虚伪,只有欲没有情。”佟澄空冷冷一笑,踱至汤姆身边。“要像这样。”猛然勾下他的头吻着。

    鸦雀无声的片场,只闻南宫隼粗重的喘急声和如雷的心跳声,佟澄空极其温柔缠绵地辗吻男模特儿不到一分钟,南宫隼已暴怒地强行分开他俩。

    “这里是公开场合,你不怕流言传出吗?”他咬牙切齿,脸色之难看,颇有欲痛揍谁而后快的倾向。

    佟澄空高昂下巴“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他无关?怎么可能无关。“也许我们应该示范给他们看。”南宫年勾起她的下巴,俯下身,欲一慰相思之苦。

    “不,我相信这绝对会是错误的示范。”佟澄空身子一偏,踱离他身边。

    南宫隼脸色灰黑,伸出手欲抓回她,却在众人的注目下不得不硬邦邦收回。

    他能怎么样呢!

    南宫隼心有不甘地追瞪她。总不能当着一班人面前强吻她,要是他放任自己随心所欲,佟澄空一定会翻脸恨他。自那天起,她老是回避着他,两人好久没一道上下班,没斗过嘴,忽然间连见她一面都是痴心妄想。

    要他在当时如何保持冷静!懊死的佟澄空,就不能设身处地替他想想吗?如果他的爱能少一点,就不会疑心病发;对她的感情若不是真,便不会慌得没头绪。

    他一定是全天下最没用的男人。莫非是上天谴责他玩弄过多女人的感情,派佟澄空来克死他的?否则何以她不会像其它女人般为他沉沦着迷,让事情好办些,他也就能干脆的抹杀心头那道倩影。

    是以前太不在乎,还是现在太在意,他受不了她的笑容为别人绽放,无法忍受她依向别人。他不禁要怀疑,佟澄空是否对他怀有同样的感情?就算有,也不如他来得深刻。

    他有多爱她啊!

    “汤姆,重新补上口红。”南宫隼愤恨抹去男模嘴上佟澄空的唇印,极力克制体内那股呼之欲出、原始古老的蛮力,尽量在影片没拍摄完成以前,保住男模特儿迷人英俊的脸孔。

    “那位小姐”

    “别打她的主意,不然我会毁了你。”见他两眼发直地追望佟澄空姣美的身影,南宫隼一时失去冷静,管不得什么人前温文和煦的好教养,十足野蛮。

    汤姆既惊且惧地拉回眼神,完全明了南宫隼是一个占有意味甚强的男伴在警告自己,他小心翼翼撤回化妆师身边,不敢再有逾分的注目,深怕砸了饭碗。

    鳖谲难解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收工,仍驻足在众人心中。大家工作得战战兢兢,虽然大老板笑话不断,倜傥依然,但那股奇异的感觉一旦悬荡进心里,想驱离当真不易。速速打理好周遭,大家能闪尽量快门,那股风雨欲来前的宁静吹拂得人心惶惶。

    “小佟,要不要搭便车?”好心的收音师问道。

    “不用,等会阿金会来载我。”一向七点才收工,鬼才知道今天的拍摄工作为何出乎意料的顺利,居然提早一个钟头收工。佟澄空和工作伙伴笑闹着道别,一面沉思要不要打大哥大给阿金,请他提早来,或者她先去等温蝶蝶。不行,如果她先去,阿金一定又会爽约,最近他已经视“群魔乱舞”为禁地,因为温蝶蝶太常出没的关系。

    不管,先联络阿金,看要改在哪里碰头。佟澄空走进客厅,拿起话筒。

    “澄空。”贺英杰自大门走入,歉疚地透过临游泳池的右侧落地窗,看到小舅子和一名姿色不俗的女郎开心交谈着,他看到他仅是冷漠地敷衍点个头,随即又转向女伴。“收工了吗?”阿隼那一瞥里,蕴含耐人寻味的愤怒与莫名的戒慎,非关阿鸢。

    “嗯。”她放下话筒,好整以暇地跌坐铺有软绸的英式沙发上“你和南宫小姐的事到底怎么样了?”自那天不欢而散后,她听说这两人面临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冷战期,几乎南宫家的每位成员都视她为仇敌,连她拍摄的广告片也遭无妄之灾被无故冻结了。

    炳,正好。反正酬劳已经拿了,不播是他们的损失,于她无碍,她反而乐得轻松,不必担心遭老爸一顿好打。

    “如果我早知道阿鸢将所有的事都归咎到你头上,就不会沉默至今。”他自觉对不起她。“你被刁难了吗?”

    “没有,家丑没人敢外扬。”幸好这家子还算理性。

    贺英杰憔悴的脸上泛满为情所苦的无奈,只能低沉一笑。“谢谢你忍受阿鸢的怒气和无理取闹。”

    “哪里,我回了她一巴掌呢!”打趣的表情在贺英杰错愕的脸色下褪去。“难道贺大哥不知道那天南宫鸢打了我一巴掌?”

    “阿鸢会打人?”她的教养容不得她粗蛮啊!

    “会,而且痛死人了。”瞧瞧他兴奋的模样,真是的。“人家爱死你了,拜托你们这些男人拿出该有的气魄,放手去将心爱的人追回来,免得双方都痛苦,别让人家为情哭得凄凄惨惨。”

    “哭?”贺挺杰心中一动。那样进退得宜,即使盘问也是冷静自制不失礼仪的女人?

    “去解释吧!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很无辜的话,拜托快救我离开地狱的深渊。”她好心情地眨眨眼。忽来一场急骤雷雨,唯有老天爷才知道其用意何在?反正天光己现,新晴一出,阴霾焉有不退的道理。

    贺英杰不会被她轻松的表面骗过,她其实很忧郁。“你自己呢?”

    “我?还是做我的事啊!”她莫名所以。

    “和阿隼的事,打算怎么做?”

    佟澄空突然像再也受不了一样,拎着背包匆匆起身。

    贺英杰拉住她。“澄空,人在生气时下错判断在所难免,有一份循私的心才是赤子的表现。今天如果角色对调,你确定你不会做出比阿鸢更不理智的行为吗?别把人性想得太完美,过分苛求。”由眼角的余光瞥视到南宫隼明显的怒视,贺英杰了然地缩回手。“给他们一次机会,你会发现这家子的人其实很平实,倚权仗势欺压老百姓的事,久久才会发生一次。”

    佟澄空转回身噗哧一笑,好生同情“贺大哥,你被打压过几次?”

    “一次。”他温文苦笑,老实招了。

    “你呃,默默忍受?”她可做不到。

    “如果这是她性格上的缺陷的话,我也只有接受,相信我也有某种性格上的不完美是她在极力容忍的。要共同走完这一生,我们必定要从中找出折冲点。”

    佟澄空随他移向门口,玩味地摇摇头“老天,你和姐夫的论调简直是一模一样。无私的贡献,然后不求回报地退到一边,安于现状默默等待,真笨耶!”

    “那是因为我们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十足的把握将会获得它,操之过急反而不好。”行至大门,恰巧面对游泳池,贺英皆拼见南宫隼急匆匆飞奔了过来,他笑笑地调回视线“相信不只是我们,你也是如此吧,不然你不会比阿隼还沉稳。”

    “才没有呢。”佟澄空厉声反驳完,马上被抓离原位。

    “别再靠近她了。”南宫隼挡在佟澄空前面,火爆地恐吓贺英杰。他早就想痛揍他一顿好泄心头之恨了。

    “关你屁事啊!神经。”佟澄空排开他欲走,不料南宫隼暴怒地一把扯回她,紧紧箝住她在身边,令她动弹不得。

    贺英杰见状只是好脾气的颔首致意,不发一言走人。

    “你还想惹怒大姐吗?”他暴跳如雷,管不得等在池畔那位勾魂佳人,两眼被勃发的妒火僚烧得什么都看不见。

    去他的,这家伙早上下错床了吗?今天真是出乎意外的组蛮无礼耶。

    佟澄空绷着掘强的怒容“你大姐生不生气与我无关,麻烦你们这家子理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别再三番两次找我碴,我没那种闲工夫。”

    这种伤透人心的平淡与冷然,致使南宫隼愤恼的面容迅速失血,甚至瑟缩了。

    “忙的话请便,没人会再自讨没趣。”每天,他都是对自己说他不需要佟澄空,却依然懦弱得无法转移视线。看来一直是他一相情愿,他有些累了,何不了断干脆。

    伸出千百斤重的手挥来美艳的女郎,斩断情丝的同时,他亟欲修饰千疮百孔的自尊,借由唯一的方式。

    “尽管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妨碍你。”是他自作孽将外景拉回自己家,她有权在这里等人。佟澄空冷着脸跌坐回椅子上。

    南宫隼冷酷的嘴一抿,一等女郎走近便迫不及待拉她往房间走,并当着佟澄空的面奋力摔上门。

    老天,教养甚佳的南宫隼真的摔门了吗?佟澄空既想大哭又想大笑,他们真是全世界最会斗气的情侣,从认识斗到分手,很烦耶。疲乏地抹抹脸,她苦笑了下。

    恋爱好累人,当初何必陷入呢?

    “嗨,我来了。”异常忧愁的阿金,悲惨的出现。“你今天该不会又要叫我去‘群魔乱舞’表白了吧!”

    佟澄牢生气地跳起来勾着他往外飙去“我再也不要忍受你们这些没用的白痴了,今天你再不给我表白,我就宰了你。”当然得找个人承接怒闷,这个人自然是知她甚深的好哥儿们兼天字第一号胆小表的阿金先生。

    “澄”

    “给我甸甸。”佟澄空摇头示警,神速将火气化为剧寒“本小姐说的是真的,我再也受不了了,你给我走。”她坚决地使出蛮劲按着脸色苍白的他往前走。

    只要过了纷扰不休的今夜,天下便能太平,她有预感是因为她实在烦透了这一切。

    阿金被强梁用刀抵住脖子,不得不鼓足勇气表白。出人意表的,温蝶蝶哇地一声哭得泪涟涟。原来她心里真如佟澄空所料,早存有阿金的影于,但年龄确实是一大障碍。阿金哽咽失声,多情的请她给他一些时间证明此情不变,惹得温蝶蝶泣不成声,

    幸好郎有情、妹有意。或许是月老巧系红线替陌路两端订下白首盟约时,虽放了缘分,亦施了艰困,却教好事多磨,累煞一对有情人,走来崎岖的爱情路方显弥足珍贵吧!

    佟澄空郁郁寡欢地退出,让苦恋多年的两人互诉情衷,回公司取车时,已是夜半一点在发动机车时,她有感而发地想起与南宫隼初相识的种种,突然间不想回家了。那个花心的傻子有多痴情,从他仍天天出没在她家附近,天天尾随在他们一家子身后慢跑就知道了。

    自他宣称为了她搬到阳明山居住起,她心存疑虑,倒不急着印证什么。从那以后南宫隼当真以小别墅为家,很满意山居岁月一样,以她的作息为生活归依,规律得像个中规中距的公务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转变之大,确实令人咋舌,心生感动,

    这个怪人啊,喜欢出其不意出现在她眼前。不论是出门散步或者买东西,鲜少有碰不着他的时候。就连清晨时分推开窗子,都会不期然瞥见一抹清朗惊鸿掠过眼前,拂乱呼吸,而后慢跑时他爱用那微乱的鼻息纷乱她的心。

    就这么一路被他騒扰到公司,她唯一清闲的竟是忙碌不堪的上班时间,一旦下了班那缕阴魂便自动自发出现在她面前,像要补足空隔的时间似地老爱搔她头发、摸弄她的脸。结果,她原本光明璀璨的日子,教这人硬生生介入,一番搅局,能不以凄惨形容吗?

    天知道他为何连老爸的心也要收买,若捧着不知托人哪里买来的珍奇兰花,借口无法照料强制寄放在老爸那,然后以探望为由正大光明进出佟家。明知道老爸爱兰成痴无法拒绝那样举世无双的宝贝,南宫隼却很卑劣的用手段取得老爸的赞赏。

    这人擅长投其所好,真是过分,天知道他居心何在。

    眼角渗出一滴泪,佟澄空头洒脱地一扬头,往工作间去。真是糟糕,周边的烦恼一并解决后,怎么变得多愁善感,甚至想念起那只猪了!佟澄空推开工作间的门,打开冷气,便懒懒的往地板瘫去。

    是呀!她想念他傻兮兮的企图以低级手法收买她却吃虌的蠢相,最好笑莫过于他牙痛发愁时的苦瓜脸。佟澄空吃吃笑出声。坦白说,南宫隼慢跑时神采飞扬的笑脸烦人目的,然而啊,他专注工作时那张时而严肃不苟言笑,时而兴奋粲笑的脸孔,才是最引人、好看的。

    那么习惯一个人就像习惯空气的存在,突然间这样东西不见了,还真不好适应,几度窒息她。

    一滴晶莹的泪光顺着脸颊滑落地板,佟澄空烦躁地侧身,调整睡姿时轻轻揩去盈在眼角的泪水,难得忧愁的脸庞布满疲惫与困顿。睡吧!都说了,今夜过了,往后便是太平岁月,何必自寻烦恼,先睡一顿好觉再说。

    渐入太虚之际愁自眉心散去,淡淡的拂上甜蜜与眷恋,她喃喃呓语:“笨蛋、笨蛋、笨蛋南宫隼,我爱你呀”

    他会痛揍她一顿,真的会,如果她敢再这么吓他的话。

    南宫隼于清晨四点疯了一般找上佟澄空的工作间,开门看见她恬适的睡脸时,因缺眠、紧张而干涩的眼眶,情难自持地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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