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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眼定定得盯着似乎正在反思的陈老师,甩手离开。
然而回校长室的路上,单清澄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让温文心情烦乱的更甚,她摩挲着口袋中昨日拾取的钥匙,在档案袋中查看了单清澄的地址便锁上大门开往她的住处。
一路询问与察看,好不容易找到单清澄的住处,温文耐着性子反复敲门,然而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让温文开始急躁的拍打裤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私闯民宅,拿钥匙开了单清澄家的大门。
进门,里面漆黑的一片让温文眉头蹙得更紧,她摸索着打开灯,玄关处摆放的一双鞋让温文确认单清澄依旧在家,所以开始呼喊她的名字,“单老师,你在睡觉吗?”
整齐的客厅没有一丝杂乱,紧闭的窗帘依旧遮挡窗外所有的光线,温文就近一间间打开房门一一察看,空荡荡的卧室没有一丝人影,只有缭乱的被窝证明单清澄回来睡过。
温文上前抚摸床上的温度,冰凉的触感让她无奈的叹息一声,鞋子摆在门口,又没在床上睡觉,跑哪去了……
难不成穿了其他鞋子出去散心或者吃早餐?
思至及此,温文不禁感叹单清澄的闲情雅致……但是在她打开浴室的那一刻,温文仿佛听到自己的世界崩裂的声音。
鲜红的浴缸中,单清澄穿着睡衣浸泡其中,地板上的小刀静静得躺在那儿,而她手腕上正滋滋冒着血。
“单清澄!”这是温文第一次喊单清澄的全名,她慌慌张张的解下头上的头绳系紧伤口以上的大动脉,根本无法做到冷静的打了120,抱起她已经冰凉的身躯不断的呼唤她的名字,“单清澄,单清澄——”
看着单清澄被推进急救室的那一刻,温文不顾形象的蹲在门前。缭乱的头发、满身的血迹与浸湿的衣服根本不似在校园里雷打不动的温大校长。也正是那一刻,温文陡然意识到一点,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中意单清澄,但是她知道她不想失去那个被她气得无处可发的单清澄。
温文怎么也不会想到,轻生这个词会用在单清澄身上,难道就因为一个还没有真相的事情就如此吗?莫不是她以为这样做可以让这件事消停,并且用“死”来承担所有的责任与罪名?
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
按着如今事态的发展,温文正常来说会以这样的思路去看待正在抢救的单清澄,但是——她太了解单清澄!
昨天单清澄那么专注的在监控室当中的努力是虚假的吗?只是做给别人看吗?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主谋,所以她才那么极力的去为自己寻找有利的证据。
直到急救室的门打开,温文才站起身,然而保持长时间蹲的姿势让她踉跄得差点摔倒,她紧张的询问医生说:“怎么样?”
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摇头。
握紧的拳头导致指甲嵌入掌心,温文有失冷静的提高音量:“摇头是什么意思?!”
“摇头就是没事。”
医生说罢,单清澄从急救室中被推了出来,温文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她坐在病房内握着单清澄的手不断摩挲,给她家人打了个电话。
作为校方,温文将责任归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一个劲的与单清澄的父亲表示万分的抱歉,一面说她会承担所有的医药费。
好在单清澄的父亲通情达理,并没有多加为难温文,但是情绪上的不满是一定的。
温文默默地让出了病房给单父,自己和院方交代几句便驱车回了家。
然而她血迹斑斑的狼狈模样吓坏了正在家里打扫卫生沈思远,他慌忙的禁锢住温文的肩膀上下打量:“怎么了,受伤了还是杀|人了?”
“走开。”温文漠然地推开沈思远,回房洗了身子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出门,沈思远不安的跟在她身边,主动上了驾驶座,他着实不敢让这种情况下的温文去开车。
“去哪?”
“学校。”
温文开始变得寡言,即使沈思远看出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
到了学校,温文发了紧急通知,严令禁止校方所有的人去探望单清澄,说是会怕刺激到她的情绪。
至此,单清澄畏罪自杀的消息在学校疯传。
温文任由消息散播,她知道单清澄住院的事情藏不了多久,既然如此何不由她来说。
“去商场。”
温文坐回车内说的地点让沈思远不可思议盯着她半晌,她还有心情去逛街?!
然而温文根本无心搭理他,死寂的望向窗外,心情的大起大落让她最后尘归于寂静。
冷静的太过可怕。
这是沈思远对温文的看法,他看得出温文有多在意那个叫单清澄的老师,现在人家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温文反倒什么情绪都没有理智得去做所有的事情。他知道,温文的隐忍。
逛了好几家店,温文指着一个手表说:“你好,我要这块表,麻烦打包的精致点。”
手腕上的伤口,不知是否能够遮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