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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天的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给天地换了容颜。很久了“银装素裹”、“粉妆玉砌”、“冰天雪地”等画面早已凝结在书本上、电视屏幕中。好多年没有亲历一场雪,一场大雪了。而今,一放寒假,就接受了雪的洗礼和包裹,站在阳台上,看满目晶莹洁白,满眼纷乱。所有的屋顶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忽地就砰然滑落,银花四溅,在雪地上砸出一个美丽的图案来。院子里的几棵树真是银装素裹了,仿佛披着洁白的婚纱接受着一场圣洁的洗礼,只是那棵桂树不堪重负已经歪倒成匍匐状了。雪还在下,大大小小的雪花翩翩飞舞,有的轻盈如蝶,有的厚重似玉,有的悠闲若落花,有的潇洒似银屑,忽急忽缓,忽断忽续,恍惚间纷乱出一片遥远的记忆来
母亲的铜炉
七十年代出生的我,小时候似乎是伴着雪成长的,在雪天里迎接春节,迎来春天,在雪地里蹒跚着长大。记忆里的冬天总是特别特别冷,没有羽绒服只有妈妈的旧棉衣翻改的老棉袄;没有棉皮鞋,一双毛靴(一种用芦花和草绳编织成的草鞋,里面垫上棉花)拖上一个冬天;没有空调、取暖器,被窝永远是避寒的最佳去处。记得家里有一只铜炉,是妈妈结婚时的陪嫁品。它矮矮的,扁扁的,肚子鼓鼓的,盖子上有一些整齐的洞眼。妈妈特别珍惜它,宝贝似的擦得金黄雪亮,藏在粮柜里,里面总装着黄豆、花生米什么的。印象中,用它烤火就那么一两次。有一年冬天冷得出奇,总是零下七八度,陈年的毛靴经不住在雪地里走两遭,就湿漉漉、沉甸甸的了。妈妈从柜子里取出铜炉,倒出花生米,从灶膛里取出树枝燃后的炭火,盖上满是眼儿的炉盖,把铜炉拎到我跟前。铜炉放在矮方凳上,我坐上条凳,妈妈在铜炉上盖上一块干布,握着我的脚踝(妈妈的手好冷),脱掉那又湿又重的毛靴,将我的脚搁在炉盖上。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温暖从脚底涌来,我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颤,似乎这从未体验过的温暖,让自己的肌体一时难以适应。很快,从脚底滚涌而来的暖流,流遍了全身,屋子里弥漫着炭火的香味,而我已然在炉火的温暖氤氲里有些陶醉了。妈妈,又抓了一把花生米撒到炭火里,把毛靴靠在铜炉旁,又在我的脚上罩了一件旧球衫就去忙碌了。没有电视,没有书本的时光,我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飘雪,路上偶尔的一个趔趄的身影都会把目光牵引久久铜炉里的花生米间或发出“哔剥、哔剥”的响声,每一次悄然炸响,似乎都在我心里开出一朵香香的花,于是弥漫心间的不只是温暖和惬意,更多了一份期待和快乐,那飞舞的雪花忽地都成了快乐的小精灵,展开翅膀不停地扑向我的小窗记忆中的那个飘雪的日子,是那么温暖惬意,那香香甜甜的味道似乎一直氤氲着我的回忆,我的梦母亲的铜炉早已不再升火取暖,沉积的铜锈让炉身不再光滑,可是回到老家的日子总想打开柜子再看看那只锈迹斑斑的铜炉,打开的总是一段温暖的回忆
馒头飘香雪夜
小时候,特别盼过年,盼着蒸馒头、磨豆腐、炒豆子的日子。腊月二十往后,家家户户便开始蒸馒头了。高高的蒸笼是问人家借的,还笼的时候,按照惯例要送一些馒头给主家。于是,小时候特别羡慕有蒸笼的人家,羡慕他们能尝到各家各户的馒头。那年头蒸馒头是件大事,腊月没到,妈妈就要砍“沟岸草”寒风里,小河边,妈妈系着一条绿方巾,弓着腰,舞着镰刀,把河边那些能够烧火的干草枯枝一点一点地拾掇到岸上。一连几天,什么芦苇、红草、树枝的,就一捆一捆地被妈妈码在茅房里了,像等候出发的一辆辆罐子车。计算好蒸笼到手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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