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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忙假”似乎已经非常遥远、模糊,而字典里也找不到这个词语,忙假在生活里,在岁月的流变里早已销声匿迹,甚而历史书上也不会出现它的名字。还有谁会记得忙假,怀念忙假呢?
又到农忙季节,母亲一个人坐在阳光里,坐在油菜田里敲菜籽。一顶发黄发黑的草帽遮住了一圈阳光的炙烤,却挡不住汗水的流淌。村子里的田野满是割倒的麦子和油菜,枯老的蚕豆也间或匍匐在田头溪边。稀散的农民(大都是中老年)在俯首挥汗我不禁想起忙假来,想起那个男女老少聚集田野,分工劳作的日子,想起童年拾麦穗时的麦芒上金色的阳光来
记得上小学时,一年会有两次忙假,夏收秋种时节,学校总会放上四五天假,让学生回到家里、回到田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忙假虽然依稀遥远,回忆起来却清晰而快乐。记得,我上小学时(八十年代初),学生的学习负担很轻,放学时间很早,家庭作业也很少有。但是四五天不用上学,四五天在阳光下、在田野里跌打滚爬的日子却是充实而快乐的,以至现在回忆起来,笑意还是忍不住漾满心窝。
忙假里要做的事会很多,只要你愿意,只要家长舍得,孩子可以到生产队里挣工分。(“工分”一词不知在发黄的历史里是否还有?)小时候的我还有哥哥真的挣过不少工分。因为父亲常年在北方的煤矿挖煤,母亲是单劳力,挣的工分总不及粮草钱,所以一到忙假,我和哥哥就被“邀”到田里,用瘦弱的肩膀和母亲一起撑起家庭的负担。
麦收时节,挎个篮子在金色的田野里,跟在收割队伍后面拾麦穗。一群的孩子,在田里飞奔,争抢遗落在地里的麦穗,有时两人同时拽得一根麦穗,拽断了脆脆的麦秆,拽到穗子的那个开心得笑作一团。另一个也不会生气,而是迅速地将目光瞄准新的目标,开始新的追逐。天色黄昏,篮子里的麦穗沉甸甸的,那尖尖的麦芒在夕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那光芒映着额角的汗珠,映得心里亮堂堂的等生产队里记分员在母亲的名字后面记完工分,我们就可以挎着空篮子回家了,一路狂奔,把笑声洒落在泥土里,仿佛篮子里装满了甜蜜的果实。如果太阳还高,就可以三五个围在生产队的大场上“钓橐驼”(也有地方叫“钓骆驼”)寻一个细细的深孔,执一根长长的麦芒,(最好是青一点长一点的麦芒)撅着屁股,用手掌在洞口有节奏的拍动,嘴里还念叨着孩子们口口相传的儿歌:“呜噜,呜噜,麦芒长,麦芒香,橐驼快来尝一尝。”几番呼唤和等待之后,看到麦芒轻轻摇动起来,便赶紧提起麦芒。哇,一条橐驼虫上钩了!那不足一公分的小虫在地上撅动着,灰黑色的身子中央拱起两个肉疙瘩,真像驼峰呢!每每钓到橐驼虫,大家就欢呼起来,似乎要把夕阳震落下来。夕阳西下,我们就会在母亲的催促下赶回去烧火做饭,喂猪喂羊,而母亲依然在自留地里拾掇着什么
秋收的时候,稻浪翻滚,金凤送爽,送来稻米成熟的香味。放了忙假的十来岁的孩子们,就束着围裙,站在稻田里,跟在割稻子的大人后面用围裙接刚割下稻子,等围裙满了就把稻子送到田头挑稻子的大人的担绳上,几个孩子轮流接送,在水田里奔跑得水花四溅,也没有大人会批评。倒是有一次,我接了两把稻子就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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