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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善感,老爱粘着儿女说些古老的“故事。”
“令尊一定是个很有雅量的人,才会允许你对他的不敬。”逐渐放松的卡维尔少了拘束,不自觉地敞开心胸,接纳她手心传来的热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雅量,他在我还没出生前就死了,你该问我母亲才对。”她不觉得有什么损失,爱屋及乌的魏叔叔一样对她疼宠有加。
想到那张已兑现的支票她就万分的抱歉,全怪她平日懒散不努力,所以口袋空空难以支付庞大的税款,好在他能及时洒下及时雨救急。
不然的话她又要去做贼去,拼上几天几夜不睡才能凑足大笔的款项。
这对嗜睡又不勤劳的她可是一种大折磨,她想都不敢想,二话不说拿了票子赶紧去兑现,免得有被害妄想症的母亲有把它拎了回去。
“你母亲的老公是你的继父?”兜了一圈是再嫁母亲的丈夫。
惊讶的一转身想安慰她,没想到脚麻了不由他自主,一个不稳往后倒去,将一脸好笑又惊愕的她撞倒在地,两人叠成一堆极其暧昧。
四目相对,一股不对劲的乱流滋滋作响,騒动着不该悸动的心。
风声在两人耳边静止了。?
他吻了我。她怔愕。
我吻了她。他懊恼。
两颗鼓噪的心像新年期间的鼓阵咚咚咚地直响,画着大花脸的神兵神将在前头引路,企图拉近犹豫不决的有情人。
人总是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找借口,而且不合理到荒谬还是会自我催眠没做错事。
一向自制力过人的卡维尔不敢相信自己吻了她,他从来没有糊涂到见了女人就吻的地步,为何独独对她失去控制?
因为她是那么可爱吗?唇微张像是渴望亲吻,所以他没拒绝她。
或是她那双大眼太过明亮动人,仿佛夏日荷叶上的露珠混着蜂蜜,因此他才不假思索地俯下身,轻掬那滴清凉甘液。
也许是她的红脸蛋太像熟透的小苹果,引诱着空腹的他大口一咬。结果他咬错了地方,反而咬上她最鲜嫩多汁的部位,一个贪心多吮了好几口。
种种的理由在心里反复出现,皆不及此刻心中感受强烈的冲击。
身子底下还压着柔软温热的女体,近到几乎相触的双唇犹留着彼此的味道,只要一个小小的星火就能引起森林大火。
心很近,在呼吸之间。
一个吻改变了四周的磁场,感应到一丝异样的狼群开始躁动,一反闲懒的姿态霹出精光,围着两人原地打转,不时发出愤怒的狺声。
人类的感情它们不懂,也不需要懂,野性的本能呼唤出体内的兽,忠诚地守护它们认定的主人。
“这是个意外。”
绝对没人相信这句荒唐的谎言,流窜在两人之间的电波是如此强烈,强到连敏感的狼儿们都竖直灰毛,一个劲发出不友善的低咆。
不过生性豁达乐观的蓝喜儿接受他的说法,谁都会自欺欺人,她早过了期待浪漫的年龄,不会因此小鹿乱撞地惊惶失措。
只是呼吸有点喘,面色潮红看来跑了五百米接力赛,口干舌燥肝火上升,想喝一大口水止渴。
“是我脚麻了‘侵犯’了你,希望你别介意才好。”好个意外,真亏他有脸说得出口。
不在意是一回事,但是被占了便宜还得不到有诚意的道歉
冷静的面容出现一丝裂缝,卡维尔显得有些烦躁。“我知道我的言行伤害你,我并非刻意做出无礼举动”
“我了解,我了解,意外嘛!不过是个吻算不了什么,你用不着放在心上。”她连忙打断他的话尴尬地笑笑,真的不认为一个吻有什么重
在曼哈顿长大的华人女孩哪个没接吻过,她的初吻在十三岁那年给了她家教老师,两人还偷偷地交往了一段时间才,分手呢!
那段日子可说是惊险刺激,年龄上的悬殊让他们得瞒着所有人翻墙约会,不过半夜决不肯放弃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如同每个初尝爱情滋味的男女,爱玩的年纪哪会想得太久远,浓情转薄自然是说拜拜,再见面还是感情升华的好朋友彼此关心。
谁规定当不成情人就一定反目成仇,三年前他结婚时她还抢着当招待呢!满场飞地介绍他美丽的新娘子给大家认识。
接吻是国际上认同的礼仪,实在不必大惊小敝地挂意在心。即使他足足吻了她一世纪之久,令她失神地忘记自己是谁,天旋地转好一会才回到地球表面。
只能怪情况太瞬昧了,神经没死绝的人都会克制不住上冲的肾上腺素,说来她也有一半过失。
她错在太投入,没及时推开他下俯的胸膛。
“你觉得和人接吻是件寻常事,不管是谁都可以?”明白自己没有资格恼怒,可是一股火气升上卡维尔平静的眼。
奇怪,他好像在生气。“至少要长得帅吧!不然挺吃亏的。”
而最帅最有味道的男人在意大利,他们连乞丐都帅得叫人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只要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来者不拒是不是?”没想到她这么肤浅。
即使失望,卡维尔现在最想做的事还是再吻她一次,那滋味宛如到达天堂。
可是他极力克制着,不愿败给自己的欲望,失去平时的冷静,并非怕了这群狺狺低咆的大灰狼。
原则上是没错,喜欢美的事物是人之常情。“我当然会有所选择,起码我很少碰英国男人。”
“原因。”他的目光几乎要瞪穿她,因为她刚侮辱了自傲出身英国贵族的他。
“这还用得着说吗?英国男人枯燥乏味不懂生活乐趣,一板一眼活像博物馆里的陈列品不得碰触,过于拘谨又天生缺乏热情。换做是你,愿意和史前人类打交道呀!”只怕避之惟恐不及。
“我是英国人。”他倒要看她怎么自圆其说。
感觉到两道慑人杀意的蓝喜儿有恃无恐地道:“所以我才没反驳你所说的意外呀!”
“什么意思?”一开口,他便知自己不该发问。
但是说出口的话如掉落的枫叶一般,再也无法收回。
“除非是意外,否则我哪有可能去招惹英国人,又不是想把自己闷死。”她绝对受不了拿着量尺过生活的男人,那比杀了她还痛苦。
风是关不住的,惟有自由自在才看得出它的活泼。
“太坦诚不见得是件好事,你会得罪很多人。”他告诉自己别动怒,勿受一名无知而短视的笨女孩影响。
只是眼底的火焰不知不觉升了温,对她的成见不舒服到极点,英国男人并未如她所形容的缺乏生活情趣。
她大笑地指指他。“你在说你码?”
他正是典型的英国男人,沉闷傲慢,刚愎自用,以自我为中心不管他人死活。
“得罪我绝对不是你承受得起,你有必要更正对英国男人的看济”他口气严厉地指责她的漫不经心。
不一定非要她流露出一般女子见到他时的倾慕,起码她的态度应该恭敬些,不该对她未来的主人肆无忌惮,只要她仍是小岛的一分子。
对他出言无状的人都该受惩罚,是念及她年轻不懂事网开一面,并非人人都能像她有此好运。
被外表蒙骗的卡维尔以为蓝喜儿未满二十岁,他痹拼她那双引人遐思的美腿,强迫自己将视线调高三度左右,眺望她身后那片甚远的湛蓝海洋。
嘟起嘴,她不服气地抗议:“真相永远不必藏匿,说实话不犯法吧?”
“损及个人名誉便是有罪,伤人的真相不代表是事实,你的世界太狭隘了。”他忍不住要教训她。
以往他不曾和人说过这么多话,尤其是他向来瞧不起的女人,无利益可言的交谈是种浪费,他从不让自己陷入无意义的事件当中。
而现在他却欲罢不能地想与她继续“聊”下去,纠正她错误观念,不致排斥英国男人。
她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他,叫他欲走还留地提不起脚步离开,贪恋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无视狼群眼酵凶残地逼近他。
明亮的瞳眸透着调皮,眼皮底下的笑意像是爱恶作剧的丘比特,从不在乎后果地射出手中的箭,谁倒霉谁就成为下一位受害者。
他看不透她。
越是单纯越叫人怀疑,每个人有属于每个人的色彩,不可能是空白一片。
白才是最可怕的颜色,因为没人猜得出下一秒钟它将呈现何等丰采,勾引别人的注意力,甚至锁在纯白的空间中将使人发疯。
“好吧!我认罪,你捉我去关好了。”她娇态十足地装傻,双手一摆像是遭诬陷的无辜百姓。
内心发着笑,表面冷然的卡维尔朝她伸手。“下回别在草地打滚,你已经严重地侵犯我的土地。”
吓死人了,她以为他真要动手宰了她。“是蓝家的土地,你不要老当是自己的炫耀。”
一根草屑害她死了十万细胞,他干嘛笑得像偷腥的猫得意非凡,吓到她有什么好笑,她的神经系统一向反应灵敏,先行动再解析是身体本能嘛!
就算她过度紧张也是人之常情,谁晓得他是什么居心,看来十分危险的大手让人不安心。
意外一次就够了,多来几次她怕自己会爱上她,然后印证了母亲最担忧的那件事。
诅咒。
“你怕我?”她的表情取悦了他,拿回掌控权的感觉真不错。
白眼一翻,蓝喜儿拍拍狼群之首的额头,轻抚着要它勿轻举妄动。“怕呀!怕你抢了我的土地不还,结果盖了大厦和别墅却叫我睡山洞。”
商人最奸诈了,私人利益摆第一,原来岛民大可驱离,以求能获得最大的威吓。
“蓝家的人已同意有条件地出售你脚下这片土地,我想就算你是蓝家的亲戚,也无权置言。”卡维尔在心里猜测着她的身份。
耙三番两次自称这是她的土地,想必与蓝家脱不了关系。
“我不是蓝家的亲戚。”一看他松了口气的神色,她坏心地加了一句:“我就是蓝家。”
“你?”轻挑眉,他露出否定的表情。
“蓝喜儿,已故岛主的外孙女,近梅和寻仙的表姐,请多多指教。”
炸弹够大了吧!
他头不痛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