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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声才罢,门分左右,紧接着从门里伸出三架木梯,平平的搭在山溪两岸充作桥梁。众人熙攘缘梯过溪,墙上喊话人见有两伤者,急带人抢下墙来接住,吩咐寻医药救治。
安鸿上前深施一礼道:“有劳王砦主守候。郝挚与这位陆大安兄弟有重要消息需见我大哥等人,请砦主与我同去可好?”
那王砦主四十余岁年纪,圆圆一张喜面天生含笑,闻言虽努力正色却依然笑容可掬:“这怎么行得?报与折将军知的便是军情,我是何等腌臜人,实不配与闻!”
安鸿微笑再行礼道:“王砦主说的是哪里话?我等困厄来投,蒙砦主恩义收留,心中实在感激。大哥再三与我等交代,入砦便是砦中事,俱要以砦主为尊首肯。
今日消息恐是体大,正是要请砦主同去商议的,还请万勿推脱。”王砦主闻言甚喜,一双笑眼更是眯成弯弯一缝:“折将军真如此说?那可真折煞小人,折煞小人!”
又与安鸿客气几句,便把臂而行。陆大安与众箭手在后跟随,左顾右盼细细打量整个山砦。此砦乃是依山所建,层层叠叠恰如梯田。
由于山势陡峭,每一层只得方圆不足百丈平坦地方。居住房舍俱是以木为料,伐过的木桩也不削平,就那样参差立在各处。砦中行进主路就穿插在木桩群中,经年所伐木桩,偶有新枝冒出,青青翠翠拦在行走人面前,也无人管它。
兜兜转转,直上了层台二十有余,才到了山砦主坪。坪上场间只有一座砖石建筑,建筑大门上方挂着块牌匾,上书“议事厅”三个篆字。
此厅虽比砦中其他屋舍略略雄伟,却也不及城中普通大户人家的中堂开阔。场左立着三根旗杆,杆上三面大旗分别绣着“摩天岭”、“诸葛砦”、“孟”
场右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岁月斑驳,无甚奇特。回首一望,砦墙及最下几层房舍已隐在云雾中,渐不可窥,最近的一层如同被踩在脚下,需探头出去方可望见。
安鸿与王砦主同进了议事厅去,留众人在外等候。陆大安随小种相公征战,克西贼砦子无算,却从未见过如此险峻的山砦。
正探头向下看的有些眩晕,身旁的白小六抬手肘撞了他一下,吓得他跳步向后一窜,惹得白小六点指悄声笑道:“厮杀汉怎地又惧水又惧高的?哎,陆大哥,我说与你知。那边大石上有神迹,用水淋透便显”邓艾过此“四个大字。
你可知邓艾是谁?”陆大安吃他一撞,惊得险不见了一魂三魄,此刻闻白小六发问,瞪他一眼道:“我是粗汉,斗大字识不得三五,谁知那邓艾是什么鸟人?修桥也是他,留字也是他,好不恼人!”白小六见陆大安样子,知他有些恼了。
也不在意,只是推推搡搡的与他取乐。陆大安离台阶远了,心中大定,亦知白小六是好意开解自己心中因佟仲而来的郁结,遂也笑面还以老拳。
众箭手同围拢过来凑趣,嘻嘻哈哈,好不热闹。陆大安近些年历尽丧朋失伴苦楚,神思又飞回小种相公身旁,一时恨不得此景能常留眼前。
嬉闹数番,听得议事厅处脚步声响,从屋中快步行出一个三十岁许人来,那人一张古铜色的国字脸,颌宽口阔,凤眼蚕眉,相貌并不俊俏,却带着七分肃杀庄重,不怒自威。
身挑九尺有余,披着件宽口蜀锦大氅,也遮不住蜂腰虎背中的一团英雄气概。场中众箭手一见此人,纷纷整束下拜,口称将军。陆大安心道此英伟汉必是折翎,不由得在心中喝了声彩,跟着众箭手拜下去。折翎跃前一步双手将陆搀住扶稳,双目聚神注视他眼眸、凝声道:“二弟已说与我知!
陆壮士与佟仲千里同行,多有照拂,后又独闯死地,救我一众兄弟,此恩此谊,折翎铭感五内!请陆壮士安稳,受在下一拜!”折翎言罢,一揖当先,接着撩袍便拜。
众箭手也一同转向陆大安,心中既感念陆大安救助之义,亦涕零折翎待己之厚诚,皆肃颜随拜。陆大安未曾想有此一幕,愕然呆立,脑中只是不停重复一句话:“折将军竟待我如此!”
旋而才记起当不起如此大礼,手忙脚乱的跪下,额头触地、砰砰有声,竟是对着折翎磕起头来。多日的敬仰,心中的言语都堵在喉咙处,什么也说不出,只是不停呐呐道:“使不得!这如何使得!”
折翎见陆大安如此,赶紧上前将他扶住,略运内力将他搀起。陆大安只觉得一股劲力柔和绵软自臂上传至,身子轻飘飘如在水中浮起。抬眼见折翎含笑相视,眸中情感清澈真挚,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