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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些原因,她比其他同龄孩子还要早熟,做事也简洁有力,生活忙碌不已。
她还真是难得清闲下来,享受一下自然界的物换星移。
不过,她也不会觉得可惜,因为她爱父母亲,爱这群调皮捣蛋的弟妹,她爱这个家的所有
方楚打断她的沉思。“如何?”见她脸色不太好看,他更加委婉地说:“欣欣,你就当作是做国民外交陪一个华裔子弟熟悉家乡的一切,感染一下故乡的气息,这样要求不过份吧!”
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八年?她真的很想放开一下尺度,让自己好好疯狂一番,但是,身为女子仍不免有所顾忌。“你保证不会乱来?”
“放心,我绝不会的。”他正色道。“昨夜,我们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他努力让自己说得更然些。
“好吧!”不知为何,她真的很信任他。“任你有通天本领,我也不会让你越雷池一步的。”她很有自信。“而且你怕我。”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吗?”方楚耸耸肩。“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自然脑扑制住自己,是不?”这句话,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他们两人互望许久,各怀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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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拨了电话回家,是二弟宋耀接的,她很精简地说,她决定要环岛旅游一周,需要两个星期,请父母放心。
语毕,火速挂上电话,对于宋耀的吼叫声,她也充耳不闻。
宋咒凡和夜欣却为这交代不清的短短数语而担心不已。
不过,很快地,宋家二老再也不忧愁,反而高兴得在大厅跳舞,因为此时恰巧有一位陌生老人来访
来者正是方亨,方楚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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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和方楚随即展开为期两周的环岛之旅。
首先,他们搭夜车到了台中,在旅馆过夜。
隔天一早,方楚来到床边以十足柔情又专注的眼神奉上鲜花。“三朵玫瑰代表我爱你!”
宋欣雀跃万分,从来没有男人对她如此说过,她甜蜜的祈祷着:“真希望有朝一日会有个男人诚心诚意地对我说‘他爱我’!”
方楚真想当场掐住她的细颈,这女人难道没看见眼前正站着一位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男人吗?
他好泄气,又不甘心,于是再次冲口而出。“我爱你。”
无奈宋欣当他是在“演戏”只一味注视着手上的玫瑰花,幻想着白马王子的到来感觉一股强烈的幸福感涨满了她的胸口。而方楚却为那荡然无存的男性自尊而神伤。
那晚,宋欣刻意将玫瑰花置于枕边,让缕缕花香伴她入眠。
就这样,一乐一愁的两张脸,整装出发了。
这次,他们去了青青农场,夜宿在国民宾馆。
这时节的青青农场,正盛产水蜜桃。
一向对水蜜桃这类水果有偏好的宋欣,像逮着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大肆地采购,结果一整晚,她就坐在床过猛吃、猛啃、猛咬她认为是天底下最可口的水果。
方楚看傻了眼。“你吃不腻吗?”
“多吃水果,美容养颜又有益健康啊!”她意犹未尽地又咬了一口。“水蜜桃很贵的,在平地,我可买不起,要买到既便宜又新鲜的,也只有在这儿了,哇!真过瘾!”
见她像个孩子般地快乐,方楚也打从心底欢快。
哀着装满水蜜桃的圆滚肚皮,宋欣很满足地转身对方楚说:“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就没这样的口福了。
方楚微笑地想着睡梦中的她,一定还像个水蜜桃似的可爱。
他们从中台湾玩到南台湾,阳光由暖和变为炙热,随着温度的变化而有不同的穿着,也跟着不停的采购,最后,衣服塞满了整个后车厢。他们尽情遨游,豪迈及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浓密的树林。他们手牵着手看日出,肩并着肩看夕阳完全沉醉在形影不离的两人世界里。渐渐地拉近彼此心灵上的距离,恍若相依相惜的恩爱夫妻,任人看了都会由衷祝贺他们这对“新婚佳偶”愉快!
宋欣和方楚总是笑而不答。
第八天,他们在阿里山上过夜,第九天,划破黎明赶着看日出,傍晚,则在嘉义市区闲逛。
方楚送宋欣九朵玫瑰花。
他倒背如流地说:“九朵玫瑰代表长长久久。”
她仍然笑得那般灿烂。“但愿我真的能和心爱的人长长久久。”她虔诚地祈求着。
可怜的方楚真是哑巴吃黄连,真不明白为何她所期盼的爱人都是别人?难道,她心里不曾有过他?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千金买她一句我希望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
虽连连失利,但他仍不停为自己打气,相信只要坚持到底,一定还会有机会获得美人的青睐。
所以,绝不能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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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金山的马槽农壮,过最后一夜。
今夜,在满天星光烘托下,明月更加蛟洁,促夏凉风徐徐吹来,令人心旷神怡,方楚却显得魂不守舍。
“你怎么了?方楚?”
“没什么。”他支吾道“要想一些事。”
“什么事?”
他盯着她瞧了半天,欲言又止的,倒教宋欣沉不住气的。
“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嘛!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相处这些时日,她对方楚已经有些了解,照现况看来,今晚他一定有事搁在心里头。
懊怎么说呢?若不回答,依她个性是不会就此作罢的,干脆实话实说。“明天,我就要送你回家了,我有些舍不得。”
“瞧你!这也值得你挂着一张苦瓜脸吗?”宋欣笑他傻瓜。“我们还是可以再见面呀!”
“这不是重点。”他面有难色道。“你会不会怕男人?”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宋欣难免有些脸红心跳。“我不知道,不过,对你我不会,或许应该说,你是唯一让我重拾女性尊严的男人。”她很认真地说。
她的话,令方楚好感动。
“那你呢?还会怕女人吗?”
“怕女人?”他咕哝道。“对其他女人,也许我还会退避三舍,但对你我免疫了。”
他们当场哄堂大笑,一起举杯。“来!干杯!庆祝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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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在旅馆内,方楚丢下宋欣,一个人不知跑哪去了。
宋欣在房间里看电视,老觉得没趣,没有了方楚,她竟百般无聊,这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思忖着,这男人好像已经逐渐在她心底生了根,否则,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怎么特别思念他?
方楚站在外头拨越洋电话,一方面还要忍受蚊子肆虐的叮咬。
“姐快点,教我怎样表达我的心意?”他向方悦求救。
“教你什么?”方悦还是不太懂。
“教我如何告诉她,我喜欢她?”
方悦大笑。“老弟,你没有告诉过她吗?”
这也难怪,她这宝贝弟弟向来只有女人对他献殷勤,他可不曾对女人有所“表态”可以想像这回他八成像木头人,不懂得营造一点罗曼蒂克的气氛。
“你有没有每天送她玫瑰花?”
“有,我还背诵花语给她听呢!”
方悦一听,只差没撞墙。“老弟,你也太直接了吧!”她没想到头脑、体力、外貌都堪称一流的方楚,真正要追求女人时,竟然白痴得可以。
唉!造物主还是公平的,人总不可能十全十美。
“是吗?要不然我该怎办?”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很浪漫呢!原来女人这么麻烦。
方悦只好在电话中传授“绝招”
通话完毕,方楚一股脑儿冲到台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准备献给他最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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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欣躺在床的另一边等着方楚,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当她有些苏醒,反手一扑,旁边还是冷冷清清,完无一人。
方楚,还没有回来。
奇怪,这么晚跑哪去了?他对台湾的路又不熟,真教人担心。
咦!自己是怎么了?她干么如此忧心?
他又不是她的男人。
但是
她愤力地甩甩头,唉!何必杞人忧天呢,他一定会没事的,宋欣默祷着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门被用力地敲着。“欣欣!快开门,欣欣!”是方楚的声音?
朦胧迷糊之际,宋欣穿着短裤、无袖内衣,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方楚,是你吗?”
“是的,快开门!”
她披了一件方楚的衬衫,睡眼惺忪地开门,一大束的玫瑰花赫然展现在她眼前,却看不见执花人的脸。
“送你!”他展露阳光般的笑脸,兴奋地说。“九十九朵玫瑰花!”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从花丛中探出来的头,这男人,三更半夜跑出去买花?这方圆百里,哪来的花店?必定是跑了好远的路。他莫非是神经有问题?
她为何没有兴高彩烈的神情?反而是如此冷淡?难道方悦故意耍他?可恶!非找她算帐不可。
“这么晚了,你还跑去买玫瑰?”她真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他还是勉强用了方悦教他说的话。“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为我?”她杏眼园睁。
“你看,十三朵玫瑰,再加二十朵,再加二十二朵,再加四十四朵,总共几朵?”他兴奋得像个孩子。
“那又怎样?”宋欣没好气地回答。
老天!这时候他还有心情考她算术?宋欣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头壳坏了!
“九十九朵玫瑰代表什么意思?”他还一个劲用心地问。
宋欣怔忡望着他,简直要抓狂了。“我怎会知道!”她一屁股坐在床上,鼓着肋帮子,不理他。
她在生气!
方楚实在难过,他开了快五个小时的车,驰骋在台北与金山之间,为的就是要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快去睡吧!”他耸耸肩,佯装没有,把花放在沙发上,就闪进了浴室。
她没有生气,只是,她为他担心个半死,谁知道他还一副嬉皮笑脸,要她猜什么“花语”的,这时她哪来的心情?
目光触及到玫瑰花,她的双眸立即闪过一抹柔情。
他真是个体贴又多情的男人,不是吗?宋欣不禁微笑起来。
方楚习惯性地蹲在马桶上,赌气地想,怎么女人这样难缠?亏他还是“女性大师”这回可糗到家了。他沮丧地冲了个澡,看着镜中憔悴的脸,不禁自问:我这是为谁啊?他深叹了口气,转身开门,准备再次面对宋欣。
她坐在床沿,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她只着单薄衬衣,娟秀的乳白肩膀撩人遐思他快速地拿起一件外套,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披在她身上。“你穿太少了,小心着凉。”一颗心却怦怦地跳着。
宋欣回首对他笑笑。“谢谢你。”
“应该的。”他的动作很奇怪,总是把双手“藏”在背后。“快睡吧!”他走到床的另一边,很快埋入被子里。
这女人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大发兴致地问:“方楚,告诉我,九十九朵玫瑰代表什么意思?”
方楚却冷冷地回答她:“不知道,我要睡了,别吵我。”
他的身子一侧,背对着她。
他这是什么态度?也许刚刚是她太凶了。
她灵机一动,噤住声,缓缓地靠过去,两手向前一伸,往他腋下搔痒,方楚用力握住她的巧手,企图阻止她这疯狂又惨无人道的行为。
“别闹了,你知道我怕痒。”
“谁叫你不理我?”她迅速抓他的大手,突然发现“你的手怎么啦?”
糟糕!被发现了。
方楚百般逃避。“没你的事。”他把手挣开,放在背后。
“别骗我!”她咄咄逼人地道。“你的手明明受伤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高兴让我的手受伤,不行吗?”他勉强搪塞一句,跳下床,面对落地镜。
“你”宋欣气得撇开头去,正好看到沙发上的玫瑰花,再想起他指间的刺伤,忽地恍然大悟,急急走到玫瑰花旁,一瞧究竟。
果然,花儿的刺全被拔光了。
“说!你干么这么做?”她气急败坏地人喊。
方楚面色凝重,自知敌不过暴跳如雷的宋欣,只好据实以告。“很傻是不是?你笑吧!”他既无奈又伤心。
宋欣一阵感动,忽地,豆般大的泪珠滑落她的面颊。
方楚吓坏了,心疼万分地走到她身边安慰着:“这也没什么呀!你别哭了”他实在不懂女人,一会儿大呼小叫,一会是又是泪如泄洪,真教人理不出个头绪来。
宋欣哽咽地捧起他的手。“这是一双设计家的手,你怎能如此糟蹋呢!我不值得你”“不!你值得的,我”他傻里傻气地说。“为了你,我跑遍台北大街小巷,总算凑足九十九朵玫瑰,还弄得满车子都是”
他原本想表现得幽默些,以博她一笑,不料宋欣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方楚真是手足失措。
“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她呜呜咽咽地说。
一种柔情自他体内扩张开来,他伸手环住她的柳腰,轻轻使力就把她揽入怀中。“欣欣,别哭了!”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
宋欣只觉得全身松软地偎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内,沉迷于这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
他们紧紧拥抱彼此,久久不舍分离。
宋欣靠在他胸前低语:“可以告诉我,十三朵玫瑰的‘花语’吗?”
“暗恋。”
“二十朵呢?”
“此情不渝。”
“二十二朵呢?”
“两情相悦。”
“四十四朵呢?”
“恒久不变的誓言。”
“那九十九朵玫瑰呢?”
“开长地久的爱。”
“方楚”她抬起水雾雾的大眼。
方楚痴痴地盯着她,再无法止住内心的渴望,立即府身亲吻了她。这一吻是温柔、多情而尊重的,也使他们的关系划破界线,成了假戏真做的正牌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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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她不信任男人的心态又犯了。“方楚,你英俊、多金,又是名设计师,而我只不过是个平凡女子”
她仍未走出过去的阴影。
方楚简直就是她的大抱枕,她抱着他,小脸枕在他胸前,嘴也抵在上面,恋恋不舍地拥靠着。
他拍拍她,极尽安抚地说:“其实我早就认识宋欣了,在建筑杂志上,你的名字早已深映在我的脑海中。”
她用力吸吸鼻子,想吸吮他特有的体味。“我以为,你是在‘演戏’。”
“演戏?”他嗤哼一笑。“也有假戏真做的时候呀!”
“你是吗?”
“我是不由自主呀!”
她满足地笑了,安稳地依着“抱枕”甜甜入睡。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给对方任何承诺,不过,爱苗却在彼此心中悄悄孳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