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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讷星满面喜气的来天龙镖局拜访。
“恪豪!”杏讷星拱手为澧。
“东星,好久不见了,近来好吗?”巫恪豪热络的招呼着杏讷星。
“还不错,你呢,这阵子在忙什么?忙到都没时间来找我这个老友喝酒聊天了!”杏讷星笑问。
“东星,是你太忙了,让我找不到你,看你喜上眉梢,该是有好事近了,怎么?要请我喝喜酒了吗?”巫恪豪开玩笑的询问杏讷星。
杏讷星却笑得有些羞涩“恪豪,被你说中了,我的确要讨媳妇了,今天特地来送帖通知你,也想请你在喜宴那天帮忙。”
“东星,恭喜,恭喜你,想不到你真要做新郎倌了,我一定会去帮忙的,只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让你看上,不过见你这么高兴,莫非新娘子是月璇姑娘?”巫恪豪猜测。
杏讷星点点头。
“真是月璇姑娘?伯父、伯母当初不是大力反对,现在他们同意了?”巫恪豪有些惊讶。
“是啊,我爹娘终于答应接纳月璇,虽然之间有些曲折,也让月璇受了委屈,但是幸好爹娘还是点头同意让我娶月璇了!”杏讷星的欣喜满足全写在脸上。
“那就太好了,你和月璇姑娘彼此相爱,如今能共结连理,一定是段恩爱的好姻缘,只是兰桂阁少了月璇姑娘可要失色不少。”巫恪豪笑着说。
“不会的,如今兰桂阁里又捧出个花魁来了,听说冷艳妩媚、貌美如仙,特色是她爱穿黑衣裳,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却令许多寻芳客惊为天人,挤破头要见她呢!”
杏讷星话才说完,巫恪豪已经脸色铁青的大力捉着他的衣襟怒问:“那个花魁叫什么名字?她叫什么名字?”
杏讷星被巫恪豪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恪豪,快放手,我无法呼吸,快放开我!”他连忙挣脱猛咳着,脸也胀红了。
巫恪豪忙道歉:“东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抱歉!我只是想明白那个花魁是谁?东星,快告诉我,她到底叫什么名字?”他急着想知道答案。
杏讷星呼吸平稳后才说:“那个花魁我并没见过,叫什么我也不清楚,恪豪,你为何如此激动?难道你知道那个花魁吗?”他疑惑的看着巫恪豪。
东星的叙述听起来那花魁的特征太像常诗雨了,但这怎么可能,常诗雨怎可能真的当起风尘女子,桂大娘也不会让外甥女下海,可是他却无法放心。
常诗雨回兰桂阁有十来天了,说他不曾想过她是骗人的,尤其每到夜晚时分,只有他一个人的床显得那么冷清,令他格外思念她的温柔甜美,但他却是一直没去兰桂阁看过她。
他是强忍着见她的欲望,不让自己去找常诗雨,除了对她的欺骗还无法完全释怀外,他也是高傲的要她明白,如今作主的人是他,她只能听话,不可以有任何异议,他要让常诗雨在兰桂阁待上一个月,让她尝些盼望、等待的苦,那他去接她回府后,她一定会更加温柔体贴的伺候他。
如今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真的会是她吗?还是另有其人?他无从判断。
“东星,走,陪我去兰桂阁!”巫恪豪放不下心,他要去看看是否又是常诗雨在变花招。
“恪豪,现在是下午呢,还没到那位花魁的见客时间啊?”杏讷星大声叫。
“不管什么时候,我要见她,她就必须要见我!”巫恪豪沉着脸说,拉起杏讷星急急就出了门。
来到兰桂阁,巫恪豪没招呼一声直接就走向后花园,要去小木屋找常诗雨。
“恪豪,你怎么往这里走了?恪豪,恪豪”杏讷星不明所以的追着巫恪豪的脚步。
巫恪豪经过树林走过屋前的小花园,来到小木屋前面,他见屋门紧闭,便在门上敲了敲叫人:“常诗雨,开门,开门”
唤了数声并没人回应,巫恪豪不加思索就推门进入,小小的木屋格局简单,几乎一眼就看完,小厅没人,他到房间转了下也没见到人,其实若有人早就出来应门了,还用得着进门找吗?
“恪豪,这小木屋应该没人住吧,你看桌上、椅子士都一层灰了,房里的床上连棉被枕头都没有,怎会有人住呢?”杏讷星看看四周说。
不用杏讷星提醒,巫恪豪也看出来了,以这儿荒凉的样子来看,大概有段时间没人住了,那常诗雨呢?她真真当上花魁了吗?
巫恪豪的脸色冷到谷底,一甩手又冲出小木屋,来到后花园便和闻讯赶来的桂大娘碰上了。
“常诗雨呢?”巫恪豪扬眉问她。
“巫公子,你不是到小木屋看过了吗?既然楼已空,当然人就不在了,诗雨已经离开了!”桂大娘冷淡回答。
“你胡说,常诗雨没走,只是搬出了小木屋,她现在做上了兰桂阁的花魁,自然就不能住在简陋的小木屋了,兰桂阁近来名声大噪的花魁就是她吧,我要见她!”他不会再被欺骗的,巫恪豪相信自己的直觉。
“原来巫公子今天来是找花魁的,你来得太早了,她还在休息,晚上才见客,而且今晚她打算公开议客人出价,价码最高者可以与她共度良宵,公子若有兴趣就晚上来吧!”桂大娘告诉巫恪豪。
巫恪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他马上大声反对:“我不准她这么做,我不准,她是我的人,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能碰,我要马上带她走,她在哪里,我要带她离开!”他的心快被愤怒和嫉妒撕裂了,他不准她做如此无耻的事,不准!
“巫公子,花魁并不属于任何人,而且她和公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公子怎有资格说不准,她也不会跟公子走的,现在并不是兰桂阁的营业时间,巫公子请离开吧,若想来享乐,晚上再来!”桂大娘下逐客令。
“桂大娘,我不会走的,若没带她离开这里,我绝对不走,还有我不准任何人碰她,谁敢碰她我会杀了那个人,桂大娘,带我去见她,否则就算翻遍兰桂阁我也要找到她!”巫恪豪目光凌厉的瞪着桂大娘。
别大娘轻声一笑,语气漠然“巫公子,要见花魁唯有晚上她公开露面你方可以见到她,否则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法见到花魁,巫公子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应该不会像个无赖来找麻烦吧,徐少爷,请你带巫公子离开,要见花魁,晚上请早!”
“桂大娘,对不起,我们马上离开!”杏讷星对桂大娘道歉,拖着巫恪豪离开。
“东星,我不走,我要见她,现在就要见她,没见到她我不走!”巫恪豪当然不肯走。
“桂大娘不是说了,晚上才能见到花魁,人家现在不见你,你真要拆了兰桂阁吗?恪豪你并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怎么今天反常了,走吧,你要见花魁我晚上再陪你来,走啊,走!”杏讷星硬将巫恪豪拉出了兰桂阁。
杏讷星拖着巫恪豪来到附近的酒楼,叫来了酒菜想缓和巫恪豪的心情,巫恪豪却直接拿起了酒壶就豪饮,喝完一壶还不够,连连叫小二再送酒来,不停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杏讷星看不下去,连忙阻止:“恪豪,别喝了,别喝了!”
巫恪豪挥开杏讷星的手“别管我,让我喝,不要管我!”继续仰头喝酒。
“好,你就喝吧,若醉倒了,今晚也不必去兰桂阁见花魁了!”杏讷星出声警告。
这话让巫恪豪捉着酒壶的手停在空中后颓然的重重放下,脸色难看极了。
杏讷星很好奇询问:“恪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巫恪豪烦躁的揉揉额角,看了杏讷星一眼回答:“兰桂阁的花魁可能是恨儿!”
杏讷星讶然“这怎么可能?恨儿不是只属于你吗?而且她也未挂牌见客,怎会是她呢?”
“东星,我和恨儿之间还有段很复离的关系。”巫恪豪将自己和常诗雨的恩怨情仇说给杏讷星听。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和常诗雨竟有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关系,但听你说完后,我只有一句话,恪豪,你错了!”杏讷星正色告诉巫恪豪。
巫恪豪不太高兴地瞪着杏讷星“我错了?我哪里错了?”
杏讷星说出他的理由“恪豪,常诗雨欺骗你,你生气是很正常,但是不能将全部过错都推到她头上,她一个弱女子突然遭到家毁人亡、未婚夫又退婚,还被谣传是行为不加邙要离乡背井,怎么可能会没有恨,所以她遇到你、知道你的身分后想报复是理所当然的事,换成任何人都是一样。常诗雨虽然对你展开报复行动,但是恪豪你扪心自问,她真正有伤害到你吗?反倒是爱上了你,在未明白真相之前,爱上仇人,她心中有多痛苦,恪豪你有帮她想过吗?真相是残酷的,她知道后甚至被吓得生病了,最后她想通不再怪你,愿意放弃仇恨好好爱你,将你当成她唯一的依靠!可是你明白真相后只会责怪她的欺骗,对她生气言明要离开她,还用冷漠无情的态度待她,你有想过常诗雨她经历的痛苦比你多上千百倍,你不但无法体谅她,还在得到她后再叫她回兰桂阁尝尽被冷落的苦楚,这无异是在她的悲痛上再砍一刀!或许她已经筋疲力竭无法再面对这许许多多的事了,也虚弱得不想再去承受你的冷漠,所以她选择了随波逐流,让自己沉沦在苦?铮币桓鋈说男谋怀沟状蛩椋松僖裁挥腥魏蜗保还茏鍪彩隆19娑允裁慈耍悸槟久桓芯趿耍亲龌n秩绾危裤溃阋丫灰耍阌钟惺裁蠢碛扇ピ鸸殖j昴兀俊?br>
巫恪蒙大掌紧紧握着酒壶,杏讷星的话像重重的木槌敲在他心上,也像闪电击中了他的脑袋,震撼了他整个人,让他终于能去除掉自己的偏执和小心眼,看清整个事实,而看得越清楚明白,他就越感到无地自容,东星没说错,他完全没设身处地为诗雨想过,除了一味指责她之外,他甚至没有安慰过她,她是失去了一切,而他不过只是自尊小小受了伤而已,他却得理不饶人的对诗雨冷酷,用话去伤害她!
如今她被伤透了心,豁出一切的放任自己糜烂,是他害诗雨变成如此,他还有资格生气责怪她吗?混蛋,他真是天底下最可恶的混蛋了。
巫恪豪悲痛交集,大手一使力,酒壶应声而破,碎片插入他掌中。
“恪豪,你受伤了,快把手掌张开,我为你把碎片挑出来!”杏讷星紧张的为巫恪豪处理伤口,不过他才把碎片挑出还没包扎,巫恪豪就站起身往外走。
“恪豪,你又要去哪里了?等我,等等我!”徐柬星丢下银子付帐,又匆匆的追着巫恪豪而去。
夜暮低垂,兰桂阁里的花灯全点上了,照得里外一片热闹,本就生意兴盛的兰桂阁,今晚更是宾客如云,大家都是来一睹花魁姑娘的天仙美貌,也想明白是谁能赢得美人的垂爱。
在戏谑声和莺声燕语中,坐在大厅一隅脸色凝重、不言不语的巫恪豪是个异数,四周的热闹更衬出他的孤独,他焦虑不安的眼睛不住的往楼梯上的露台看去,等会儿花魁就会站在那儿等着人出价,而他很快便会明白那花魁是不是诗雨?
就算是她,他也不会生气,只希望她能随他回府,他会尽心待她,以补偿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过错。
在众人的期待下,一身黑夜、从头到脚都被黑纱遮盖的女子在丫环的扶持下出现在露台上,底下宾客一阵鼓噪。
别大娘站出来,举起手要大家安静“各位大爷公子,花魁姑娘已经准备好了,今晚谁出的价格最好,就能让我们花魁姑娘伺候一夜,享尽艳褔,现在请众位贵宾开始出价!”
人群中马上就有人喊起一千两,出手之阔绰让叫好声四起,慢慢有人加价了,两千两、五千两,八千两
“一万两!”这一叫声让众人都住了口,纷纷转头敬佩的看着出价的吴老爷,能出一万两这么大的数目真是不简单,大家以为吴老爷一定会得标时,一个低哑的男子嗓音出了“十万两。”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十万两,这人一定疯了。
巫恪豪喊完价走到场中抬头看着桂大娘“桂大娘,我出十万两!”
别大娘眼色扫过厅里,没有人的价更高了,遂宣布由巫恪豪得到花魁。
巫恪豪听了马上飞身一踪,跃到花魁身旁,转过她的身子将她背着底下众人,迫不待掀开了黑纱。
黑纱落,花魁冷艳美丽的脸儿显露在巫恪豪眼中,她娇媚的倚身行礼“奴家楚楚见过公子!”
巫恪豪却后退一大步,马上转身询问桂大娘“她不是诗雨,她不是诗雨啊!”“我有说过她是诗雨吗?我已经告诉过你诗雨离开了,她不在兰桂阁里了!”桂大娘淡淡说着。
“她离开了?那她去了哪里?”巫恪豪焦虑的急问桂大娘。
“她去了一个无情无欲、自在快乐的地方!”桂大娘回答。
“无情无欲、自在快乐?这是什么地方?桂大娘,请你别卖关子了,说出诗雨去的正确地方好吗?”巫恪豪急着要知道常诗雨的下落。
但是桂大娘除了那句“无情无欲、自在快乐的地方”外,任凭他怎么问、怎么恳求桂大娘就是不明说,巫恪豪急死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了问出常诗雨的去处,巫恪豪又天天来兰桂阁了,几乎将所有时间都耗在桂大娘的身上,追问她诗雨去哪里?
但是桂大娘就像闭紧的蚌壳,不说就是不说,被逼急了,她就用“无情无欲、自在快乐的地方”当回答,其他什么线索她绝口不提。
连着三天巫恪豪都来找桂大娘,却也都失望离开,思念的折磨让他无心打理自己,俊帅的脸长满了胡渣,头发也乱了,整个人憔悴得吓人。
而第四天,他不死心又要再去找桂大娘时,杏讷星急急跑来找他“恪豪,我知道了,我知道常诗雨在哪里了。”
巫恪豪一听连忙捉紧杏讷星焦急的问:“在哪里?在哪里?”
“恪豪,你别急,听我说,你去问桂大娘常诗雨的去处时,她不都回你一句“无情无欲、自在快乐的地方”吗,这句话一定有它的含意在,恪豪,你仔细想想,无情无欲、自在快乐这话,什么地方是会让人无情无欲、自在快乐呢?”
巫恪豪为了常诗雨,整个心绪都乱了,连平时的冷静聪明也不见了,现在听杏讷星一提起,他连忙定下心思考,马上就有答案了。
“东星,是庙宇,桂大娘所指的是庙宇对不对?”捉着杏讷星兴奋大叫。
杏讷星点点头“我猜也应该是庙宇,唯有庙宇是无情无欲,能使人自在快乐的地方!”
“太好了,我知道诗雨的去处了,谢谢你,东星,真是太谢谢你了!”巫恪豪十分感激这个好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就不必谢我了,只是天下庙宇这么多,你可能要花费一番工夫去找了!”那才是最难的部分。
“东星,这不难,桂大娘不会放心让诗雨去太远的地方,她一定希望能常见到外甥女,所以诗雨还在高阳城附近,而庙宇能接受女客寄宿的就只有尼姑庵了,只要查出城郊有几座尼姑庵,再一一去找,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诗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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