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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早起到公司报到,却幸运地碰到一个到处拍人马屁的女士,帮我一起整理办公室。
接着为了摸熟那堆非我专业的工作,我不得不天天加早班,慢慢地我顺手了,却舍不得放弃与那位爱看太阳的女子建立起的友谊。
你相不相信,朋友是会互相感染的?我从她身上感染了等太阳起床的习惯,也渐渐地将这习惯变成喜好。”
“看来你的瞌睡虫会恨透我了。”
“放心!我把它们妥善处理掉了。”他表演了一个“必杀”的姿势。“你说对了,我不得不承认,初升的太阳温和柔美得像初生婴儿,看着它会让人精力百倍,充满朝气地迎接每个挑战。”
“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她一时兴起。
“唱来听听。”他热络地说。
“‘公鸡啼小鸟叫,太阳出来了,太阳当空照,对我微微笑。他笑我年纪小,又笑我志气高,年纪小志气高,将来做个大英豪’。怎样?我们家隔壁念幼稚园的小朋友教我的。够不够励志?”她俏皮地对他眨眼。
“要比励志?行!‘天亮了,日出了,快快起床不要贪睡,田园在唤你,快快出门去,今天好天气,今天好天气”’他还没唱完,她已经笑得不可抑遏。
“不好听吗?再换一首。‘青天高高,白云飘飘,太阳当空在微笑,枝头”’用他低沉粗嘎、再加上七音少了两音的嗓子诠释儿歌,除了滑稽,她找不出其他合适的形容词。
“你很没有礼貌,不懂得欣赏我的悠扬歌声也就罢了,还出声取笑。”他双手横胸,假装不悦。
“不,你误会了,我是为日本乐坛损失了你这员大将感到惋惜。”
“你这副虚伪的样子和小叮当里的大雄一样,明明怕技安的歌声怕得要死,还要假装好听。”
“可见得你这技安有多恐怖。”她扬扬眉。
“那是你没看过我真正恐怖的样子,要是你真看过,就不会轻易用出‘恐怖’这两个字了。”他拉抬起双臂,张牙舞爪。
“真正恐怖的样子?难不成那个每逢月圆就会变成野狼的男人就是你?要不你是传说中消失已久的吸血鬼伯爵?”她故作恍然大悟。
“都猜错了,我是经过变性手术的贞子。”他们一来一往的相互调侃。
“好在,我对录影带没有太大的兴趣。”优子轻拍胸口说。
“说真的,你的声音清清亮亮、略带甜蜜,让人听了很舒服。”
“你也是啊!你的声音低沉醇厚,让人听了很‘快乐’。”
“多谢谬赞。”
“好说。”她转身整理起桌面,顺手要将换下的太阳花丢人垃圾桶时突生不忍。“在中国的诗词中,花常常被拿来比喻女人,比如出墙红杏、残花败柳、瘦比黄花,这几枝为人们绽放过鲜艳的太阳花要归在哪个行列?唉,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放心,中国人写诗填词的那个年代,市面上还没出现sk2、蜜丝佛陀等知名化妆品,医界也还没有发明拉皮手术,所有才会心生‘一朝春尽红颜老’的恐惧,生为现代女性不用花太多心思去操烦这些。”
“你真会安慰人。”
看着他笑弯的两道浓眉,她浮上一股奇特的熟悉感。
人类存在心底的潜意识里有没有可能封锁着远古的记忆,平日这些记忆被繁忙的日常生活压抑得不见天日,直到有一天,那个前世中相亲相依的人儿出现了,记忆就一古脑儿地进了出来。在初时乍见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他了然后依着前世的轨迹,再与他结缡五十载。
“在想什么?”
迎着晨曦,镶上金边的脸柔和了坚硬的线条看到了他柔软的一面。
“想你、想我、想我拍得恰到好处的马屁,让自己当上‘经理’的朋友。”她半揶揄半自嘲。
“那么久的事还记得那么牢,可见得女人是可怕的记仇动物。所以”
“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她一语道出他的想法。
“你为什么总能早一步说出我的想法?难不成你收买我肚里的蛔虫了?”
“这叫默契。”
“很好,现在我们不仅仅是好朋友,还是有默契的好朋友。”
“教你唱一首歌。”优子说。
“好哇!趁现在没人会抗议的时候。”
.“这是我大学同学从台湾寄给我的录音带上面的歌曲。”她拿来白纸,把中文歌词和日文翻译写上,然后一字一句地教唱
与你分享的快乐胜过独自拥有,如今我仍深深感动,好友如同一扇窗能让视野不同
与你分享的快乐胜过独自拥有,如今我仍深深感动,好友如同一扇门能让世界更辽阔
太阳照耀着这个城市,照耀着这对结心朋友,照得暖暖的两颗心,渐渐相偎
今天,会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吧!走进餐厅,明美坐在那里许久了,五根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玻璃桌面,颊边浮着阴郁。
“很抱歉,迟到了。”他在她面前坐定,想开口,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迟到?出版社加班?塞车?”她不满地出声。
这几个月来的约会次数少得可以扳动十指数出,他还要寻借口迟到,当真见她已经让他憎恶到极点了?
“很抱歉。”他再次颔首。
“你连借口都不愿编造一个?人家说约会老是没理由的迟到,就是变心前的征兆,你呢?你预计什么时候变心?”她嘲讽。
他没有变心,只是懒得寻找借口让她原谅自己。
他从未认真地计算过打哪时候起,他已经不在意她的感觉,不在意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完美无瑕。
明美的第六感没错,他不再如以往般对她处处体贴包容,因为那些之于他,都成了沉重的包袱,总在不经意间让他想甩脱手,就像今天没有道理的迟到一样。
“明美,听我讲,变心与否并不是影响男女感情的惟一变数,如果两人真的出现问题,应该做的是解决而不是争执。
长久以来,你一直清楚明白,我们是两个完全相异的个体,在许多事情的认知上,我们有很大的差异性。
比方说,你喜欢热闹,我却偏好安静;我热爱大自然,而大自然却让你觉得索然无味;你想当顶客族享受自由快乐,我却希望有个温暖的小家庭,身边有一、两个小孩围绕。
这些都还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问题是,我们的价值观相去太远,如果我们始终不能找到平衡点,再勉强下去你会成为我的负担,而我会变成你的束缚。”
他耐心地向她解释。
“那不是重点,不管价值观相不相同、想法有没有差距,以前你都会顺着我、配合我的意愿,现在为什么不肯了?是什么因素让你觉得价值观比我更重要?出版社?还是另一个价值观和你相近的女孩子?”她咄咄逼人地追问。
她的观察力一向敏感,他对她的不耐烦逐日攀升,一次次争吵后他再不似从前的软言相慰,他的改变让她兴起危机意识。
尽管和他的关系已经让她感到索然无味,尽管这份感情已经不能在她心中激起火花、掀起狂潮,但这条路她已经走了五年,要她回头谈何容易。那种感觉就像花下了工夫把艰难的考卷填满了,老师却说“这张不算数”一样,让人扼腕。
她已不似五年前的青春年轻,要她重头来过,她没有勇气也不甘心啊!她一语射人他心中。
价值观和他相近女孩?是优子吗?
他喜欢和她见面、和她聊天、和她说说笑笑
喜欢有关她的一切一切。总是有她在,他紧绷的情绪就会获得纾解;总是有她在,他就会兴致高昂地面对每天的挑战。
难道她就是明美口中的“因素”?
不!他们是知交、是有默契的朋友。
然而这一回的否定,再不如从前那么铿锵有力。
“我们认识、我们熟悉,我们一步步交往,这中间的过程双方都必须付出努力,我可以配合、可以将就,假设我们中间没有任何未来计划,或发展成另一种关系的机率,我可以按照以往的模式继续下去,反正一个星期才见一次面,你希望我用什么态度对你,我就照做无妨。
但是我们再走下去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可能一生都戴着假面具,对着你掩藏真正的自己。婚姻不只是单方面的包容,还要双方的配合。”
他不是喜新厌旧的男人,对于责任,该他负起的他不会放手不顾。
“配合?你要我放弃逛街、上ktv、看电影,陪你去上山看云、下山看海?可以啊!接下来呢?你会不会要求更多?比如要求我当生产机器,帮你生一堆小恶魔,天天在家把屎把尿,任由岁月把自己腐蚀成蓬头垢面、愚蠢无知的黄脸婆,为了配合你的需要,我彻底放弃自我成长?
最后孩子大了、你事业有成了,有天夜里醒来,你突然发觉枕边这个女人无趣单调,然后到外面寻求个有能力、有自信的女人来安慰生理心理,完全忘记你的妻子在还没有被你利用得体无完肤前,原也是一个这样的女人!”
男人都是自私的,伊藤贤也也不例外,顶着高学历、高知识分子的头衔,脑子里架构的仍然是传统的男尊女卑观念。日本男人永远跳脱不了大男人主义的藩篱。
“不要这么偏激,我并没有要求你放弃自我,你还是可以上班工作、可以成长学习。”贤也试着讲理。
“上班工作?那下班后呢?急着接小孩、送小孩去补习班、做家事好不容易星期假日到了,老公要爬山看海,我不是要留在家里带小孩,就是背小孩一步一步的跟在你后面,完全不容许有自己的喜恶”
她冷哼一声。
这种生活模式她在公司里看得太多了,不管是哪一种方式,女人注定要牺牲。原来她认为自己这种心态并不适合为人妻媳,早就不存结婚念头,是碰上了贤也一个肯包容接纳她的男人,才让她对婚姻燃起希望,但现在看来,他和其他男人并没太大差异。
她的精明计算让他疲于应付。
“既然我们有那么多的不协调,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他喟然长叹。
“为什么不?我‘已经’付出许多了。”
“再过十年,当你的付出是现在的千百倍后,再来承认我们彼此不合适,会不会更迟?”
“不会!十年后我会习惯你、你会习惯我,现在看来严重的问题,到那时候都将不再是问题。结完婚你睁一只眼、我闭一只眼,假日你爱上山下海、我爱逛街购物,我们各找各的朋友,各有各的天地。
专家说的就算亲密如夫妻也要有自己的私迷普间。要是碰到心情好的时候,夫妻两人就上上馆子聊聊工作情形,没有孩子在旁边吵荚妻闹,你瞧!这种生活多惬意。”对婚姻她有她的见解。“我对婚姻要求得比你要的更多,你说的那些不能满足我,我希望夫妻要有共同兴趣嗜好”“不要跟我讲道理,也别试图拿你的想法来影响我。”
“如果我有我的坚持呢?”他态度强硬。
“除了你的‘坚持’之外,请别忘记你的‘承诺’,我们之间还有‘婚约’存在。”她亦强势地提醒。
“婚约”二字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中,他拿着一把叉子不断戳着眼前的牛排,胃口却差得连一口也吞不进肚子里。
明美知道自己说得过分了,这种争执太没意义,只会破坏两人原就不和谐的关系。
她咬咬唇,忙转移话题:“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为了讨论那些无聊问题的,我听伯父说,你准备让出版社放一个星期的春假,日期排出来了吗?”
“有事?”
“我得先知道你排哪些天,才能向公司请假。你看这回我不是将就、配合你了吗?所以我将就你的时间,你自然要将就我的地点。我决定要和你到加拿大度假!你看看我找了几家旅行社,你喜欢哪一套行程?”
她把一叠琳琅满目的行程表摊在他面前。
他摇头苦笑,把一堆单子推回她面前。“假期我另外有计划。”
“你的计划里没有我?”她皱着眉,隐隐跃动的怒火在心中翻腾。
“你说的就算是亲密如夫妻,也要有属于自己的私迷普间。”
“你不要拿我的话来打压我,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是不满意到加拿大的提议,还是压根就不满意我这个人?”她口气暴怒。
“不要无理取闹,我不过是太久没有画画,想利用假期到日本各地走走、写写生,没有其他意思。”
“要画图加拿大不能画吗?那里的环境、风景哪里是日本可以比得上的?我就不信非要留在日本才能画图。”
“我不想把假期浪费在旅途往返上。”
“不要再拿违心之论搪塞我!你真确的意思是不想将假期浪费在我身上!不管你是什么心态,伊藤贤也,你永远都别想我会放手,除非我身边有一个比你好上千百倍的男人出现,否则你就认命地等着我来束缚你一辈子、当你一辈子的负担吧!”她拿起皮包,愤然地走出餐厅。
又是不欢而散还要几次的不欢而散,才会让他们早已弹性疲乏的感情,不堪负荷张力而绷然断绝?
他没忘记初见明美时的惊艳,她那尊贵的气质、美丽动人的容貌紧紧抓住他的视线,他像见猎心喜的猎人,没有多做思量就决定要追求她。
他为她放弃休息空档、放弃娱乐、放弃想法
以她喜欢的一切作为交往规则。直到第一次摩擦,直到小摩擦变大摩擦,直到争执不断直到他厌倦。
是感情走到穷途末路就会转换成压力吗?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张曾让他使劲追求的娇艳丽容,会变得让他不愿再多看一眼?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或是环境、心情都随着光阴更迭;让他们都不再适合彼此?
咽下一口牛肉,有些冷硬,但滋味出奇的好,再吃一口真不错!他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少了压力使他的胃口突然大开。
她说除非碰到一个比他好上千百倍的男人,否则她不会放手,那么就等着吧!他期待那个好男人出现。
就让事情搁在那儿,时日一久,那些化不开的结或许终有一日会自动消失。
揉揉纠结的眉峰,他打开万用手册,假期的计划里没有她但是,他多希望能有另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