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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眼。
“你疯了吗!”江君惊呼一声,用力地将手指缩在掌心之中。她的拳头还是重击上他的双眼,打得他双瞳充血发红。
“你何苦这样子!”她心疼不已地轻揉着他的眼睛周围。“疼吗?还看得清楚吗?我打得那么重,明天一定会淤青的。”
“我的心,你懂了吗?还是要我拿刀剜出我的双眼,你才肯相信?”恭成人暴躁地问道,转身就要去找匕首。
“我不许你再伤害自已!”江君心惊胆战地抱紧他,只觉得一颗心差点被他吓得跳出来。
“瞎了又如何?你就是我的眼睛,你就是我的光明。不会再有任何女人像你一样让我心动,你就是那个要陪伴我一生的人。”他抱住她的身子,狂热而认真地对她低语道。“说!说你要嫁给我。”
江君紧紧地抱住他的颈子,感到自己的心正被喜悦所胀满。她何其幸运啊!老天爷竟给了她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丈夫!
“说你要嫁给我!”他再度命令道。
“能不嫁吗?”她羞怯地一笑,眼底眉梢开始有了少妇的娇态。
“不许。”他大笑着抱起她,吻住她的笑容。
不曾想过自己会有穿上凤冠霞帔的一日,江君仍有些不能适应地望着眼前的红色喜帕。
没有外人的喧嚣,没有锣鼓喧天的吵闹,婚礼上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即将要成为恭成人的妻了!
女子的衣裙,女子的头饰沉甸甸得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她较朱媛媛高瘦,衣服却在最快的速度下修改到适合她的长度。
抱成人决心在最短时间内把她娶进恭家。
江君看着那只紧紧握住她双手的大掌。恭成人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好像天天都在成亲似的。他此时脸上有的只是志得意满的微笑吧,从她同意嫁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挂着那样的笑容。
坐在主位的连秋月欣慰地看着这一对新人,为徒儿找到归宿而高兴。刘明蝠还活着是她此时唯一的撼恨了。
“掀盖头。”王明德喜悦地大声说道。知道江君是女儿身,恭庄人虽然讶异,但是他们的喜悦却不亚于庄主。
抱成人拉起了红色喜帕,凝望着轻抹了脂粉,淡雅得像朵莲花的江君。
“你好美。”他低语道。
“谢谢。”江君抿着唇笑了。恭成人眼中的爱意让她有些羞涩。
“我有份大礼要送给你们。”官法昭潇洒地往厅堂中一站“官府的人现在已经在查封刘明蝠的府邸了,他的司农寺侍御如今也当不成,皇上撤了他的官职,而且他日后还要加上一个窃取柄粮的杀头罪名!”
辟法昭的话引起一阵喝采之声,也该是恶人受到报应的时刻了。
“你什么时候决定揭发他的?”古兰若轻声问道。
“我一直在等待适当时机。前些时日恭庄收取了刘明蝠大量的赔偿银两、贯石帮取得了武林盟主之位、青龙酒肆则砍断了滔天酒楼的所有命脉,我判断刘明蝠需要钱,就必须在国库粮食的买卖上放手一搏。果不其然,他在今天早晨动了手。我的人马可是人赃俱获,罪证确凿啊!”官法昭得意地大笑出声。
“捉得到他吗?”江君出声问道。
“狗急会跳墙的。我们不找他,他也会来复仇的。因为这段时间,我们全待在沈拓野在的地方。”
“靖王算得准,不过你算到了我会马上赶来吗?”面目狰狞的刘明蝠自屋顶上落下,面无血色的欧阳无忌则站在他身旁。
所有人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只有江君被沉重的嫁衣所阻而顿了一下步伐迟了一步啊!
抱成人来不及抱起她,欧阳无忌手中的长剑已然架在江君的颈上。
“放开她!”恭成人大吼一声,全身紧绷如石。他看着那把威胁江君的长剑,感到愤怒与不安正在勾动起心中那股黑暗的力量。
“恕难从命。”刘明蝠冷笑地看着众人。“原来我掉入了陷阱还不自知。以为输了盟主宝座,还有买卖可以做,没想到你们一步步都在断我的路。饶是我的聪明才智过人,也没想到你们会有这么多人来包围我。”他边说边走到江君身边,白色的发须凌乱地披了一肩。“说吧!我是在哪一局里得罪了你们的人?”
“问你手中的出云剑,你这个杀人凶手!”连秋月举起长剑朝刘明蝠挥出,长剑却被他手中那把锐利的出云剑所斩断。
刘明蝠有些讶异的盯着她“出云剑,你该不会与出云谷有什么关系吧?”
“我是出云庄庄主的女儿。”连秋月瞪着他,愤声回答。
“啊!原来还有人活着啊!”刘明蝠毫无悔意地挑了下眉。
“你为了一张隋炀帝的宝藏图,杀了那么多人。上天留下我们,就是要杀了你替那些冤魂偿命!”樊冷蝶激动地说。
“那宝藏也不过是藏了二、三十箱金子,塞牙酚诩不够,还害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杀人杀到手软,我也算是受害者啊!”刘明蝠嚣张道。
“你无耻!”朱媛媛气得脸色发白。“等你死后,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会来找你报仇的!”
“也许他们高兴死后的世界比活着还好,感激我都来不及了。”刘明蝠哈哈大笑。仗恃着江君还在他手里,他无所可惧!
“你一—”樊冷蝶气得想冲出去动手,却被沈拓野的大手所阻止。
沈拓野着向欧阳无忌开口道:“放开江君,我们不会为难你。你我武功相距甚微,其余人集中全力却一定可以打败刘明蝠。”
“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江君无惧地仰头问道。
“你该懂的。”欧阳无忌眼也不眨地回答。
“为了她?”
“是啊!为了他的柔儿,无忌可以把头割下来给我或者割下你的头!”刘明蝠举起出云剑轻滑过江君的颈间,笑容诡异且嗜血。
“放开她!”恭成人的声音冷如鬼魅,刘明蝠却只当他不会武功,而未多加理会。
“没想到江大夫扮起女装来也颇有韵味,虽然比不上旁边那几个,不过也尚有几分资色。”刘明蝠伸手想碰触她的脸。
江君唾了他一口口水,刘明蝠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你找死!”
“你再动她试试看。”恭成人的体温正急速地下降,一旁的古兰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成人,别这样。”江君一看到他脚下盘旋的黑风,心马上凉了一半。
好不容易才求得他的眼睛复明啊!成人没有那么多的十三年啊!
“恭庄主挺护你的嘛!”以为胜券在握的刘明蝠,并未发现恭成人的异状。“我这里有一只剧毒蜈蚣,这种蜈蚣世上只得两只。这毒除了我,无人能解。若是江君吃下了这东西,这辈子你们既动我不得,又得拿财富来换她的解葯。到时,且看纵横天下的人是谁!”说完,他意气风发地仰头大笑。
欧阳无忌闻言,颊边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的柔儿还受不够那些苦。自己还要再害江君吗?
无心理会刘明蝠的嚣张,江君惊恐地睁大了眼,看着恭成人紧闭着双眼,而他足下的黑色阴风已卷至半人的高度,张牙舞爪地即将朝刘明蝠扑去。
她一咬牙,仰头看着欧阳无忌“杀了我。你不想我将来生不如死吧!”
“不!”黑色阴风倏地射向欧阳无忌。在撕裂了他大腿的肌肉后,又直扑向刘明蝠的喉头。
“这是什么鬼东西!”刘明蝠举起出云剑砍向那尊黑色头颅。
“成人,住手!住手!”江君心急如焚地狂喊着,眼泪夺眶而出。再这么滥用能力下去,成人会衰竭而死啊!
陷入半疯狂状态的恭成人,仿若未听到江君的话,只是紧闭着眼,一心想控制那些黑阴风毁了刘明蝠。
“无忌,放开她。”刘宛柔的声音虚弱地在屋顶响起。
“留着她,你就还有一线的希望。”欧阳无忌回道。
“如果还想和我过一段夫妻生活。你的刀该刺向谁,你的心里有数。我数到三,若你不上来,我的刀就刺向心。”刘宛柔语气坚定地说,没有现身的她却呕出了一大摊血。
“一!”
刘宛柔一出声。欧阳无忌倏地将江君往恭成人的方向一推,手中长剑猛地刺向刘明蝠的胸口。
沈拓野见状,一步向前封住了刘明蝠的后路。连秋月接过樊冷蝶递来的暗器,朝刘明蝠射出数根毒针。
“你不想宛柔活着吗?有我的解葯。她至少可以再活十年。”刘明蝠仗着?闱炕涌酥谌说墓ナ啤?br>
“二!”
刘宛柔话声未落地,欧阳无忌的剑已在刘明蝠身上刺出一个血洞、沈拓野一掌震碎了刘明蝠的五脏六腑、连秋月的毒针则刺入刘明蝠的双目里。
刘明蝠暴睁着眼,僵直地倒在地上,在吐出最后一口气时,都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杀死。
抱成人脚下的黑阴风在见到尸体时“吱”地一声往刘明蝠直扑而去。
江君飞扑到神情木然的恭成人身边,紧搂住他冰凉的身子,拼命想拉回他的意识。
“我没事,我没事啊!你睁开眼来看着我!”她捧着恭成人的脸,疯狂地呼唤着他“别被它们牵走你的心魂啊!”“你醒醒!我不要在成亲的第一天,就为你披丧!”江君一掌甩向他的脸,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抱成人停住了全身的颤抖,缓缓地睁开眼,黑色的瞳正对上江君流泪的眼。
“你看得见吗?”江君屏着气问道,紧握住他的手,看着那些黑色阴风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你说呢?”恭成人眨了下眼,气息未定地紧紧抱住心爱的人。
“有时候,我会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梦。”江君坐在柳树垂绕的石亭里,轻声地对坐在一旁的丈夫说道。
“还好是场美梦。”恭成人伸手拉下她的脸庞,轻吻了下她的唇。
“听说有人在断情崖看到欧阳无忌与刘宛柔。”江君目光温柔地看着躺在她腿上的他。
“他陪着刘宛柔去了吧,这是最好的结果。”恭成人闭上眼,享受着妻子在他额上轻柔地按抚。
“最好的结局是你没事。”她低喃道。
他们花了一段时间,请师父摆阵法找到恭家的祖坟,并将祖坟移开那极阴之地,恭家的后代不会再遭遇到同样的悲剧。
抱成人伸手拉下她,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胸口前“别再去想那些事了。孩子回来了吗?”
江君笑着摇了摇头“还没呢。”
没想到她竟是四人之中最早生下小孩的人。因而,这孩子极度受宠,每到聚会之日,所有人就争先抢着抱她。
“江君,冷蝶姐一直抱着娃娃啦!我也想抱娃娃,娃娃喜欢我!”朱媛媛鼓着腮帮子冲进亭中,直接跑到江君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叫嚷着。
“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一个啊!”恭成人拉回妻子的手,对于这些女子动不动就爱缠江君仍有些吃味。
“我有啊!可是江君说宝宝还有六、七个月才会出来啊!”朱媛媛理直气壮地指着自己仍不明显的肚子。“所以,我现在只好先玩你们的孩子啊!”江君低笑着半坐起身,倚着丈夫的怀里,朝前方那群以孩子为中心的大人们挥了挥手。幸福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为什么笑得这么高兴?”恭成人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
“我爱你!”江君回头给了他一个微笑,在他含笑的凝视中,她知道自己将永远不再寂寞。
思欢久,不爱独枝莲,只惜同心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