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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犹豫了半晌,雁屏点点头说:“好,我去,我会试着说服我爸妈的。”

    “说服不成,就离家出走嘛!”江玫在一旁打气说。

    “好主意!”史曼如也拍手附和。

    几个女人又七嘴八舌地在校门口讲了好一会儿。

    “嘿!吧脆到我家去看日剧怎么样?”于凯意提议。

    “好哇!”曼如和江玫同时说。

    “我不行耶!我爸今天会回来。”雁屏一脸歉意的说。

    “我们本来就不把你算在内。”史曼加耸耸肩“反正你永远都有事,我们早就习惯了。”

    四个女孩在渐垂的夜幕中分道扬嫖,其中,三个手勾着手,亲密地向东,一个则形单影只,落寞地向西。

    总是这样,她永远都是被孤独留下的那一个。

    史曼如的无心之语,一直在雁屏的耳旁回响着不把你算在内、不把你算在内

    她仿佛看到十几岁的自己阿里山之旅,她是全班唯一没去的;中横毕业旅行,家长拒签回条;垦丁鲍园三天两夜,她不能参加,连老师都骂她不合群

    一次又一次的,那些同龄的女孩有了共同的回忆和欢乐,但都不包括她。于是,有形无形的,她慢慢地被排斥在外,青春也只留下独啃的寂寞。

    她有预感,这次不去溪头,所有曾在心头划下的创痛,又要重演一遍。

    都是孙师父那一套“孤寡命”、“闭塞命”害的!从小,她就和母亲在乡下冷清相守,直到上大学才有机会来台北。

    而上了台北,母亲也为了她的“安全”一直在学校附近租屋,紧紧的盯着她,让她活动的范围都局限在小圈圈内。

    是的,小圈圈!

    整座台湾岛,她就活在几个小圈圈内,不曾往直或往横延伸,更不用说岛外的广大世界了!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沙滩上的小蚂蚁,一个洞钻进,一个洞钻出,既看不到大?短欤沧卟坏奖樯浇甘缓笠簧驼饷唇崾恕?br>

    她不是不懂得反抗,只是多年来,她皆生活在一种差不多和“宿命”一样强大的观念中,已习惯那道

    “枷锁”

    然而近日来,她突然变得无法忍受,不只是史曼如她们常在她耳边的“洗脑”还有她内心的呼唤,和一些不清楚的怪梦、一些暗影在雾中追逐她

    尤其是她二十一岁的生日快到了,长长的等待,进人倒数计时,她内心反而更混乱、更茫然了。

    虽然答应史曼如她们要去溪头,但她自己仍茫茫然不确定呢!

    雁屏一打开雕花大门,就闻到红糟鳗鱼的香味,这是父亲最爱的一道菜,而他认为只有母亲能做得恰到好处,所以每次他要来,母亲便会花一天的时间选料、配料、腌渍、里粉,再一块块细心的炸,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父亲进门使刚好下肚,以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呀!你回来得正好,才起锅,趁热吃,又酥又软。”简秋华看到女儿便招手,一脸掩不住的快乐模样。

    程子风闻声,也扬起油腻腻的手,大嗓门地说:“哈!我最漂亮聪明的女儿,来,让我亲一个!”

    对于这个父亲,雁屏是又爱又恨。

    十岁那一年,她当选为全校模范生,却因为父亲被列为一清专案中的甲级流氓而临时被取消,那种羞辱,她至今难忘;那也是第一次,她发现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竟是被归于“坏人”一类的社会害虫,那种幻灭感严重地啃噬着她小小的心灵。

    又十年过去,尽管父亲号称已改邪归正,又在渔业、运输及建筑方面有一番事业,但雁屏仍有身世不清不白之感,所以,她一直不敢让朋友知道她是程子风的女儿。

    程子风完全不懂女儿的心事,仍用宠溺的态度说:“秋华呀!你看雁屏的俊模样,像不像当年你在‘白蛇传’里演的白素贞呢?”

    “你什么不好比,干嘛去比我唱歌仔戏?”简秋华说。

    “对!对!雁屏是尊贵命,北门堂的公主,自然不能比唱戏的。”程子风像突然想到什么,从公事包裹拿出两个小盒子说:“‘快看看老爸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

    雁屏正满脑子想着溪头的事,做不出兴旧的表情,但在母亲催促下,只好先打开红色的珠宝盒,顿时,白缎布上那锾着粉晶的钻石项链照熔生辉,有着令人惊叹的娇艳与美丽。

    “怎么样?够气派吧?”程子风得意地说:“这是欧洲名牌珠宝的年度项链,叫‘粉红玫瑰’,我可是费了历尽艰辛才托人买到一条,配得上我们雁屏吧?”

    “实在太美了,像是给公主裁的。”简秋华眉开眼笑地说,拿起项链就往女儿身上戴,顺便问:“多少钱买的?”

    程于风说了一个价钱,雁屏马上张大眼睛说:“爸,那么贵,为什么要实呢?你明知道我从来不戴这些东西”

    “为什么不戴?”程子风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四姐可是爱得要死,我还不给她呢!你别不知感激了!”

    “雁屏当然戴,她喜欢得不得了,对不对?”简秋华忙打圆场说。

    雁屏只有依顺的份。莹润璀璨的粉红色宝石倚在白衣上,和她粉嫩的脸庞相辉映,更显出一种雅致娇贪之气。

    程子风看了极满意,迳自打开第二个珠宝盆,里面是一只蓝绿色的玉手镯,镶着眼睛形状的黄金,中间还有银质的眼珠,看起来有些可怕。

    “这是孙师父送的,说是从土耳其来的,可以辟邪。”程子风说。

    简秋华拿起来左右看着,问道:“孙师又回大陆,生意做得如何?”

    “很好哇!处处生机,想想看,十几亿人口的市场,等于是数不尽的宝藏。”程子风说:“他算准我边立委会中,今年名利两发,正打算和我合作呢!”

    “真会中吗?听说‘女神龙’何咏安的后台很硬,你拼得过她吗?”简秋华问。

    “你是说她那当过部长的爸爸何舜渊吗?”程子风不屑地说:“哼!都换时代了,谁遗怕那些?人家天天在鳃老贱不死,他还敢出来耀武扬威吗?”

    “他们多少还有些党政关系嘛!你看何咏安那个律师弟弟,叫什么何永洲的,人好厉害还有一个教授哥哥何永旭,形象正派,感觉就比我们好。”简秋华说。

    “你又穷紧张了!现在的人呀!要的是有气魄的英雄,像我这种白手起家,有群众力量,又黑白两道走透透的,才会胜利,谁要那些手脚幼嫩的小菜鸟?”程子风哼着鼻子说。

    雁屏听到父母谈起政治,一点兴起都没有,正要偷偷回房,又被程子风叫住,只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对了!你妈有没有说,我这两星期都要住在这里?”程子风问。

    “没有哇!为什么?”雁屏问。

    “我下个星期要去洛杉风看你秋美阿姨,你爸过来陪你。”简秋华说。

    这样或许她就能溜到溪头去雁屏马上说:“哎呀!我都那么大了,根本不必人陪。而且爸在北门堂这么忙”

    “再忙也没有女儿重要。”程子风不给她插话的机会,又说:“你知道你妈这次为什么到洛杉矾吗?她是要去帮你打听学校的。”

    “打听学校?”雁屏呐呐地说:“爸,我才大三,都还没毕业呢!”

    “这里的学校就别念了。”程子风说:“我的计划是,等你满二十一岁,我就送你出国,去念那金闪闪的政治博士,到时候,我们北门堂也有所谓的‘好形象’了。”

    “爸,我讨厌政治,我不要念。”雁屏抗议地说。

    “你说什么鬼话!不管喜欢或讨厌,你都要给我去念!”程子风瞪着眼说:“我辛辛苦苦养你,就是等着这一天。你是我手上的王牌,一旦亮出去,不但什么党之花没戏唱,连何咏安都会成了莱市场叫宝的阿婆了。”

    “爸,你不要强迫我,我只念我想念的书,做我想做的事,绝不是你手上的一张牌!”雁屏努力的想表达自己的意见。

    “许多人想当我的牌,还没那么容易呢!”程子风听若未闻,继续说:“只有你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雁屏,凭你的聪明和美貌,一定会轰动政坛,到时我要帮你挑个最好的丈夫,显赫的豪门世家,然后我们就真正的一步登天,大富大贵了!”

    这些话雁屏以前都不曾听过,实在是太荒谬了!丙真应验于凯慧她们说的,二十一岁前控制她的行动,把她变成傀儡娃娃;二十一岁以后,甚至安排她的工作、爱情、婚姻这真如一场噩梦,一个骗局,在她面前张牙舞爪!

    “不!我不要!这不是我期望的生活。”雁屏一心表明立场说:“爸,就让我做我自己好不好?我不想和政治有任何瓜葛,更不愿成为任何人的愧儡和王牌!”

    “你”程子风的脸涨红起来,额胃青筋,一副要冲过来打她耳光的样子。

    雁屏吓得心脏猛跳,脑?锫庸母鼋憬惆岬那榫埃瞧嗪吧17餮淖旖恰10熘孜诠堑乃取蚶垂运常值酶盖壮璋就怂腥檀直┑牧硪幻妗?br>

    有一个流氓出身的父亲,她要如何反抗?他说变脸就变脸,不讲情面,也得罪不得的

    “好了!雁屏孩子性重,说些幼稚话,你还当真呀?”简秋华忙挡在中间,,你先去洗个澡,按摩按摩,待会吃日本料理。”

    程于风的表情依然不悦,若是他的手下,早就被他踢得七八里远了,但眼前偏偏是他最宠的么女,他只有快快地往浴室去。

    简秋华见危机过去,又回头对女儿说:“快把清酒取出来烫烫,待会好好向你爸道歉,不许再说这些你逆话了。”

    雁屏走到酒柜上双脚犹颤抖着,握着酒瓶的手,也虚软得不听使唤。

    她该怎么办?这不只是她二十一岁的鹰咒,而是一生的魔咒了!去溪头的念头更加强烈,已不再是同学的逼迫,管他什么天灾人祸,至少她要证明自己的独立和勇气!

    装清酒的淡绿瓷瓶渐渐温热,她轻抚着上面的樱花图案,一下又一下,人恍惚地想着问题是,她能成功吗?

    春假的第二天快过去了,雁屏仍愁眉不展地被

    “关”在家里。

    史曼如她们没在车站看到她,又没在小木屋等到她,一定又开始骂她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是永远长不大的“娃娃。”但她们哪里晓得,她有个可怕的父亲呢!

    吃过饭后,她无聊地看着电视,偶尔抬头望向时钟不停移动的秒针,像是带着命运无情的意味。仿佛仿佛她错过这次的溪头之旅,就将错失一生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啊!好令人沮丧呀!

    开锁声传来,想必是返家的父亲。咦!今天特别嘈杂,似乎不只一人,她连忙站起来。

    只见父亲像火车头般冲进来,对她说:“雁屏,快帮我收拾行李,我要去高雄。”

    雁屏唯唯应着,匆忙间瞥见随行者,是满脸不高兴的四姐和一个陌生男子。

    房间的门开着,客厅的谈话声隐隐传来。程子风的声音带着控制的怒气说:“明光,你确定这次环海工程的投标案,俞庆的人没有插手?”

    “俞庆的人没什么动作,而何咏安他们据说去度假了,看起来和这件事无关。”蔡明光小心地回答。

    “那会是谁在里面乱放消息呢?”程子风忿忿地问。

    “会不会是刘家志在晗中搞鬼?我当初就说要除掉他,以绝后患,你们都不听”程玉屏在一务说。

    “闭嘴!一提到这事,我就满肚子火。”程子风截断地的话说:“我谅他也没那个胆!他最好给我乖乖的待在中南美洲,若他敢跨进台湾一步,我当场砍掉他的双脚!

    这时,雁屏拿了一袋行李出来,听见这话觉得非常不顺耳,忍不住说:“爸,你不是要竞选,要改变形象吗?怎么还满口杀呀砍的,那样怎么会有人投票给你嘛!

    程玉屏和蔡明马上倒抽一口气,因为不曾有人胆敢批评程子风,但没想到程子风竟只回应说:“女儿呀!老爸竞选,是要进立法院,你以为我要去哪里?去当庙里的老和尚吗?”

    程子风自认幽默地大笑,一扫方才的暴戾之气,旁人见状,也赶紧陪笑,只有雁屏一脸的无奈。

    蔡明光乘机献殷勤说:“想必这位就是五小姐吧?”

    基本上,雁屏没见过北门帮的手下,或现在北门堂的员工,所以她摆不出小姐的派头,还有礼地笑一笑。

    “这就是我的宝贝雁屏,程家唯一的大学生,我暗藏的底牌。”程子风好心情地说:“怎么样?漂亮吧?”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义父是人中之龙,所生的女儿必定是人中之风。”蔡明光焰媚地说。

    “你不懂。雁屏不但是凤,而且还是一只来历不凡的金凤哩!”程子风笑着说。

    “是!是!一眼就看得出来。”蔡明光马上接口。

    程玉屏则在一分重重的哼一声,眼中绽放着怨毒的光芒。

    其实蔡明光的话也不完全是虚伪,当他看到雁屏的“真面目”时,真是又惊讶又惊艳。

    因为有关雁屏的各种语言,已在北门帮内流传多年。这除了归因于程子风极力的保护,使她带着神秘色彩外,就是四小姐程玉屏的广为“宣传”了。

    程玉屏对这妹妹的形容词,总计起来就是怪胎。凶神恶煞、鬼见愁、八字“冲”倒全台湾省寺庙的女人。

    蔡明光本以为若看不到一个横眉竖眼的母夜叉,也会看到一个又騒又蛮的小辣妹,结果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脂粉不施、清纯秀丽,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这真是义父的种吗?程子风的凸眼厚唇像,怎么生得出如此标致又气质高雅的女儿呢?

    比起来,号称“北门帮之花”的程玉屏,就显得又粗又俗,倒像是阴沟旁长出来的喇叭花了。

    程子风完全不察年轻人间的暗潮汹涌。只是拉着雁屏的手说:“女儿呀!老爸要到高雄出差,这几天就请你四姐来陪你了!

    “我真不懂,她都二十一岁的人了,干吗还要'保母’呢?”程玉屏没好气地说,也借机损人。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程子民拉下脸说:“如果雁屏有任何差错,我就唯你是问。”

    “她是‘煞星’,我哪负责得起!”程玉屏嘟着嘴说。

    “你敢再说一句?”程子风大喝一声,眼中满是怒意。

    这一声,让程玉屏噤了口,也让雁屏的抗议梗在喉间。

    好了,老天先调走母亲,又调走父亲,现在还派来了四姐雁屏认真地考虑,这四姐一向不喜欢她,有时还视她为仇敌,出口就没好话,必然不会遂她心愿。

    但这或许也是她唯一的机会,总要试试看吧!

    晚上九点钟,程玉屏看完了连续剧,也好吃的吃完,该用的用完,心情似乎好了些,不再乱骂人,雁屏使谨慎地开口说:“四姐,我有件事想请求你。”

    “求我?拜托,你一求,妈祖庙都会倒,我哪敢阿!”程玉屏擦着指甲油,看都不着她的说。

    “是这样的,明天我想去溪头,后天回来,可以吗?”雁屏继续说。

    “夭寿婆喔!你要害死我呀!”程玉屏猛瞪她说:“你明知道爸不准你踏出门一步,才叫我倒霉的来监督你耶!”

    “我会在爸回台北前先赶到家的。”雁屏恳求的说:“真的,一切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如果有事,我就一个人承担,绝不会连累四姐。”

    “呸!你道敢指使我怎么做呀?”程玉屏放大嗓门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会称你的心意!”

    四姐的拒绝,原本就在雁屏的预料之中,这时候,她只好使出法宝,将一对芙蓉蓝钻手镯放在程玉屏的面前,然后说:“四姐若肯帮忙,我就把这礼物送给你。”

    程玉屏顿时两眼发亮,忙不迭的把镯子挂在手腕上,左看右看,美不胜收,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啊!这正好可以配我那件露肩的晚礼服,就可恨爸不买蓝宝石给我!”程玉屏怏怏地说。

    “如果四姐让我去溪头的话,这手镯就是你的了。”雁屏再度强调说。

    程玉屏眯起眼,内心不断的盘算?习终饣啬舷拢偎狄欤闫梁筇旄匣乩矗换嵊腥酥溃欢蛘撸锤鐾低蹈婷埽笛闫撂蛹遥挡欢ɑ鼓云吹焦鞅蛔岬南妨ǎ?br>

    此外,爸不允许雁屏出道门,是怕不吉利。哼!她才不信这一套,反倒一直认为是王妈在作怪。不过,雁屏此行若能来个大车祸或火烧山,不也等于替自己除掉心头大患吗?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对蓝钻手镯已挂在她的手上,就没有脱下的道理;但她也不是如此轻易就被收买的人,于是故作淡淡地说:“看在我们姐妹的情份上,我是愿意帮你啦!可我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幄!所以,除了这手镯外,我还要你的那条‘粉红玫瑰’。”

    雁屏倒吸一口气。不过,她一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因此马上狠下心肠,点点头。

    “现在就去拿呀!我要验收。”程玉屏贪婪地说。

    “粉红玫瑰’得等我从溪头回来后,再交给你。”这些话很自然地从雁屏口中溜出来。

    “好哇!你还想和我讨价还价?”程玉屏凶巴巴地说。

    “爸不是叫我们做生意要银发两讫吗?事先我给你一半酬金,事后再给另一半,不是规矩吗?”雁屏极流利地说:“你怕我食言,我也怕你反悔,所以,我们可以立下字据,盖章为凭,这一向都是北门堂的做法,不是吗?”

    程玉屏惊异地看着她。这惹人讨厌的妹妹,自幼看起来笨笨的,不爱说话又只会做书呆,没想到竟学来他们赌场那一套?不!她程玉屏混了那么多年,绝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你不愿意就算了!”雁屏看四姐的脸色,故意耸耸肩说:“其实我也没有必要现在去溪头,反正两个月后我就自由了”

    程玉屏闻言,仿佛看到她已经到手的珠宝又回到妹妹那里去。她跌跺脚,仅装很勉强的说:“好吧!就算我倒霉吃亏一点!不过,你要是出了事,可一概与我无关喔!”

    雁屏拿了两份一式的字据回到房间,真不敢相信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她也很讶异自己的精明干练,在家中无法独立的娇娇女,在学校没有主见的娃娃,竟也有正经“谈生意”的一天?

    那些元素就好像老早就存在血液里,莫名其妙的审出来,难道就因为她是程子风的女儿吗?

    但是,以两样昂贵的珠宝去换两口的溪头之旅,似乎又有些恩飨,可古人不是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吗?

    是的,自由都高过生命和爱情了,更何况是几颗彩色的石头呢?想到此,雁屏终于等开了脸,兴奋地去准备行李,期待着她从小到大的第一次单独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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