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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翦珞一听到门钤按得如此急促,心中已经有了个底,显然是有人吞了炸葯。
“来啦!我的好小姐,行行好,你就别再按了。”翦珞急忙将烧开水的瓦斯关掉,这才掉头走出厨房。
门一开,就见绫湘像横冲直撞的火车头,怒发冲冠的驶了进来,整个身躯仿佛是团炽热的火球,差点将周围的人给烧伤。
“该死的!出钱的老板又怎么样,你他妈的还不是靠我帮你赚钱,惹毛我到时候辞职不干,看你还能到什么时候。”一连串粗俗不雅的叫嚣声从绫湘口中吐出。
扁瞧她火冒三丈的气焰指数,翦珞敢断言,铁定是好友口中那个腰际环了个游泳圈、头顶着地中海的阔老板又招惹到她了。
其实她很同情那个老板,毕竟打她长到二十六岁,也没听见过有哪个老板干得如此窝囊,常常得看属下的脸色过日子。
“伟大的创意总监,到底是什么事惹你发这么大的细,可否告知一二?”翦珞习惯性的问出口,希望有助于舒缓她的怒气。
“何止发飙,那老头真是愈来愈大胆了。”竟敢背着她自作主张“还有啊,这事跟你也有关系。”
敝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扯到自己身上?翦珞感到十分困惑。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的她和广告界压根就沾不上边,怎么会无端被波及到呢?
“喂,你别光顾着发呆啊,我还等着你发问呢!”会刻意强调,为的就是想引起好友的好奇心,绫湘哪料得到,翦珞竟然自个陷入沉思中。
“是、是、是,我的好小姐,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你们老板这次又对你做了什么呀?”翦珞带点敷衍的口吻。
绫湘当然不是没有听出,只不过自己此刻急着揭晓谜底,实在没啥心情去跟她计较。
“你还记得我前阵子刚完成的那个case吧?”
怎么会不记得,她还来度假村门口接自己下班庆祝呢!“嗯。”翦珞点头。
“我花了那么多心血、费了那么多精力,几乎将全部精神都投注下去了。你是知道的,入行以来,那是我最满意的一件创作呀!”绫湘不断的跟她强调那件案子在自己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然后呢?”翦珞适时的在她停顿时表露出好奇来,免得又被评为漠不关心。
“然后?”绫湘的音量突然大了起来“然后那该死的老头竟敢瞒着我,偷偷拿我的创作去那家企业竞标,还该死的被选上了。”想到接下来一整季,自己都得替那家该死的企业设计广告,她就觉得一肚子怒火无处宣泄。
“这样很好啊!”翦珞发表了她的看法“你应该高兴才对,实在不该为了你们老板事先未知会你而生气。”
“高兴个头啦!”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谁在抱屈,身为当事人的她居然还不痛不痒“你可知道那家企业叫啥名字?”
翦珞可不以为自己有啥神机妙算的异能“你就直说吧,我哪里会知道。”她要绫湘别卖关子了。
见好友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绫湘像是要惩罚她似的,慢条斯理的宣布,
“蒙、氏、企、业!”她期待着她一脸错愕的反应。
但令绫湘失算的是
“那很好呀,能被蒙氏这么赫赫有名的跨国企业选上,就足以证明你的才华过人。”翦珞打心里替好友感到高兴。
听得绫湘一窒“翦珞!”她恼得差点揪住好友的耳朵咆哮“你这个猪头,大猪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讲的是哪家企业?”
“知道啊,蒙氏企业嘛!”翦珞和颜悦色的回答。
“既然知道,那你就该明白我到底在气什么。”亏她居然还能平心静气的向自己恭贺,实在是令人气煞。
翦珞不是糊涂人,她当然明白,同时也对绫湘的固执己见深感无力。
“绫湘,你该明白,工作归工作,不该与我的私事混为一谈。”心知她是在为自己抱屈,翦珞却不希望她因此而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翦珞,我这么处处为你着想,你居然还拐着弯骂我公私不分?”自己的好心居然被当成了驴肝肺,绫湘几乎是暴跳如雷。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翦珞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绫湘好整以暇地睨着她,挑衅的神情像是在说:喔,那你是什么意思?
“好吧,撇开私人恩怨不说,作品能被蒙氏选上,就创作者而言是一大肯定,关于这点你应该无法否认吧?”翦珞决定对她动之以理。
“是这样没错,但是”她始终无法忘怀蒙氏总裁的寡情寡义。
“而且,我也相信以蒙氏那样大规模的企业,提供给广告人的创作空间必然会十分宽广。”翦珞诱惑她。
同样是学广告的,翦珞深知身为一个广告人,最渴望的就是能一展长才尽情发挥,不受束缚。
绫湘心动了,气焰较刚又消弥了些。
“再者,你是和蒙氏底下的一干行销执行人员工作,压根就和蒙拓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翦珞点出重点。
最后,经过她的循循善诱,绫湘退让了。
“那好吧,就算是我施舍他好了。”绫湘死鸭子嘴硬。
“你喔”明明是捡了份好差事,却硬要在口舌上逞能,翦珞实在拿她没辙。
***
一个星期以来,隋安杰与莫书维不时的出现在蒙拓身边,私底下悄悄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在等,等他采取行动,然而,却迟迟没等到预期中的结果。
蒙拓依然每天上下班,跟不同的女人欢度春宵,生活比前些时候更加放纵。
面对这样的结果,两人终于不得不死心。好友确实不在乎自己的妻子,翦珞在他心里当真是一丁点份量也没有。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蒙拓曾回过天母的老家,并且在那里失控发了顿脾气;他们更不知道,他近来之所以频频流连于花丛,为的是想借由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消磨掉翦珞在他心底所燃起的那股日渐鲜明的烦躁。
像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似的,他愈是抗拒着不去想她,她的身影就愈是清晰,到后来,甚至是整个盘据在他脑海中,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抹去。
除了蒙拓本人以外,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反常。而他,十分厌恶自己的反常,在几经抗拒无效过后,才不得不去正视它。
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未与隋安杰他们先行商量,蒙拓决定自行去面对跟解决。
按了桌上的通话钮招来秘书,他吩咐她,接下来几天他都不会进公司,要秘书把所有的会议行程挪后。
柳珊如听了十分讶异,很想问明事情的缘由,却又碍于身份不便开口,只能由着自己在心底胡乱猜想,暗忖心上人可能是计划偕同某个狐狸精出国度假。
所幸,蒙拓接下来的一席话,刚巧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打探的借口。
“有什么急事的话打我的手机,其余的琐事交由你全权代为处理,我不想被打搅。”
“要是有女人来找总裁的话”柳珊如拐着弯推敲。
蒙拓一双厉眼透着洞悉的严峻“难道你连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分不出来?”语调里有着浓浓的责备。
她一惊“不是的,总裁,我是想骆小姐的身份特殊,要是她来找你”企图以骆萦君为借口替自己脱罪。
蒙拓压根无意听信她的托词,再次严词声明“除了公司的事务以外,任何人,包括女人跟莫先生他们,都不许来打搅,听明白了吗?”
在蒙拓的逼视下,她不敢再多言,惟惟诺诺连应了好几声后才退出去。
尽管既狼狈又难堪,然知道蒙拓并不是跟某个狐狸精出游,甚而连骆萦君也被摒除在外,倒是让柳珊如安心了不少,心底的妒意总算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