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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颢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霍隽瞥了他一眼,并不怎么愿搭理,抱着孩子放到了榻上。
“大哥,你看着下孩子,我和晏西去看看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谢诩凰将沅沅也放到了榻上坐着,自己先去了厨房看看晚膳准备得如何了。
于是,屋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孩子和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
“姓谢的,你最好把你那些眼线给召回去,不然我不保证哪天撞上了不会还留着他们。”霍隽冷声警告道。
“大舅子,你也知道你大病初愈,小诩凰也不放心,朕派人过去是怕你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人帮忙保护你安全。”谢承颢连忙替自己解释道。
他先前去南楚,已经与燕北羽碰过面了,谁知他如今会是在做何打算。
“是吗,我想我不需要你那些不中用的人保护。”霍隽冷然道。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谢承颢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并没有再坚持让人盯着他。
霍隽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这个人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不知怎么的却更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对了,朕在中都让人把先前的别苑改建了,等大舅子回来就住到那里吧,总住在这里终归不怎么方便。”谢承颢道。
霍隽拧了拧眉,他是要他带着孩子住到宫外去,少与宛莛接触,就知他从来没安什么好心。
“你放心,那地方很隐秘,而且和晏家也不远,等你回来了去看看,不喜欢再让人重修。”谢承颢道。
他和孩子天天杵在宫里,他和小诩凰还怎么发展夫妻感情嘛。
霍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表示同意,但也没表示反对。
“大舅子,朕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干嘛总不待见我?”谢承颢委屈不已地问道。
他费了那么大功夫救了他们,又好吃好喝的把他们供着,还不招待见,有这样的吗?
“那你又哪点能招我待见了?”霍隽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这个人救宛莛,是想借宛莛去对付大燕,如今娶她只怕也是为了制肘南楚皇燕北羽,而在他先前几次差点醒来,却又不让他醒来,又想借她控制宛莛。
这样用心如此之险恶的人,他实在很难喜欢得起来。
“朕有才有貌有权,看看当年你两摔得多惨,朕跑那么远去救了你们回来,现在让你们兄妹团聚,还立了小诩凰当王后,上哪儿去找我这么好的妹婿。”谢承颢侃侃自夸道。
霍隽只是淡淡笑了笑,“好像挺有道理的。”
他是感激他救了他们兄妹,但对于他这样满腹心机的人,实在不会有好印象。
“就是嘛,我是真心喜欢小诩凰的,以后大家和和气气的一家人多好。”谢承颢笑眯眯地说道。
“真心?”霍隽挑了挑眉。
“当然是真心,真的不能再真了。”谢承颢道。
那是不是真心,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他从没有像如今这样,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如此费尽周折。
虽然,这其中也掺杂有他的目的,可他确实是想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
只是,以前他只是想将人留在身边,如今却又有些希望,她的眼中心中也有他……
这寂寂深宫有她在的话,他不至于一个人过得那般孤寂,只是如此而已。
两人对着两个孩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已到了天黑,那宝珠把岛上的灯笼都点亮了,中秋的宴席设在了园子里。
桂花飘香,中秋月圆。
两个孩子放在他们专门的坐椅里,跟着一起坐在桌边,好奇地看着一桌子热闹的人,一点也不哭闹。
谢诩凰没有沾酒,霍隽和罗兰饮得少,其它的一个个全给喝得路都走不了了,她安顿了孩子,还得将人一个个给扶回房间去。
谢诩凰看着趴在桌上的谢承颢,和罗兰一起将人扶到了岛上的客房。
“你看看醒酒汤好了没有,一会儿送过来,他自己醒了就走了。”她朝罗兰道。
罗兰前脚出了门,谢承颢就开始撒起了酒疯,搂着她的腰际不肯撒手。
“谢承颢,你闹够了没有。”她扳开他的手,将人给扔上了床,粗鲁地拿被子给盖上便准备走人。
“小诩凰。”谢承颢突地伸手捉住她的手,不知是醉着还是清醒,朝着她说道,“小诩凰,朕可能不如他那么喜欢你,可是只要你在北齐,朕能给你的都会给你,别再走了。”
谢诩凰没有回头去看说话的人,抽回了手道,“睡醒了就自己回去,我没功夫管你。”
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离开。
谢承颢醉眼迷离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知道即便他们成了亲,她的心也不在自己这里。
他原以为,自己并不会在意这些的。
可是看着那两个孩子一天一天地长大,看着她总在不经意间去回忆燕北羽的时候,他该死的妒忌了。
良久,他闭上了眼睛,不管她的心在不在他这里,他也会让她除了北齐,再无处可去。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霍隽便上路回渤海郡了,万里寻过来时,谢承颢还在床上呼呼大睡,被敲门声给吵醒,一脸地不高兴。
“朕不是说了,什么事也不准打扰朕睡觉,谁给你的胆子过来敲门。”
“是应大人过来了,说是南楚那边的人失手了,只怕南楚皇帝已经察觉了,问你该如何决断。”万里跟着进了密道,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谢承颢面目寒意顿生,冷冷地笑了笑,“他还真是命硬,朕就不信了,他能回回都这么走运躲过去。”
“可是这一回失手,南楚必会有所防备,怕没有机会再下手了。”万
里提醒道。
谢承颢负手在前面疾步走着,道,“看来,朕得换条路了,应承祖呢?”
“还在上书房侯着。”万里道。
谢承颢快步出了密道,径直朝着上书房的方向去了,一向玩世不恭地面上,此刻却是凛人的寒意。
只要燕北羽一日还在世,她就一日心还在南楚,他不可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日日夜夜念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只有他彻底从这世上消失,她才会永永远远只留在北齐,在他的身边。
至于她心中是否真能有他,他不在乎,只要人在他身边,百年之后亦与合葬帝陵便够了。
中原的江山,他势在必得。
她,他亦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