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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守

    除非我死亡,

    除非是我换了心,

    否则仍要爱你,

    爱你千千万万年,

    那是我最初的,也是最后的爱情诺言。

    两年后,秋天红叶飞舞的纽约。

    桑琳把墙角堆的箱子一个个打开。三星期前搬的新家,因学业工作忙,一直无暇整理。

    这一回搬到稍偏北处,是因为吕云的两个孩子,十岁的小婷和八岁的小宇,他们趁著母亲来念书时,也顺便经验一下美国的教育生活。

    有了孩子,就必须注意学区的好坏。

    去年初,林世骏一身重伤的被家人带回洛杉机后,桑琳整个人变得空洞洞的,痛苦也变得好遥远。知道他会健康复元,因为有一个全心想弥补多年愧疚的母亲,就是掏心掏肺,吴荷丽也会想办法将儿子治疗好。

    或许,也一并“治疗”好他对桑琳奇特的迷恋。

    可是对桑琳而言,林世骏是她这生唯一的爱人,他们恋爱的过程与常人无异,也是呕心沥血、海枯石栏的。

    只是众人讪笑的多,祝福的少。

    最好的结果,也许真是成为一段“年少轻狂”的回忆吧!

    几个月后,桑琳振作起来,卖掉房子,带著母亲留给她的钱到纽约来读书。选择纽约的理由,是因为林世骏出生于此,他常提到童年时的玉米田迷宫。

    再过一段时间,离了婚的吕云也来了,她办了留职停薪,孩子寄放在娘家,想为自己再活一次。

    最初,两个女人都极节省,就在学校的附近租个公寓,每天穿越在黑人区、同性恋酒吧和流浪汉之间。

    今年暑假,吕云把孩子带来,日子就不能这样惊险万分地过下去。但纽约居,大不易,好学区,租金都贵得吓死人,而且离学校也稍远,通车时间也较长。

    幸亏有方安迪这个老纽约运用他在教会及蓝星酒馆的人脉,帮她们找了这个地点适中,又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双并公寓,让她们还有预算买一辆小小的二手车,假日时可以四处旅游,如快乐的一家四口。

    谁说女人需要男人才能过得幸福呢?

    方安迪是个非常可爱的男孩,活泼没有心机,最早是桑琳在教会的团契中认识的,他一见到桑琳就惊为天人,马上要展开追求攻势。

    “你弄错了,我已经快三十岁了,够当你姐姐了吧?”桑琳见他年龄应该不大,所以坦白说。

    “看不出来耶!你的样子好像还在念大学,怎么可能?”他脸上的困惑是真的“你不可能比我大四岁。”

    “这是事实。”她微笑着说:“我从来不结交比我小的男孩子。”

    一次就够惊逃诏地了。

    但方安迪是在美国长大的,他可不管,包括他家人在内,也都非常鼓励,所以,他天天缠在桑琳的身边,帮她跑腿干活、做牛做马,毫无怨言。

    “怪!你怎么老吸引一些小男生呢?”吕云还取笑她。

    小或大,都没什么差别,她就是不动心,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像林世骏,一封封情书、一声声恳求,就能瓦解她的防线,所以,一切都无关乎年龄。

    大概是久追无效,方安迪也降了温,两人成了好朋友,桑琳偶尔会到酒馆代琴师的班,吕云也在暑假去当调酒师打工,算是赚外快,顺便扩大生活的视野。

    桑琳又搬下新的箱子,突然,电视上的画面吸引住她。

    法庭上,一个神情憔悴,手带镣铐的女老师正在低声哭泣著。这是个很有名的案例,三十多岁的已婚女老师,私诱未成年的学生,而且假释又犯,还生下两个孩子。

    社会自然是一面倒地谴责女老师!还分析她的童年及心理状况,完全当她是身心有病的人,还强迫她服葯治疗。

    桑琳坐下来,停下手边的工作,听著记者快速解说。

    “他虽然小,但我们的心灵是不可思议地沟通著,我们彼此了解、彼此爱慕,他是个天才!”女老师说。

    桑琳几乎能体会她的心情?鲜σ彩侨耍侨司陀邢埠醚岫瘢惺保砼缘娜嗣挥幸桓鲋档眯郎停亲詈玫木驮谘屑洌歉芯蹙腿绮燎棺呋穑徊恍木突岜蛔粕恕?br>

    很多人就在界线的另一端,心情起伏,不敢跨越。

    罢将孩子弄睡的吕云走出来说:“又是师生恋案件?女老师不会终生被关在精神病院吧?”

    “或许要等到那个男孩子成年以后,才能行使权利救她吧?”桑琳说。

    “真疯狂,还帮他生孩子,一个不够,还两个!日本还用此案的灵感拍了”部魔女的条件,不过,男女双方的年龄差距缩小,可惜还没看完我就出国了”吕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呀!对不起,你的情况和她们又不同,林世骏已是成年人,而且追你追那么辛苦,你还避到国外,我都亲眼看到唉!真糟糕,我不该提的,又要惹你难过了。”

    “没关系,不管有没有坐牢,我还是被某些人定了罪。”桑琳关上电视,结束这个话题。她并没有告诉吕云,林世骏出车祸的起因,反正都发生了,何必再多个人自责呢?

    两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箱子清完了。

    基本上,吕云是还要回国的,她修的正是心理辅导的老本行,目前读硕士,最近又想着拿博士。

    “我那短命无耻的死前夫,说要追求自我,去念国内硕士班,结果勾引个女硕士,嫌起老娘我来。哼!我就念他个博士,而且还是留美的,让他们两个向我跪地磕头都不配!”吕云有时想得实在难受,嘴里就不断的嚷嚷。

    “最好再找个博士先生。”桑琳帮她出气说。

    “你也一样呀!而且机会比我大哩!”常鼓励她出去约会的吕云说。

    “我要做给谁看呀?”桑琳说。

    听到她这句话,就知道她心里还记挂著林世骏。

    说几百遍也不听,告诉她,若是想林世骏的话,就勇闯洛杉机,杀到他家去看他,来个帅哥争夺战,可桑琳就只会瞪回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吧!就等林世骏伤口复元,头脑清楚后,再拄著拐杖,像当年一样情奔台湾,回头找她。可桑琳偏偏不留下住址、电话,把行踪抹得乾乾净净,让人家要寻她也无门。

    蚌性差异,也真的无法来个英雌所见略同罗!

    桑琳的计画究竟如何!她看不出个底来,桑琳她说不可能回教育界,却修英文教学硕士,另外上电脑课,走一步算一步,似乎自己也很茫然。

    吕云摇摇头,清出最后的纸箱。突然有一叠蓝色的信掉出来,因为半开,她不小心瞄到一些内容,马上就被吸引住了。收信人都是sunny,寄件人都是s.c.l.。

    sunny,请容许我这样称呼你,也请容许我视你为我生命中的阳光

    才看完第一封,吕云已经心脏负荷过重,眼泪鼻涕直流,她活到三十六岁,还没收过这么感人肺腑的情书,简直是醉死人、羡慕死人了,

    傍sunny的?sunny恰巧是桑琳现在所用的英文名字。嘿!她什么时候收到这样罗曼蒂克的情书,竟没通知一声?

    正好桑琳由洗手间出来,吕云扬著信问:“这信是谁写给你的?太痴情、太感动了!如果你不要,就让给我,我要、我要!”

    桑琳抢过信,连同地上的几封“你怎么可以偷看私人信件呢?”

    “谁写的?s.c.l.是谁?我见过吗!”吕云仍不死心的问。

    “是林世骏十八岁时写给我的情书啦!”桑琳没好气地说。

    “哦!”吕云如泄了气的皮球“难怪你会被他勾引去,太不容易抗拒了嘛!优秀加多情,啧!”

    “是很难。”桑琳淡淡地说。

    “还记得当年我和孙慧芬劝他,他说我们不懂爱情,害我们气得半死结果,我们都离婚了,好像他说的真不懂爱情。”吕云停了一下,又说:“我猜林世骏会回台湾找你。”

    “又如何呢?他的家人花了那么大代价才带回他,下一次依然是不择手段,我又何必害阿骏呢?”桑琳强忍住心酸说:“找不到,他自会忘了我而且,说不定他根本没找我,大梦初醒,偶像破灭,一个老他六岁的女人已在青春的尾巴,还是不看也罢,免得连美好的回忆都没有,这不是很多故事的结尾吗?”

    “拜托,你还没老成那样好不好?”吕云想想说:“不过,你也没错,如果我当初没嫁给那个短命前夫,就不会看到后来丑陋的他,现在我连美丽的初恋都被他毁得一文不值了!他,罪加一等!”

    子夜钟响,外面一阵秋风呼啸,似在回应她们话语中的感慨。

    风哗哗地狂卷著人行道的树,两旁的商店已有万圣节的味道,橘红色的南瓜和黑色的巫婆,占据在白蜘蛛网之间。

    林世骏步上地铁出口,匆匆地往前走。他一身牛仔裤、靴子和黑夹克,外表矫健又潇洒,完全看不出两年前曾发生过重大的车祸,还花了大量的时间与生命搏斗。

    他未愈的伤在心口。

    那场车祸是他人生的一个大突变,彷佛他看了一半的书被人抽去,再塞入他手里的,是另一本他不太懂,也无法投入的书,一切颠倒错置,语言句型混乱。

    他一直在找桑琳,他十八岁起,与之成长相爱的人。

    在昏迷疼痛中,他不断的呼唤她,但她始终没有出现。

    等他真正清醒时,人已在洛杉机的医院里,旁边只有悉心照料他的家人。

    “桑琳呢?我想见她。”他对母亲说。

    “她哪还想看你呢?”吴荷丽冷静地说:“你刚出车祸时,样子可真惨,医生说你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也有可能一辈子坐轮椅,任何一个女人听了,吓都会吓死,谁还敢留下来呢?”

    “不!桑琳不是那种人,不管我变得如何,她都会照顾我!”他不相信这套说词。

    “我没骗你,余桑琳从头到尾,只有在刚出车祸那天来过,其馀都不见人影。”吴荷丽又说:“她还叫杜明峰把你放在她那儿的钱和衣物都送回来,躲得可快了,足以证明她根本不是真的爱你。天底下再好的人也好不过家人,有难时,也只有家人会和你一起承担,你懂了吗?”

    整个复建过程,母亲就不断地灌输他这些观念,他不想听,也不愿被打动,猜测桑琳必是有苦衷,也一定为他忧心不已。但有时医疗进度太慢或受挫时,他也不免会怨怪桑琳,在他最需要她时,连个消息都没有,不就等于是抛弃他吗?

    他又气又急,身体虽一日日转好,人却变得郁抑,不再像以前敦厚开朗的他。

    半年后,他的身体一恢复,就迫不及待到台湾去,吴荷丽反对不了,只好亦步亦趋的跟著。

    但桑琳却消失无踪,辞了工作、卖了房子,连杜明峰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有板著脸孔的林伯母在,杜明峰不再多说什么,他忆起桑琳那段内外交迫的水深火热日子,觉得她太惨,即使有能找到她的线索,他也觉得还是不要透露得好。

    她该有自己幸福的人生,而林世骏也该有自己的方向,两人不应该再没有未来式地纠缠下去。

    林世骏的生活顿失去了目标,他想起桑琳曾说过的话:“我会装作世上没有你这个人,即使你死了,我下地狱,也绝对不认你!”

    她就这么狠绝吗?就因为他有可能残废,而不能再给她安全感吗?

    他恨、他不甘心,所以回洛杉机后,他努力地完成大学学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专心投入。今年暑假以极好的成绩申请到哥伦比亚大学的电脑系,继续修硕士班。

    为什么是纽约?因为这是他的出生地,也因为这曾是他和桑琳的目的地,没有她,他的人生依然要走下去。

    况且,追赶那二十四个季节的冲动,已深陷在他血液里,成为生命的常态,不论桑琳在哪里,他仍是不由自主地追寻著“年轻”二字早从他的字典中被删除了。

    他的手插在口袋里,顶著风,唇抿得紧紧的,一个路口外“蓝星”两个字在黄昏的朦胧中闪著耀眼的光芒。

    在这个时刻,酒馆才刚营业,客人还不多,但“蓝星”的一个角落,已热闹地坐了一桌人,还飘著中国菜的香味,令人饥肠辘辘。

    这菜色是由外面叫进来的,原是违反规定,但谁教来者都是大股东呢?现在的老板方安迪很好说话!若是以前的方琼安,早就几瓶酒砸过来了!

    可琼安早在去年就嫁到加州的酒乡那帕,虽然不时以电话监督,但方安迪也只有哼哼哈哈的敷衍,反正她鞭长莫及嘛!

    林世骏一走进来,表哥简维恺就招著手说:“阿骏,在这里,你来晚了!”

    “地铁坐过站了,你知道的,出过车祸的人,头脑都不太好”他边脱外套边说。

    “你那样是头脑不好,那我们算什么呢?”表嫂紫恩说,因为同有坐轮椅经验,所以,他们两个很谈得来。

    “看来,我们也要撞一下才会变聪明喔!”另一头的叶辛潜说,他和妻子彭雅芯刚由矽谷过来。

    “别胡说,看你们又闹他空腹喝酒了!”雅芯拿开叶辛潜的酒杯说。

    “蓝星的酒,不会醉人,只会醺人的!”简维恺笑着说。

    最外头坐一个女孩,发发整齐地扎到脑后,露出年轻漂亮的脸庞,才二十岁,叫卓琍,由台湾来纽约学舞的,是紫恩的舞团的成员,他们一直想凑合她和林世骏。

    “嗨,阿骏!”卓琍愉快地和他打招呼。林世骏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坐到她旁边的位置。她马上替他弄饮料、摆餐具,他转头加入谈话,特意忽略这些小动作。

    今天他们是来讨论电脑生意的,近两、三年来,简、叶、林三家,由纽约、矽谷到洛杉机,形成了一个三角大网,初步合作的各种计画都非常成功,年轻一代不免雄心万丈,想再更进一步的来激发创意。

    林家原是老大林世骐为代表,但已入法律学校的他有意仕途,对电脑没兴趣,责任便落到弟弟身上。

    林世骏虽然年龄稍小,但他在台湾念大学时,早就是做生意的高手,因此说话老成,头头是道,让简维恺和叶辛潜都吓了一跳,不敢小看这个少他们好几岁的“后生”

    在很多方面,他完全不像二十四岁的生嫩。紫恩和雅芯私下常说他是怪人一个,于是,大夥常拿他的车祸做文章,开他的玩笑,他也不以为意。

    酒足饭饱,话亦投机,在逐渐松懈中,客人多了起来,酒吧旁的钢琴声亦琤琤琮琮地响起,曲调优美而熟悉。

    “听,是台湾民谣耶!”卓琍先叫出来。

    正在他们这桌聊天的方安迪得意地说:“厉害吧?她是本酒馆特聘的钢琴师,叫sunny,从台湾来的。”

    “sunny”这名字像炮竹般在林世骏的耳旁炸开,他不自觉的站起来,此时,琴曲也恰好结束,那个“sunny”调整位置,一头黑发,身材苗条而娇小,那柔柔纤秀的气质,正是他等了又等,找了又找的桑琳!

    “漂亮吧?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她可是我的呃!中文怎么说?叫红什么知已就是redpowder”方安迪不会用成语,又爱现。

    “是红粉知己啦!”和他演过中文话剧的雅芯说,大家早笑出来。

    但林世骏则是相反地脸愈来愈臭。红粉知己是什么意思?他看着方安迪引桑琳过来,手还搭在她的肩上,那炮竹像炸到他的心底,他真想当场切掉方安迪的那只手!

    桑琳此刻也看到他,脸白似雪,和黑色小礼服形成强烈的对比。她第一个想法是,阿骏复元了,不再缠白布、插鼻管,又是健健康康的人了,感谢老天!但接著接触到他的眸子,那怒火及恨意,彷佛他根本不愿意在此地遇见她!

    “你们两个以前见过吗?”习舞蹈,对肢体语言极敏感的紫恩看出不对劲的问。

    桑琳紧握双手,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是他的高中老师。”

    “高中老师?哇!真看不出来耶!你好年轻,竟有阿骏那么大的学生,太酷了,”雅芯惊呼地说。

    “这好像是一个台湾洗发精的广告喔!很久以前的,它的台词就是你是我的高中老师吗?”卓琍打趣的说。

    斑中老师?她为什么要说出来?是存心要画清界线,将从前的事一笔勾销,把他推得远远吗?杆世骏的内心呐喊著。

    “那么漂亮的女老师,一定有很多男生迷恋你罗?”紫恩用赞美的眼光看着她问。

    “没有。”桑琳微笑着说,声音却在颤抖。

    “有,我就是其中一个。”林世骇说,却说得咬牙切齿。

    好气愤的语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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