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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这行的时间越久,我也就越封闭。阳光的笑容,呵,天知道是多大的伪装!”他讥讽地吐出话语。
“如果这么不喜欢,为什么不放弃?”他从前总是开心的笑,自在地和人相处啊!
安玮亚心疼地握紧了他的手。
“我喜欢这份工作。”他拉着她的手,一起窝入躺椅之间,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肩。
安玮亚舒服地靠着他,拿起冷气遥控器降温。“那么当初为何选择牙医?直接学音乐,接手公司的事业不是更快吗?”
“没有经历、比较过,很难完全断定什么是最适合的职业。当初选牙医部分是兴趣,部分也是反抗的心理,父亲执意要我接手公司,反而让我更想远离,但音乐却是我不曾放弃过的喜好。母亲去世、我进入公司后,开始面对群众,我发现自己爱上了那种分享、交流的感觉。”风间翼的眼神因兴奋而熠熠生辉,他满足地轻喘一口气,接着说道“站上台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明了音乐的生命必须靠这种共鸣的力量才能延续下去。”
安玮亚微笑着,更偎近了他。为他骄傲,也为自己心酸。他是属于大家的风间翼,不是她专属的。她明白自己的性子,独占欲虽不强,但却不能忍受与公众人物交往后失去自由,她绝对承认她有些自私。
他抱着她,口中继续说着话,声调却是慢慢低了下来“只是在台上日子一久,我逐渐发觉只专心于音乐是件困难的事。除了音乐之外,群众媒体对风间翼这个人比对风间翼的音乐还感兴趣。对于我的绯闻,他们比什么都来得有兴趣。”
“演艺界就是如此啊!”她口中安慰地说着,心中却想对他大叫:那你为什么不退居幕后呢?
“小亚,说了这么多只为了一个目的。你愿意”风间翼悬着话尾,捧起她仍有着奇特笑意的脸庞。
“嘘!”她捂住他即将出口的话。
她很鸵鸟,就让他们这么安静而不受打搅地在这里坐着,像时光兀自停留在那段不曾改变的美好回忆一般。在他还是那个众所瞩目的风间翼时,他们的关系只能这样。
“翼,这份报告是事务所今早传真过来的。”广田正喜对着半躺半坐在沙发的风间翼挑了挑眉“日本方面火烧眉,你还悠在游在的。”
风间翼拿起一旁的文件,快速地看过一遍,也朝广田正喜挑了挑眉“放心,业务部的江口闹不出什么大事的。”
“江口好歹是业务部的专务,你这么说裁就裁,等于毁了他的生路。”
“升他到专务,是因为他的确有才华与本事,可是假公事之名,侵犯那些刚入公司的女明星,这就太过火了。”风间翼冷冷地说着,迥异于平日的开朗。“风间事务所绝不允许这种人败坏公司的形象。”
便田正喜在心里替江口惋惜,好不容易升上专务就被撤换下来,即使转行到其他事务所也不光彩,毕竟在日本称得上属一属二的风间事务所,用人办事的公正性众所皆知。“你真打算在台湾待上一个月?”
“没错。”风间翼伸了个懒腰,想到安玮亚又恢复了笑容。
“你当真对舞台剧这么有兴趣?”广田正喜怀疑地摇摇头。日本那么多剧团争取风间翼演出,他一点都不心动,怎么一到了台湾情况就改变了?
“好玩啊!在这里比较没压力。”他举起一旁的茶杯喝了口茶。
“压力?”广田正喜抓头“你这么决定,日本方面给我多少压力,你晓不晓得啊!好似你之前推掉的舞台剧都是我搞的鬼一样。”
“放心,没人敢动你的,风间事务所让你靠。”他自信的抿抿唇,对于父亲去年过世后他正式接手管理的风间事务所,十分有把握。
便田正喜看着风间翼潇洒自若的侧脸,虽想劝导一番,却不得不服气他的自满。
风间事务所在日本演艺界原本就居于领导地位,旗下的艺人皆是主导市场的明星。在父亲未去世前,早已接手事务所副社长的风间翼,这些年来除了整顿文化事业部门外,更在对外的媒体宣传部花了相当多的心思,并积极笼络精于管理、发掘人才的高手。风间事务所的地位因此更加确立,所以风间翼绝对有资格夸口。
第一次见到风间翼的人,很容易被他阳光般的笑容误导,而忽略他执拗的个性。跟了风间翼五年,广田正喜深知他认定该达成的事,就不会轻言妥协。看似好相处的他,其实甚少与谁打成一片除非是他特别重视的人,例如那个凶得挺有味道的安玮亚。这是属于风间翼的处世哲学不与人为恶,却也不让人特别接近。
便田正喜清了清喉咙,闲话家常地说:“翼,透露一下,为什么每年七、八月都坚持不接影剧工作的你,这次却破例到台湾宣传?”
“之前为了让风间事务所上轨道,我那两个月的时间总用在巡逻各分部。而这一年我认为事务所已经建立起一定的制度,所以才想喘口气。”风间翼双手握住鼻瓷杯,微笑地停住话“至于来台湾的原因,我想很明显!我是来找小亚的。”
“五年前你们的那段感情,真的那么让你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印象深刻,我何需到台湾来?”风间翼反问。
“但是如果你那么重视这份感情,为何在五年后才回过头来找她?”广田正喜提出他自始自终不清楚的一点。
“五年前,母亲去世、我进入演艺界、接手风间事务所,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我的行程忙不忙你应该最清楚。在这五年间,我不可能放手任何一项我还为完成的事业,尤其接手‘风间’是我对母亲的承诺,因此我不认为我有资格谈感情。一直到现在,各方面都有一定的水平,所以我想该是试着去找回那份感情的时候了。”
“如果你找到的安玮亚已经结婚,或是有男朋友了呢?”
“如果她已婚或是已有要好的男朋友,一切都很幸福的话,那么我会祝福她。但是”风间翼坚定地抿起嘴角,眼神涸葡定“如果她的另一半没有我那么爱她,那么我会把她带回我身边。我承认我从不是个君子,也许表面上是吧!”他嘲弄地笑了笑。
便田正喜匪夷所思地望着他“你们不是才谈了两个月的恋爱?怎么可能会这么刻骨铭心?”
风间翼不表赞同地扬了扬眉“一段真正的感情,并不需要长久时间,才能让人永难忘怀。小亚很坦率、很自然,在她面前我从不需要隐藏什么,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那种感觉或许与一见钟情有些相同,但却是比一见钟情更长久的积累。五年前,我爱上了她;进入这个圈子后,我更确定了我的感情。所以,我到了台湾!”
便田正喜沉默了半晌,才同意地点了下头,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那种互属的感觉,风间翼很幸运。而相对于风间翼口中单纯的安玮亚,他不免比较起一名狂恋风间翼的女人。“那位远藤爱小姐又开记者会了。”
风间翼揶揄地说:“她又做了什么?说我为了闪躲我们不可避免的爱情而跑到台湾来。”和远藤爱交手多回,她的伎俩他已掌握得差不多了。
有时他实在十分厌倦日本的这种演艺生态恋爱交往要开交际宣言记者会、订婚要开会见记者会、结婚要开入籍记者会,就连离婚也要开离婚会见记者会。这种奇怪的发表制度下,当然会形成远藤爱以此做为宣传手段的人。
“你猜的大概有八分准了。那女人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她没事就召开记者会,只会闹出更大的笑话!”广田正喜不屑地撇了下嘴角“你早该开个记者会反驳的。”
“然后刚好称了她的心,让她到记者会上大闹一场?”风间翼不悦地放低嗓音,对于远藤爱一而再、再而三的騒扰厌烦至极。“那女人是个话题高手,每次出片就开个记者会。”
“还是你的安玮亚最好,对不对?”广田正喜打趣道。
的确,相较与远藤爱之工于心计,安玮亚的单纯不做假更显得可爱。风间翼摸着下巴,想起那个表情丰富的女子自自然然的,即使想隐瞒什么,话也都写在脸上了。所以她有意无意地逃避和他出现在公开场合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想到此,他忍不住皱起眉,长叹了一口气。
“你的小亚怎么了?”广田正喜打趣道。
“如果她愿意承认她是我的小亚就好了。”风间翼显得有些无奈,顺手拿起桌上一张两人的合照得来不易啊!他好说歹说劝了半天,以三客昂贵的圣代为代价,她才肯在无人自动照相机前与他合照。
照片中的安玮亚,从他背后趴靠在他的肩上,对相机扮鬼脸、鼓起颊、嘟着嘴,眼睛一迳带着她调皮的笑。
唉!风间翼对着照片发愣,明明一切都该很正常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特殊了点,她还没有心理准备曝光在大家之前。可是每次一和她谈到感情,她就马上变出新的话题,把他的话推得一干二净。其实他并不介意她不愿意公开,因为他深深体会到一个公众人物的不便,他在乎的只是她为何不愿告诉自己她逃避的理由啊!
“你对她很认真吗?”瞧风间翼一副恋爱中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广田正喜不免多问了句。
“只要她点头,我马上带她进礼堂。”风间翼认真地说着,一抬头却看到广田正喜苦不堪言摇头摆手。他大笑出声“怎么?一九九九年世界末日到了吗?我想结婚是喜事,请保持微笑。”
“基于朋友的立场,我是很想大笑。可是基于经纪人的立场,一想到你的身价下跌后,我嗷嗷待哺的家计我怎么笑得出来哦!我可怜的肚皮哦!”广田正喜摸着自己的肚子说。
其实经纪人与明星或多或少存在着利益问题,经纪人安排行程、接洽工作,与明星常是互惠的关系。而只要牵涉到金钱,感情的成分多少会打些折扣。所以广田正喜常对那些传出某明星与其经纪人谈恋爱的小道消息嗤之以鼻,因为基本上两者要沟通协调所谓的抽成、分帐事务就足以翻脸了,还谈什么男女之情。而他与风间翼的情况,虽和一般艺人与经纪人的关系不同风间翼身兼事务所社长,但风间翼的知名度与工作收入,还是会影响到他的薪资。反正和风间翼熟了,也不避讳和他谈这些。
“放心。‘风间’的新人还不够你忙吗?”风间翼拿起桌上那些日本公司寄来的新人照片晃了晃。
“你最有看头啊!”广田正喜用极满意的目光看他。
“谢谢你拯救了我的自尊。上回和小亚一块看这些照片,她看得可起劲了,一下说那个可爱得像弟弟,一定要认识;一下说这个很英挺很有型,一定会红。”风间翼边笑着说边宠爱地要摇头。“像个小孩子玩娃娃一样。”
“说真的。安玮亚可以接受你这种公众生活吗?远藤爱事件在你的生活中会常常出现,而且女人心眼又小,可能会开始猜测谁的脸蛋比较美,谁的身材比较好,那不是烦死了。”
“她本身在传播界工作,很了解这种生态,而且小亚应该不会和谁较劲的。”风间翼说着就笑“她神经特大条,昨天还拿了本playboy兴致勃勃地跑来告诉我,这一集有个大美女。”
便田正喜跟着风间翼笑出了声,安玮亚这种豁达的性子,的确是很吸引人。“她还真是有趣哩!既然她不介意那些风风雨雨,也了解你的工作性质,那她干么每次都不愿意和你走在一起?”
“原来你也注意到了?”风间翼苦笑,原来不是他多心,是她的闪躲太明显了。
“你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广田正喜单刀直入地问。
“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不知道她的问题在哪里?”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固执的他始终对她没辙。
“那就问啊?”
“怕一问她就跑了。过一阵子吧!等她完完全全地接受我,认为我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另一半时,我会问的。”风间翼坚定地说。
“唉!爱情是世上最烦人的东西,人生苦短,别再烦恼了。”广田正喜拍了下风间翼的肩膀“那本playboy拿来开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