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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血来潮的想翻阅容斋随笔,记得前些日子好像在儿子的专用书柜里看到这本书。

    一阵梭巡之后,她把书从柜子里拿了出来,厚厚的一本容斋随笔抽出时,赫然发现后头好像还放了一本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把隐在书本后头的书拿了出来,原来是本日记,这看人家的日记未经当事人允许是不道德的!辟凤君几经思量还是把日记打开。

    从前头翻起,看了半天官容宽的日记还真的是乏善可陈,所记的不外与公司的事务有关。多可怜的工作魔!她又往下翻了十余页才看到任革非三个字。唔有了感情滋润,黑白的生活果然成彩色的啦!

    看了记载儿子与任革非认识的日记之后,官凤君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儿子对于这份感情的认真程度,从日记中不难看出他似乎是打从一开始就把任革非当成未来的对象。

    看儿子的lovestory还真有如在看一本缠绵悱恻的爱情一般,看来任革非这个女孩想必有她特别之处吧,要不身旁一向不乏美女环绕的儿子又怎会对她情有独钟?该找个机会要儿子把女友带回来给自己瞧瞧才行!

    辟凤君想到一事心中不觉松了口气,看来“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儿子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办法的。

    三个月内容宽看来是结不成婚的,可是他也真的有了结婚的对象,只要他有对象,且不是和从前那些仅限于好友程度的女子,都够她这为人母感到欣慰的了。

    又翻了一会儿日记,她突然听见有车子驶近别墅的声音。“今天是星期六,不会是容宽回来了吧?”官凤君作贼心虚的慌了手脚,手一滑日记往后翻了一大叠,正欲把日记阖上放回原处时,忽见“南宫修尘”四个字!

    正当她要仔细看内容时,门外突地传来佣人的声音“夫人,少爷回来了。”

    “哦我这就来了。”她慌乱了手脚,立即阖上了日记本,隐约的看到一行字“南宫修尘真的真的是我父亲?”

    刹那间官凤君刷白了脸,她颤着手收拾好东西,把日记本归了位,这才坐到书房内的沙发椅上调整情绪。

    不行!我必须保持冷静!慌乱着心绪去见容宽一定逃不过他那双近乎天生训练来看透人家心思的利眼,那个小表太精明,太像他爸爸了!

    一想到南官修尘,官凤君的心思更加紊乱,甚至连拿个杯子喝口茶的手都会不听使唉的颤抖着。

    没多留些时间让她平息心中的紊乱,官容宽的声音很快的在书房门外响起“妈,你在里面吗?我进去喽!”话没说完,门就推开,他一脸笑意的来到母亲面前。“妈,我有话告”看母亲的脸色不对,他关心的问:“不舒服吗?”

    “呃是有一点。”眼睛不敢和儿子的对上。他太精明!精明到连她这个为人母的都怕!

    “我通知家庭医生过来一趟。”说着官容宽就拿起桌几上的电话筒。

    “呃,不用了,我只是胸口有些闷,没啥要紧的。我我想喝杯热开水休息一下便没事了。”官凤君挤出一抹笑容,那笑容不太自然,她以为官容宽没注意到,却很不幸的净落到他眼底。

    妈妈到底怎么了?她似乎是有事想瞒着我!究竟是什么事情想骗我,可是又无法成功的掩饰住她内心的不安?她到底也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不可能为了小事而乱了方寸!辟容克在心中暗暗的推敲。

    看到官凤君手上的容斋随笔,一个直觉掠过脑海,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己的专用书柜,发觉书柜的门并没有推好,莫非

    看母亲一脸不安的样子,莫非她已经知道他怀疑南官修尘是他父亲,而且是风云组织的“头头?”看来她是偷看了日记!

    只是在日记里头他只是猜测,母亲又何须一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模样?他可不记得曾写了些什么?当下官容宽不动声色,想知道母亲接下来的动作是什么?

    “容宽,今天下午怎么有空回来?不陪陪任小姐吗?”

    “你说的话怎么和她一样?她告诉我,星期日该好好回去陪陪家中的老人家。”

    “喔真是个好孩子,有空把她带回来吧,我想见见她。”想到儿子日记的点滴,提高了她对任革非的兴趣。

    “好。”官容宽在回答的同时,心中又想着另一件事,他偷偷的深吸了口气,似乎打算做一件以胆搏胆的事,事败,母亲可能以后都会提防着他问这件事,更严重的是,她会断绝他所有调查此事的线索;相反的,事若成,他也可能因此而确定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考虑了一会儿他终于开了口:“有件事不知不知该不该说”语气中充满着犹豫。

    辟凤君看了儿子的表情,心中忽现不安,她挪了挪位置,强作镇定的说:“什么事?连咱们是母子也不便说吗?。

    “最近常有个匿名人士打电话给我他说他是风云组织的人想和我说说话。那声音有点像‘头头’。”

    “他找你谈天!?”官凤君音量提高了起来。“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模样颇为紧张的样子。

    “他说”官容宽惊觉母亲眼里的慌乱。“知不知道一个为人父思子心切的感觉?他还问我,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不待官容宽把未说完的谎言说完,官凤君立即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个该死的死老头,他忘了当年的承诺了吗?他说过不会来干涉我们母子的生活的!二十余年来,他在那个该死的组织里奉献他高人一等的才能,把咱们母子俩踢得远远的,现在现在还有什么颜面要你认父亲?我我去找他算帐!”

    母亲的反应太激烈,官容宽一言不发的听她倾吐藏在心头多年的秘密,他冷静的让母亲把话说完,这才开口:“南官修尘现在在国内?”这倒令他吃惊。

    一听到官容宽注意到这点,官凤君立即接腔“他在哪儿都与你无关,知道吗?”

    “他他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他不配!”一想到南宫修尘把组织看得比他们母子俩还重要,此事一直令她耿耿于怀。“不是你父亲的话,以他一个国际组织上司的身分,可能纡尊降贵的与咱们这些市井小民打交道吗?。”她语气中充满讽刺。

    “嗯”目前为止,他还不想拆穿自己的谎言。

    这几天他必须好好注意母亲的行动,以她刚烈的个性一定会忍不住的想去找那个“食言而肥”的父亲大算帐,而这场好戏没跟上岂非有些可惜?

    只是南宫修尘,也就是有过数面之雅的“头头”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怪不得!敝不得他会如此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心中一直解不开的哑谜总算给解开了。不过,对于一些事情他仍十分好奇。

    “别再谈那个男人了!”官凤君一向算得上沉稳,可是一想到南官修尘仍会令她情绪失控。“前几天你松伯从印度回来带来了一些当地的上品红茶,咱们到楼下喝喝,你顺便告诉我一些任小姐的事情。”

    “嗯。”“唔看来你近来的气色不错嘛!没被环泰的高要求给整死吗?”黄景羚笑盈盈的在任革非面前坐了下来,坐定之后,她稍加打量了一下好友的新居。“这个地方比起你以前住的那‘陋室’实在是天地之别,有个多金的男友就是有这个好处。”

    “他待我真的很好。”任革非放下了两杯冰开水,在黄景羚对面坐了下来。“我和尔觉都很感激他呢!”

    “那就以身相许啊!”任革非脸一红。“别胡说,给人听见了可不得了。”

    “在这屋子里头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别人吗?尔觉不是上学去了?”黄景羚瞅着她笑。“我说得一点也没错,官容宽他对你很有可能是一见钟情哦!要不,他哪有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撞坏他车子的凶手?说真格的,若他真要你们赔,绝对可以要你们倾家荡产的。”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容宽对自己的呵护备至她岂有不知的道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帮助人也不图回报,可是,我的经济状况似乎也没啥能力回报他。”

    “你真蠢耶!”真不知道该说她“纯”还是说她装胡涂?“他要你的钱干啥,想他官家啥没有,就是钱多,官容宽这个人也不是啥救世主转世的,哪有帮了人不图回报的道理?只不过他闷騒,也就是所谓的含蓄了些,没说出来罢了,对你好也不过是为了一个目的而已。”

    “什么?”

    “当他老婆,服侍他一辈子啊。”

    “他怎么可能?他是什么家世,我是什么家世?我可不敢高攀。”任革非红着脸温柔一笑。“更何况这等事也不该是我先开口吧,他他若真的他会跟我说。”她生性含蓄、害羞,有些话说不出口。

    “你们两人都是闷葫芦,我想要谁先开口谈婚事都挺困难的,你们慢慢闷吧,届时闷出白发来就来场‘黄昏之恋’吧!”

    “哪有那么严重?”她抿嘴一笑。“说我和他不够大胆,你和桑乾志还不这样?啊,对了,他的伤痊愈了没?”似乎许久没听到有关他的事了。“他还好吗?”

    “他呀,考上了研究所,暂时没有兵役问题。至于伤势嘛,上个星期才磨了皮,大致已经恢复受伤前的了‘闭月羞花’了。”一想到那个爱漂亮的男人,黄景羚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他呀,最重视他那张脸了!”

    “他那张脸也够他自豪的了,不是吗?”任革非拿了杯开水走到落地窗把窗帘拉开,柔和的阳光随之泄了进来,她眯着眼看远方的数片白云。“好久没有这样放宽胸怀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的美景了。”她也不知何来的伤感,悲观的说:“我真的很怕,怕眼前的这些美好都不过只是暂时的,它们涸朴诩会从我手中消逝。”

    “怎么会这么想?”黄景羚来到了她身后。“你怕官容宽会变心,他的家世和外在条件令你不安,是不?”

    “有不少的例子可为前车之鉴,不是吗?”她轻啜了一口冰开水。“到现在,我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这种如同灰姑娘在一夕间成为王妃一般的幸运令我感到好不真实,以容宽的条件,他是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不是吗?”

    “而他却选择了你。”黄景羚拍了拍任革非的肩膀。“对自己有信心一些,ok。我真不明白,有那么多人赞美过你有一张灵秀出尘的容颜,为什么还平息不了你的不安、建立不了你的自信?官容宽的条件固然无人可及,可你也是万中选一!安啦,除了家世之外,论容貌、学识你都配得上他的。”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的朋友中有多少条件不逊于我的。”她吁了口气“我认识他的朋友并不多,充其量也只见过一个那个女子真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美,就连电影明星也不如她。”

    “真的有那么美?那比起你来如何?”

    “我觉得她比我漂亮,她漂亮得连哭泣的模样都教人心动,她真的好美。”

    “算了,你这个人一向对自己没啥自信,明明长得比对方漂亮,也在自己自信心不足的情况自愿退下‘美女宝座’。对了,方才你说她连哭的时候都美,你见过她哭?”一个女人没事哭给人看?不会吧?她有病哪?

    任革非把前几天在环泰地下停车场遇到沈淳妃一事说了出来。

    “那姓沈的女子怎么会对官容宽说那些话?”黄景羚想了想“你不觉得事情有些怪?”那么暧昧的话,很奇怪哦!

    “我也觉得太暧昧了。上了车之后我一直从旁推敲,希望容宽能把他和沈小姐的事作一番解释,可是他似乎没给我什么回答。”她叹了口气“对于他不想多谈的话我也不想多问,我想他想告诉我的话,迟早会说吧。”

    “不问清楚的话,以你的个性一定会胡思乱想。”

    对于黄景羚的话,任革非报以沉默。“我想他和沈小姐大概也只是普通朋友吧?”这种话似乎是自欺欺人、粉饰太平。

    那天沈淳妃凄苦着脸、兀自流着两行清泪的模样,一直都深烙在她的脑海,那影像太清晰,清晰到自己都忘不了!那些话太暧昧,暧昧到她无法克服自己不去乱猜!

    “你要是这么以为,现在就不会凄苦着一张脸了。别老是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解决不了事情的。”有时候真的很希望任革非有这种凡事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勇气。

    “我我现在只有等,等容宽心甘情愿的告诉我。我想”又是一阵沉默。“万一他打定主意不说?”“我想不会吧。”任革非把视线眺远,望向远方的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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