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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会知道这些,我”胸间一阵激动,天净脚下一个虚软,跌坐了下来。
黔夜跟着一蹲身,紧紧将天净搂至宽阔的胸膛前。
“这样不可请放开!”
她一惊,想要推开他,他却反将她如小舟般飘摇的身子嵌进怀中。
“嫉妒你的人对你下了葯,从此你不能歌,也不能舞,现在连双眼都看不见,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连一点怨都没有,甚至情愿出家?”
这是他自始至终的困惑,如同一道锁牢困着他。
从他诞生至今,一直认为世间的人应该是无情无义、无血无泪的,但是自从她由猎户手上救下幻化成鹰形的他之后,他所看到的,却是她无特定对象,却毫不求回馈的付出。
这根本违反了他们自古以来的思考!
莫非他错了?莫非九天山上的他们全都错了?
天净无力再推拒他的拥抱,只是努力吸着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半晌,待心绪平定,她的脑海中忽得一片灵明。
她记忆中的某个影像,已然和身前这个合而为一。
“贫尼同你说件事,好吗?”天净垂着眸子,细声说着。
黔夜蹙起英气的眉宇,准备聆听。
“贫尼在出家之前,曾想结束生命,不过却在那棵想要用来结束生命的老树边,遇上了个老师父,他劝了我。他跟我说,倘若他跟我说完一个故事,而我仍然不想活,那么他就不再阻止我了。”
洞窟里光线昏暗,唯一的亮点是不远处的一盏烛光,所以虽然天净面色如土,黔夜并未马上察觉。
“还未皈依之前,老师父是个屠夫,只要有人给银子,杀什么他都无所谓。但他跟我说的,都是他如何跟人做生意,而那些人是什么人,又有着什么样的个性,甚至连他们去过哪里、做了什么都说尽了。
“他在我耳畔不停地说了一天一夜,等隔了一天,我想自缢的时间又到了时,他告诉我,他当屠夫时,最快活的不是挥刀的时候,而是能聆听那些人的所见所闻,人的命运也许有起有落,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能化逆境为顺境。
“当时他选择放下屠刀皈依我佛,所以他现在能为他的以往做补救。他说一个人的眼睛要是从此闭上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也什么都不能做了,他问我还想结束生命吗?我摇了摇头。”
也许让她打消念头的,不是老师父所讲的一番话,而是最艰困的时刻已在说故事的同时熬过了,所以她豁然开朗。
张着眼,天净盯住前方,眼前她看到的虽然是一片黑暗,但她却似乎能瞧见老师父当时的脸?鲜Ω冈诶肴ブ埃苟运担骸澳阒滥愣云渡卸嘀匾穑恳蛭悖攀瞧渡木让魅恕!?br>
这句话,天净一直不懂,即使到了她削发为尼、四海云游,仍旧是不得解。直到有一天,已近半盲的她来到一处山脚下,瞧见一只被囚禁在笼中的鹰,璀璨的眼中有着一抹和她当初一模一样的愤世嫉俗时,她才得到了解答。
当时,她拿身上唯一的值钱物加上半年的苦役,换得了那只鹰,想起她刚从笼子里将它放出来时,还让它叼了一口,血流如注呢!
不过它不能飞,所以得跟着她;它不能说话,所以得静静听她诉说往事。
呵,也许她是傻了,居然想学老僧用一样的方法渡化一只鹰,也渡化自己。
思绪飘至远处,等再收回,天净的气息已去了大半。
“你怎么了?”黔夜发现了天净的异常。
“贫尼能有个要求吗?”天净抬起右手“让贫尼看看你。”
黔夜本来不愿意,但僵持一会儿,他俯下脸,让她冰凉的掌心抚在他颊上。他盯住她黑眸中逐渐消散的星芒,一颗冷若寒冰的心顿时激昂起来。
“你不能走,听到没?”黔夜低嚷。
摸着他的颊,抚过他的唇,来到他攒蹙的眉眼之间,她的指停留在上头好久好久,最后她说:“我终于看见你了,在梦里,你始终背对着我,而现在你终于肯转身面向我”
他心头一拧,抱起了她。“我带你到九天山,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你!”她的体温在他的双臂间急速降下,令他跨向洞口的脚步更是急促。
“告诉我,你听名字好吗?”天净对着他虚弱地笑。
“不要说话。”黔夜出了洞窟,迎着一轮明月,矫健地飞腾入天。
霎时,风乘着他,将他推送到云端,往九天山的方向急速飞行。
风中,他的飘带和发丝频拂向天净无瑕的脸庞,为她拨开那些扰人的飘带与发丝,他瞧见的是她平静的晔颜。
“天净?”他喊着她,可是她却不再有响应,双眼合着的她,唇边有着一道浅笑。他颤着手抚向的容颜,将她紧紧拥人怀中,并将唇偎向她的耳畔。
“我的名字叫黔夜,叫黔夜啊。”
一阵哽咽,令他喉间紧缩,眼鼻剎那间酸涩不已,两道银光就这么由他从未流过泪的眼中,滑落到敦煌丝绒般的夜空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